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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猜着了算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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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正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得起劲,冷不防有人拍拍容灿的肩膀:“灿儿,你的朋友来了?”

    容溪亭端着酒杯站在身后,他理应此刻喝了不少酒,脸上却无一丝醉态,只是双眼灼灼,掩不住他内心的欢喜。

    容灿和桂熙慌忙站起:“父亲。”

    容灿叫“父亲”也就罢了,桂熙情急之下也脱口而出“父亲”,一时大窘:“对不住,容容伯父。”

    容溪亭有些诧异地盯了她两眼,大度地笑笑:“小公子怎么称呼?”

    “在下”

    她该如何说自己的名字呢,一说桂熙,不就扯到桂姨娘了么?可只说阿熙,又有些不敬。

    容灿插了话:“她是阿熙,如今在督捕司当差。”

    “哦,是新上任的陈遣农陈总督头手下的?”

    “是。”

    容溪亭拍拍她的肩膀,神情亲昵:“小子不错,有前途。”

    在她小时,父亲都未曾对她有过这么亲昵的神色。大约他以为她是阿灿的好友,这种亲昵,原本便是给阿灿的。这么想着,她的脚底似长起了针,恨不得溜得远远的。

    幸好容溪亭不再多言,上下打量了她几眼便走开了。

    容灿扯起袖子抹抹她的额:“瞧你,汗都出来了。”

    南云粟在一旁插言,风风凉凉:“姑父怕是阿熙这辈子见过的最大的官了,没吓出屎尿算不错了。”

    切,王爷还请我吃过饭呢,说出来吓死你。

    桂熙在心里腹诽一句,送了她一个白眼。

    南云粟收到了,只当她是无言以对,很是畅快,嘴里的白玉虾仁”嗞“地飚出一道汁水,直喷到坐在她身旁的苏四郎脸上。

    苏四郎无端被滋了一道,迫于是南云粟滋的,也不敢多言,只能当是洗脸水,擦掉了事。

    小婵在桂熙身边笑得憋不住,只得蹲到桌下,免得被南云粟她们见着了恼怒。

    过了一会,小婵在桌下扯扯桂熙的裤腿,示意她往桌下看。

    她弯下腰掀开台布,看到对面靠在一起的两双腿迅速地分开。她坐直身子,桌面上每个人都正襟危坐,那两双腿的主人正各自认真地对付面前的盘中菜,她直疑心自己看错了。

    身旁的容灿又凑过来:“你想起来那个小妾是谁?”

    “哦,她叫沐燕儿,是江州桃河县首富沐员外家的二小姐。”

    “首富的二小姐?怎么成了被送来送去的小妾了?”

    “抱养的。不过,沐员外就一个亲生女儿,叫沐玉环,另外一个就是她。去年沐玉环上吊死了,沐员外却把她送出去做妾了。”

    “哦?那他家没有后人了?”

    “好像还有个外甥,不过也出外了。大约宅子里就剩沐员外夫妇了吧。”

    “哦。”

    容灿回头瞄了几眼沐燕儿,若有所思。趁着桂熙在给小婵搛菜,他朝苏四郎使了个眼色,两人溜出席,隔了好一会儿才回来。

    桂熙也未在意。美食当前,无暇顾及别的事情。

    倒是南云粟往门口张望了半天:“阿熙,他们俩去哪了?”

    “我如何知晓?”

    南云粟坐过来,眨巴着大眼睛:“他们俩凑一块,准没好事。”

    桂熙嫌弃地看她:“你怎么这么说他们?”

    “哼,你看着好了。”

    “有什么好看的。”

    南云粟不介意她的态度,捅捅她:“阿熙,你和阿灿怎么认识的?”

    “就这么认识的。”

    “讲讲嘛,我听我哥说阿灿喜欢长得俊的小郎君,以前他身边有个小五,小五是不是死了?阿灿看上你了?”

    “别瞎说,当心阿灿听见了弄死你。”

    “哦哟小崽子,我可不怕他。你知道我爹是谁?”

    “是谁?”

    “是他舅舅。”

    “了不起。”

    “说说嘛,你们俩什么时候好上的?那时小五还在不在?”

    “你打听这些做什么?”

    “好奇嘛。我爹爹想让我嫁给他,我不得摸透他的情况?”

    “这些跟你嫁他有什么干系,你都能接受他喜欢郎君了。”

    她神神秘秘,恨不得整个身子压在桂熙肩上:“我想知道小五是怎么死的,若是阿灿喜新厌旧把他除掉了,那我就不嫁了,免得哪天挡了他的路也被杀了。”

    桂熙只觉着肩头越来越重,难以承受:“你别瞎说,阿灿不是那样的人。”

    “是么?那你不介意我嫁他?”

    “阿灿若是愿意,我还能作得了他的主?”

    “倒也是。往后我不会阻拦你们,你呢,也别阻拦我们,懂么?”

    “与我何干?你快让开,要被压扁了,让人看见了像什么样子。”

    “好好。”

    南云粟得了她想要的答案,心满意足地坐回去,桌上还有很多美味,她也不想错过。

    桂熙看着大快朵颐的南云粟,一时有些难以理解。既然不爱阿灿,为何要巴巴地嫁给他?嫁给一个不爱的男子,她会幸福么?

    大约她看重的,不是幸福。

    不过,南云粟若是与苏四郎有什么私情,她也不能眼看着阿灿戴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啊,虽然他喜欢穿绿色的袍子,但袍子和帽子,还是不一样的。

    不过,她也只看了一眼,不能确定那两个人之间真有什么事。

    宴席后便是灯会,后花园能挂灯的地方都挂上了彩灯,彩灯下边挂着一个个纸条,纸条上写着一条条灯谜,这些灯谜都是彩灯坊配套的,今日晚间由仆人们逐一挂上,连容溪亭也未曾看过谜面。

    若是猜出了,便摘下谜面,去花园的小亭子领取奖品。

    奖品都放在一个个小匣子里,有的是珠宝首饰,有的是数额不一的银钱,让得奖的家眷随机拿取。比之在外头大街上灯谜的奖品,更是丰厚和有趣。

    南云粟看起来读书不多,对中原文化不甚了解,看着亭子里拿奖的人群热热闹闹、不时发出惊喜的欢笑,很是眼热。容灿和苏四郎在人群里窜来窜去,也不管她们。她只好逮着桂熙,让她解谜。

    “阿熙,你快看这个,这个是什么?”

    一张白纸,也没有谜面,左下角写着几个小字:打一中草药名。

    “什么也未曾写哪。”

    “对啊,是不是漏写了?这个拿去算不算猜出了?”

    “自然不算了。”

    “那我们再看看别的。”

    一双手伸过来:“让我看看。”

    她们回头一看,容溪亭站在她们身后,饶有兴趣:“你们看的是哪个?”

    南云粟大眼珠一转:“姑父,猜着了算谁的?”

    “自然算你们的,姑父还能跟你抢不成?”

    南云粟高兴了,让过一边:“这个,姑父您看,都不曾有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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