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世族(上)
“叔父已然帮助了本宫,本宫不该瞒了叔父,事实上,苏郡之变,是本宫的驸马与张洪波联合,率了五千大军奇袭了吴县城,…。”
小玉实言告诉了孙知礼,因为孙知礼事实上已经上了贼船,而且小玉还需要孙知礼,日后能够主动的,继续影响着庙堂的决策,朝里有人好做官,有孙知礼在庙堂上的驳阻,会让很多不利于公主府的决策无法实行。
孙知礼震惊了,竟然失礼的起身走思,他是通过了不合理细节发现了异常,但是他没有想到,竟然会是陈锦柏的胆大妄为,他以为是中府使与江承军勾结了,可事实上,却是陈锦柏用五千降卒占据了苏郡,逆天呀,太难让人置信了。
孙知礼终于冷静了,他坐了回去,看着小玉,平静道:“如果殿下说的是真,那后患可就大了,苏郡真相早晚会为了朝廷所知,最少有三个人能够很快的告知了朝廷,一是江承侯,但可能性不大,二是万斌,那是皇帝的近卫心腹,三是江承军节度使顾将军,尤其是顾将军,会身在了苏郡驻扎,能够很快的知道了奇袭之事。”
小玉点头,道:“还有一位程焱将军。”
孙知礼一怔,眼睛不解的看着小玉,问道:“殿下可是有了解决之法?”
小玉柔声道:“我的中府使来信说,那些人都会沉默的。”
“哦,难道他们投靠了陈锦柏?”孙知礼讶道。
“没有,中府使说,程焱与驸马在句容县一战,有了很深的情谊,虽然不会背叛皇帝,但也不愿害了驸马。万斌和顾将军,应该是不愿承担了战败的责任。
而且万斌有一半是本宫属将,本宫一直是很支持他带兵的,而顾将军在归宁军时,与驸马也是很友好,如果他们上书了真相,那结果不但本身危机,还会成为引发了战乱的源头。”小玉回答道。
孙知礼听了默然,小玉又道:“叔父也是知道,老祖宗说过靖国的气数将尽了,我虽然是公主,可我一直自认是老祖宗的孙女,如今苏郡的事情,需要的就是时间扎根,只要能够平安半载,苏郡和常郡的根势就扎下了,以后一旦靖国衰亡,孙氏也不会沦为了任人宰割的家族。”
孙知礼一皱眉,继而吁了口气,道:“殿下,我服气陈锦柏的勇心,可是立势不是那么简单的,如今不但要承受朝廷究罪的凶危,更可怕的,是苏郡能不能够真正的归于掌控,陈锦柏既然夺了苏郡,他就根本不应该离开,他应该留在苏郡,亲自统帅了苏郡大军,而不是交给了张洪波或是降将,他的离开,后果只怕会即失了苏郡,又丢了身家性命。”
“苏郡还有我的中府使掌控,我的中府使是位奇女子,她有能力掌控了苏郡军力,而苏郡七万大军的骨干将官,全是中府使拔任的,张洪波无权调换将官,他只是名义上的统帅。”小玉正容道。
孙知礼一怔,继而点点头,小玉又道:“中府使说,因为都是降卒,经不住大战的考验,一旦陷入了靖国与越国的夹攻境地,很容易崩溃,所以驸马果断的回了天山。”
孙知礼点点头,小玉又柔声道:“驸马是守信之士,叔父已然帮了他,他会记恩的。”
孙知礼淡然笑了笑,道:“我是为了孙氏,才出力的。”
“我也是在为孙氏出力,我是孙氏的女儿。”小玉柔声回应。
孙知礼默然,过了一会儿,温和道:“殿下该回去了。”
小玉点头起身,柔声问道:“叔父以后,想得到什么?”
孙知礼扭头看了小玉,浅笑道:“怎么?想许诺什么吗?”
“我想问问驸马,能够给了孙氏什么?”小玉柔声道。
孙知礼摇头,道:“不要做那种傻事,索要而得的,对孙氏未必是福。”
“婵儿明白了。”小玉柔声回应,
孙知礼迟疑一下,问道:“你,不怕陈锦柏会变心吗?”
“不怕,我相信驸马,能够一生的善对了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算驸马有登高之时,只要我不触及他的忌讳,就无人能够替代了我,而且据我所知,驸马从未失信过人。”小玉柔声自信的回答道。
孙知礼一笑点头,道:“陈锦柏在京城的名声,确实是守信之士。”
“叔父,婵儿告辞了。”小玉女礼辞行,孙知礼送到了厅口,自有夫人继续送客。
回了厅中,孙知礼伫立发怔,好一会儿才自语:“陈锦柏如果真的能够牢握了十万大军,却也值得孙氏侧重押宝,只是苏郡的不确定,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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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张洪波竟然被封了东海侯。”
江阴张氏的府宅内,一个中年人愤恨恼说,他将一张信交给了大椅上的银须老者,江承侯。
江阴侯神情淡然的接过信看了一下,竟然浅笑道:“封侯是好事,你急什么?”
中年人一呆,意外道:“爹,洪波这是做了大逆之事了。”
“他做什么大逆之事了,他杀了长者吗?他兵变谋逆了吗?”江阴侯淡然问道。
“爹,他可是私自出军旳。”中年人愕然急道。
“那是他的营军,他是自己去博取了前途,成或败都是他一个人的事情,他没有损害了江阴张氏,我这个做祖父的,还没糊涂的会生了什么怨恨,倒是你,苏郡的得到,于你的利益可有损害,没有损害你乱加什么罪名?”江承侯冷声回应。
中年人立时无语,江承侯又淡然道:“洪波是庶出,他离开了,去开枝散叶是张氏之福,他若是只愿在了这里扑腾,对你是非常不利的,等封侯的圣旨到了,你亲去道贺。”
“什么?让孩儿亲自去给他道贺?”中年人立时抵触道。
“笨蛋,你去给洪波道贺,那只会增了你的威望,洪波毕竟是你的亲侄儿,日后我闭了眼,洪波就是你的外势,会让旁支的族亲有了顾忌,不敢轻视了你。”江承侯气的瞪眼教导。
“孩儿明白了。”中年人忙知趣恭应。
“去吧,不要嫉恨洪波了,洪波成了东海侯,对你是最有利的,以后没人敢与你争了江承侯位。”江阴侯摆手说道,中年人恭应离开了。
看着嫡子的背影,江陰侯无奈摇头,其实他不愿进取太多,一半是为了这个无能的继承人,因为这个继承人,守不住太大的家业,家业一旦大了,等他一闭眼,只怕是免不了子孙相残。
江阴侯也知道,等他一死,张氏八成会解体了,那些旁支根本不服自己的嫡子,他一死,旁支要么造反夺位,要么离开另立门户,而家业不大的情形下,旁支会倾向离开江承县,去另立了门户。
“臭小子,我这个祖父为你摇摇旗,也算对的起你了,你死去的爹,应该不会怨我啦。”江阴侯仰靠在大椅上,喃喃自语,一双眼睛,竟然有了泪光在闪。
三天后,一支大军浩浩荡荡的离开了无锡县,进入了常熟县,踏足到苏郡之地。
军中,帅旗的前面,是一位身穿金色雕纹甲的老将,胯下一匹黄骠马,颇为神骏,只是老将的神情却是有些承沉,仿佛有着心事。
忽后面有一骑赶前,进入了老将的护军,护军纷纷拨马让路,使得来骑很快到了老将右侧,与老将并骑而行,来人是一位身穿都尉将甲的英武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