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章 欺负小孩
“不行啊，老头，我今天有事，等下次我得了空都给你抢回来。”
她刚说完，翟姝就看见了远处黑压压的一群人。
像一个巨大的鸟群，乌压压地飞过半分城。
金愿听觉好，早感知到了他们的存在，轻巧地窜来窜去，带着翟姝和南浔玉两人在混乱的半分城中寻找渊门暗桩的踪迹。
他们穿过一个个破败的摊位，绕过一堆堆散落的货物，走过狭窄的小巷，小心翼翼地避开可能隐藏在暗处的，容易被黑雀楼发现的危险。
突然，一阵细微的动静从不远处传来。南浔玉立刻警觉地拉住了翟姝，两人躲进了一旁的阴影中。
金愿却跳了出去，对着动静的来源出声：“阿生……你还活着吗……？”
屋子里先是伸出了一只苍白消瘦的手，然后它的主人终于露出了真容。
一张看起来死气沉沉又苍白的脸。
“找我干嘛！你不知道鸟楼的人最看不惯的就是我们渊门的人吗？每次打劫就数抢我们暗桩的最多。”
金愿收敛了笑容，握住了阿生那双苍白瘦弱的手，真挚地赞道：“阿生！多亏了你！我们渊门在姚中的暗桩才会一直坚守在这里！”
“如果没有你……”
她开始了胡扯，阿生明显是听过了很多次她这样的寒暄胡话但还是受用地缓和了表情。
看阿生和缓了的表情，金愿这才插道：“告诉我呗，渊门现在搬哪了？”
她又指了指身后的两人。
“他们有事找渊门。”
那叫阿生的男人听见了这话，上下打量了翟姝和南浔玉二人，脸上皮笑肉不笑地抖了两下。
“寻仇的？送死的？”阿生的语气和他的外表一样虚弱，“反正都一样，交了钱都好说。”
阿生身后的房子看起来之前是个药铺，不过现在各种或廉价或珍贵的药材都被打翻在地，和烂叶蔬菜踏泥水果没有什么不同。
“给，”阿生颤颤巍巍地从柜台最底下拿出两片被压得平平的，看不出什么品种的，镶了薄薄银边的叶子，“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丢了可就没了。”
“去东边义庄找那个痨病鬼。”
翟姝和南浔玉接过这两片叶子，发觉叶子摸上去是硬的，像皮革，中间雕着“渊”字，老化石化了却并不脆，周围镶上了一层薄薄的银边。
“嘭！”
南浔玉把钱交了的下一秒，药铺大门迅速关上。
南浔玉身法迅速，向退后了一步。
噫。
差点扇到他脸。
路带完了，金愿收了钱，觉得大功告成，正准备身退。
虽然说她活只干了一半，没有完全像承诺的带他们到渊门。
但是么，江湖不就处这么个话术么，事半是她，功倍的也得是她。
可翟姝握住了金愿的手腕，明显并不想放过她。
“别走，小妹、妹，人还没到渊门呢？”
回应金愿的还是翟姝那张笑眯眯的眼。
南浔玉看着翟姝，嘴角淡淡地抿笑，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和他越来越像了。
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金愿现在不是很想知道，因为这对金愿来说是坏事。
她笑意刹停。
一节甘蔗送到你手里都能被榨出六斤汁。
一节更比六节强。
锐光乍现，伴随着急风的呼啸，金愿尚且稚嫩的脸庞变得严肃和不耐，带着一丝好斗，几分好奇，挑衅着意欲直取对面翟姝的咽喉。她手中握着圆环，在柔和的夕阳暖光中下有些刺眼，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缕缕冷风。
半分城永远是黄昏，偶尔留下几点微弱的光斑洒在幽深的小巷里。巷子里，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翟姝见招拆招，也不示弱，她身形迅捷，如同鬼魅一般闪避着圆环的攻击。手中的匕首同样锋利，每一次反击都有意无意地险之又险擦过金愿的身体。两人的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只留下一道道残影在巷子里穿梭。
“嗖——铿——”是南浔玉长剑相撞的声音，她们两个一个圆环，一个匕首，都是近身武器，南浔玉插不进她们的打斗，“黑雀楼的人来了——”
“来得好！”金愿现在正在打斗势头最旺的时候，听到这也不怯，就要出去对战。
“我们不好！”翟姝和南浔玉齐齐出声。
翟姝身形一转，匕首格挡住圆环，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弧线，南浔玉的长剑剑柄直奔翟姝的胸口。金愿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她被这两人的配合搞得无措，急忙后退，但已经来不及了。
剑柄如同闪电般击中她的胸口，她终于顿顿地停了下来，捂着胸口，可恨地看着南浔玉。
“两个人打一个人，没劲！”金愿此时嗔着抱怨，仿佛方才那个满眼杀气的人不是她，她只觉得好玩。
南浔玉没工夫奶孩子，直话直说：“你打不过我们，毁约无效，你得带我们去渊门。”
金愿撇了撇嘴，嘴里嘀嘀咕咕地像是在骂他们。
“带就带呗。”
翟姝听到了她轻轻的哼声。
——
黑雀楼的人走了，不过几个钟头，半分城又恢复了它往日的热闹。
半分城半分于昼夜之间，一直夕落，不用挑灯，也映照出一片热闹的景象。街道两旁，穿着粗糙的摊贩们各自占据一方，摊位上摆满了各种珍奇异兽、珍稀药材以及各式兵器。
这里仿佛是一座巨大的迷宫，声色犬马，钱财权势在其中交织回响。
交易永远是半分城的主题，在这里，就没有用利益衡量不了的商品。
翟姝抱着来都来了的心思，走进了一家兵器店。
除了常见的样式，各种暗器也花样百出。
翟姝手不释兵器，一个一个都摸了过去，有烂的，也有好的。
但兵器总归是要最趁手的。
她的视线就这样被一把摆尾鞭吸引住了。
极品蛇骨，硬中带韧，有质感却又很轻盈，小小的黑曜石点缀在鞭柄，蕴辉敛光。
虽不是她前世的鞭，但她也很喜欢现在手中的这个鞭。
“老板，这个怎么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