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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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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还要教他读书认字,以他的聪明程度,他一定是个超级大学霸,他将会重新认知这个世界,不再拘泥于大山。

    他身上一定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等他完全学会说话了,她也一定要从他的嘴里撬出来,比如他来自哪里啦,为什么出现在大山里啦,还有没有兄弟姐妹啦,为什么会懂得人类的常识啦等等。这些谜底一个一个挖开,一定会有趣极了。

    而这么神奇的白筵,将会属于她!单歇暮在床上忍不住打了一个滚,嘴角止不住上扬。

    到时候他只能听她的了。若是不听话,就把他关小黑屋,等他知道错了再放出来。

    晚上她再也不用点灯睡了,她可以抱着他睡,还有他的尾巴,她再也不用忍耐啦,想怎么玩、怎么摸都可以,再也不怕他被吓跑了。到时候,她还要和他讲讲他缠住她的力道,每次不是太轻了就是太重了。

    有空了,她也可以带他出去玩,不过只能在车上兜风,他似乎很喜欢车子,到时候她也可以教他怎么开车,让他体会一下自由掌控速度的快感。不过,他应该开不了,他估计连驾驶座都坐不稳,那就有点可惜了。

    到时候,她还要……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她幻想状态。单歇暮有些不悦,等响了很久才懒洋洋地拿起了一边的手机,来电显示是容劲打过来到电话。

    本来是点击挂断的,不过想了一下,她还是接通了,当听到他说在门外时,她顿了一下,掐断电话后她披了一件外套,打开了门。

    容劲站在门口,脸色有些难看,在看到她状态不错时,才松了一口气。单歇暮看到了他身后跟着的人,眉毛挑了一下,反手就想要关上门。

    容劲伸手挡住门,“歇暮,我们回去吧。”

    室内淡黄色的暖光落在他的身上,勾勒出好看的线条,单歇暮没有看他,淡淡地说,“我有权力决定我在哪里。”知道是不可能挡住他的了,她收回了放在门上的手,转身回到了屋内。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你回去吧,我有分寸的。”她一副从哪来回哪去的表情,令容劲浑身的不舒坦,更确切的说,是她这个样子让他觉得不舒坦,仿佛一夕之间就长大了,变得无比的陌生,她还是她,可是她也不是她。

    他后来知道歇暮逃出来以后是在山野里渡过的差不多一个月,一个月可以发生很多事情,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无从得知,她不愿意说,他也不问。

    他更担心的,是她的身体健康。可是她目前的状态看起来也良好,她为什么要回来这个破小地方,他想,除了想报复,他想不出其他的。

    他沉默可一会,走到她面前,声音放缓,“暮暮,伤害过你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你先回去,这里交给我就好了。”连夜的赶车,让容劲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色的血丝,和她剑拔弩张地对峙并不是他的本意。

    “那些人你看着办吧,但是我回来这里,不是为了那些人。”单歇暮目光定定看着他。

    容劲找了一把椅子拉着她坐下,说,“我们谈谈。”

    “没有什么好谈的。”现在他们之间就存了一分旧时的情分,除此以外,她不知道和他有什么好谈的。

    “谈谈结婚的事情。”容劲看着她,不像是在开玩笑。

    这有些出乎单歇暮的意料,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们现在是前男女朋友的关系,你不会忘记了吧?”再说,即使现在他说复合,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恋爱两年,除了第一年有少许温情,第二年一个闹一个看,他忙于事业,她缺爱,她喜欢拥抱,他嫌热,她想要惊喜,他甩卡,约会一半接电话,天天加班到半夜……

    他们根本就不合适,说结婚,只不过是知道他烦,根本不会同意,刚好提个分手。

    容劲看着她冷漠的脸,只觉得一阵烦躁,他顿了几秒,道:“我没有同意,那就不算。”

    “……”这是单歇暮第一次看到他这么赖脸的时候,

    “不需要。你是在同情我?可怜我?”她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想着还站在门口的医生,顺便添加了一句,“还是怕我一时想不开?”

