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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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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白城变得越来越忙后,沈一宁反而喜欢自己一个人往山上跑。

    一天清晨,她一个人从上次白城带她打猎的小路一直往上,不知道走了多久。

    就在沈一宁想要折回去的时候,突然听到不远处似乎传来细碎的声音,她思索了一下,还是继续往前走了几步。

    沈一宁拉开遮住视线的树枝看过去时,只见一个单薄的身影跪在长满草的坟前,仔细看过后,才知道那人是白嫣然。

    白嫣然来了有半个时辰,原想着过几天再上来。

    可是阿娘这段时间无论在梦中,还是醒过来都一直叫唤着哥哥,无奈之下她便只能又来祭拜哥哥。

    “哥哥,阿娘的病似乎越来越严重了,你在那边保佑阿娘快些好过来好不好,再如此下去,嫣然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哥哥,我好想你,这段时间,我也总是想起你还在的时候,那时阿爹比现在还要唠叨,不如现在这般沉默。可是总有阿娘护着我们,我们在调皮也不怕阿爹责罚。”

    “可是现在阿娘越发严重,阿爹亦是越发沉默,哥哥,嫣然该怎么办?”

    沈一宁觉得在背后听人讲话似乎不太好,就在她准备转身离开时,白嫣然也刚好拿着竹篓转过身。

    “阿宁……”

    听到白嫣然叫住自己,沈一宁转过身望去,笑着点点头。

    可是在白嫣然慢慢朝着她走过来时,沈一宁看见远处平坦的一块地上,矗立着三座坟,三块石碑上都没有留字,竟是无字碑。

    心中虽是疑惑,沈一宁还是转身跟着白嫣然往山下走,看着时辰尚早,白嫣然便邀着沈一宁去了她院子里。

    一进入院中,沈一宁就看到不远处空旷的石桌旁,坐着一个瘦弱的妇人,她知道这是白嫣然的阿娘。

    看到这,沈一宁不觉心下一动,慢慢朝着那妇人走了过去。

    之前她就知道白嫣然的阿娘长年患病,现下也是第一次见到她。

    在沈一宁走到那石桌旁时,豁然发现妇人眼神空洞的看着远方。

    可是在她坐下来后,才知道妇人看的正是方才和白嫣然回来的那一座山。

    想到在山上听到的一些只字片语,沈一宁大概也猜到了其中一些缘由,想来是家中老母思念那无法再回来的孩儿。

    沈一宁伸手提起桌上的茶杯,准备给妇人倒一杯水。

    她在将茶水递过去时,发现妇人眼中似乎有一抹精光一闪而过,而后妇人一双空洞的眼都凝在她身上。

    “我记得你……”

    沈一宁并不知道妇人真实情况,以为这大概也是正常的事情。可是随着她接下来的话,沈一宁原本握在手中的茶杯突然落在地上。

    “阿城幼时总是提起你,他总是在我身边念叨你,我虽只是远远地见过你几次,可是我不会认错人。”

    沈一宁自然知道白伯一家和白城的关系非同一般,又听到妇人口中的话。

    她颤抖着伸出手去,小心翼翼的看着面前的妇人问道:“您口中的阿城是白城吗?”

    “阿城就是阿城,难道阿城还是其他人吗?难道还有其他人是阿城吗?”

    沈一宁看着妇人又如方才一般,眼神变得涣散,似乎刚才的话只是她随意说出来的,也就像刚才没有这件事情一般。

    “阿城就是阿城呀!阿城就是阿城。”妇人又反反复复的念叨几遍,而后又转过身看着沈一宁发呆,“可是我真的记得你,我记忆很好的,自然不会记错。”

    “以前阿城口中总是念叨着宁宁,那时候的女娃娃长大了。长成大姑娘了,可是还是宁宁呀!就像阿城长大了还是阿城,宁宁长大还是宁宁。”

    沈一宁听着妇人口中无意识念叨着的话,越听越心惊,眼下白母明显就是在病重;神志不清的模样,可是她为何又会莫名其妙的的念叨出这些事情!

    妇人神智不清,那这些事情定然是以前就曾经发生,否则凭她眼下的情况,怎么可能会莫名其妙的念叨这些事情。

    “您说的没错,沈一宁就是幼时的宁宁,那现在谁是阿城呀!”沈一宁面上带着微笑,试图想要从神志不清的妇人口中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呵!”

    沈一宁蹙眉,她怎么听见白母发出一声阴冷的嗤笑,妇人目前的这情况,发出这样的笑声实在诡异。

    “当初为何不出手,当初为何就置身事外,如果出手,现在的这一切都不一样了?为何?”

