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钟为谁而鸣（二十二）
第二十二章
01
绿谷回到歌舞伎町自己的家后，发现桌子上的饭菜已经馊了, 上面还有着爬来爬去的各种虫子。绿谷盯着桌子上的饭想了一会儿, 才想起来他在去流星街前曾给自己的室友留了午饭, 但如今看来他从那时起就一直没回来吗？
绿谷给相关的人打了电话, 而后得知了自己室友在之前就死掉了的消息。
和自己想象的一样，酗酒后在哪个巷子里被杀掉了, 找到尸体的时候看到他手里还捏着酒瓶，身上满身酒气。尸体很快被处理掉，因为地位低微也没有什么可回收的东西。
绿谷感觉有些悲怆, 也有些寂寞。
而赤谷海云只是淡淡地看着这一切, 弱者本来就不适合zhelk
这个样子啊。绿谷挂了电话，闻着房间里乱七八糟的味道, 想着明天找人过来打扫吧, 他是不想动这些了。于是他直接去了一家比较熟悉的公关店, 打算在那儿睡一晚上。
结果得到了入江朔的传讯，让他现在过去见他。
日本。东京。新宿。
依旧是那个破旧的木楼，在这样的建筑里，感觉外面的月光也跟着古老了起来。古老的月光和小楼, 夜风吹过带着点燥热的皮肤，连带着能让心也跟着平静下来。
有个有些冷门的知识，不过也许很多人都听过。月亮距离地球平均是384000公里，光在光在真空的传播速度是30万公里每秒，所以我们看到的月光是1秒到2秒之前的月光。以此类推，太阳光则是八分多以前的。但还有个更冷门的知识, 太阳光是和热度不是直接放射出来的，而是从核心与太阳内部的质子等物质进行能量交换，一路走过来，最后以我们知道的可见光形式向来辐射。
那么问题就来了，太阳光是多久以前产生的呢？
计算结果是，十七万年前。
十七万年前人类才刚刚学会穿衣服，而那时产生的古老光芒照在了你我的身上——这无疑会让人有一种相当特殊的感觉。
人类之力居然在此显得无比渺小。
绿谷出久会敬畏。
赤谷海云会愤怒。
“你的追求是什么？”后来有人曾这么问赤谷海云。
赤谷海云望着苍穹，说道：“有位哲人说，我是太阳。”
彼时，烈日正在空中释放着举世无双的光芒。
木楼外的停车位上停着几辆车，大多是轿车，还有两辆suv，白色的停车线在黑夜中有些难以看清。另一旁则是几个长椅，上面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垃圾，看起来好久都没人清理了。上一次来到这里时绿谷便觉得这里遗世而独立了——不用怀疑，这里这句话用的是贬义词。
绿谷不反对淡迫明志，afo本身的生活状态也很自律，但矫枉过正就不好了。反正绿谷觉得，等赤谷海云成为这方之主，肯定是要过与新宿歌舞伎町boss相匹配的生活的。
面见歌舞伎町的第二把手入江朔。
新宿一共有两位暗世界工会的长老，一位已经退隐不管事了，另一位就是如今歌舞伎町的第一把手关谷谦也。顺便一提，入江朔是那个退隐长老入江悠的儿子。
入江朔对于绿谷出久找到四个合适流星街孩子的成果非常满意，正如流星街那个审核者所说，能找到四个十岁以下孩子已经很不错了，会得到上面的人的夸奖的。果真如此。
“说起来，我听说你中途下飞机了，还带了两个尸体。”入江朔果然提起了这件事。
“是的。”绿谷按照事先准别好的回答说道：“在走之前，敌联盟的岩瀬息吹先生拜托我说让我带三个流星街的尸体回来，如果不行就算了，我问了一下审核者，他给我丢掉一个，然后把剩下两个检验过后就让我带回来了。”
“这样。”入江朔点头，既然是通过了审核者的检查，那就没什么问题。
绿谷又有了一会儿，然后带了点小心地说道：“我好像听到个情报，入江大人。”
“什么情报？”入江朔问道。
“敌联盟好像要用尸体做脑无，流星街的尸体。”绿谷说道。
纯属胡扯，扯得连绿谷自己都差点信了。
“这样。”入江朔点头，这算不上什么最新情报，但对于赤谷海云这级别的人来说估计以为这情报很重要吧。入江朔不由摇头。赤谷海云真的是个优秀的青年，但他的身份地位还是太低，现在暗世界风起云涌，异军突起的敌联盟，在横滨蠢蠢欲动的港口黑手党，练马区更迭的赤之氏族……新宿歌舞伎町虽然势力庞大，但入江朔有时会觉得手底下并无多少可用之人。
准确来说是优秀的年轻人。
敌联盟也就罢了，出来的都是一色的厉害年轻人，绿谷出久，死柄木弔再加上暗世界那个自由雇佣兵荼毘居然也发疯去了敌联盟，真的是够了。港黑那边的双黑组合也非常令人蛋疼。赤之氏族向来亦正亦邪就不用说了，这次新继位的赤之王栉名安娜其铁血手腕让很多人联想起了上上任赤之王迦具都玄示，现在暗世界已经有人成她为嗜血安娜了……
顺便一提，上上任赤之王迦具都玄示，出身于……流星街。
他当时被带离流星街时一度表现得相当优异，或者俗称装的很好，到后来成为赤之王时直接暴露了出来，将赤之氏族变成了彻底的黑丨道。当时的赤之氏族炼狱舍，势力遍布了整个关东，相当可怕。
不过最后的结局是在政府和jp英雄协会的联合号召下展开了屠王行动，而迦具都玄示则让神奈川的几十万人为自己的死亡陪葬了。
至此，各大势力联合规定，在流星街里不准带十岁以上的孩子出去。
当然，这是前话。
