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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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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人和白衣人都看了过来,小六顿时吓得退后了几步,这个男人给了他无比恐惧的感觉,他觉得,他要是疯起来,真的可能会拉上他们一块陪葬。天黑前根本不可能把那山给挖平了,那山后面又来了一次二次塌陷,挖出尸体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再说人也不在土里,即使去挖,也挖不出来那个姑娘的尸体。想到那个姑娘现在的情况,他的心猛的又是一跳。

    可看了一眼六婶子心如死灰的模样,咬了咬牙,还是决定把那个姑娘给交出来。

    “她没死,我知道她在哪里。你、你先把他们放下来。”

    人群哗然!想要救人也不是这个骗法的,谁不知道那天去山那边的人全部被埋死了,塌陷了小半座山,想要挖个尸首都难!那个灾星怎么可能还会活着!

    眼睛发红的男人盯住了他,看了半响,只说了一句,“走!”两个黑衣人上前直接架住梁小六,坚硬抵住他的腰,梁小六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了,颤抖着腿带路。

    李琼凝赶紧的也跟上,俨然已经把自己当成了男人这边的一份子,甚至紧紧靠在了一个黑衣大哥身边。那扯着她的妇人和虎视眈眈的男人敢怒不敢言,只得放手看着她跟着他们走。

    那几个人一走,空地上的人乌鸟作散,人人赶紧闭门关屋。只留下还吊在树上的刘家人和地上的王姓人贩子。谁都不敢触刚刚那黑脸阎王爷的霉头,这个时候还是保命要紧。

    平时刁蛮横惯了,此时才知道有些人是真的不能惹,会出人命,再刁蛮无理的婆子癞子此时也不敢装疯卖傻,谁都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就会变成地上死去的那条狗或者地上吐血废腿的那个人。

    七拐八弯了好久,终于见到了一个用厚厚的稻草堆积的牛棚。

    推开门,一抹红色的的身影埋在稻草里,手脚被铁链绑着。容劲眉心突突地跳着,目光凛向梁小六,”钥匙。“

    梁小六立刻把钥匙掏了出来。

    容劲脚步沉重地半蹲在单歇暮身前,可是当他看到她的模样,瞳孔一缩,快速地去探她的颈部动脉,好一会他才捏了捏眉尖,看着她脖子颈间的痕迹,和脸上的红肿,呼吸都重了起来。他给她解了手铐,抱住了她。

    梁小六看着白衣人把人抱出,声都不敢吱。

    将单歇暮放在其中一个黑衣人手中后,容劲转头,除去金丝眼睛,脸上的骨头扭动离合,下一刻梁小六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脸压在了粗糙的稻草里,险些透不过气来。随后牛棚的门一关,屋子就黑了。

    牛棚不多时传来一声比一声尖锐和破音的惨叫,让听着头皮发麻。

    随后,容劲从里面走了出来,白色的衣服上沾了溅出的血迹,他将眼镜捡起,擦了擦戴上,从黑衣人手里接过单歇暮。

    “留下一些人,明天警察就到了,一个不要放过。”容劲脸阴鸷,突然他想到了什么,“那个姑娘,阿彦,你照看一下。”

    ……

    也不知道该不该说李琼凝的运气是真的不好。这个牛棚搭建在山野间,比较偏僻,路又远太阳又大,加上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跟到半路就撑不住了,头一昏,就滚落到了一边山坡的小沟渠里。走在前面的人谁也没有注意到她已经跟丢了。

    等她醒来时,她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一个山洞中,她以为自己又被抓回去了,可是看到身边没有人,自己的手脚也没有被帮住,顿时又觉得不像。

    她急得眼睛瞬间红了,急忙站了起来,在山洞里小心翼翼地看了一圈,发现有锅碗瓢盆和用过的布料和生活的痕迹,内心一阵诧异,又出到了山洞外面,眼睛顿时呆住了,一条巨大的河川展现在她的眼前,周围的环境简直就是比村子还要荒凉。此刻外面还下着毛毛细雨。

