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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国师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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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师受伤的事情本就是隐秘的事。

    他连祝杨都不曾告诉,如今遇到这样的情况,也没有人能够一起帮他寻找。

    甚至连在宫殿周围喊叫国师的名字都做不到。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侵袭上丁薄行的心头。

    也就是这一刻他才发现,他对国师的一切都知之甚少。

    他的年龄,师从,他的过去,他的未来,他所经历过的一切,他都统统不知道。

    可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国师。

    丁薄行只能压下心里的担忧,先将殿内各个角落找了一遍。

    确认没有一处遗漏后,他便打算着往国师长居的宫殿看看。

    若是那边也没有的话,再去后山看看。

    他所知道的熟悉的,也就这几处了。

    实在不行就得去找央恒出马了。

    就在丁薄行去往国师那边的路上,恰好经过一片园子。

    园子里散落着几块提了字的石头。

    往常他也不会去在意这些。

    今日他却鬼使神差的往那边瞟了一眼。

    就这一眼他便发现了问题。

    什么样的树能无风自动?

    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丁薄行索性直接调转脚步走了过去。

    国师他果然躲在这里,只是

    他知道国师在这次接二连三的受伤中伤了元气。

    就算是普通人伤了元气都是很严重的事情。

    何况国师这种靠魔法攻击的人。

    不然也就不会轻易白了头发。

    只是国师一直以来都是一副不怎么在意的模样。

    甚至还在他为此想办法的时候,出言安慰他。

    “年龄是年龄,白发是白发。”

    国师说了,他也真的信了。

    可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都像是一记重拳,一拳将陷入幻想的他打醒。

    顺便再将他消退的愧疚心,一把拽了回来。

    重新将他扔在了事情发生的那一天。

    “国师。”

    丁薄行的声音中都带着一丝颤抖。

    “嗯?”

    “小丁。”

    国师看着突然出现的丁薄行也很是意外。

    可能是他没有料到丁薄行会这么快回来,也可能是因为他没想到丁薄行会这么容易找到他。

    但不管是为了什么。

    两个人一见面都愣在了当场。

    “你这是”

    丁薄行看着国师手中黑糊糊的粘液欲言又止。

    他是真的不明白国师在做什么吗?

    那必然不是。

    就像国师也不是真的不在乎那早生的华发。

    “哈,最近新得了一个方子,我寻思试试。”

    国师也配合得很,假装不知丁薄行话里的意思,只轻描淡写的打算就此蒙混过去。

    一旁的地上还扔着一些不知名的植物的果壳。

    棕黑色的果壳表面上有很多丝线般的绒毛。

    果壳里面应该是有着黝黑色的果实种子。

    只是如今都糊化在了国师手中的碗里。

    国师说这话却也不耽搁手中的动作。

    依旧拿着梳子蘸取着碗中的植物浓浆,往头发上涂抹。

    “是嘛。”

    这一刻丁薄行真的是又好气又好笑。

    同时心底也涌起浓浓的伤感。

    就是这样一个连师徒虚名也不曾索取的人。

    为他做到这般地步。

    他一直以来坚守的心开始动摇,甚至开始有了裂痕。

    他似乎开始想要一些什么了。

    之前不论周围的人做什么,他都始终坚持认为他只是局外人的身份。

    可事实上,他从来都没有真正的脱离过这里。

    他落在这片土地上是事实存在,所发生的一切也都是他生命构成的一部分。

    是幸运,是痛苦,哪怕只是一场他逃不开的劫难也好。

    与其赤条条来去无牵挂,不如就将自己扔进这场世俗红尘债。

    或许这才是既来之则安之的真正意思吧。

    “我来帮你涂吧。”

    丁薄行主动接过了国师手中的东西。

    带他回了殿内。

    也就从那一天开始,国师发现丁薄行对于他所教授的课业明显更为上心。

    之前不愿意理会的条例规范也能认真的学进去,且还会同国师一起商谈里面的一些分歧点。

    而术法方面的学习,既然早就被国师点破了,那他索性也就不再藏着掖着。

    也就不需要总是赶在晚上没人的时候,偷偷在殿内练习了。

    如今的他不光可以正大光明的去练习术法相关的技能,还能够得到国师的一对一点拨。

    而国师也在丁薄行的悉心照顾下痊愈了,之后寻了个由头便顺利还朝了。

    丁薄行能够在人前练习术法,固然是好事。

    可央祁这宫里的东西可是遭了殃了。

    这不,丁薄行近日不知又学了什么新鲜术法,此刻正在央祁的后花园里练手呢。

    “这次总不会碍到谁了吧。”

    说着丁薄行就朝园子中间的鱼池下手了。

    他说这话也是有原因的。

    前些日子他正在园子里,拿那些开的正盛的花儿练手的时候,不知被谁报到内务府去了。

    内务府总管带着一群内侍匆匆忙忙就跑来了。

    来了话都没说完呢,就直接给他跪了。

    扶都扶不起来。

    后来才知道,这入了冬以后,还能看的花统共就没几样了。

    他在园子里霍霍的那些,都是内务府养在温室里的宝贝疙瘩。

    也就趁着日头好的时候才能搬出来,晒晒太阳,顺便让贵人们赏一赏。

    等太阳下去,就会有人来将这些花再搬回去。

    也就是这几日温度还行。

    但凡再冷一些,这些花可就不会再拿出来了。

    再往后也就只有宴会之类的会摆出来那么一时半刻的。

    其他可就只有那几位顶天的贵人能够拿了去自个屋里欣赏。

    其他人那是想也别想。

    就是这么稀罕的东西,却让丁薄行一点儿不落的全给糟蹋了。

    可偏偏丁薄行的身份又在那里放着。

    他们是得罪不得,也轻饶不起。

    最后还是报给了央祁,这事情才算是了结。

    出了这事以后,丁薄行也安分了两日。

    不然不会这第三天才重出江湖。

    就是不知道这池塘又有什么说法没有。

    毕竟冬日上冻,塘面也是需要管理的。

    池塘所处的位置正好背靠的假山。

    从假山另一边的回廊处,并不容易看到池塘这边的情况。

    此处也正是上次丁薄行替央恒打掩护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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