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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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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娱自乐存起来自己看的,也不发表~请大家绕道不要看啦,谢谢!】

    年熙和年富在西山月用完晚膳,便往外院的厢房走去,他们暂时歇在这儿,等明天就和薛鼎臣一起往百花山扫墓。

    到了厢房,年熙便推开窗,看着外面吐艳的单瓣桃花沉思,年富转悠了一圈,过来找他说话:“大哥,我怎么觉得你有点针对暮姐儿?”

    年熙头也不回地说:“我没有针对她。”

    年富走到他身边,要劝诫他的样子:“虽然暮姐儿长相不好,但人不能只看相貌是不是?咱们见了几次,她虽然长得不漂亮,但也不至于到貌若无盐的程度。况且心性善良、还有爱心,就这些就比一般的官家小姐强多了。”

    年熙哼笑了一声:“你才和她见了两次,就这么轻易确定了?富哥儿,你以后要是再这么轻信别人,一定会被别人玩儿死的。”

    他伸手拍了拍年富的肩,年富瞪着年熙半天,嗫嚅着嘴唇吐不出一个字。

    镇国公对年熙宠爱异常,几乎到了年熙说东阖府的人就不敢往西的地步,再加上他生来体弱多病,眼见着这些年熙病好了些才放出来溜达,家人更是怜惜他得不得了。

    年富喜欢哥哥的随性,和他走得近一些,别人都是避他如蛇蝎。现在他才是懂了,为什么别人避他如蛇蝎,他本来就是个蛇蝎啊。

    “你,你上次在七姐家的时候,还拿人家的锦帕要嫁祸她,要是当时没说清楚,暮姐儿的名声就完了。再说今天,人家的狗好好在庑廊下睡觉,你逗就逗吧,还伤了那狗,得亏是她涵养好才没生气。要是别的姑娘,非哭闹不休要你赔不可。”年富有点激动,说话就不太客气了。

    年熙很平淡地解释:“我那次真的在帮她。”

    “帮个屁啊,你那算是什么帮忙!”年富口不择言。

    年熙叹了口气,补充道:“其实我没想伤那只狗这么重,只是小小惩戒它,你知道我手下又拿捏不好。”

    年富听他解释,面色终于好了点:“既然不是有意的,那你和人家道个歉嘛,狗确实因你而伤,就算不道歉,你至少做点什么事补偿人家吧?”

    年熙却继续道:“其实你不要被她骗了,你那个暮姐儿哪里像表面一样内敛温和,不过是内里拿定了主意,不关己事不开口,一问摇头三不知。”

    年富有些头疼地道:“大哥,别和我说这些,你就和她道个歉吧。”

    年熙再无声地看着他,最后才勉强点点头:“好吧,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他把人赶出了厢房,一个人继续立在窗前沉思。

    到傍晚乌菱才把狗抱回来,小鸡毛蜷缩在笸箩里,前爪缠着绷带,导致它想埋头舔伤口都做不到,又急又难受,不停地汪汪叫。

    乌菱道:“用了伤药,又缠了绷带,马房的小厮说它的伤虽然没到骨,不影响以后走路蹦跳的,不过这几天肯定不好动弹了。”

    薛暮心疼地不行,又不能把年熙怎么着,只能给小鸡毛换个软和些的垫布,免得它碰到伤口。

    第二天一早起床,薛暮因为担心小鸡毛没睡好,忙往眼下青黑处敷了提亮暗沉的唐宫迎蝶粉,丫鬟们拿杌子、点心、扇子等物件,跟在薛暮身后去了影壁。

    影壁停着六辆马车,小厮拉着缰绳站在前面。天还早,薄薄的阳光洒在影壁凹凸的浮雕之上,却已经有人站在那里了。薛暮仔细一看,发现是薛芸蝶和年熙、年富,和几个簇拥他们的丫鬟书童。

    年富先看到她,便一喜:“暮姐儿过来了。”

    薛芸蝶正和年熙说:“听说大表舅昨天去慈光寺看猴子了?”

    年熙答道:“是富哥儿要去看,也没有上山去。”

    薛芸蝶的乌发绾了小髻,只戴了浅碧色的珠花,身上穿着杏粉色的缎袄,水黄色的折枝纹综裙,小脸莹白如玉,下巴尖尖,一双弯弯妙目,似乎立刻就要笑出来。

    她笑道:“慈光寺我也常去,倒是不爱看猴子,听说是寺庙的僧人养着给香客看的,长得胖胖的,躲在笼子里一动不动,除非你要喂它东西。”

    “还是芸姐儿有见识。”然后目光转到薛暮身上:“你来得太慢了。”

    薛芸蝶也看到二姐走过来,向薛暮请安后,便笑笑不再多说,上了自己的马车。

    薛暮望着薛芸蝶,直到马车的细布帘子合上,她还想打年熙的主意,要讨好人家不成?她倒是觉得,像年熙这种人,不理他就是对他最大的讨好。

    年熙跟她说:“令妹实在太善谈了。”

    薛暮道:“她只是觉得和您投缘而已。”

    年熙笑了一声,不再说话。

    年富拼命向他使眼色,昨天说好的赔礼道歉,他可不能睡一觉就忘记了。

    年熙偏偏迟钝了,装锯嘴葫芦半天不吭声,转头看影壁上的雕刻去了。薛暮不想干站在这儿,爹爹他们应该就要出来了,还不如去车上等着,她正要转身上车,谁知年熙又拉住她的衣袖。

    他的袖口里滑出一个长长的踞,把踞放到她手里。

    “这是什么?”

    年熙简单回答:“墨宝。”顿了顿又补充道:“我的画,送给你赔礼道歉的。”

    薛暮有点好笑,哪有送自己的画给别人赔礼道歉的,他又不是书画大家、江南名士,一幅画能值几个钱,还不如倒腾了西洋斑点狗给她。

    年富也笑了。

    年熙很奇怪地看他们一眼,慢悠悠道:“送金银太俗气,送玉太矫情,送别的又配不上侄女的身份,我思来想去觉得我的字画最合适。”

    年富凑到薛暮旁边:“暮姐儿快打开看看,我想知道他画了什么。”

    薛暮本不想当着年熙的面拆画,要是画得其丑无比,他丢了面子更要记恨自己了。无奈年富想看,她便把画卷展开,上面画了两只田园狗,正在梅树下扑嬉戏。

    小狗侧着脑袋看对方,活灵活现的,旁边还写了“犬趣图”三个字,不是一般读书人用的台阁体,而是工整严谨的大篆,运笔有力,反倒有种苍然的味道。

    年熙道:“我送你两只狗,用来和你那只作伴吧。”

    “还是表舅心思细巧,小鸡毛有两犬相伴,肯定不会怪您了,多谢表舅。”薛暮又细细看了两遍,把画卷起来递给旁边的猞猁,转头上马车。

    年富凑过来直看着他,年熙便瞥了他一眼:“你还要干什么?”

    年富抓了抓头,问他:“大哥不是没跟着外祖父学画画吗,也能画得这么好?”

    他们的外祖父是赫赫有名的辅国公苏燕,如今已有六七十了,年熙岂止没学画画,家里的西席是外祖父的得意门生给他授课,他都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

    “描摹状物,有何难?”年熙反问,也转身上了马车。

    年富想了想:“不说画的问题,你这算是道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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