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浮世绘和众生相（一）<!>
第一章
01
一路欢声笑语。
这已经成了习以为常的事情, 在这个这个年龄聚集在一起的少年少女们总是有着聊不完的话题和说不完的趣事, 即使不做任何事, 只要聚在一起就是非常令人开心的事情了。
不久之后大巴就到了usj, 13号已经站在那里等着大家了, 大部分人对13号都表现出极大的热情来, 比起相泽这种低调的英雄和午夜这种剑走偏锋的英雄来说（……）, 13号无疑是相当正面而典型的英雄了……嗯，当然，还有名气大。
相泽老师依旧耷拉着眼皮一副没有生气的样子, 但他说出来的话却颇为不近人情：“欧尔麦特呢？他迟到了么？”
13号走到相泽身边偷偷说了什么, 相泽明显皱起了眉, 依旧用刚刚的那个声音分贝说道：“这未免也太不合理了。”
这明显的是对欧尔麦特的指责, 而且他也没以故意去掩饰这一点。相泽向来不屑于去做掩饰之类的事情, 他是一个以目的为导向的人，一切名声、权威对上他均是枉然，他只看结果，不问过程, 也不问当事人的背景后台。
这也导致了他的地位和实力不对等的后果，一方面是因为他本人实在低调, 另一方面还真是因为一些jp英雄协会内部的苟且之事。
在听到相泽老师说了对欧尔麦特批评的话后学生们也免不了多言, 毕竟大家很多都是欧尔麦特的脑残粉。绿谷可能曾经是他们当中最脑残粉的一个来着。
听到相泽老师这样的话绿谷心里有些怪怪的, 那两位都是他所尊敬的人, 不过这也可能只是同事之间的抱怨吧, 还上升不到什么高度。
正在这时, 绿谷的手机突然开始振动了。
他在学校时肯定是要把手机设成静音振动模式的。
当年他在聊天室里说起这件事时——
我要成为英雄嗷嗷：就是静音振动啦……
棉花糖：振♂动，在学校专门调成振♂动模式吗？！
我要成为英雄嗷嗷：是啊，怎么了
棉花糖：嘻嘻嘻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要成为英雄嗷嗷：……？
棉花糖：联想到了各种本子剧情啧啧啧
我要成为英雄嗷嗷：啊？这有什么好本子的……
赤色：？
哥特萝莉：00什么？
崩坏：？
棉花糖：哈哈哈哈哈看起来大家都还很纯洁嘛。
崩坏：纯洁。你是在说我么？
棉花糖：来来来崩坏弟弟我给你推荐个本子啊，叫《鸣人来自晓组织》……
神爱世人：……白兰
棉花糖：在！
神爱世人：……你不能停止你的联想吗？
棉花糖：哦豁看起来你听懂了……神父你很懂嘛。
神爱世人：……
棉花糖：我似乎发现了什么哈哈哈哈神父难道你看过类似的吗哈铪铪哈铪铪……
棉花糖被神爱世人禁言30天
——这是有史以来白兰最惨的一次。
02
且不说振动模式 学校是什么本子剧情，上课时的电话绿谷本来是不想接的，即使是户外课程也一样。
但是看了下来电提示，发现居然是崩坏打过来的。
老实讲如果是棉花糖的话绿谷估计直接挂了（喂），但是是崩坏的话，可能对方的确有重要的事情吧。毕竟，这还是两人交换手机号后的第一次电话。
于是绿谷走到a班的最后面，偷偷接了电话，他还没说话呢，死柄木弔的声音便先行响起了：
“绿谷出久。”
死柄木弔的声音向来都是非常好听的，不能说是那种普通的低沉，总之听起来会让人有点发热。再加上电话里的嘶嘶杂音，使得他说话还多了点颇为微妙的韵味。
“啊，是我，怎么了？”绿谷压下心底里冒出的“声音真好听啊”的念头，而后用手捂着自己的嘴问道。毕竟是上课打电话，所以他还是低调一点。
那边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陷入了一片沉默中，只有死柄木弔的呼吸声依然在，让绿谷不至于起了他已经挂掉电话的错觉。
死柄木弔的呼吸声伴随着嘶嘶的电流响起，有种那嘶嘶声是他自己用器官发出来的错觉。这就仿佛是毒蛇一般，冰冷而粘稠的缠上了绿谷的身体。
怎么回事啊这种感觉……绿谷感觉自己几乎起了鸡皮疙瘩，就仿佛死柄木弔的呼吸直接吐在了他的后颈上一般……这种感觉。
“崩坏？”绿谷不得不开口问道，“我正在上课，是有什么事情吗？”
