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期中考试
秋日时节，师院附中高三级迎来了这半学期的期中考试。
期中考试是按照上学期期末成绩排名，然后分班考。
学生们都很熟练了，记住自己的上次排名，去相对应的考场就行。
只除了一个学生有些麻烦——顾月。
作为转学生，他在新学校的成绩没有，所以无法插到哪个学号之间。
但如果随便放到最后一个考场加个座，也不合适，因为他在原学校的成绩很优秀，能分到火箭二班就是参考了他原来的成绩。
所以最后决定，给他在第一考场最后一排加个单桌。
秋日早上的阳光很明亮。
苏爱一进考场，就看到了最后一排的顾月。
他太醒目了，媚眼红唇，帅气斐然，坐在那里就是绝对的焦点。
顾月懒散坐着，没有像别人一样拿着书做最后的温习，而是垂着眼睫不知在想什么，空荡荡的桌上只有一支笔和一瓶水。
在苏爱看过去时，男生抬起了眼眸，盯着她，与她对视，媚眼中一片深邃。
苏爱一秒低头，迅速坐到第一排的001号座位。
坐下后，她总觉得那人的视线依然投在她的后背上，但她不敢回头看。
就在这个时候，苏爱身后座位的女生拿笔戳了戳她，吓得她一个激灵。
平复了一下心跳，她才慢慢转过头去，眼神完全不敢看其他方向，小小声问，“怎么了？”
这女生没忍住笑着说，“苏苏你也太胆小了吧，我吓着你了？”
苏爱心说，不是你吓的……
她微微脸红道，“没有，我没事。”
座位是按照上学期期末考试名次横向排的，一至五名在第一排，每个桌子之间都隔着过道，六至十名在第二排，以此类推，一共十排，坐着年级前五十名。
所以苏爱后面是年级第六，也是她们一班的，名叫赵小珍，挺活泼一女生。
赵小珍跟苏爱聊着，“苏苏，你看到最后一排的顾月没？”
“……嗯，刚才进来时看到了。”
“真的好帅啊！我好想尖叫。”
“那还是憋着吧，不值当为个帅哥被赶出考场。”
赵小珍被戳中了笑点，“噗……哈哈哈。”
笑了一会儿后，两人继续聊着。
“话说二班的每天去教室都能看到顾月，想想就好爽～”
苏爱默默说，想想就害怕……
考试时间渐近，最后，赵小珍给她打气道：“加油哦，好好发挥，现在校草头衔被二班拿了，篮球赛冠军也被二班拿了，年级第一可万万不能再被拿走。”
苏爱点头，“我会认真答题的。”
考试的铃声终于响起，监考老师拿着试卷进来。
明耀的阳光笼罩着考场，教室里，进入考试状态。
第一门是数学。
苏爱拿到试卷后简单看了一下，基础题并不难，后面的最后一道大题有难度。
她拿出笔，写好名字班级，从头开始一道道写。
教室里很寂静，无人说话，只有笔尖划过试卷的细微声音和偶尔翻动卷子的声音。
苏爱一道接一道写着，很快写到了最后。
虽然最后这道大题比较难，但是对她来说还是不费力的，思路已经有了，只需要把过程写清楚。
外面的阳光照的人很舒服，她正要开始写，却听到了监考老师突然响起的声音，“同学有什么事吗？”
其他学生听到后，下意识抬头去看。
只听一道低沉好听，又有些散漫的声音从最后一排淡淡传来——
“我交卷。”
苏爱震惊地回头看去，顾月已经站了起来，把笔装兜里，一手拿起试卷，另一手拎着水瓶，朝着前排懒散走来。
全考场都是倒抽一口气的反应。
顾月走来时，垂眸看了她一眼，媚眼如勾，里面是意味不明的笑意。
苏爱连害怕和躲闪都顾不上了，偷偷瞟了一眼他的试卷，猜测他或许没有答最后一题就交卷了，结果就瞟到他最后一题的位置写着答案。
他是全部做完才交的卷。
苏爱震惊得无以复加。考场其他地方也响起了很多细小的议论。
而顾月很随意地交了卷，拎着水瓶走了。
监考老师拍了拍桌子，提醒了一下纪律，于是，教室逐渐安静下来，重新进入考试中。
苏爱虽然震惊，但没受太大影响，仍然认真写完题，然后仔细检查，直到铃声响起，才等着老师全部收卷。
收完试卷后，第一门数学考试就结束了。
她背后又被戳了戳。
苏爱转过头去，这次教室里没了某人，她连转身都轻松了。
赵小珍惊叹道：“顾月太强了吧，那么早交卷！”
苏爱点点头，“做的挺快的。”
“你可别受影响啊，虽然他速度快，但是说不定准确率不如你，你要稳住心态好好考，不要失误。”
苏爱继续点头，“不会受影响的，一起加油。”
两个人正互相打着气，顾月从门外回来了。
苏爱虽然转着身趴在赵小珍的桌上，看不到门口，但她从教室里其他人的反应就能知道回来的是某个焦点人物。
她听到动静也不敢回头，一动不动待着，等待对方从身边走过。
然而过了好几秒了，她还是没等到顾月走过去的身影。
好奇、疑惑、不解，她紧张地僵坐着，不知道那个人去哪了。
而面前的赵小珍一直偷偷抬眼瞧着，苏爱见她表情逐渐变化，从羞涩到惊讶，最后瞪大了眼睛。
与此同时，苏爱只觉得头上有阴影砸下，下一秒，男生的影子覆盖住她，低沉悦耳的声音带着戏谑响在她的耳边——
