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质问
灾厄？
虽不知是什么，但能让大族老说出灾厄二字，不知是怎样可怖的存在？
荒芜之地，诡兽不知多少，诡兽王也是有几只的，有守护者在此坐镇，它们也不见得能翻起多大的风浪。
“这…这从何说起？”
有老人惊惧，灾祸之剑再次来到是否预示着什么？
他们甚至没有打听灾祸的勇气，那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够接触的。
“……”
大族老不再言语，混浊的眼睁开一条缝，对着尘缘剑一刻也不离开。
他的目光有些涣散，想起离开家的那个夜晚。
那时，还是孩童的还不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回家。
“要告诉他们吗？”
老人心中默然，如今，枯败的身体，如朽木一般注定腐烂。
夕阳照在他的身上，迟暮的他感不到任何温度。
故乡…家人…不断的萦绕在他的脑海、他的心头，虽然形如枯槁，可他的心终究不是土石。
多少年了？
四百多年，还是五百多年，思乡如同不灭的诅咒，又如渗骨的毒药，每一年、每一天、每一刻都在侵蚀着他的身体。
“怎么了，大族老？”
见到族老久久不言，老人们眼神关切。
同时，他们心中更加惶恐，大族老如此对待，怕是灾祸再起？
大族老回过神来，陡然惊觉，这一双双浑浊的眸光，都是他的后辈，许多人他都曾指导过其魔法。
“你们说，拿着灾祸之剑的，是一位少年？”
大族老的声音飘散在空气里，如同缕缕轻烟，所幸在场的人魔法造诣都不低，这才不至于听不清。
“不会错的，老夫以部落传下来的摸骨手法判断，不超过十八岁。”
大族老的眼中波澜不惊，静静地盘坐在树底下。
“让他过来。”
“是！”
……
吃完饭后，鸣带着他走出营地，临近傍晚，部落刚吃完饭，女人们正在忙着收拾，男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孩子们一些在玩耍，一些在修炼。
这个地方与其说是部落，倒不如说是村落。
部落里基本都是木屋，仔细看去莫榆才发现这些木屋用的材料是黑铁木，能防火防潮，也是许多魔法器具的材料。
没想到，在这里居然成了建房的木材。
“这里四面都有诡兽，为了抵御诡兽，部落里的族老设立结界。”
“结界不够大，所以部落里只能以捕猎为主、种植为辅。”
“幸好诡兽的智慧低下，但是喜杀，只要我们一出结界，就能有很大概率遇见诡兽，只要实力足够，倒也无需担心食物不够的问题。”
鸣一边带着莫榆去往长老们所在的地方，一边给莫榆介绍部落里的情况。
莫榆在一旁微微点头，心想难怪看着像村落非得叫部落，原来是以狩猎为主的生活方式。
“捕猎诡兽…直接吃诡兽？”
莫榆问道，诡兽肉中含有不详物质，吃了之后会得病，上吐下泻，这可不是什么好吃的。
“哈哈，这些都无需担心，直接吃诡兽肉自然不行，部落里有专门的光明魔法师净化诡兽肉，比如我们刚刚吃的肉就是部落里净化过的。”
“原来是这样。”
莫榆点头，光明魔法师的净化力量比水系魔法师还要出色很多。
一个光明魔法师妙用无穷，也难怪会那么稀有。
“不过，万一部落下一代没有人觉醒光明魔法怎么办？”
莫榆问道，他大概估计了一下村子的规模，也就是千人左右，可能不到千人，能出现鸣和耀这两个光明魔法师已万幸。
锦江城每年参加魔法觉醒并且成功的万把人，以这样的人口基数，光明魔法师几届都不一定能出一个。
所以以光明魔法师的稀有程度，断代是大概率的事件。
现在看来，自己的到来似乎真的犯了莫大的忌讳，使得这个部落连稀有的光明魔法师都吊起来打，要是耀不是光法师，怕是已经被处死了吧。
“断代？”
鸣疑惑的看了一眼莫榆，随后继续带着他往前走。
部落里栽种着许多果树，碧绿的叶子惬意的轻轻摇摆，微风拍在脸上，轻柔的让他想睡过去。
“几乎每一代，不对，是每一年都会有人测出来光明天赋，和基础四元素的概率差不多。”
“这样啊…”莫榆在微风中惬意的眯了眯眼睛，随后，想起来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立刻瞪大双眼。
“和四元素概率差不多？”
“对！”
莫榆无法压制心中的讶异，他参加过魔法觉醒，所以也知道，一个普通人去觉醒魔法，只要他能够通过，那大概率会是基础四元素。
地、火、水、风。
基础四元素就像河流里的水，稀有元素则像是水里的鱼。
水到处都是，鱼却难寻觅。
鸣的话如果被外界听到，一定会有许多人的常识被颠覆。
接下来，都是鸣在说，莫榆默默的在听，心中翻涌的思绪再也无法平复。
部落很大，他们走了许久，来到一座三层木屋前，木屋的材料像是高级材质，能够用来制作魔法器具。
这些课堂上不教，所以莫榆认不出来，他能认出黑铁木，这都是夏老头课上的延伸知识，这些终究是有限的。
他们并未进门，而是绕过木屋，来到走了一会儿，走到一棵巨大的柳树下，柳树下盘坐着五个老头，隐隐以中间的那人为首。
莫榆感到这五人气势都可怕无比，且至少两人都是光明魔法师。
他见过高级的光明魔法师有多强悍，无论是攻击还是速度，都让他咋舌。
“长老们，人，带到了。”
鸣对着老人们行礼道。
“好了，没事了，鸣，你下去吧。”
慈祥中带着威严的声音响起，最左边的老人开口，他的眼中似乎有电弧在闪烁，令人不敢逼视。
鸣道了一声是之后，便退了下去。
“晚辈莫榆，见过各位前辈。”
鸣退场时，莫榆也顺势做自我介绍，不过他的话落下，无人回应。
这五尊老人盘坐，有人闭眼，有人睁眼。
等待鸣退出之后，刚刚出声的最左边的长老猛然大喝。
他的粗糙的手中电光闪烁，伸手在空中一拉，莫榆就感觉自己似乎被一个雷电大手拉拽，浑身麻痹。
他的心中一凛，急忙问道：“前辈，这是做什么？！”
那老人双目圆瞪，如同修罗，声音如雷震。
“说！你潜入部落，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