对方依旧没回答，但是那边响起了有些遥远的交谈声，而后死柄木弔的声音大了起来，“罗嗦，我知道，黑雾。”那声音也带了十足的不耐烦，但显然不是和绿谷说话，而是和他身边的黑雾先生说话。
诶……怎么回事？
绿谷正要再问什么的时候，电话里嘟嘟声响起。
电话被挂断了。
……怎么回事？
绿谷在心里问了第二遍，感觉相当的摸不着头脑。
“怎么了？
”旁边的峰田实问道，他在a班的最后面，所以绿谷打电话的样子他都看到了。
绿谷没有和他说过多事情的打算，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一个没头没尾的电话而已——当时绿谷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也没有专门去说的价值。于是绿谷简单地解释道：“一个网友，打了电话过来啥都没说就挂了。”
峰田实问道：“我看到你们打了好一会儿呀。”
“他没说话。”绿谷如实说道：“只有呼吸。”
峰田实：“呼吸……”
峰田实：“哇——”
绿谷：“啊？”
峰田实露出了奸笑：“很大声的呼吸吗？”
绿谷：“还行？”
峰田实：“……所以是呼吸还是喘息？专门给你打电话让你听他的喘息之类的吗？没想到你还好这口啊班长。”
绿谷：“……”
和峰田实与棉花糖去探讨具体问题的他真是个傻瓜。
得了吧，死柄木弔专门给他打电话让他听他的喘息吗？死柄木弔是变态吗？
……额好吧，他的确是变态。
感觉自己都快被峰田实绕进去了，于是绿谷果断转移了话题：“说起来欧尔麦特还没有到啊。”
“是啊。”峰田实说道。
“我看了早上的新闻，听说今早附近有听得多好几起案件。”绿谷说道。
结合已有信息对所现有情况进行瞬间的基本却合理的分析，这是绿谷一直以来研究各类资料时所掌握的技能。
“啊，是因为这个耽误了上班啊？”另一边听到他们交谈的叶隐透凑过来问道。
“不管怎么说，耽误上班总是……”饭田推了推亚眼镜，眼看着就要说出批评的话了，绿谷连忙打断了饭田：“啊哈哈毕竟人不是万能的嘛，即使是欧尔麦特也一样。”
有些话相泽老师可以说，但学生是不能说的……
绿谷说完这话后顿了下。
的确啊，欧尔麦特不是万能的。
谁都不是万能的。
02
课程正式开始了。
“我的个性是黑洞，能将吸入的一切都湮灭。”13号说道。
理论上这个个性其实是相当可怕的，如果往攻击方面发展的话13号造成的破坏性可能不亚于欧尔麦特。
不过绿谷不会承认他在研究13号时第一反应是：风穴！奈落在哪里！……什么的。
对不起他当年的确是个宅男，话说杀生丸好帅哦（……），它的品种是萨摩耶还是啥来着……对不起他跑题了。
果不其然，13号继续说道：“但是我的个性也可以轻而易举地杀人。”
虽说如此，13号选择的却是拯救，他极少战斗……等等是“他”还是“她”？
13号是个不擅长战斗的英雄。
怎么说，绿谷当时在做人物分析的时候，其实是觉得13号稍微有些浪费自己的个性了，如果他把这份力量用作和邪恶势力斗争的话可能会发挥出更大的效果。但那时他当然没资格说这话了，而且毕竟13号也救了好多好多人，所以绿谷虽然心存疑问的，但也只是把它留在了心里而已。
“我想同学们当中，有些人的个性也是这样的吧，可以轻而易举杀人这一点。”13号继续说道。
说的没错。
大家有时候闲聊起个性的事来，比如切岛小时候的各种事儿，芦户三奈说自己控制不了个性把衣服融化了这类……虽然大部分都摆出了快快乐乐的样子，但其实很多时候，真的没那么美好。
芦户三奈没有说自己小时候父母没有必要情况的话从来都没有抱过她，平时连最基本的身体接触都不会去做，直到她7岁时可以基本控制住自己的个性，她的妈妈才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但是这时候我已经没有感觉了。”芦户三奈后来笑着对大家说道，“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嘛，他们也挺爱我的，毕竟当时是我不好，我在出生时就弄伤妈妈了。”