此时入江朔看着面前的赤谷海云，真的起了爱才之心。既然其他组织纷纷有年轻人担任重要位置，那么现在已完成了考验的赤谷海云是不是也可以破格提拔了？这个念头在入江朔脑海里转了一番，在新宿黑丨帮中提拔新人是非常困难的事情，毕竟以前的尘规太多。
但是，就这样下去新宿黑丨帮会越来越糟糕的。
入江朔已经做了决定。
至于脑无。暗世界的人都知道脑无的存在的，作为敌联盟的可怕兵器脑无这玩意儿隐隐约约还将暗世界的格局给改变了一下。而脑无的最核心技术掌握在岩瀬息吹那里，而其他人试图研究过类似的兵器，但却无从下手。毕竟，afo也是脑无制作的参与者。
“岩瀬息吹……”入江朔问道。
“不认识。”绿谷摇头，“是那边主动联系我的。”
“谁？”入江朔问道。
绿谷故意露出了点犹豫的表情，说：“绿谷出久。”
这次，入江朔深深地皱起了眉。
绿谷问道：“怎么了入江大人？”
“绿谷出久这个人……不好说。”入江朔摇头说道。
绿谷沉吟了几秒，说道：“我觉得他很厉害。”
“嗯……你对他什么感觉？”入江朔问道。
“不好说。”绿谷说道，他斟酌了片刻，首先说：“我听说他的头脑和身体力量都很出众，而且和我同龄，所以入江大人，你会不会有一种……”
“你们是宿敌的感觉？”入江朔问道。
绿谷出久：……
绿谷出久其实想说“你会不会有一种我们是同一个人的感觉”来着，结果对方突然来了句“宿敌”，绿谷其实在心里差点笑死，原来入江朔这么浪漫的吗，还宿敌……咳咳咳。
但绿谷表面上也严肃了起来，“是的，我和他有很多地方是相像的，我总有一种我们是命定的宿敌的感觉。”
“年轻人有干劲是好事。”入江朔点头，“但你最好现在不要与他为敌。”
“为什么？”绿谷问道：“绿谷很厉害吗？”
“当然很厉害了，虽然他沉寂了很久，但他来暗世界后做的哪件事不风起云涌的？”入江朔摇了摇头。
“但他现在好像很安分？”绿谷问道。
“不可能的。”入江朔继续摇头，“你和他交往也可以……不过最好保持距离，静观其变就可。”
“为什么？”绿谷出久露出了好奇的表情来。
“简单来说，他所求的并非金钱权利这种东西。”入江朔说道：“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绿谷点头，“在我们这里，追求金钱权利美色之外东西的人很危险。”
“危险？哦，是的。而且这危险不仅仅来于他。”入江朔皱了一会儿眉，而后眉头舒展开来：“嗯……既然有所来往的话继续联系也是好事。”
“好的，入江大人。”绿谷说道。
“其实我一直有问题想要问你。”入江朔看向绿谷，“你有什么目标吗？”
“实不相瞒，”绿谷说道，“我想在三十岁的时候坐上入江大人的这个位置。”
入江怔了一会儿，然后笑出声来：“我在三十岁这年成为了整个新宿地下势力的第二把手，这也得益于我父亲的支持，你虽然优秀，但你觉得自己可能达到这一步吗？”
“可能。”绿谷抬起头来直视着入江朔，说道：“我也有入江大人您的支持。不是吗？”
入江朔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认真地看向绿谷出久。
而绿谷出久继续说道：“而我下个目标，四十岁的时候，成为新宿的第二个长老。”
入江朔的目光陡然深沉了不少。
新宿的第二个长老是绿谷出久的话，那么第一个长老是谁？
自然是他入江朔了。
这是在效忠，也是在诱惑。
入江朔如今已经三十八了，他头上一直有着两个长老，被他父亲入江悠压制也就罢了，偏偏还有个关谷谦也……
“你先下去吧。让我想想。”入江朔挥了挥手。
绿谷点头：“那我先走了，入江大人。”
说完后他转身。
“赤谷。”入江朔叫住了他。
“入江大人？”绿谷停下脚步。
“如果成为了歌舞伎町之主，你有什么想要实现的想法吗？”入江朔问道。
赤谷转过身来，冲着入江朔露出了笑容：“我想让每个男公关出台之前都来陪我一晚。”
入江朔忍不住笑了，“你这想法可真够可怕的。”
“年轻人嘛，您就体谅一下。”赤谷也笑，“正因为抱有这样的
想法，所以我现在才懒得沾惹赌博女色之类，那些享受于登顶之后的享受相比，差的太远了。”
“好了好了，你走吧。”入江朔摆了摆手，说道。
当年吉尔伽美什有处丨女初丨夜权，感情到了赤谷海云这里还有了处丨男初丨夜权吗（……）。
不过赤谷海云本来就是立于欲丨望顶点的人物，能做出这种事来，其实也是有可能的。
02
三十岁成为歌舞伎町的第二把手？
切。开玩笑。如果可以赤谷海云明天就想成为那个第二把手。
说这句话，无非还是为了麻痹入江朔，给他一种暗示，三十岁之前赤谷是不会成为入江朔的威胁的感觉。
从流星街回来后赤谷海云迅速成了入江朔身边的红人，然后又处理了两个颇为棘手的事件从而反映出他的个人能力来，于是这份“红人”就转换成了切实的权力。
一个月后，库洛洛来到新宿的时候，赤谷海云可以说是已坐拥一方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读者歌烬桃花的提议，将绿谷出久扮演赤谷海云时的大部分名字都换成赤谷海云，因为此后两个身份会同时出场♂ 所以提前换了也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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