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揭发
他陈锦柏不想参与另两千的羽林卫拔选,正要启程时,程焱竟然出现了,程焱自然是从溧阳县赶来的,两人见面笑语相对,程焱遗憾没有能够参与了常郡大战,实是此生之憾。
陈锦柏自然为程焱与刘舞儿做了介绍,请两人能够互相的帮助,程焱没有拒绝,但也没有保证什么,他就是个谨慎的人,靖皇调程焱来了常郡,一是掌军需的牵制江承军节度使,二是分去了一千中府勇,三是有监军常郡的意思,程焱肯定能够直接的上书靖皇。
陈锦柏带了一千出头的羽林右卫离开了常郡,可以说对圣旨的遵从,显得非常的快速,老老实实的听话去了天山做了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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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陈锦柏刚抵达金坛县城时,京城的刑部侍郎和兵部侍郎,拿着常郡孙氏主支家主的上告信,匆匆进宫面君,看了上告信,靖皇的脸立时承沉了。
上告的竟然是陈锦柏的胆大妄为,意图谋反,言陈锦柏借朝廷的常郡之战,故意利用了圣旨赋予的军权,歪曲的调走了晋陵县的所有军力。
而陈锦柏带大军接管了晋陵县之后,孙氏主支的家主不服,陈锦柏竟然以军粮不足为名,劫掠了晋陵县所有粮食,凡不服者,皆血腥相对,杀死了二十多抗议的平民,使得晋陵县彻底沦入了陈锦柏之手。
看了上告信?靖皇第一个念头竟然是,难道陈锦柏的重伤是假的,否则怎么能够去了晋陵县胆大妄为,不过靖皇是起了猜疑,却不是个过于糊涂的人,立刻召了右相进宫。
右相进宫,看了上告信之后,直接就道:“陛下,这应该是恶人先告状。”
“怎么说?”靖皇问道。
“据臣所闻,常郡孙氏的现任家主,为人刚愎跋扈,心胸狭隘,陈锦柏若是真的去进兵了晋陵县,那肯定是被孙氏家主逼迫的不得不去,可能是孙氏家主断了常郡战事的军粮,军粮一旦断了,那前方防御必然守不住,战俘军也会敏感的发生哗变,而且能够调动晋陵县地方军的只有顾将军,顾将军能够下了调军令,那应该是恐惧了军粮被断。”右相直接就点出了因由。
靖皇默然,兵部侍郎却出言道:“右相大人说法偏于武断了,而且据说陈锦柏身受重伤,怎么能够去了晋陵县妄为。”
右相冷道:“别说是重伤,就是只剩了一口气,一旦知道常郡战事有危的后果,也会拼了命的去做了什么,常郡若败,他陈锦柏付出的,绝不会只是自己的一条命,而是举族都要承担战败的责任。”
“陛下,此事只需使亲信之人,加急赶去问了顾将军,即可知真相。”右相拱礼建言。
靖皇点头,之后使了六名千牛近卫,赶去了常郡查问,三日后千牛卫返回,带回了顾将军的陈情书和陈锦柏的那封请令书。
“臣禀陛下,得陈大人断粮告急书,臣惊恐,亦有疑虑,故使亲信直去晋陵县买粮,结果在晋陵县城,化为平民的将士只能买到很少的粮,而军甲在身的去买,竟然真的买不到粮,臣惶恐忿怒,更恐将士们知道了晋陵县之事,而军心生怨的引发溃败,故动用陛下赋予之权,调令晋陵县官兵和三千团练兵至无锡县参战。
臣的调军,一是恐断粮之祸,二是振奋军心和增加军力,如今无锡县战事非常惨烈,中吴军数万疯狂反扑,敌军损兵过万,我军也有了六千伤亡,不过臣有信心守御下去,必不负陛下天恩。”
看了顾将军的陈情,又看了陈锦柏的请令书,以及千牛卫回报了陈锦柏是卧于牛车,带了一千能够走动的伤兵去接管了晋陵县城,而且陈锦柏的告示也被抄录呈回,也查实陈锦柏是杀了人,但杀的都是孙氏主支米铺的抗拒者,并且收缴了米铺之粮,不过据说常郡刺史因为陈锦柏的所为,在郡衙生了大气,夜里突然怒结于心的猝死了。