    四周没有人影,就那些人的阵势肯定就是出山了,可是她现在还在这大山里!原来她晕过去之前看着远走的人是真的走了,没有发现她没有跟上……肿着的眼睛又流出了眼泪,好不容易抓住的机会,她居然不争气地晕了过去。还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里不知道是哪里的山旮旯地方!到底是谁把她弄来这里的,还一声不吭的走了!李琼凝脸色惨白,生无可恋。

    而始作俑者,此刻缠在河岸边的一棵茂密树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过了许久都没有半分要下去的意思。到后面反而在树上闭眼休憩了。

    哭了一个下午后,李琼凝在摸索了一遍山洞后发现了吃剩的小鱼干,她太饿了,也不管有毒还是无毒就狼吞虎咽地把小鱼干都吃完了。分量刚好够她饱餐一顿。

    不管怎么样,人没有死,就是活着一口气,李琼凝也不敢去寻死,只得在山洞里住了下来。只是她的运气很不好,自从来到这里以后,天就开始哗啦啦地下雨了,她也寸步难行。

    刚开始她还担心没有吃的,后面她发现每天早上都可以在洞口发现一些食物,比如果子啊、活蹦乱跳的小鱼啊等等给她果腹。

    这明显就是有人放的。肯定就是那个把她弄到山洞里的人,可是任凭李琼凝如何地蹲人,她就是蹲不到那个人。有时候在外面她也总会有意无意察觉到有一股视线在盯着她瞧,但是怎么找都找不到视线的主人,刚开始以为是个变态,担心受怕了几天,但是迟迟又不见现身,李琼凝于是索性就放开了心,不管不顾了起来,手无缚鸡之力、手无寸铁,真要怎么样她也不能怎么样。

    在村子里她已经精疲力尽了,实在没有力气在这里斗智斗勇了,她只想好好舔一舔她的伤口。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她如是安慰自己。其实扪心自问,在这里生活她感觉已经很幸福了,比在那个村子里幸福了不止百倍。

    她也害怕孤独和黑暗,但是比起那吃人的村子,这又算得了什么呢。没有打骂和□□,没有连夜的噩梦,她还是要谢谢姐姐的,是她给了她逃走的机会。李琼凝抹了一把眼泪,塞了一条生鱼进嘴里,吞咽下去。

    雨一直在下着,这里山上有一些不是很明显的山路,趁着雨停了,李琼凝独自一人爬上了山,看了方向和路线。又过了一两天,她就走了,冒雨走了,离开了山洞。她就是死,也不要死在山里。

    走之前,她还是惊鸿一瞥地看到了那个给她食物的人了。那天上山,她摔了一跤,手臂上划了一大道口子,她心有感应似的往远处的一处葱茏枝叶看去,看到了他。虽然只是一眼,但她知道了什么叫一眼万年。只是一个眨眼,他就消失了。后面,她就再也没有感受到过任何的视线了。

    在李琼凝离开后,几乎是前后脚的功夫,一抹银紫色的身影出现在了大河床上,撑仰起上半身,懒懒坐着,眼神发散地看着远方的山草丛林。久了,生冷的眼睛收回了视线,慢吞吞地进了山洞,当闻到了里面陌生的味道,他本来要滑上石床的动作也顿住了,随后恹恹怏怏地跑到天坑的水潭里泡在。眼睛紧闭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银紫色的尾巴沉在水里,一动也不动。

    就这么过了四五天,他在洞里不是躺在石床上,就是泡在水里,几乎没有出去活动过。第六天傍晚,他从水潭里赤身滑了出来,越过洞内的干草,穿过石条,又趴到了河床里常坐的岩石上。下了一整天的雨,难得停了,此刻太阳西斜,红彤彤的落日光撒在他身上,衬得他整个人都橘红一片,就连生冷的眼睛和脸庞也添加了一丝柔情。

