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未知的剑意
自从江音上次在鱼头之中得了一块妖丹之后，他就好像着了魔一般。
成天飘荡在嘉陵江之中寻找着大鱼的踪迹。
只是修为强大的存在，早都在上游被网罗了去。
一两只的漏网之鱼也被沿路的修士抓了个干净。
故而江音几天的寻找，也只苦了江里的一些普通鱼虾。
孟皎月还没出关，打的这些鱼也吃不下。
江音便干脆放弃了寻找，拎着这几尾鱼便朝着小酒馆走去。
酒馆里，小二还在忙碌，江音则在角落挑了个空位坐了下来。
这酒馆向来热闹，周边村子来此谋生的、做生意的、赶集的、这些人累了，也大多会来此交流与休憩。
不一会之后，小二寻了个空，抹了抹手坐在了江音对面。
上下打量了一番江音后，欣慰的笑了笑。
“你变了好多！”
江音一愣！
“哪里变了？”
下意识的摸了摸脸颊，没觉得哪里不妥，随后不解的问道。
“变得开朗了许多，没那么沉闷了！”
小二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仿佛看到这种变化，他比江音还开心！
“是嘛？”
江音伸手给小二倒了一杯酒，小二则指了指酒馆笑着摆了摆手。
江音看向四周，这才想起来人家还在工作。
收回酒杯后，无意间看见自己在杯中的倒影，一时竟有些恍惚。
“瞎老道好像就很喜欢喝这种酒，好久没去看他们了！”
小二扬了扬头，对着江音调笑着说道。
“剩菜剩饭还要嘛！”
闻言想起什么，他伸手从腰间一摸。
手上顿时出现几条硕大的鱼来，这是他这几天的收获。
“嚯，好大的鱼！”
小二一声惊呼，江音将几尾鱼递给小二后说道。
“小二哥，可以请后厨的师傅帮忙处理一下嘛？”
江音将鱼和几枚钱币一并交给小二，接着江音指了指其中一位条稍小些的说道。
“这条鱼请你吃，剩下的这条我拿去给瞎子尝尝，那家伙生前最喜欢吃鱼！”
小二接过两条鱼，称量了一下，入手沉甸甸的。
“得嘞！”
说完轻快的拿着鱼走向了后厨。
酒馆的热闹依旧，熙熙攘攘的，与一旁安静喝酒的江音形成鲜明的对比。
“唉……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以往那群没人性的家伙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个，今年倒好，隔三差五出现！”
江音的注意力被不远处的一座吸引，几人无修为在身，看其打扮也是行脚商的模样。
这种商人梅山镇里到处都是，稀奇的是他们嘴里谈论的话。
这时同桌的另一个人也开口附和道。
“谁说不是，前几天还听说清莲村全村被杀了呢！啧啧啧，那个惨状啊听说看到的人回去都做了好几晚噩梦！”
话匣子打开周围的人纷纷唉声叹气起来。
等到江音的酒喝完，小二也抱着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油纸包走了过来。
接过这块油纸包时江音朝着小二点了点头，向着这桌人走去。
“敢问各位，除了清莲村莫非还有哪个村子出事？”
这桌人见到江音走了过来同伴们纷纷示意，开始谨慎的打量起江音来。
听到江音的问话，一开始出声的那个男子小心的行了一礼。
“不知道小兄弟是？”
对于这种行脚的商人来说，出门在外最忌祸从口出。
故而对于江音的来意自然想先了解清楚。
“他是这里守护的弟子…”
江音还未说话，旁边一桌看热闹的人已经开口嚷嚷起来。
“不知守护当面，我等失礼了…”
“我不是守护，你不用如此！”
接着江音又询问了一番此人一开始的话语。
“守护啊，我等行脚不过是东家买西家卖，赚的是辛苦钱。”
这人边说着便小心的看了江音的脸色起来，见江音面无表情顿时心里一凉。
“这几天我路过其它镇子的时候听到好几个同行在讨论，有好几个村子也被屠杀干净了。”
这话一说，他身边的好几人纷纷张嘴说了起来。
“守护啊，近些年出现还多起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啊，我们梅山镇不会也出事吧？”
江音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杀意，这丝杀意泄露之下，酒馆里原本熙熙攘攘的氛围顷刻间安静了下来。
突然安静让江音回过神来，歉意的看向四周。
“你说最近几年来这种事情频发？死因呢？”
作为从小在梅山镇中长大的人，以往因为个人原因，对于外界的消息都是奉行不关己事的态度。
“我听好些个同行说起过，但是他们说的死因却没一个相同的，有跟清莲村一样吸干血液的也有脑袋不翼而飞的…”
说到这里，这人眼神里露出恐惧的神色。
“我知道了，我会跟孟伯伯说的，你们行商的时候也多注意点这方面的事。”
接着看向那些一言不发注视着他的村民大声喊道。
