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打听
教务处在四楼。
顾月一路单手抓着林琳，将人从三楼拖到四楼。
期间，林琳在楼梯上绊倒了好几次，顾月却看都不看，就这么拖物品一样的拖着。
而林琳只能连滚带爬的站起来继续跌跌撞撞跟着走。
把人拖到教务处后，顾月才松手扔开，跟教务主任说道：“她无端欺凌我的同学。”
教务主任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硬是吓了一大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谁欺凌谁。
不过后面跟着上来的很多学生都在点头附和，教务主任察觉到严重性，皱着眉头问道：“怎么回事？”
二班有人立刻道：“她叫林琳，是高一的，每天跑到我们班骚扰顾月，影响所有人的学习，今天我们忍无可忍了，准备去告诉老师，然后她不让，还动手打了我们班班长伊梦一个耳光，后来还要打一班的学习委员苏爱，好在被顾月拦住了。”
教务主任越听越皱眉，尤其听到苏爱的名字后，登时大怒。
苏爱是谁，是他们附中从初中开始就盯着的尖子生，高中如愿挖了过来，从高一入学到现在高三，每次大考都保持年级第一，是他们附中现在的招生“招牌”，是他见过的孩子里最好的一个！
教务主任怒不可遏，指着林琳的鼻子骂道：“你算什么学生！还敢打人？看看你这什么样子！你瞪谁呢！你再瞪试试？”
林琳也气得要命，大喊道：“我也被打了！我被他拖着，磕到膝盖和胳膊了，很疼！”
顾月被她扯了进来，垂着眼皮没搭理，而教务主任却说：“拖得好！不拖你你能自己走来教务处？跑去高三年级的教室打人，你挺厉害啊，你打人的时候怎么不说别人疼不疼啊！现在就打电话！把家长叫来！”
林琳终于气哭了。
教务主任又问了几个学生具体情况，详细地了解了一下，最后说道：
“好了我都知道了，你们回去上晚自习吧。对了，赶紧带你们班班长去医务室检查一下，然后同学之间多给予安慰，让她别因为这事影响心情和学习，也告诉她放心，老师会给她做主的，不会放任这种欺凌的行为不管。还有一班的苏爱，那孩子胆子小，即便没受伤也受惊吓了，也多安慰安慰。”
学生们都在应答，“我们知道了！”
“没问题，我们会安慰她们的。”
“那我们回去了。”
晚自习的铃声响起，其他人都回了教室，只有顾月去了一班。
一班的人已经都知道这件事了，简直气炸，很多人都在安慰苏爱，顺便骂林琳那个太妹。
正骂着呢，突然看到顾月敲门进来，全班立刻鸦雀无声。
顾月进来后径直走向苏爱的座位。
看到她正捧着热水杯喝水，小脸被水的热气蒸的红通通的，脸色好看了许多，不再苍白，眼神和表情也恢复正常，便放了心。
顾月没多说什么，只看了看她就走了。
等他完全走没影了，班里才重新响起说话声。
“吓死我了……”文婷婷拍着胸脯，松了口气的样子，“平时没事的时候感觉顾月还行，开他玩笑都不怕，这一有事，我真的能被他吓死。”
白玲凑过来说，“刚才我正好在外面看见全过程了，说实话，那个太妹挥手打苏苏的时候我都只是吓了一跳，而顾月拦下来后，我反而吓得动都动不了了。你们没见他的表情和眼神，明明一点儿不凶狠，但就是恐怖。”
苏爱在一旁边听边默默点头……
白玲继续说着：“我去打听了一下，那个林琳是这届高一的女老大，同年级的没人敢惹她，而且她跟沈云泽那伙人混在一起，叫沈云泽哥。可能是觉得有人撑腰，她连高三的也不放在眼里，成天跑隔壁班门口骚扰，结果这次终于被收拾了。”
闻言，文婷婷暴躁道：“垃圾太妹，她以为有沈云泽撑腰，也不问问沈云泽的脑袋被谁开过瓢！”
此话一出，周围人笑倒一片。
“笑死，那三个人的塑料网套猕猴桃造型我至今还记得！”
“三打一都打不过，我以为沈云泽早成笑柄了，没想到还能糊弄高一小太妹叫他哥。”
“以为表白就不会被收拾了？但凡随便打听一下就知道全校最不能惹的人就是顾月，管你是去挑事儿还是表白，只要让顾月心情不爽，那就完蛋。”
“不。”文婷婷突然说，“全校最不能惹的人不是顾月。”
其他人问，“那是谁？”
只见文婷婷笃定地看向某个抱着热水杯，也一脸好奇看着她的小美人，“是咱们班的公主殿下，苏爱同学！”
周围顿时发出了惊讶却又赞同的声音。
苏爱手一抖，差点儿把杯子掉了。
她瞪大了眼睛，刚想说什么，班主任连丽进来了。
全班安静下来。
连丽刚才已经了解了全部的事情经过，气得要死。
她带着高三的这两个火箭班，二班班长伊梦是她的得力助手，一班学习委员苏爱是她最喜爱的学生，结果来了个高一的小太妹，差点儿把两个都打了！
连丽进来教室后，简单地说了一下这件事，尽量把情绪压住，语气柔和地安慰了苏爱，然后布置好作业离开了。
她还得去教务处一趟，继续处理后续事情，伤害了两个她的学生，这事可不能轻易算了。
隔壁二班也在议论着。
伊梦被好几个人陪着去了医务室，还没回来。
其他人都是小声地聊着。
