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了解
“王少卿呢？”
“一样的，略比肖大人强些，事实上，太常寺的实权，就在太常右丞的手里，而太常右丞是太常寺卿大人的亲侄儿，太常右丞之下的实权官，就是各署之令，再下那就是小官。”
“以前的左丞呢？”
“也是摆设。”
“那你看我呢？”陈锦柏笑问。
“太常寺毕竟不是军中，大人想争权，怕是难。”刘博士恭敬回答。
陈锦柏笑了，淡然道：“我若想争权，就算不是军中，我一样会揍人，那个胆敢不听我的合理命令，我自然可以打的他去听，不过，我对太常寺的权力没有兴趣，只想得了尊重即可。”
“大人这么说，那应该能够得了尊重，其实大人不求得什么利益，自然会尊崇非常的。”刘博士恭敬说道。
“利益？说说都有何利益？”
“太常寺的利益，主要是药利和祭品进项，听说大人有一家药铺的，可是太医署的进药，都是有了定户的。”刘博士恭敬道。
“药铺？啊，对，我是开了一个药铺。”陈锦柏恍然说道，继而又摇头道：“我那个药铺，也不知道怎样了。”
刘博士微笑道：“听说经营不大好，主要是位置不好，还有在军药上搭的太多了。”
陈锦柏笑了，温和道：“那个药铺，以前倒是指望过赚银子的，如今不重要了，公主府在常郡的收获很多，不用与太常寺争了药利。”
刘博士恭敬点头，道：“却是听说，公主府运来了大量的常郡米，收益是很大的。”
陈锦柏点头，道：“收益是大，可支出也是很大的，与越国战事的善后，会需要了很多的赏功和抚恤，还有陛下建立了两万将士的吴城虎旗军，也归为了公主府给养，说实言，我就是争了太常寺的利益，对战事的补给，也是杯水车薪罢了，太常寺的药利，不会是年入十万银子吧。”
“十万银子，那怎么可能，就是宫里一年的药银，也就八万。”刘博士吃惊道。
陈锦柏笑了，点头道：“还真是个清水衙门，就是我在邑康县得的供银，也得三四万银子，那还只是一个县尉的供银，太常寺卿大人，难道没有地方上的供银？”
“听说是没有，太常寺与地方没有关联。”刘博士强笑回答。
陈锦柏点头，道：“难得了你敢与我亲近，自己去公主府领五百银子吧，别让人知道了。”
刘博士一怔，继而吃惊的看了陈锦柏，迟疑一下，恭敬道：“谢大人赏。”
陈锦柏点头，问道：“孙妃娘娘的事情，你知道吗？”
刘博士又一惊，迟疑道：“大人怎么会问起孙妃娘娘？”
“你？难道不知吴城公主府与抚贞郡孙府的关系？”陈锦柏讶然。
刘博士神情恍然，点头后道：“大人想知道什么？”
“孙妃娘娘在宫里的地位如何？陛下常去吗？你觉得孙妃娘娘有能力影响了陛下吗？孙妃娘娘身边都有什么人？”陈锦柏连问道。
“孙妃娘娘的地位当然是高的，不过陛下只喜欢去皇后娘娘那里，近来听说去了孙妃娘娘那里几次，是因为了一个擅长柔舞的宫伎而去的，下官觉得，孙妃娘娘很难影响了陛下的心思，只有皇后娘娘才有那个能力。”
“至于孙妃娘娘身边的人，主要的是王公公，白惠人和曹管事，其它的都是普通公公和奴婢。”刘博士回答道。
“不是有一个柔舞宫妓吗？”陈锦柏问道。
“那个柔舞宫妓是不属于玉华宫的，在宫中只能是乐籍，归教坊所辖，虽然常驻在了玉华宫那里，却是属于教坊发去的，教坊就是太乐署下辖的。”刘博士回答道。
陈锦柏点点头，他只是随口一问，白惠人，那应该就是白铃儿，可惜却是不能去见上一见。
“刘大人，太常寺里，什么人能够去见到孙妃娘娘？”陈锦柏问道。
刘博士一怔，道：“最容易见后宫娘娘的，当然是太医了，秦太医是负责孙妃娘娘的，还有教坊的乐伎，也是经常被唤去玉华宫侍候的，孙妃娘娘很喜欢赏乐。”
陈锦柏点头，似自语道：“孙妃娘娘，竟然是不被陛下喜欢的。”
“在宫里，陛下是只喜欢皇后娘娘，不过孙妃娘娘甚得太妃的喜爱，孙妃娘娘与吴城公主殿下，也是非常亲近的。”刘博士回应道，想是得了银子，卖些口乖。
“那我是知道的。”陈锦柏回应道。
“大人，我们往回走吧。”刘博士说道。
陈锦柏一怔，道：“怎么啦？”
“大人，太医署，走过了，得回去才成。”刘博士微笑道。
陈锦柏一怔笑了，转身道：“既然走过了，陈某那便再讨问一下，这欧阳修茗大人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刘博士一惊看了陈锦柏，讶道：“大人怎么会提起了欧阳大人？”
“我是在苍南县听说的，听说了去天山剿匪的主帅是欧阳修茗，我很是好奇陛下为何用此人。”陈锦柏解释道。
“哦，欧阳大人如今是京军都指挥使了，掌管京军的整体训练和统策。欧阳大人本就是卫尉寺少卿，荫封定国侯，食邑京城两千户，在京城是数一数二的大人物。”刘博士回答道。
“哦，欧阳大人竟然是卫尉寺少卿，那却是我的上官了，我如今是卫尉寺羽林郎将，统领一千公主府南鹰卫，不过南鹰卫是归于了南都留守节制。”陈锦柏说道。
刘博士一怔，道：“大人，所谓的卫尉寺节制，在平常是当不得真的，只有战时或有圣旨，卫尉寺才有权调动节制之军，否则大人万不可听令卫尉寺的，陛下对京城军队的调动，非常的敏感。”
陈锦柏点头，道：“如今欧阳大人，不是能够统策京军了吗？”
“欧阳大人深受陛下的信任，所以才成为了京军都指挥使，据说陛下是觉得了京军的战力缺少磨砺，可能有心让京军也出战的。”刘博士回答道。
陈锦柏点头，道：“我也听说京军是老爷兵，是应该经历些战事磨砺了。”
刘博士一怔，迟疑一下，道：“话是那么说，下官却是觉得，京军很难出战的，上一次的剿匪，竟然死了一千多人，而大人却是以少胜多的。”
陈锦柏摇头，道：“你那么说不对，就是我入天山剿匪，也会折损很重的，天山的地势利于匪袭。”
“那若是大人领军去肃清几百的天山匪，会怎么做？”刘博士看了陈锦柏问道。
陈锦柏一怔，反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因为下官的一个孙儿，死在了天山。”刘博士低眉道。
陈锦柏默然，过了一会儿，道：“据有利地势守之，步步为营的封山困杀，不过朝廷未必愿意天山战事，拖后了半年才能结束。”
“有什么不能拖的，在京城也是吃饭，在天山也是吃饭，却是急功的送了千多人性命，耗银更巨。”刘博士低声怨愤。
陈锦柏默然，刘博士的问题他本就不应该回答，过了一会儿，刘博士恭敬道：“下官带大人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