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章 我刚领悟到新的法术
小猴子手中的半张饼早已啃完，正爬到这边来，看着这些纸扎，问道：
“真人，那小老头是不是又趁机敲你竹杠，卖得比白天时候更贵？”
陈默笑了起来，摇头说道：“这次没收银子，送我的。”
“当真？”
小猴子惊讶地抬起头看了眼陈默，想了想，说道：
“既然如此，帮了真人就是帮俺，一会儿他要是遇到危险了，俺救他一次。”
“好！”
陈默微笑着，抬头看向小猴子，忽然说道：
“你相信我么？”
小猴子一愣，说道：
“这是什么话？真人做任何事，俺都举双手赞成。”
“好！”
陈默思忖片刻后说道：
“你可还记得在客栈中，我将那些药丸里的魂魄涂抹在纸扎上的情景？虽有少许成效，但微乎其微！接下来，我将施展更为奏效的法门，你可莫要被吓到了。”
“为何会被吓到？”
小猴子大感兴趣，挺直身躯，双眼放光，
“真人又要施展非凡的法术了？会比刚才出城时遇到的那些怪物更可怕吗？现在俺可什么都不怕了！”
小猴子看着一字排开的纸扎，恍然大悟，
“可是真人您不是说，药丸里的材料都用完了吗？俺还在懊悔，白天应该多向那些道士们讨要几颗丹药呢。”
陈默深吸一口气，说道：
“那些药丸确实用完了，所以我打算换个方法，其实原理都差不多，也是我最近才领悟到的。”
话毕，他唰的一声，抽出长剑，伸出胳膊，在手臂上划出一道口子，鲜血从中流出，但并不多。
“真人……你……”
小猴子惊愕不已。
上次在飞云观，陈默清除四副官时，也曾割下身上的腐肉，可那时小猴子并未在场，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陈默使用如此手段。
“不必惊慌，这就是我刚领悟到的法术，这可能是尸解的一种表现形式，当然，这只是我的胡乱猜测罢了。”
陈默口中说着话，将手中的这块肉朝着一只鸟形纸扎抹去。
“说实在的，或许我的修行有所长进，现在这些已不算是腐肉了，不然，按照以前的情况，我自己都难以忍受。”
陈默继续说着，已将白色的鸟纸扎染出一片红色，然后在小猴子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拿起鸟纸扎，走出帐篷，将纸扎托在手心，举向天空。
鸟纸扎犹如被微风吹动，翅膀微微扇动了一下，然后离开他的手掌，向着风雪中飞去，消失在漆黑的夜空中。
陈默又转身回到帐篷里。
他从竹箱中取出一个小瓶子，将瓶子里的止血药膏涂抹在手臂的伤口上，那被割下一块肉的伤口上。
他自残身躯、涂抹药膏的动作，犹如行云流水般自然，身体早已对此习以为常，伤口的血液仿佛被施了魔法，凝固速度惊人。
这或许要归功于小炁。
小猴子首次目睹这样的场景，惊得目瞪口呆，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陈默放在心口的珠子如烈焰般灼热，似乎要将他的衣服烧成灰烬。
他轻声说道：
“如果刚才的事让你不高兴了，我深表歉意！但目前的我，只能用这种方式去做事。”
小猴子紧跟在他身旁，以为陈默在自言自语是在与他交谈，连忙回答：
“我怎会生真人的气呢！我只是……感到惊讶！原来真人施法要承受如此巨大的痛苦！”
陈默微微一笑，并未解释。
他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如果用自己的鲜血涂抹在那个“青鴍”纸扎上，会产生怎样的效果呢？
想到这里，他取出笔墨纸砚，开始精心描绘那只青鴍。
不一会儿，青鴍便栩栩如生地出现在纸上，仿佛随时会从纸上腾飞而起。
这是他第二次描绘这只怪鸟，上一次还是为了传给飞云子。
找个合适的时机，将这幅画交给刘野，请他按照画中的模样制作一个纸扎。
以竹条为骨，纸张为肤，他不仅能画出青鴍的模样，还能割下自己的血肉，填充其中，使纸扎成为可供驾驭的物品。
然而，没有竹条作为骨架，纸扎就无法立起来。
或许，下次见到刘野时，可以向他请教如何让竹条成为纸扎骨骼的秘术！
不知道他是否愿意传授。
小炁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我又长大了一些呢。”
“虽然城里的那些活死人味道难吃，但我杀了不少，对我的成长还是有点帮助的。”
“嗯，然后呢？”
陈默语气平淡地问道。
“嗯？真人在和谁说话？”
小猴子在一旁，一脸茫然地问道。
陈默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坐在毯子上。
小猴子挠了挠头，也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我长大一些了，你也变得更强了。”
小炁回答道：
“你现在可以做更多的事情了。”
“比如呢？”陈默问道。
“你无需再请教那个纸扎师傅，自己就能制作出骨架更为坚韧的纸扎，比他的更为出色。”
就在这时，唰的一声，一幅画面在陈默的脑海中展现。
画面中，从天空俯瞰下去，军营大门外涌动着黑压压的人潮，人数足有上万之多。
这些人潮如涌动的黑色潮水一般，一眼望去，令人心生恐惧。
画面拉近，那些涌动的人群衣衫褴褛，肌肤苍白腐烂，身躯上许多部位露出白森森的骨骼，眼睛血红，张开的口中露出尖锐的牙齿。
这些活死人，正是他们之前在崇安城内见过的一样。
在这些活死人潮的最后方，还有几个身穿道袍的人影，他们双手掐诀，似乎在驱赶这些活死人。
活死人如汹涌的潮水，一浪接一浪地冲击着军营，军士们虽然列阵阻挡，但他们的防线就像脆弱的堤坝，随时都可能被冲垮。
这是他刚才放出去的鸟纸扎，在风雪交加的夜空中盘旋着。
它仿佛是陈默的眼睛，俯瞰着下方的景象，并将其传回到他的眼中。
这一切，就如同在崇安城内发生的情景一样。
但就在这时，下方黑压压的活死人潮中，忽然有人抬头看了一眼夜空，竟然从身上取出一张弓和一支箭。
紧接着，那人张弓搭箭，对着天空射出一箭，箭如同闪电一般，划破了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