“伊伊好惨，脸都被打红了，那个太妹真是贱死了，垃圾一个。”
“所以活该她被顾月像拎垃圾一样的拖了一路，当时爽死我了哈哈哈！”
“我是吓死了，总觉得顾月要把她扔下楼。”
“那倒不会，顾月虽然对女生冷漠，但拳头还是只对准男人的，沈云泽不就是例子。”
“那是后来的那一巴掌没打到苏爱脸上，你试试真打上去，我估计那个太妹的下场不比沈云泽好多少。”
“什么意思，他们两人在交往吗？可是苏爱看着顾月的眼神还是很畏惧的样子。”
“那你再看看顾月看苏爱的眼神，都不能叫炙热了，简直是滚烫。”
“没错没错，我也发现了！”
“还有顾月问苏爱的那句‘吓到了吗’？天呐，我才知道顾月还能那么温柔！”
……
事情在第二天就有处理结果了。
经过调查，林琳不仅这一起欺凌事件，在刚开学还不到一学期的时间，她已经扇过好多人耳光了，男生女生都有，还包括其他踹打、辱骂等各种恶性行为。
教务主任对她厌恶之极，恨不得开除，奈何还未达到开除的程度，于是严重警告，档案记过，全校通报批评。
高一学级的学生最开心，好是议论了几天。
而高三学级的，尤其一班和二班的，在处理结果出来后就不关注了，一个高一的小太妹而已，不必要浪费他们太多时间。
忙碌的学业生活继续着。
高三其实是个很辛苦的阶段，不过两个火箭班的状态还算不错，毕竟是挑选出来的尖子生，基础扎实，都有自己的学习方法和复习体系。
又是一个寂静的只有笔尖书写习题声的晚自习。
顾月把刚刚写完的练习册扔一边，忍了忍没忍住，拿出手机。
点开每天都会点进去的某个微信聊天界面，想发点什么过去，犹豫半晌，还是退出来了。
女孩漂亮的星眸还浮现在眼前，可怜巴巴求他不要欺负她，说希望能适当保持一点距离，说想跟他当朋友。
顾月深呼吸一口气，把手机收了起来。
恨恨地拿过另一本练习册，开始埋头写。
十一月末的天气带着初冬的冰凉，在大幅度的降温后，这个月的月考到来了。
月考不比期中期末这种学期末大考，不分考场，只在本班考试，也不会进行全年级排名，各科成绩下来后自己看了就行。
当然了，大家总是会互相问一问成绩，然后比较一下，有愿意说的就说，不愿意说也就不说。
苏爱属于那个每次必被问的，而且原因很独特，问她不是为了跟她比较，是为了看看年级最高分是多少。
没错，她每次都是确定的年级第一，算出她的总分就能知道年级最高分。
而这一次，苏爱有点点不确定。
原因当然就是那个期中考试成绩与她并列第一的人。
于是，苏爱头一次暗戳戳打听别人的分数。
她找到了之前聚会时添加的二班张扬的微信，打了个招呼：你好。
张扬很快回复：你好啊公主殿下～有什么事吗～【可爱】【可爱】【可爱】
苏爱：我想麻烦你告我一下顾月这次月考的各科成绩，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张扬：方便！等每一科发下来试卷后我去给你问！
苏爱：不！不要问！最好是偷偷看一下告诉我，反正最好不要让他知道是我问的……
张扬：为啥呀？是你问的话他肯定告呢，怕啥？
苏爱：不是怕，就是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张扬：哟～公主害羞啦～
苏爱：……
张扬：哈哈哈，放心吧，包我身上，保证每科都第一时间给你发过去！
苏爱：谢谢你！
张扬：不客气～【拥抱】【拥抱】【拥抱】
张扬这个人虽然看着不太靠谱，但是实际非常靠谱，真的是每一科刚刚发下试卷，就给她发过来顾月的成绩了。
苏爱看到新消息提醒就紧张，如果分数比她高，就更紧张了，如果分数比她低，心里便轻松一些。
这次月考一共考了九门课程，语数外物化生政史地，除了语文，其他试卷已经都发了。
而这八门的成绩加起来，苏爱算了一下，她和顾月又是同分。
就很震惊。
不过像他们这种成绩靠前的，本来也就不容易拉开太大差距，何况月考偏向基础题，成绩更是接近了。
所以就看最后一门语文的分数差距了。
苏爱第一次如此期待，因为她的语文是绝对的强项，顾月大概率考不过她。
然而，越期待越等不到。
张扬不知怎么了一直没给她发顾月的语文成绩，而语文试卷明明已经各班都发下去了。
苏爱急的呀，尤其她这一次的语文分数非常高，就更想知道对方的分数了。
于是她发了微信过去：顾月的语文成绩怎么还没有发来呀？
这次的回复就四个字——
张扬：自己来看。
二班教室，最后一排。
张扬畏缩地坐在座位上，偷偷瞟着过道对面的某大佬。
顾月正拿着他的手机回复苏爱的消息。
而直到此时此刻，张扬也没想明白顾月是怎么发现的。
他很正常的问成绩啊，顾月怎么就知道了他是替苏爱问的呢？
疑惑的同时他也很伤心，因为他挨打了。
挨打的原因是他给苏爱发了【拥抱】的表情。
就一个表情嘛，大家都发啊，有什么关系。
张扬委屈地坐着，继续偷看顾月那边。
然后在顾月看不见的地方，又偷偷松了一口气。
他没敢说，其实他本来还想发【亲亲】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