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不发不快
小石村挂满了白灯笼。
家家披麻，人人戴孝。
村路上铺满白纸黄钱，风中传来呢喃啜泣声。
“小石村的人，出来交保护费了！十息不至，鸡犬不留。”
一群山匪纵马而来，领头的黑壮男人一脸凶恶地喊着。
村民们不敢不出，只有几个妇女知道出去也会被侮辱贞洁，偷偷地抱着娃娃害怕地躲起来。
“二当家，十息已过，比上次来少了不少人。”
一个尖嘴猴腮的手下跃众而出。
“他娘的，真当老子的刀是吃素的，给老子搜，男的杀了，女的带走。”
领头的山匪二当家气冲冲的道。
“是！”
山匪们下马，四散闯入村民家中。
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砍翻木门、踢飞桌子，一番拆家式搜索。
陆续找到几个躲起来的妇女儿童。
一个妇女抱着自家娃娃躲在自家地窖中，听着上面的打砸和怒骂声瑟瑟发抖。
紧闭颤抖的双唇，捂着娃娃的嘴巴，祈祷上面的人赶快离开。
咔，地窖木板被劈开，一张狰狞可怖的脸露出。
啊！尖叫声戛然而止。
“二当家的，又抓着一个漂亮娘们儿，哈哈，还有个男娃儿已经被我宰了。”
男娃也是男的。
畜牲！
二当家点头，随后瞥了一眼规矩低头的村民，得意一笑，一帮贱民。
非要来点狠的才知道害怕。
村民们敢怒不敢言，眼睁睁地看着山匪的暴行浑身发抖不敢言喻。
村里健全的男子都被拉去参军，剩下不过是一群老弱病残。
拼了这条命又能怎么样呢，打不过的。
等他们杀够了，献上粮食就好了，他们还需要我们活着好好一直给他们供粮食。
还好还有几个村民去帮老淮家找孩子还没回来，也算是逃得一命。
山匪们挥刀屠杀村民们低头不敢看，一个被护紧的孩子却是挣脱大人的手臂，捡起一块小石头丢了出去。
啪！正打在二当家的脸上掉下来，在土石地上滚了滚。
“我不怕你，你们都是恶人。”
孩子喊道。
二当家哈哈一笑，一点不疼，却是觉得有趣极了，倒拖一把环刀走到人群里。
一把掐住孩子的脖子提了起来，孩子被掐的喘不过来。
稚嫩的双手死命地试图掰开脖子上的大手，双腿在半空中扑腾。
“小杂种，现在怕不怕？”
二当家一脸狞笑，旁边村民的跪地求饶声似乎听起来似乎格外悦耳。
“不…不怕！”
孩子挣扎着朝二当家吐了一口唾沫。
二当家大怒用力就要掐死孩子时，旁边一记拐杖当头而来。
嘭！！
二当家额头淌血，不敢置信地回头。
一个老掉牙的老头紧握着拐杖。
“你他娘……”
话没说完，几拳袭来，村民已经一扑而上，二当家被淹没在人群中。
村民们插眼睛的插眼睛，咬耳朵的咬耳朵，拳打脚踢，牙咬手撕无所不用。
其他的山匪吓了一跳，赶忙提刀冲过来，想着砍死这帮贱民解救二当家的。
剩下的村民也一哄而上。
“跟这帮畜牲拼了！”
拼了这条命又怎么样呢？无非一死！
打不过的…又怎么样呢？无非一战！
轰，二当家用力震开村民，身上已经一眼被戳瞎，一个耳朵被生咬了下来，凄惨至极。
大意了啊，我明明可以一个人就杀完他们的。
这帮贱民怎么敢的，怎么敢！
“给我杀了他们！杀光他们！”
二当家竟被村民的疯狂吓住，脱身后也没敢拿刀，不住地往后退。
剩下的山匪们正要一冲而上，杀完这帮手无寸铁的村民。
“剑去！”
一道青光远远地自东而来，划破黑夜。
恍如斩断了时间的流速，眨眼而至。
划出一道道优美的曲线，洞穿每一个山匪的脖颈。
山匪们无意识地跑了两步，随后接连倒地。
荆楚御空快速赶来，握住飞回的剑。
这是荆楚第一次出剑杀人，却并没有任何反应。
剑很冷。
剑上的血，更冷！
冷血无情之人，该杀！
荆楚发现小石村的事，便甩下淮平安等人以最快的速度赶来。
还是迟了一些。
荆楚看着眼前的惨剧，想起了淮平安的话，心中一痛。
若是我也能再强一点，再快一点…
荆楚剑心震颤，从前懒散偷闲的少年啊，总是需要血与痛才能明白。
莫等闲，空悲切。
荆楚曲指弹剑，剑身上的血被一团青光包围，随后向一个方向飙射而去。
荆楚御剑直追。
胸中有郁气，当以剑发之。
不发不快！
……
白虎寨。
一群山匪约有百来人正在给大头领贺寿。
喝酒吃肉，好不快活，身边几个被抢来的农家女子战战兢兢的伺候着。
正中间坐了一个刀疤脸提着酒壶，边喝边骂：“他娘的，老二还不回来，定是又在哪个小娘皮的肚子上耽搁了。”
下面众匪哈哈大笑：“二当家肯定是给您找了好礼作寿，等他回来，先罚他三坛迟到之罪。”
刀疤脸也是开怀大笑，随手将酒坛摔碎，将桌前的碗盘推开，拉起身边一个红衣女子按在桌子上。
女子竟然不喊不闹，反而微微一笑。
女子眼中瞳孔慢慢变成血红色，突然轻咦一声。
随即血红色褪去，开始呼喊救命。
嗖！！
一滴血液泛着青光飞来。
射向刀疤脸眉心，直到近在眼前刀疤脸才反应过来。
刀疤脸反应也快，一脚踢开桌子，红衣女子摔落在地上，刀疤脸借这一脚反退的力道后跃，拉开了距离飘到墙边。
随手拔出墙上挂着的九环刀，双手紧握，注入真元。
而后竖刀直劈。
九环刀势力力沉的一击撞在青光上。
随后。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