叶隐透在4岁觉醒个性后就从未见过自己的相貌了，看着别人照相、照镜子，化妆打扮之类她会超级羡慕，可是也只能羡慕而已了，她逐渐习惯，逐渐让自己闹腾起来，逐渐让自己心态好起来，因为不闹腾的话周围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她。
“如果哪一天我死了，连尸体也不会被人发现吧。”叶隐透曾经这么和自己以前的朋友说道。
另外还有上鸣电气……一不小心就变成了白痴……他小学升初中考试时候因为太过紧张来了个全身放电，倒是没把周围人咋，只不过他考试给砸了……外面的家长还指着他教育自己的孩子说：“你看人家身为一个白痴还来考试，身残志坚……”
……这个的确也好悲伤。
另外还有青山优雅常常拉肚子……咳咳……好吧，他只是个凑数的。
总之，他们无意中会用个性伤到别人，而且那个性也带给他们人生中的诸多不公。
不是故意尚且如此，如果是故意杀人的话，那就更简单了。
绿谷曾经和神父聊起过这个话题，神父当时淡淡地说道：“杀人其实是相当简单的事情，很普通的道具就能办到，人身
之脆弱让犯罪成本低到令人发指的程度，只要你有一颗聪明的大脑，天气预报 摇摇欲坠的花盆几乎就能做到一切。”
绿谷对于13号的话体会是非常深的。
“我们这个超人社会，乍一看是通过对个性使用的资格来严加控制从而建立起来的——”13号继续说道。
法律是规定不能滥用个性的，只有获得英雄执照的人才能对他人使用伤害型的个性，这点其实争议很大，因为存在着自卫和自卫过当的争议。
“但是，只要走错一步，便能轻易将人杀死，便能轻易毁掉这个社会的秩序。”13号肃穆地说道。
——是的。
——这个社会的秩序真的是太脆弱了。
不久之后，在场所有人充分体会到了这一点。
“但是在这节课上我们要转换心情。”13号的声音变得活泼起来，“我们要通过使用个性来救人，要记住你们的力量不是为了伤害别人而存在的，而是为了拯救别人而存在的！”
这番话下来，所有人都振奋精神了。
13号超棒啊——！
绿谷的心里也暖洋洋的，完全忘了刚刚的阴霾。
——是的，总是这样，假装用阳光覆盖全身，假装让阳光照进心里，假装阴影和阴霾全部忘掉了。
但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阳光是无法驱散阴影的，驱散阴影的也根本不是阳光。
毕竟，阳光和阴影是相辅相成的。
除非这个世界被夷为平地，不然的话阴影会一直因为阳光的存在而存在。
那如果阳光没有了呢？
整个世界陷入黑暗。
终归，无解。
03
13号三言两语激发起了大家的斗志，模拟救援即将开始，可正在这时情况突变。
在台阶下方霍然出现的巨大黑洞，和黑洞里不紧不慢走出的人。
绿谷随着大家看向那里，而后，他身体僵住了。
站在最中间的那个人……水蓝色头发的那人，怎么看都相当熟悉啊。
“这是什么啊？”
“是雄英的临时测试吗？”
面对同学的疑问，相泽直接戴上了护目镜，用一贯冷淡不近人情的口吻说道：“后退，他们是敌人。”
他们是敌人。相泽老师这么说道。
绿谷看着站在最中间的死柄木弔，说不出话来。
杀了他们。所谓英雄不过是个职业罢了。毁灭掉该毁灭的一切就能守护要守护的东西了。不喜欢的就抹杀掉。如果你让我不高兴了我同样也会杀掉你。
——诸如此类之言，立刻出现在了绿谷的脑海里。
他是敌人。绿谷的大脑这样告诉他。
“开什么玩笑啊……”绿谷兀得想起了之前那个电话。
如果没有那个电话的话绿谷也许会心存侥幸，但那没头没尾的电话让绿谷彻底心凉了。
那个电话现在就已证明了一切。
告诉了他，他死柄木弔是绿谷出久的敌人。
“喂，我说……”青山优雅站到了绿谷旁边，青山优雅此刻是难得的面无表情，不得不说，青山优雅摆出这幅严肃的模样还是很帅气的，但他说出来的话却很可怕了：“你是可以信任的么？出久。”
绿谷出久怔住了。
青山优雅的意思……
青山优雅是见过死柄木弔的，他知道绿谷和这个人关系很好，而且也知道他们相识多年。而眼前出现的青年这时候虽然脸上多了一只手（……），但肯定是那个崩坏没错。青山优雅还没眼残到他多了几只手……好吧，是好多只手……就认不出他的地步。
而绿谷在下一秒便明白了青山优雅的意思，青山优雅是在问，他是不是内奸。
