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不够格
只是绥国错估了越国皇帝的优柔寡断,在江海伺机而袭的三万绥国水军,也错估了苏郡防御的真实军力,所以被商人斥候带回的信息给迷惑了,也不等越国联军的到位反攻,就进袭了苏郡,意图占据了苏郡中部之后,使得越国降卒军心崩溃的反水归降。
事实上如果没有两万中府勇的参战,三万绥军是能够突围逃离大半的,而绥国主帅之所以敢了进袭苏郡,一半原因是探知江承右军没有离开常郡,而昆山战线那里的军力情况也是清楚的,独忽略了两万中府勇,为什么会忽略,因为
绥国主帅认为了苏郡是张氏占据的,多了两万善战大军,优劣之差就大了。
陈锦柏思索之后,开始猜度如果绥国真的集结了大军,那会自那里攻靖,池郡这里肯定是一处突破口,九江,芜湖,江宁,沮,以及苏郡的太仓,不过绥国在苏郡吃了大亏,却是未必敢了以进攻苏郡为主。
问题是,绥国若是攻靖,那他该怎么谋划布局,若是靖皇调中府勇去防御绥国,那该不该听从呢不听,容易惹了人心非议,在御外的战事上,一旦退缩就容易千夫所指,万人唾骂。
若是听从,却是容易被靖皇摆布了,靖皇之前已然分化出去了三千中府勇,同样也能利用所谓战事的需要,一步步的分解了所有中府勇。
虽然朝廷认为,中府勇是因为牵制江承军而存在的,可是绥国一旦大军压江,那靖皇就会顾不得了防范江承军,而会惊恐的调了常郡军力去防御大江,去护着他的京都江宁。
陈锦柏谨思后,书了一份军令布局,他让刘舞儿,令太湖水军开去宜兴县,冒充越军做出能够登陆进袭常郡的假象,然后让刘大灿促使万斌,向金坛县驻扎的两万虎旗军求援,他要布局的,先给中府勇弄一个强大敌人的存在。
两万虎旗军的统帅郝钟文,陈锦柏是打过交道的,那绝对是一个只听靖皇命令才会行事的主帅,一旦接到求援,其必然先向靖皇请示,靖皇一旦知道了越国大军,可以在宜兴县登陆进袭常郡,就会顾忌的不敢轻易调走中府勇,就算靖皇不顾一切的要调走中府勇,中府勇也有了拒绝离开常郡的理由。
忽忽十日过去了,一直躲在东院的陈锦柏,接到回馈信息,太湖水军冒充越军之后,万斌和中府使,各自也发出了战情,请求虎旗军入常郡防御。
但让陈锦柏无语的是,结果大半出乎了他的意料,虎旗军统帅接到军情后,果然如陈锦柏所料的先使人上书,向靖皇做了汇报请示,可是靖皇的回应,竟然是调军离开,靖皇下旨调吴城龙旗军离开常郡,移驻江宁,归属京军都指挥使节制。
两万虎旗军也调离了金坛县,移驻去了沮,沮的三万镇海军取消建制,归属吴城虎旗军,吴城虎旗军一下变成了五万大军,还谕旨令吴城中府使负责供给军粮。
这倒令陈锦柏哭笑不得,靖皇竟然会调走驻扎常郡的吴城龙旗军,另外还加码盘剥公主府的财力,他却是不知道,吴城龙旗军的调去厩,是右相的建议。
右相言有中府勇防御太湖足够,一担郡危机,江承军绝对不会坐视,所以不如调了龙旗军和虎旗军离开常郡的防御,转而应对绥国的可能进袭。
靖皇最怕的就是江宁陷危,立刻采纳的实施了调军,不过却是取消了镇海军的建制,一是有意缓和绥国的敌意,二是加码盘剥公主府的积蓄。
陈锦柏沉思了良久,他的脸上有了冷笑,靖皇竟然步步紧逼的豪夺公主府的稻米,他岂能完全的吃了哑巴亏,以前的两万虎威军,因为常郡初得,不得不权宜亏之,如今成了五万虎威军,简直是狮子大张嘴,贪得无厌。
陈锦柏立刻给刘舞儿书了封信,告诉刘舞儿虎威军的军粮供给,以后交给刘大灿负责,告诉刘大灿大哥,以后给予虎威军的粮食,是以火长为单位的供给,也就是说军粮直接发到虎威军火长级别,而且一旦听说那一营有贪缴之事,立刻断粮。