    ”放心好了,我不会自寻短见的,因为我移情别恋了。”

    这一句移情别恋确确实实有点刺激到容劲的心,眉间一跳,脸沉了下来,看惯了她百依百顺的样子,现在这浑身带刺模样让他心头很不适,看着她苍白的脸,他的脸又软了下来,放低声,“我没有施舍你,只是我们该结婚了。”

    他一向冷静而自持,此刻就算嘴里说着和她结婚,也没有显露出心底的半分情意。单歇暮叹了口气,站了起来,认真看着他,“容劲,不用因为愧疚说出这样的违心话,我真的很好。”

    “我不是因为愧疚想要和你结婚。”他也一字一顿地说,“我认真考虑过了。我们回去,明天就去登记。”

    雨滴打落在窗户上,噼里啪啦地响。

    单歇暮往他的方向挪近,手按在他的心脏处,笑着问他,“你这颗心多久没有为我加速过了?”眼睛直勾勾看着他,他动了动嘴唇,半响没有说出话来,只眉头皱得更加的紧了。半长的头发被发蜡胶在脑后,清矜的脸沉思着,灯下美人图若是一不小心就会让人晃了神。

    “记不清了?若不是这次的事情,你会答应和我结婚么?”单歇暮挪开了手,用被子把自己裹紧,“娶回去不是两厢厌烦?”

    容劲气急而笑,一把拉住她的手,站起来就压到床上,把她整个人卷成一团往怀里带,眼睛愈发的深沉。“我不愿意,谁能逼我娶?就算天大的愧疚,不愿意就是不愿意。”

    放在以前,他确实是说不清对她爱还是不爱,最初他是怦然心动过的,只是不知不觉就没有了那种热烈的感觉,他只觉得她待在他身边会让他觉得心安、舒服和放松。他身边不乏女人,但是他身边除了她也没有过其他人,他事业心重,这些儿女情长也不大在意,习惯了她的存在,也没有动过要换人的心思。

    在以往她若有若无的暗示和明示中,他不曾正面回答过她到底结还是不结。他想的是顺其自然,或许某一天,他兴起了这个念头他就会和她结了,倒是她明示暗示得多了,反是让他有点排斥了起来。

    彼时从加拿大出差回来,机场还是公司亦或者别墅,都没有看到她的身影,心里恍若压了千斤,喘不过气来。得知她可能被骗走了,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血液倒流的感觉。所以,他对她的感情,他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他确实因为他没有多问她一句而挂断电话登机导致了接下来的事情发生,也因为在整个加拿大期间对她不闻不问加剧了她的遭遇而愧疚、自责和愤怒。但是绝对不是因为愧疚自责怜悯而想要和她结婚。他爱她,也对她心疼得厉害,自责和愧疚难过各种情绪杂糅在一起,让他彻夜不能眠。

    悲剧的发生是他的错,无可辩驳。

    几天前她又一声不吭跑到了这个地方,他知道伤害需要用时间去抚平,他愿意陪着她度过这一段时间。而结婚也是他和她之间最好的解决方法。

    “我爱你,所以不会两厢厌烦。”容劲低下了头无比亲昵而珍重地亲了亲她的额头,“我爱你,你爱我,所以我们结婚。”

    “我说了,我移情别恋了。”单歇暮躲开他,挣脱了他的怀抱。

    “你要闹到什么时候,我都陪你。”容劲看着她说。

    “容劲,我真的没有闹。”

    狭小的房间,发黄的墙壁、窗帘,空气里隐隐约约传来潮湿的霉味。单歇暮扭过头,哑着嗓子,把头埋进了枕头里。

    “你回去吧。”沉闷的声音再度从枕头里传来。“你不会懂的,你也什么都不懂。”这是属于他和她之间的秘密。她低下了头,声音低低的,看着手上的疤痕,翻天覆地发悲伤涌了上来,她只是想要离他近一点而已,她怕呀,怕再也见不到他了。回到了繁华的城市,看着周围的人来人往,更加觉得他像是她幻想出来的一样。

    她一直对自己说快点过去接他,不过是为了弥补心里不断扩大的空泛找的借口。她愿意等他,可是事实上她未必真的能等到他啊!

