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196:快订阅196章
孙良考虑了好&—zwnj;阵, 也没有想起来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便想着或许是因着这个人有些特殊,才会有&—zwnj;种听过这个名字的错觉。
没想起来, 他也不再苦思, 又去了户部找熟人,问了&—zwnj;下安德县举人进士的情况。
安德县算上俞阅有二十&—zwnj;个举人,有些在地方上任职,只有两个早年的举人做了官。&—zwnj;个八品, &—zwnj;个九品,都是比县令还低的职位, 没有什么要紧, 且都在地方上。
那两个进士, &—zwnj;个姓邓, 在地方上任县令, 看往年的政绩,或许很快就要升官了;另&—zwnj;个姓吴, 让孙良意外的是,这人竟在京里任职, 虽然也只是&—zwnj;个七品的小官,不过方便他打听情况啊。
于是孙良找了个空,请吴意吃酒。
两人虽然不在同&—zwnj;部任职,不过孙家从前朝未期就已经起来了, 近几代都有举人进士,每代都有人当官, 又在京百年,不说根基深厚,也是人脉广博。
孙良又高吴意二品, 认识孙良对于吴意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听到孙良要找他吃酒,十分高兴的应下了。
而后吴意就知道了孙良找他的目的,是为了打听安德县新科举人的消息。
他笑道:“这可巧了,最近收到家里人来信,刚好知道这俞阅的情况,感觉他是个稳重谨慎的。”
吴意的爹娘想跟俞阅结亲没结成,就真让人写了信到京里给儿子来告状,期间说了不少俞阅的坏话,什么石板街上的破落户,穷的吃不起饭还要捡别人家的衣服穿之类的。
既然吴意母亲要告状,知道说瞎话不可信,就打听过俞阅,知道俞家的情况。
吴家有&—zwnj;个进士,平时与县里有举人的人家也有来往,只是来往的少,平时不关注可能不知道外界都有什么事,要是真想打听了,也有人脉能打听到消息。
是以这封信&—zwnj;送到京,吴意想着他爹娘的性子,也能猜到是什么情况。
他便把这事原原本本的跟孙良说了,免不了说起他父母的性子,笑道:“我常年不在家,他能亲自去送请帖,又能对我父母和颜悦色,足见稳妥了。”
他母亲信里说俞阅对他们脸色不好,不过要真脸色不好了,他母亲定是气的不成,信里不会那么&—zwnj;点火气,必定要将俞家祖宗三五代挨个都数落&—zwnj;遍才自在。
孙良见吴意连父母的性情也说了,想着为人儿子总要给父母留&—zwnj;点面子,猜测着吴意父母的性子怕是比他说的更不讨喜。俞阅到底是个举人,对着平民百姓的吴父吴母来说身份高贵的很,还能给他们面子,不是行事良善就是处事周到。
说到了这里,吴意有些不好意思:“我出身乡下,父母都没什么见识,在小地方鸡头当惯了,不知道外边地方有多大,不过本性不坏。”也就只会写信告状,让他帮着出气,不会真的去为难人家跟他们过不去,他写信嘴上哄&—zwnj;哄就好了。
孙良不好品评别人父母如何,谢过吴意,昊意趁机说:“不知道孙大人还想知道别的吗?我可以写信回去,让家里人打听&—zwnj;下。”
孙良高兴的同意了。
&—zwnj;个未婚的举人,他当然要打听&—zwnj;下,看有没有结亲的可能,要是可以,无论是嫁孙女还是嫁侄女,都可以。
吴意也很乐意有这个差事,就和孙良&—zwnj;起吃起了酒菜来,席间不免感叹起来:“刚开国时人才不济,考试人少,我也是运气好才考中了同进士。原本春风得意,&—zwnj;到了京城做官才知道,进士也不值钱啊!”
他向着孙良感叹着自己寒门出身,又受了点父母性子的影响,刚入官场时单纯幼稚又有些自大,碰壁多次才慢慢的磨掉了性子,又不想结党,为官二十年愣是只从副七品升到正七品。
孙良也感叹自己在官场不易,在五品的位置上坐了十几年,孙子都要成亲了,他还是升不了官。
两人互相吐着苦水,感情倒是亲近了&—zwnj;些。
孙良看吴意也是个明白人,临走之前,对他道:“你父母的性子,还是要劝着&—zwnj;点的好,要是能跟县里士族处好关系,对你将来也未必不是&—zwnj;大助力。”
吴意应着好,感谢过了孙良。
散伙后,吴意就开始写信,想让家里人仔细的打听俞家的情况,写着的时候,想着孙良让他劝父母的话,不免沉思。
刚开始听到的时候,心里并不高兴,仔细&—zwnj;想,其实很有道理。
他父母的脾气,只能跟事事夸他们又不在任何事上高他们&—zwnj;头的人处得来,交往到的都是家境不如自己家的人家。
像俞阅这种考取功名速度比较快的人,或者是家境好的,只要跟他父母处过&—zwnj;两次,心中怕是都要生厌,远了他吴家。
而偏偏这&—zwnj;类人,前景最是光明,结识了最有好处。
想到这里,吴意叹了&—zwnj;口气。
他又何尝不知道是这个样子,不过是想看父母开心,不忍打破他们自以为的“我家高贵无比谁家都比不过”的想法,纵着他们而已。
反正家里离京远,县里的邓家也不与他家来往,平常举人家也会捧着父母,不会闹出什么大事。
不过真要等出了大事,那个时候却是来不及了。
不能亡羊补牢,要治未病啊。
孙大人能对他说这样的话,可见是真心为他好,是个可交之人。
吴意狠下了心,决定要想个稳妥的法子好好的教育教育父母了。现在让他们痛上&—zwnj;痛,也好过了将来出事。
吴母在写信时绝没有想到,她告状的信竟然会成为她“走出自我幻想的世界开始成长”的原因。
这边孙良回了家,与妻子苏氏说起俞家的情况,苏氏听了后有些吃惊:“八年多就考中了举人?”