“我不是。”绿谷有些口干舌燥地说道：“不是。”
会有这种的怀疑也是理所当然的事，绿谷此时只感觉一片苦涩，并没有责怪青山优雅的意思。
“嗯。”在听了绿谷的话后，青山优雅只是简短地、陈述性地说道：“欧尔麦特不在。”
绿谷再次被点醒：“他们知道雄英的情报！”接着点串成线，他思维豁然开朗：“是之前那些不知道为何能突入雄英的记者！”
那天的大门是成了粉末的，绿谷听欧尔麦特提起过，再联系到崩坏那天出现在雄英区的事实，还有他[崩坏]的网名……似乎一切都顺理成章了。
绿谷握紧了拳头。心下一片冰冷。
真的是这样吗？
04
那边相泽老师和13号交代了避难的话，然后便一个人下去拖住了大部队，在这种时候他所能做的选择就是相信队友。
相泽消太和13号合作过不止一次，如果13号有一次疏忽他们都会死，但庆幸的是13号没有，所以相泽也唯有相信这次他依旧不会有差错。
英雄这个职业当然不是看起来那么美好。
——每个职业都不是十全十美的。
——当英雄成为一种职业后。
相泽一个人在下面奋力拼杀，他其实并不擅长一对多，但长久以来的战斗经验和他过人的战斗技巧让他暂时性的呈现出碾压的优势来，但相
泽知道自己不能久战，而且，那几个看起来最棘手的家伙还没出手。
而让相泽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学生们的退路被拦住了。
面对着神情紧张的诸人，黑雾颇为绅士地鞠躬，而后说道：“初次见面，我们是敌联盟。”他说完后又径直看向了人群中的绿谷，“以及初次见面，绿谷君，我是黑雾。”
被点名了。
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被敌人叫出了名字。
这下，周围人都直接看向了绿谷。
绿谷没有惊慌，他的心似乎在一瞬间完全冷静下来，甚至不仅是冷静，而是冰冷。他穿过人群，无视了13号老师的阻拦，直接站到了最前面，用那种接近冰冷的口吻说道：“你们来干什么？”
“绿谷？”
“班长，这是怎么回事？”
“班长，你认识他们吗……”
身后是各异的声音，震惊的，难以置信的，甚至还有……充满怀疑的。
黑雾用轻快的语气说道：“此次我们前来拜访英雄大本营雄英高中，主要目的是为了将和平的象征欧尔麦特彻底抹杀。”
学生们顿时一片哗然。
绿谷猛地握紧了拳头。
他记得，聊天室里崩坏曾对欧尔麦特表现过不喜的情绪。
“不过，原本欧尔麦特应该出现在这里才对，是不是中途出了变故？”黑雾继续说道。
思维瞬间开阔，绿谷直接昂首问道：“欧尔麦特现在不在这里，是你们做的？”
“如果我说是巧合呢？”黑雾问道。
情况明晰了，所谓一上午恰好的几起事故，恰好发生在不远的地方，这都是为欧尔麦特而设下的局。
想必……欧尔麦特的变身时间要到了吧。
“虽然很想和你继续叙旧，但很可惜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黑雾又鞠了一躬，而后身形猛的暴涨，那种黑蓝色的雾气顷刻间疯狂弥散开来，他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压迫着众人：“而我的任务，是将你们分开，以及请绿谷君去一个地方。”
视野被瞬间夺去，周围响起了不少尖叫声，绿谷握紧拳头，ofa个性已蠢蠢欲动……
下一秒，周围的环境变了。
他发现自己在一个没有开灯的房间里，房间一边是大屏幕，而另一边则坐着一个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的人，他旁边则站着一个老者，身穿着医生的服饰。
在看到绿谷后，那个身上插满管子的人张嘴说话了……绿谷注意到他的脸上是扁平一片，没有五官。
“初次见面，绿谷君，我是all for one”
那个人如此说道。
而绿谷的瞳孔猛地收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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