刘大灿虽然是龙旗军的都虞侯,但也是公主府属臣,有资格代行公主府内部的权责,虎旗军既然名义是公主府军,那就得接受军粮供给的新制,靖皇既然贪得无厌,那陈锦柏就让虎旗军的上下将士明白,是公主府在给了他们饭吃。
另外陈锦柏也是在安抚刘大灿,他没有想到龙旗军会被调去了厩,而刘大灿肯定是不愿去了厩窝着,所以让刘大灿能够执掌了军粮的发放,如果靖皇会干涉的不允刘大灿管制虎旗军的军粮,常郡就会断粮,如今苏郡大胜后的‘昌盛’形势,让陈锦柏有了底气,在一些‘合理’的事情上,可以与靖皇争权暗战。
又过了三日,陈锦柏‘身体’见好的出了门,却是去孙府拜见,也会定下婚期,小玉的意思是,她要在孙府出嫁,由孙府老夫人为送嫁主婚,孙府老夫人,早已知道了小玉不是祁王的亲女。
陈锦柏一身锦袍,坐车抵达了孙府,这一次却是自正门而入,而且迎接的人是了一位主人,是一位相貌堂堂的袍衣青年,名孙知山,在孙府的出身属于庶子,孙氏这一代的镇江侯孙知德,没有出迎,而吏部侍郎孙知礼是孙知德的弟弟,同为老夫人所生。
陈锦柏被一位庶子出迎,他没有心生不满,他虽然是吴城驸马,但比地位远不如镇江侯,而且尴尬的是,小玉本是镇江侯的儿媳,如今陈锦柏登门求娶儿媳,隐然是一种耻辱,不过小玉要自孙府出嫁,陈锦柏也拗不过。
孙知山很尊重陈锦柏,客气的迎请陈锦柏进入正门,能够自正门走入孙府,可以说孙府已然很给陈锦柏面子了,一进入孙府,陈锦柏一眼就看见了一位故人,他友好的微笑点头示意。
那人却是当初领陈锦柏见小妹的言总管,言总管一见陈锦柏友好点头,一怔后忙起礼道:“小的拜见陈大人。”
陈锦柏一笑,道:“以前多蒙总管照顾,我心里是记得的。”
“大人言重了,为大人引见陈小姐,是小的本分。”言总管恭敬回应,表现的中规中矩。
陈锦柏看着他点头,之后便随孙知山去了一座偏厅,在偏厅侯着老夫人的召见,陈锦柏很有耐性,与孙知山开始东拉西扯,说了片刻话,陈锦柏发现孙知山很有实际学问,竟然通工造之学,话题是自陈锦柏的造纸坊引起的,孙知山赞扬陈锦柏的造纸坊建的很好,他曾经还去观摩过的。
造纸坊的事情,对陈锦柏而言早就失了关注的意义,不过他对孙知山的才能却是感了兴趣,苏郡虽然风调雨顺了几年,但很多防洪的措述现了废毁,河道的淤积也很严重了,也就是说若想苏郡年年能够丰收,水利之事必须要未雨绸缪。
问及水利之事,孙知山也能够说出个相关的知识,不过孙知山很少实践过,他的工造见解,全是读书而得的,他是个对杂学感兴趣的人,厌恶诗词歌赋,所以一直没有进炯官,而抚贞郡孙氏一向在表面上低调,也就没有为孙知山谋官,孙知山如今的工作,竟然是管理孙氏的田务,就是一个管种田的总管。
一时后,有婢女请陈锦柏去见,陈锦柏与孙知山辞礼,之后随了婢女转去了花园,才入花园,迎面忽的走来数人,最前一人是个锦袍少年,二十出头,生相俊美华贵。
领路的婢女一见忙移步旁立低头,陈锦柏一怔随移了一步,那个少年忽看了陈锦柏,停步问道:“你是陈锦柏吗”
“在下正是陈锦柏。”陈锦柏平和回答。
少年的脸立刻阴沉了,冷道:“陈锦柏,孙府不欢迎你,以后不许再来。”
陈锦柏一怔,皱眉道:“你是何人”
“这是我家少侯爷,还不见礼。”少年身后一个中年人,接话傲慢道。
陈锦柏冷视了一眼,道:“镇江侯还值得我见礼,这位,还不够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