“”大家放心吧，我跟孟伯伯不会让梅山镇出现这种事的！”
江音不知道他这一番话能不能让这群人放心，他只是一个练气期的菜鸟。
可能稍微一个大动荡他就跟着没了，但是所谓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
在梅山镇，孟千凡就是这个高个子。
一番安抚后江音独自走出酒馆，在小二关切的眼神中离去。
还是那个地方，老瞎子的坟前多了一块油纸，上面盛放着一条煮好的鱼。
诱人的香味飘散，他本就不是一个爱说话的人，此刻好像有很多话想说，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如不说。
就这样沉默了许久，江音起身离开，来到他父母的坟前。
细细处理了一些杂草，给添了一些新土。
“听他们说最近那些魔修最近几年开始伤害百姓了，我想如果你们还在这时候是不是已经跑过去除魔卫道了…”
他一点一点的说着，说这些年来的经历，这些话从未在他们面前说过。
“我好像有点理解你们为什么选择他们了…有时候深夜醒来，也会恨你们…恨你们为什么生下我又不管我…”
说的累了，干脆背靠着墓碑坐了下来。
“我想要变强，我不要让你们的无奈再再我身上重演，绝不！”
接着他嘟嘟哝哝的，开始说起孟千凡。说自己修行以来的感受，练剑时的开心。
也说一些遇到的人，最后提到记忆深处的那个片段。
“学剑先问剑，爹爹的剑是守护之剑，我的又会是什么剑呢？”
抚摸着凌霜，这剑通灵，好似在回应着江音的话。
日月轮转，春秋交替。
几年时间倏忽间便过去，这几年，江音再也没在江上寻摸到水妖的痕迹。
将剩下的灵石用完之后，实力增长也恢复了正常。
凭借水磨工夫勉强将实力提升到练气六层巅峰，随后便好似摸到瓶颈一般，修为彻底陷入了停滞。
仙山轮换之人也传来消息，也意味着江音即将告别这个生活了十三年的梅山，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自从修为停滞不前以来，江音也询问了孟千凡，孟千凡告诉他是因为灵气稀薄的缘故。
于是从那之后他干脆便将精力投入到了练剑之中。
只是最近他却感觉自己练的剑法好像发生了一些奇怪的改变。
记忆中江源的剑路已经越发模糊，现在江音提剑。
闭目回想也只能摸到一丝奇特的感觉，除此之外，其它一切都忘得一干二净。
再次提起凌霜，原本想按照记忆里的剑路再走一遍。
却发现连起手式都忘了，皱着眉头，搞不懂为什么会如此。
然而江音不知道的是，他此刻面临的乃是练剑之人梦寐以求的得意忘形！
所谓得意忘形指的是得其意而忘其形，意指魂，形指招。
世间剑招不过点、刺、崩等十三式，每一套剑法都蕴含了创造之人的意。
招式组合也不过意识的阐述，核心灵魂乃是这股意。
得意而忘形，此时剑术剑招便可不拘一格，万千变化信手拈来！
这种状态只有彻底吃透了剑招，剑心通明，看透这剑法本质才能掌握。
达到这个境界，再施展这剑法时便能达到与创造之人一样的境界！
江音不懂这些，此时也不在意，反而闭上了眼睛，细细感悟这个突然突然出现的“意。”
剑法是江源创造的，里面蕴含的也是江源的意，江音再这里感受到的就是江音的[守护剑意]。
通过这个残留的剑意，他好像看到了它的诞生。
也看到了江源根据这股剑意创造剑法的过程。
他像一个局外人一般，感受着江源这股剑意的壮大。
就在他意识沉浸在这股剑意的时候，凌霜剑散发出一道道迥异的剑意与之呼应。
这是江音自己的剑意，在第一次拿剑刺向风不止的时候便已经诞生，只是他未曾发现。
初时孱弱，若不是后来水鬼一战彻底激发了江音的剑意，这个孱弱的剑意说不定会被时间慢慢的磨灭。
但是此刻，被另一股剑意激发所唤醒，江源的这股剑意也感应到这个新生的剑意。
剑者，直也，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剑意也是如此。
两股剑意相逢必然也会出现那种争锋相对的局面。
但是江源的守护剑意在感受到江音的这股剑意的时候，这个残缺的剑意却连一丝反抗的意思都没有。
反而极为平静的任由江音的剑意吞噬，那个样子就像是在哺育。
甚至还敞开了防御将自身的守护之意彻底展露在新生的剑意，任由它吸收！
随着时间流逝，江音剑意彻底成长，已经脱离了随时被磨灭的危险，剑意绽放，剑气紧随。
凌霜剑发出一道嘹亮的剑鸣，剑鸣声响彻这处山崖，四周落叶纷纷，剑意倾泻之下，周围一片大树应声而倒！
缓缓睁开眼睛，江音看着不远处的石头，两指成剑，划过不远处的那块大石头。
剑气喷吐之下，硕大的一块石头被一分为二。
“原来这才是剑气！”
跟这个相比，以前江音自以为的剑气不过小孩子过家家，依靠灵气实现的伪剑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