第15章 复仇

    黎明破晓，潮湿泥泞的道路上，敖冰辰一行人形色匆匆的赶着。身后并没有追兵来袭，可就是因为这样，每个人心中都不自在的陷入阴霾，心事重重的众人也没有闲心观赏那得之不易的朝阳。

    敖冰辰低着头，脚步不停，可脑中却在回想着霸刀罗汉昨晚的那段话，思绪万千。

    ……

    火焰熊熊，照的霸刀罗汉的脸有些潮红，犹如喝醉了一般，他指了指正狼吞虎咽的吃着兔肉的天玄教弟子，“你知道他们的身世吗？”

    “知道一点，曾听文墨哥说过，他们都是些无家可归的孤儿。”敖冰辰的眼中闪过一丝怜悯。

    “他说的没错，”霸刀罗汉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但说的不全，他们的父母曾经大多是前朝有骨气的权势人物，前朝灭亡，父辈不愿屈服，于是流浪在外，活着活着，就剩自己了。”

    “他们自己知道吗？”敖冰辰看着这些年纪与自己相仿的弟子，心中一阵感慨。

    “知道，当然知道。父母死于身前，自己流浪街头，血淋淋的欺压，谈笑间的剥削，洗不净的罪孽。往日情形仿佛就在眼前，一场场噩梦将他们逼醒。他们怎么会忘？”

    敖冰辰沉默不语，他想到了自己，自己似乎比他们好太多了，至少那时候自己便得到天玄教的庇护，有了一间茅草屋。

    “那时候天玄教表面臣服于皇帝老儿，可实际上也在不断的引入这群弟子，可我们能接纳的只有他们，至于他们的父辈，在他的监视下，我们实在无能为力。”霸刀罗汉叹了口气。

    “有人曾告诉过我，‘身入江湖，身不由己’。我们能做的不过是是尽人事罢了。”敖冰辰安慰道，却没有注意到一旁的苏颖珊眼神中的异样。

    “如今我们彻底与皇帝老儿撕破了脸，我们不需要再假惺惺与其作戏，我们要做的只有一个：复仇！”说到这里，霸刀罗汉的眼神瞬间犀利了起来。

    “冰辰，你想复国么？”霸刀罗汉冷不丁的发问令敖冰辰愣住了。

    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在他眼里，复仇是必然的，皇帝是必死的，可距离这个目标，他还有一大段路要走，又岂会想到之后的事情。

    他沉默良久，霸刀罗汉也不着急，静静的看着篝火，等待着。

    “不会，”敖冰辰开口了：“我早已有答案，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厌恶，也许是不适合，总之，我不会复国。”敖冰辰苦笑道。

    霸刀罗汉像是早有预料，也是拍了拍他的肩，“我果然没看错，这才是你。”

    “虽然从复仇的角度上，我希望你复国，这样决战会提前，战后的善后工作会简单的多。但作为你刀哥，我并不赞同你称帝，因为会很苦的。”

    敖冰辰笑了笑，似是想到了什么，朝霸刀罗汉问道：“刀哥，五年前我师父的死是否另有隐情？”

    霸刀罗汉听到了，脸色明显一僵。

    见到这一幕，敖冰辰的眼睛亮了起来，当初他叛离了天玄教，并不听到教主亲口说出他师父的死因，而这些年来时常来看他的残夜罗汉和文墨罗汉却又闭口不言，他只好把目光投向霸刀罗汉了。

    霸刀罗汉怒气冲冲的道：“残夜还有文墨这两臭小子，我还以为他们早就告诉你了，没想到到头来，要我来当这个坏人！”

    看着敖冰辰期待的眼神，霸刀罗汉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还记得五年前发生什么大事么？”

    敖冰辰回想着五年前江湖中发生的大事，“您说的是星海强者齐聚龙虎山？”

    霸刀罗汉摇了摇头，开口道：“不是，但我感觉你师父的死与此有关。教主跟我们说的是，你师父入魔了，丧失理智，大肆屠杀无辜，不得已只能杀了。”

    “不可能！”霎时间，敖冰辰情绪失控，跳了起来，激动的吼道，引得众弟子惊在原地。

    “冷静点！”霸刀罗汉一把扯住敖冰辰，一巴掌毫不犹豫的扇在其脸上，“冷静点！”低沉的声音响起，将敖冰辰从绝望中拉了回来。

    “对不起，您继续说。”敖冰辰咬了咬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时候，一双温暖的手轻轻握住他的攥紧的拳头，他回头一看，只见苏颖珊正一脸着急的看着自己。他感觉心里一暖，拍了拍苏颖珊的手，示意自己没事。

    “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的，首先天玄教情报部弟子并没有接收到任何有关你师父入魔的信息；其次，在你师父离开前，便陆陆续续有星海境强者前往龙虎山。所以你师父的死必另有隐情。”

    霸刀罗汉的话犹如晴天霹雳般击中了敖冰辰，使其愣在原地，开始沉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