    山谷的风很大,吹不动他湿漉漉的滴水头发。他任由头发粘在地上,匐下身嗅了嗅鼻尖的岩石,因为下雨,任何的气息和痕迹都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额头抵在岩石上轻轻蹭了蹭,后泄了气般,头转向了天空,静寂无声地发呆着。

    太阳彻底下去了,再无色彩添到他身上,暗墨蓝盖住天渺,锋利刚艳的脸是诡异的冷色。又待了一会,银紫色的身影又进了山洞,再出来时,拿了几条破烂的布条出来。红色的,脏和旧,上面还有干泥,抖一下还可以弹灰。是第一次单歇暮脚受伤留下来的缠脚布条。

    一根一根的布条缠在修长的手指上,手掌在风中晃荡了一会,全部松落收回了掌心内,随后,被一段又一段撕裂。撕布条的人无比的耐心,一点又一点地撕,撕得又小又碎,只是“刺刺”的声音无端有些刺耳和突兀。

    只剩下最后一条了,修长的手顿了一下,上面沾着干涸的血迹,生冷的眼睛顿了一下,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下一刻,那布条就被抛落到一边的水潭里了。白色的身影一闪,又进了山洞。

    半夜,踩着月光,洞里慢吞吞地滑出了一道身影,一点一点地挪到水潭边,把那一条布给捡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入了怀中。眼睛变得又深又邃,月光下的尾巴,开始有些变淡,紫色浅了一些。

    这一带地方,在短短几天之内正式进入了雨季,每一天都是大雨,瓢泼的一直下,以往大面积裸露的河床隐隐有了沉入水底的趋势。所有的山脉汇聚的雨水都流入了河川里,水位线也是一涨再涨。今年的雨季比往年来得晚,但是雨量却更大,下游的大片农田耕地都被淹没了。

    难得天气晴朗了两天,又有一个陌生的男人到访牛坪村,穿得破破烂烂的,披头散发,残疾,下身几乎都裹着黄泥,而且面无表情,让人看了不寒而栗。这个男人挨家挨户地也在寻找一个姑娘。嘴里只会叫一个名字,单歇暮。问其他的,也不说。

    只是这次外来的男人就没有那么好运了,村里召集了人,拿着棍棒乱打了他一通,就扫出了村口。

    可是这个男人也倔,打他也不喊也不叫,仿佛不知道疼一样,打完以后又回来,不管打

    得多么厉害,他第二天又能上门来念着名字找人。村里的先是被那个凶恶的男人和巨犬吓了一回,前几日又被警察抓走了好几个人,现在都还没有回来,现在又被这个诡异奇怪的男人搞得心慌意乱。

    而且他敲门不分时间段,早上来敲门、中午来敲、晚上来敲,甚至是半夜也来敲,搞得整个村都人心惶惶。

    这个人怕是魔怔了,村尾的王婆被村里的人请出来几次,也没有什么用。眼看招牌就要砸在手里,王婆只得一咬牙说道,还了他的心愿他就走了。

    可是单歇暮是谁呀,他们都不认识。

    愚昧和信仰的力量是强大的,纷纷把家里买来的媳妇都问了一遍名字,就是没有一个能对得上号的。倒是有人灵机一动,想了一个法子。

    当这个男人再敲门时,人先跟他摆了摆手和摇头,然后就跟他说,单歇暮不在这里,走了,说完还指了指村口的路。“大哥,真的不骗你,单歇暮走了。”

    这个男人表情诡异木讷,转头看了看他指的方向,有点似懂非懂的样子。他顿了一下,不理,强硬进了院子,待了片刻就走了。

    法子没有用,他依旧会敲每一户没有问过的人的门。每家每户都开始挂上辟邪的草和黄符。在村子做了一场法事后,那个令很多年轻小姑娘小鹿乱撞的男人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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