    沈一宁还在思索着妇人那突如其来的笑声,就看到妇人开始开始怒吼,目眦欲裂的看着她。

    她还未做出反应,坐在对面的妇人突然蹿到了她面前,一双苍老的手紧紧拉住沈一宁的手。

    “为何?为何不愿出手,为何要选择置身事外,为何?”

    随着妇人的怒嚎,她手上的力度也越来越大,沈一宁那一双白嫩的手渐渐泛红,她两条秀眉也开始紧蹙在一起。

    她虽能挣脱开妇人,可是依着妇人现下的情况,必定是会不小心伤到她。

    “为何啊!你们不都是交好吗?为何不愿出手,如果当初出手,现在的这一切就不一样了,我的儿啊!我可怜的天泽……”

    “阿娘!”

    就在沈一宁感觉一双手都快要失去知觉的时候,白嫣然突然从屋中出来,急速跑到石桌旁。

    “阿娘,你这是怎么了?”白嫣然原是想拉开阿娘,可是她的手就像是黏在了沈一宁的手上一般。

    又由于她力量弱小,无论如何拉扯都没办法将两人给分开。

    自白嫣然出来后,妇人口中不再念叨那些话,可是眼神还是凶狠的落下沈一宁身上,手上的力道亦是不见松懈一分。

    白嫣然看着沈一宁秀眉紧蹙,额角渐渐冒出一些冷汗,心想她一定很疼。

    她心中也开始着急起来:“阿娘,你快放开阿宁,她的手会受伤的。”

    就在白嫣然不知如何解决面前的困境时,突然看到了院外的两道身影。

    她着急的大喊起来:“阿爹,阿城,快过来,阿娘不知为何,就是不松开阿宁。”

    白城原是找白伯处理事情,便随着他一起往这边走。听到白嫣然的话,又看到大树下扭在一起的沈一宁和妇人,两人急速走了进去。

    看着白母的情况,白城突然伸手放在她的手上,温声细语的哄道:“奶娘,您要说什么和阿城说好不好?李姑娘就是阿城带回来的朋友,她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白母就似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还是紧紧拽着沈一宁的手。

    白伯无奈的摇摇头,拿出手中的一根银针,极快地插在妇人头上的一个穴位上。

    只见白母眼神突然变得空洞,眼神略微涣散后,慢慢合起眼睛,整个身子慢慢的向后软倒下去。

    白伯上前揽住妇人,白嫣然立即到另外一侧帮着扶住。

    “带李姑娘去老明那里看看,可千万不要大意。”白伯说完后,在白嫣然的帮扶下,三人慢慢进了屋。

    白城蹙眉看着沈一宁那一双又红又肿还微微发紫的手腕,叹息一声后带着沈一宁往外面走。

    沈一宁突然拉住白城的手,一双眸子中熠熠生辉,就似天上的星星一般:“阿城,嫣然的阿娘说认识我,还念叨着阿城就是阿城。”

    “而且,她问我为何要置身事外,为何不出手相帮。”

    白城脸上的表情依旧平淡,只是伸手轻抚了一下沈一宁的小脸:“莫要信了奶娘的话,她因为嫣然的哥哥突然走了,无法接受事实,自那以后就神志不清。”

    “我们先去看看你的手。”白城不敢再碰沈一宁的手,只是催促着人往明伯院中走。

    明伯原是在草药园里面捣鼓着各种草药,看到一双白色的身影进了他院中。发现是白城和他带回来的那丫头后,他方才起身往药圃外面走去。

    他洗了手,将系在腰间和挽起的衣袍都打整好,才往石桌走去。走进后看见沈一宁手腕处的伤,他也是心下一惊。

    明伯小心翼翼抬起沈一宁的手查看一番,面带疑惑的问道:“如何伤到的,小姑娘的手腕都变成了这样子。”

    “无碍!明老帮忙开一些伤药就行了,过不了几天自然就都会消散了。”沈一宁原本从小就是练武,以前受到的伤比现在还要严重,这也就不算什么。

    听到沈一宁随意的话,白城立即拉下了脸,托明伯好好看看,就怕以后留下病痛。

    “哎!嫣然阿娘伤到的吧!”明伯检查一下只是外伤后,又拿了一些药帮忙擦着,“她的病一直都是我在看着,药方也是我开的。

    她长年吃药,身上落了药味,现下接触到你,药味也沾染在了你身上。”

    “那也是个可怜人,病情反反复复,如今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好转。”

    听着明伯的话,白城和沈一宁皆是沉默。

    回到清茗居后,沈一宁看着突然要离开的白城,淡然开口道:“白城,嫣然阿娘恨我,那种发自内心的恨意。

    想来她即使如今神志不清,可是唯独经历过的事情才会念念不忘,才会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也会无意间说出来。”

    “你……就没什么话和我说吗?”

    白城沉默着站在门口,眼中是草地上打闹着的三只兔子,最后还是一言不发的往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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