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打到一半他发疯了
夜色之下，一道红影落在荒漠的边缘，莫倩儿神情愤怒地拔剑一劈又一收，在地上留下一个指向荒漠的剑痕。
“这老东西，是在戏耍我吗？”莫倩儿恨得直咬牙。
经过一路的追踪，她总算是瞧出了老头故意每隔一段距离就会留下一条线索，好等她一步步去追的企图。
对此，不去追是最好的选择，但小环还在对方的手中，她却不得不去追。
“他是想引我过去，再布下陷阱一网打尽吗，哼，就怕他没那个本事。”莫倩儿冷声踏步，眼看就要走进荒漠。
身后响起两道破风声，莫倩儿抬手按住剑柄，警惕地转过身，见到是李情和剑叔，她立马喜上眉梢。
“剑叔，小情，你们终于来了。”莫倩儿松开了按剑的手迎上。
剑叔点下头，瞧见地面上的剑痕，他直言道：“我先追去，你们自己小心。”
话落，剑叔身形一闪没入荒漠，眨眼不见。
李情看着莫倩儿忙问：“怎么样了？你没事吧？”
莫倩儿摇头，看向剑叔远去的方向，稍显自责：“我被耍了，这怪不得谁，只怪我的剑还磨的不够锋利，否则，我也能像剑叔一样，那老东西早就被我一剑砍掉。”
李情叹一声息，安慰道：“会有那么一天的，我们赶快追去吧。”
莫倩儿点头，和李情一起踏入荒漠……
无形的漆黑犹如活过来一样随风摇摆，又一瞬归于平静。
眼看沙归洪严阵以待，赵平却是突然收了功，轻声一笑：“我好像没必要再跟你打了，你说是吧。”
沙归洪一开始不解，反应过来后猛地转头一瞧，马还在，但马背上的宝贝徒儿却是不见了踪影。
杀意瞬间爆发开来，沙归洪周身风沙一阵飞舞，他转过头，双目微红，死死地盯向赵平：“是你搞的鬼？”
赵平点头：“人家不想拜你为师，你又何必这样逼迫人家，你这样做，难道就不怕她到时也跟你一样？时疯时清醒。”
沙归洪脸色微变，飞舞的风沙随着杀意消散而渐止，他无奈叹了声息：“你看出来了？也是，毕竟跟我过了这么多招。”
赵平双目微眯，指了指沙归洪：“你这所谓的蛮神功，准确来说，应该要叫……蛮魔功！凡是魔功必有弊端，你这蛮魔功的弊端，就是运功时人能清楚，停功时，人就会陷入半疯半醒之境，我说的对不对？”
沙归洪沉默一二，凄惨一笑：“对，可是人之肉体本就有极限，不可能常年保持运功的状态，所以，我也是为了活命，才自创了此功，没想到，功虽成，却是神变成了魔，真是可笑啊。”
当年边境一战，他一人力敌三大蛮将，这才让白发空出手来，携军直破蛮国大都。
至此一战，蛮国灭国，三大蛮将战死，通明王下落不明，因战场上只留下一柄天钢断刀，故人人都以为通明王已死。
但事后的隐秘，除了通明王自己，却是鲜有人知。
赵平对此也好奇和意外：“你说这是你自创的功法？这跟你当年没死有关？”
沙归洪嘿嘿一声，吐出一口长长的浊气，身躯开始缩小：“罢了，不差这一点时间，我，嗯，不对，还是老夫好听，老夫的宝贝徒弟，就先让青州那群怂货养着先，等老夫把蛮神功的最后一步彻底完善，去魔化神之时，老夫就会带刀去找你，届时，老夫要当着宝贝徒儿的面，砍了你，再让她乖乖拜师。”
瘦小的老头蓬头垢面，转身走去，一边走，一边疯言疯语：“今天的月亮怎么没出来，这都大白天的，天怎么这么黑？不对，老夫这是在哪？我的宝贝徒弟呢？噢，放了，暂且放一放，没事，怎么可能没事？谁，是谁骗了老夫的乖徒儿，哪里走……”
老头一个闪身扎进了黑暗，不见踪影。
赵平见状，怜悯一叹：“曾经为国而战的通明王，现竟落到了这般地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远处的一块岩石后面，老雀背着小环走出，身形如鬼魅般飘到了赵平身旁。
“少爷，打完了吗，这是打赢了？”老雀好奇询问，稍显兴奋。
刚刚那一战，他哪怕心痒难耐，也只敢闻其声，不敢观其况。
因为对于高手而言，被视线所及，常能反向捕捉到所视之人的位置，所以他很识趣地没有看，只是听个大概。
赵平看了眼小环，又转头看向某个远方：“没打完，打到一半他发了疯，老雀，把她放回马背上，我们走，剑叔来了。”
“好。”老雀也不多言，快速把小环放回到老头没有带走的马背上。
一转身，瞧见赵平身如鬼魅般飘远而去，他无比惊诧地叹了声息：“少爷不愧是少爷，当今江湖的不世天才，没有之一。”
话落，他也身如鬼魅般向赵平追去。
就在二人离开后不久，一道身影犹如一道剑光闪至，剑叔来到。
瞧见小环没事，他略微松了口气，又见这方圆之地伤痕累累，他内心不由一阵疑惑，脸上却是一片凝重。
“好霸道的功法，两人交手，不局而终，这二人会是谁呢……”
荒漠上，赵平放慢了脚步，老雀立马跟着放慢。
“少爷，刚才那人真是通明王？”老雀忍不住问起。
赵平想了想，就将刚才与沙归洪的谈话一字不漏讲给了老雀听，毕竟老事的隐秘，或许老江湖会更清楚。
果然，一听完，老雀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给出了方向：“十二年前，边境之战，蛮国被太国所灭，太国这才得以一统现在的中原，而在此战中，最大的功劳者，唯二人，一是国师白发，这是毋庸置疑的，二就是通明王，东州沙家的沙归洪。”
“早在当年就有传闻，沙归洪与沙家其实并不对付，甚至于，沙归洪还仇恨着沙家，个中原由，我并不清楚，但有一点，却是值得耐人寻味，消息来源十分准确，这是老雄告诉我们的。”
“十二年前，老雄也上了战场，他脸上的疤就是那时来的，当时，战事结束后，老雄有偷偷见到过，东州沙家的家主沙远征，出现在了战场上，来去匆匆，不知在做什么，而这件事除了他之外，并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所以，通明王的事，沙家肯定有人知道。”
“更让我讨厌的是，沙家今日之荣耀，还是借着当年的不要脸，强吃了沙归洪的胜果才有的，他们更是声称，通明王这一称号，是沙家的王称，任何外人都不得继称，否则，当今贵妃就是沙家人，你懂的，所以通明王至今无人敢称，怪的是，沙家也没见有后人继称。”
“就像是，他们故意要让这个称号，还有曾经冠以这个称号的人名，一同被时间吞没，永不得再见天日。”
赵平双目微闪，想起刚才那个疯了十二年的老头，心中不由一悯，他缓缓开口：“一个为国而战的荣誉之人，如果是战死在了战场上，我不会管，但若是有人趁着战后，耍了心机，篡了国之荣誉，那我就有必要教教他们，代价二字，该怎么写。”
老雀认同地点点头，看向赵平，露出欣慰的一笑。
敬国之大义者，赵平这点，正是他愿意跟随的主要原因之一。
“不过，少爷，在此之前，你还缺一样东西？”老雀以老江湖的眼光，点出了赵平现下所缺之物。
“什么东西？”
“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