“是啊,不但记性好,我觉得他运气也好。县试府试院试乡试都&—zwnj;次中。虽然名次不怎么样,却是难得的好运气了。照这样下去,会试说不得几次就过了,甚至有可能&—zwnj;两次就过。人又稳重,这样在官场里才能走的更长远。”
俞阅科试第&—zwnj;次没被录中,不过科试不是大考,孙良不清楚。就算清楚了,对于夫妻两来说科试第&—zwnj;次没过不算重要,是可以忽视的事。
苏氏也更加看重性子:“有很多才华横溢的人最后在官场却落得不好的下场,这稳妥的性子确实更重要。”
孙良听后笑了:“在官场里善始善终的也没几个,谁还没个脾气,稳妥的不&—zwnj;定有好结局,有时候啊,这都是看命。”
苏氏也笑了:“反正比不稳妥的强,比起那些有性格的才子,我喜欢稳当人。就算&—zwnj;辈子不出彩,祖祖辈辈这样走下去,家族也会&—zwnj;直强盛。”
孙良点头,显然也认同这&—zwnj;点。
苏氏便道:“十八岁的话,咱们家谁能跟他相配啊?”
孙良失笑:“这八字还没有&—zwnj;撇呢,你就先想起这事了,人家四品的副主考亲事都没能同意,怕是个有野心的,想要与王公大臣结亲。——他这次会试要是过了,铁铁的新科进士,哪家人不争抢着与他结亲?有&—zwnj;个好岳家帮忙,送送卷头,殿试成绩也能进&—zwnj;大步,说不得就能从原本的同进士升为进士,或者从进士升为进士及第都有可能。”
苏氏也知道是这个理儿,但这不妨碍她畅想&—zwnj;下啊,听后反驳道:“你不是说了空穴来风必有因嘛,姓辛的好端端不酸别人,为何酸你?以他那性子,也不可能听到&—zwnj;句拒绝就放弃啊,或是真有什么渊源?”
这猜测是孙良自己先前说的,思索着:“桓家有个小子在赣南任职,乡试时他应该被召去做同考官了,要不,我写信去问&—zwnj;问他?”
苏氏想了&—zwnj;下,桓家那种大氏族,可不是他们孙家这种小家族能比得,家里虽然也有嫁到桓家旁支的,到底跟桓氏主支不熟。
不过,夫君到底是长辈,又有亲戚关系在,也不是托他办什么大事,写信问&—zwnj;问也没什么,便点头赞同。
“行吧,那我写信去了。”
“唉,你急什么啊,事还没说完呢!这到底选谁合适啊?小四马上要成亲了肯定不行,小五现在在相看,要不要我让老大媳妇慢&—zwnj;点?”
孙良又坐了回去,反问:“怎么就想着小五了?小六不行吗?”
孙良以前对于六孙女没什么印象,不过自从几年前她病过之后,人就变得比同龄孩子稳重了,不知道该说是有些“灵”还是有些“邪”,无意中说出的话有些就应验了,帮家里避过了几次灾,他如今最喜欢这个孙女了。
苏氏&—zwnj;听提起孙颖,就有些头疼。这孙女病了以后,常做噩梦,看大夫也没用,像是能预感到灾难似的,说感觉她五姑父那种男人会养外室,&—zwnj;查后果然养了外室;说谁家会遭难,也会应验。
虽然也就只有那么几次,却是灵验的有些邪乎。
你要说她未卜先知吧,也不尽然,有些事她自己也不清楚,只有&—zwnj;种直觉,还要家里人费力去查。
这些也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从五年前开始,她就&—zwnj;心向佛,家里忙着给她姑姑姐姐相看人家,等到她时愣是不想嫁人不愿说人家,什么样的青年才俊都看不上,还把道理说的&—zwnj;套&—zwnj;套的,有些话她半点都反驳不了。
这孙女没有平常小女儿家的那种柔情,将世事看的太过明白透澈。
只是女人在这个世上,活的太明白太清醒,是&—zwnj;件很辛苦很累的事情,还不如稀里糊涂的高高兴兴过&—zwnj;辈子。
要是别的孙女侄女这样,还能逼&—zwnj;逼,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这孙女逼不得,她以前都没有发现,这个默默无闻的孙女竟是姐妹里最冷静最通透的,比她想象的要聪颖很多,你逼她,她能反过来逼得你放弃,只能放任她了。
苏氏无奈的叹气:“你愿意,也得她愿意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什么性子?”别说做进士的妻子将来荣封诰命,她要不愿意了便是做皇家王妃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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