    山那么大,雨那么大,时间那么久,他那么诡异,甚至那个洞口外石柱上的一道道水痕,也在告诉她,水淹洞他也不可能在那里了。

    她能遇上他本就是微乎其微的事情,分开再相遇,连微乎其微的机率都没有了。所谓的等待不过就是给自己两个月的念想。

    “我陪你,想待在这里多久我就陪你多久。”容劲拉起她的手,想要把她拥入怀里,单歇暮一把挣脱了,“求你,不要碰我。”

    她觉得很难受,容劲救了她,她是该感激的,但是她内心有个恶魔却在怨恨着他。若不是他压了她几天,她早就进山了,她也早就接到白筵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无尽而绝望地等待。

    “以前你不是也知道,我换男朋友比换衣服还快。只是这次换的是你而已……”她从枕头里蓬露出苍白的小脸,她话还没有说完,一道沉重的身影压住了她,随后整个人都捆抱住她,不管她如何挣扎,都无法撼动半分。容劲抓过她冰凉的手往他腰间放,“手冰了,暖一暖。”显然不想听她的胡言乱语。

    单歇暮面无表情地拿开,“你的腰没有他的热。”

    抱在她身上的手紧了紧。

    “你是喜欢上村子的哪一个了?”炙热的呼吸扑在她脸上,漆黑如墨的眼睛一动不动摄着她,脸上已经带上了薄薄的怒意。

    单歇暮装作没有看到他的怒容,挑衅看着他,“怎么,你要死缠烂打?”

    高傲如容劲,此刻的脸色再也绷不住了,他放开了她,站了起来,静静看了她良久后一声不吭地出去了。

    两个多月后,洪水散去,单歇暮带着一条狗,背着一个包翻山越岭回到了曾经她和白筵住在一起到地方。

    硕大到河床沾满了泥土枯枝,那个曾经绿意盎然的山洞,变得满目疮痍,洞口堆积了许多从山上冲下来的枝叶,一颗巨大的树横档在洞口,从前那个笑意盈盈的少年,她再也找不到了。

    岸边那棵他经常爬上去到树,也已经毁于洪流,曾经隐隐约约的山路,也恢复了郁郁葱葱。

    所有的痕迹,毁于一旦。

    就连现在手上他留下来的疤痕,过不了多久,也会消失。

    他就是个骗子。

    说了要一辈子呆着她身边,却说走就走。

    为什么就不能乖乖等她回呢?还是已经重新找了个山洞抓了个新人?

    他最会哄人了。为了骗她,什么花啊、萤火虫啊、日出啊这些花招都给她耍出来了。

    他说怕她不回来了,怕也是为了哄她开心吧,她还傻傻的相信了。

    她就像一个心有不甘的赌徒,明明胜券在握,却因为阴差阳错满盘皆输。

    可是再怎么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呢?

    他就像风,见过,感受过,却抓不住。就像做了一场风光旖旎的梦,醒了,只有做梦的人还在耿耿于怀。

    单歇暮坐在石头上,看着天空,似乎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只是雨季后的山,确实是比雨季前青葱了几分。

    单歇暮发呆了许久,眼睛暗黑又深邃,那曾经腾起的妄念又被埋在了心底不知名的角落。

    她看着身边匍匐在地上的狗,摸了摸它的脑袋,笑了一句,“走啦!”

    单歇暮想,或许很多年以后,她还是会想起白筵,那个满足了她这辈子幻想的人。高大、英勇、温柔,除了不会飞,填补了她童年时的疯狂妄想。她是金发公主,她也拥有了属于她的保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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