而且陈锦柏在接到圣旨任官的当日,就离开了晋陵县,第二天就带了一千中府勇离开常郡,去了天山休养,如今在天山已有两日多了。
“这个陈锦柏,妄为的杀了苍南县尉,这次又妄为的气死了常郡刺史,脾性这么的暴烈,让他在天山好好的修心养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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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旨江承军节度使,令其将三千团练和调去的官兵编制入军,不必返回晋陵县,朕会使官吏接管了晋陵县。”
“晋陵县孙氏家主,其心险恶,有断军粮道之实,实有通敌卖国之心,着三司会审,使人去缉拿来京,抄没常郡孙氏主支之家财,准家人散归投亲。”
靖皇还是放过了究罪陈锦柏,而靖皇之所以让陈锦柏去了天山休养,其心一是让陈锦柏离开常郡,二是淡化陈锦柏的功勋影响,陈锦柏若是重伤的回到了京城,那就会引发了京城上下的崇敬之心,如今安王才是常郡的最大功臣,当然不能让陈锦柏夺去了许多光辉形象。
而让陈锦柏没有想到的,他狠绝的对付了常郡孙氏主支,竟然会连累了祁王府的罗长史,那个被缉拿到京城的常郡孙氏家主,在绝望之下,为了得生,竟然接受了何大人的诱惑,指证揭发了罗长史意欲拥王谋反的罪名。
结果,罗长史被拿问鸠杀,家人没籍官卖。陈锦柏若是知道会连累了罗长史,或许不会做的太绝,而是会与常郡家主谈判,毕竟他能够走到今时的官途,罗长史是他的第一朵青云,而他本心,也不想害了罗三夫人家破人亡。
当然,陈锦柏进军晋陵县的做法是正确的,一举摧毁了常郡的旧官霸势力,等同于取而代之,为公主府赢得了扎根的宝贵时间,使得公主府的势力,成为了常郡民心最信服的官势,让后来靖皇所任的常郡官吏,根本无法成为常郡官势的主导。
不久后的事情,陈锦柏不会先知,他如今已然悠闲忘俗,置身在了山清水秀,气候宜人,峰峦叠嶂的天山之中。
当然,从常郡到天山的路途,免不了有逃跑的战俘募兵,刚出常郡就跑了十三人,报到陈锦柏那里,陈锦柏反应平淡,只是说了一句:‘失陷了信王世子的战败之将,就是逃回了越国,还能指望无罪不成。’
陈锦柏的话一传开,再无一人逃离,甚至还有五个回来了,那是回来勾搭反水的,可是根本没人愿意离开,听了陈锦柏说过的话,才明白就是逃回了越国,只凭了回去几个人,那必然会成了信王泄恨的刀下之鬼,反不如跟了陈锦柏有了很好的未来。
陈锦柏对归来的五人没有究罪,默然的就当他们掉了队。
陈锦柏对这些越国将官组成的羽林卫,当然是非常戒心的,所以除了发给军饷和官押银契,武器也只给了军刀,理由是越国的军甲不能穿离了常郡,得改造一下标识才能使用,没有军甲在身,这些将士的本心,自然就缺少了很大的军人自信。
到了天山之后,陈锦柏故意的表示了信任,他将羽林卫分成了五地分驻,只有其一轮换的随护他,而且他允许所属分批去金坛县和苍南县消费,也允许给亲人写信,但信件必须交由陈锦柏的探卫代送,不允许私下寄信,他还许诺过些日子,会让属下分小批的去常郡看望自己的田地或亲人。
日子过的看着悠哉平静,实则陈锦柏却是暗藏着警惕,他等同于与一群狼在共舞,他能不能成为狼群认可的狼王,尚未可知,只能用怀柔之策来一天天同化,如果他能够成为了真正的狼王,那未来这只羽林卫,以及两万中府勇,就很难被靖国朝廷的军令所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