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住在一起
孟尘叙可是他淑兰,唯一的孩子。jinglanme
他这做祖父的,已经错过了这些年。
如今大好的机会就在眼前,他怎么能放过。
叹了口气,齐秀才眨着他那浑浊的眼睛,到底是点了点头。
看这是当家的点头,唐昭玥心里也松了口气。
连忙嚷嚷着,让楼妈妈命小丫头去整理东西。
若是可以,他们立即就搬,这都说老人的想法一夜一个。
尤其是齐秀才这种,读过书的,没准又会想着生怕耽误了孟尘叙不搬了,所以一做了决定,那就立刻落实。
而孟尘叙在见齐秀才如今情况,也算是稳定了。
便提起了范老三的事情,在天子脚下,竟然还有如此恶霸。
而且官府竟然毫不知情,这就表明或许是官官相护。
此事若被他碰到,无论是为这公事还是私人恩怨,他都得要将这范老三揪出来。
看一看,究竟是个什么货色,竟敢动他的人。
“您可知,这范老三究竟是何方人士?如今如此猖狂,将平头百姓通通都不放在眼里。”
喝着唐昭玥递过来的参茶,齐秀才在思索片刻后,便摇了摇头。
“这范老三,原是城东一代恶霸,带着几个小弟胡作非为,闯入别人家中,肆意妄为,旁人都是,管也管不了的!”
听着此人竟如此嚣张,唐昭玥紧皱着眉毛,眼里也带了一抹痛恨。
“难道官府衙门,就没一个出动的吗?他若做打架劫舍的事情,我朝律法定然不会放过!”
可一提起此事,齐秀才脸上也揭示嘲讽,摇着头极为疲惫的解释。
“听说是家中亲戚在做官,背靠大树好乘凉。”
齐秀才说着,眨着眼睛看着房梁,被气到颤抖着身子。
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向来民不与官斗。
而且也不知,这范老三的后台究竟是谁。
让对方做出这么多大逆不道的事情,还能安安稳稳。
看着众人都沉浸在悲痛中,唐昭玥却觉得,此事好像略有不对。
在这城东,又不只有范老三一家是能做东的。
齐文也自可以去旁人家,想来不是所有人,全都如同恶霸一般。
这般想着,便小声询问。
“舅舅又为何,非得要在范老三手下做活?这么大的京城,他堂堂一个七尺男儿,有什么是不能做的,非得受这个苦?”
见唐昭玥是个会问问题的,让佟氏脸上也带了些羞愧。
揉着自己的手腕,沉默了许久,才无奈的说道。
“之前不是同你说,阿文的媳妇跟着人跑了,这跟着的就是那范老三,眼巴巴的上赶着便去给这范老三做妾!”
佟氏说着,也是重力的砸着自己的膝盖。
脸上的表情格外难看,想来对于这齐文的媳妇田爱,还是极为看不上眼的。
这就让唐昭玥是略有傻眼了,张着嘴迟疑了好半天。
就见着缓和好的佟氏继续说道。
“这田爱,年轻时长得极为俊俏且,格外白皙,旁人见了谁不被迷得五迷三道的,偏偏她也是个狐媚子。”
“看到范老三手中有钱有权,出手也是个阔绰的,便洗干净身子爬到人家床上,你舅舅他更是个不中用的!”
“为着这么个女人,牵肠挂肚,一蹶不振,时常惦记,可每每被那女人挖苦讽刺,唉!”
佟氏说着,便长长叹了一口气,显然是对齐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
这让唐昭玥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她并不认为,齐文是个愚笨烂泥扶不上墙的。
反而觉得,对方是个真性情,起码对于家中的人,是难以割舍。
那就表明齐秀才将齐文,教的是极好的。
并不会攀了安国侯府的高枝,就会如同范老三一样。
正当唐昭玥还想在说些什么时,外面便传来了呼喊的声音。
就见几个侍卫,搀扶着齐文。
对方拖着血淋淋的腿,小跑而来。
在看到孟尘叙时,眼中还是略有些激动的。
对方洗干净脸,看起来也算是极为年轻的。
并非是唐昭玥所想象的中年人,这眉眼间,倒还是略有些稚气。
想来是齐秀才老年得子,怪不得竟能如此宠溺。
而齐文只看了孟尘叙一眼,便拖着自己疲惫的身子,想要给佟氏跪下去。
佟氏虽是恨铁不成钢,可对这唯一的儿子,也是不忍心的。
赶忙上前,就将人扶了起来,痛哭着捶打齐文的后背。
“你个杀千刀的,日后能不能安安稳稳的做咱们的生意,你那媳妇早就不要你了,她压根就不知你是个何等的人物!”
“你又非得惦记,如今落得自己一身病,还无任何成就,你让娘和爹后半辈子咋过?”
通过这件事,齐文也是真的后悔了。
在对方的棍子,毫不客气地在自己身上落下。
以及他心心念念的女人,缩在范老三的怀里。
满是讥讽的看着自己,那一刻齐文的心便跌到了谷底。
他太清楚,因为姐姐的离世,家中父母是格外敏感脆弱的。
若是他今日死了,恐怕佟氏也是活不下去的。
撑着身子,硬是磕了个头便满含热泪的哭诉。
“阿娘我错了,日后儿子肯定好好做事,绝对不再犯糊涂了,阿娘!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看着他这舅舅,竟是如此的窝囊废,为了女人便哭天喊地。
如此不争气的样子,让孟尘叙心中还是略有嫌弃的。
但又不好第一次见面,说些苛责的话,只是皱眉开口说道。
“范家的事情我会来处理,还有你那媳妇,但你若是想执意留下,我也无话可说。”
“但你要想好了,她能抛弃你一次,定还能抛弃你第二次,尤其我们如今相认,恐怕她会更得意忘形!”
竟被自己的侄子如此训斥,齐文也觉得丢脸罢了。
低着脑袋沉默了许久,便点了点头。
心如刀割,可却轻松了许多。
他对于田爱不可言宣,但是对方先跟着人走。
还偷摸背着他,写了一份和离书。
硬是按着他的手印压了下去,他们二人。
如今桥归桥,路归路,此生他再也不会回头看一眼。
看着对方,倒比自己想象的更为果断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