“你第一道选择题做错了，公主殿下。”
整个班里都安静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看着这里，皆是一副惊呆状。
苏爱闻到了淡淡的烟草味，就跟他那件衣服上的味道一样。
她浑身僵硬，不敢抬头，也不能动了。
好在顾月没有多停留，说完后就噙着笑意走了。
头上的阴影消失，威压感也消失，但苏爱还是僵硬着，心跳如擂鼓。
议论声从各处响起，赵小珍回过神来，激动地跟苏爱说道：“他叫你公主殿下！！”
旁边桌也凑过来好几个人，兴奋地说着，“没想到顾月居然知道咱们班的公主殿下诶！”
“他真的好帅啊，近距离看，我都不能呼吸了！”
“他刚刚笑了一下，邪邪的，超坏的感觉，又坏又帅！”
“苏苏你没事吧？怎么不说话？”
“完了，咱这位公主胆子小，怕不是吓坏了。”
“别害怕呀，没事的，他已经走了，而且也没说什么，只是说你做错了一道题……呃……”
一阵寂静。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也不热烈议论了，目光同情地看向苏爱。
苏爱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问道：“你们刚刚第一题选了哪个？”
众人互相对视一眼，有人结巴道：“呃……那个……或许是a？也也也不一定对！”
话是这么说，但其他人都没反驳，可见都选了a。
苏爱抿住了唇。
有人问道，“你选的哪个？”
某人显而易见的难过：“……b。”
这种大考，一分就是一分，一题就是一题，少一分都很可惜，更何况是错了一道三分的选择题。
而且除了苏爱的个人成绩，她还代表着他们一班的集体荣誉，所以她也很重视每一次的考试，结果这次刚考第一门，就得知错了一道不该错的基础题。
她想起顾月提前交卷时，最后看向她的那一眼，估计他那时候就看到她做错了。
苏爱很伤心。
直到下一场开考前，赵小珍还在安慰她，“没事没事，稳住心态啊！”
结果第二门语文考试，顾月又提前交了卷。
语文和其他科目不太一样，尤其阅读题和作文，是很费时间的题目，以前根本没有提前交卷的。
于是全考场再一次目送他出门。
下午的英语和物理，顾月继续提前交卷，每一次都是很随意很轻松的姿态。
等到下午的两门考试结束，铃声响起收了卷，赵小珍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
她愁眉苦脸地跟苏爱说，“别说你了，我的心态都快崩了……”
苏爱被她逗笑，“你还让我稳心态呢，自己到先慌了。”
“没办法，可能是弱者见到强者的那种下意识的畏怯。”
“你还弱啊，年级第六。”
“那是上次发挥超常，我就咱们班的中等水平。”
苏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她，“反正把心态放平稳，你不也说了还有准确率吗，顾月的准确率不一定有多高。”
赵小珍经过这一天的考试，想法已经变了，“能一眼看到你的错题，我觉得他准确率低不到哪去。”
苏爱：“……”
“啊，又提到你的伤心事了，对不起啊苏苏。”
“……没事。”
不仅一考场，这件事很快传遍了别的考场。
“天呐，这是顾月第一次主动和女生说话吧！还叫的那么亲昵！”
“可是说的内容让苏爱很难过，而且看着也不是正经提醒她做错了题，表情挺坏的，感觉像是在欺负她……”
“呃……那苏爱还挺可怜的。”
“对啊，换做其他女生应该还好，那位公主胆子可小了，当时就一动不动了。”
“噗……怎么有点好笑。”
二班的一些人聚在一起也在聊。
“顾月转来这么久了，连咱们班女生名字都不怎么知道呢，怎么会知道一班女生啊，还主动去搭话。”
“真的太不可思议了，不会是喜欢人家吧？”
“啊？可是顾月不是和伊梦好着呢？我记得上次还拿了伊梦的内衣袋子。”
“谁说他拿的伊梦的，我问张扬他们了，他们说不是本班女生的，但到底是谁的顾月没说。”
“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两人不像在交往嘛，伊梦都那么主动了，也不见顾月有什么反应。”
“算了别瞎猜了，反正也猜不出来，好好准备明天的考试吧。”
“是啊是啊，这可是这学期第一次大考，可不能考砸。”
“话说不知道顾月会不会拿个年级第一，他每一门都提前交卷。”
“他真的太强了，我跟他一个考场，惊呆了。”
秋日落叶纷飞。
这次期中考试一共考了两天半，然后休息半天。
第三天的早上，学生们重新回到学校上课。
而各科试卷成绩，和所有人的全年级排名，已经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