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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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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下看,才发现,这里有一道三四米高的陡壁,渗着水,很滑。再往下是河,这里的河道比较窄,水流缓慢,应该是大河改道了,不然这里的河流不会这么细小。河道边是一片水田,十来米宽。此时水田已经放干了,水稻也收割了,只剩下禾梗留在地里。因为有陡壁,所以这边的山,基本上没有什么人走动。

    单歇暮小心翼翼看了一下周围,确定没有人以后,示意白筵乖乖呆在上面,就要滑了下去探视情况。粗砺的岩壁磨擦着腿有些疼,但是只有三四米不算高,单歇暮觉得滑下去也不算危险,更何况下面有河流。

    单歇暮身后的人,脸上早就无声冷了起来,看着单歇暮一脸决然要往下滑的模样,身后的尾巴紧紧地蜷缩成一团。就在单歇暮要往下滑的瞬间,他把尾巴伸了出来,圈上了她的脖子。他看着她,但单歇暮没有回头。

    单歇暮已经下滑了一点,身体不是很平衡,以为他是在担心她,于是小小声地说,“白筵,快回去。”她怕他被别人发现了。

    说着,她的手掰开他的尾巴,顺带借着他的尾巴下滑了半米,才放开,然后双脚落到了水中。她刚要游,才发现水只到她的膝盖。

    单歇暮回头往上看,发现上面的尾巴已经不见了,她缩头缩脑地来到田间,才发现这就是一个夹在山中间的带状水田,水田随着坡度被分成一块一块的,因为有山挡着,前后绵延似乎也不是很远。

    确定没有人后,单歇暮快速地往田的另外一边的山爬去。这边的山是缓坡,单歇暮一溜烟钻进进了玉米地里,进来以后,她就被一个个鲜嫩水灵的玉米给馋住了,吃了一个多星期小鱼干和算野果的她,伸出了罪恶之手,直接掰了一个拆了玉米衣就啃了起来。清甜的滋味让单歇暮差点感天动地。

    她努力克制着才不让自己的吃相太难看。她一边吃一边看了一眼对岸,对岸的人并没有离开,睁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看着她。单歇暮把嘴里的玉米须吐出来,收回了视线,转而往身后的缓坡看去。

    玉米地往上是一些交错的山路,铺满了落叶,可能是因为有人活动的原因,这里的山树很稀疏,不过最近似乎没有什么人走动,路中间都开始长草了。单歇暮寻了一条小路往缓坡上走去,坡不高,一下子就到顶了,正午阳光火辣,她眯着眼睛朝另外一面坡的方向看去,那里是一大片的田垄,水稻已经收割了,留下了一地密密麻麻的禾梗。

    田垄上种了一排的树,拴着几只羊和一头牛,不见人影,估计是回家吃午饭去了。

    根据她那天在山顶看到的地形,只要穿过这一片田垄就可以到达通往外面的小路。

    单歇暮擦了一额头上的汗,心里估摸着,在天黑后穿过这一片田进到出去的路上再连续走两天估计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情况明朗起来后,她心又定了一下。

    她收回了视线,转身下了缓坡,进了玉米地又钻了出去,伸头冲对面轻轻叫了一声白筵。

    对面的山丛茂密葱翠一片。草丛里隐约可见的人并没有回应她,单歇暮眯起眼睛,又叫了两声。她静静等待着,过了好一会,那边才动了一下。

    他从葱绿的野草里钻了半个脑袋出来,神色冷淡。在葱茏的草木中,他白得耀眼,光明铺陈在他身上。

    单歇暮对上他的视线,笑着向他招手,示意他下来。

    他静默看着她,腰背挺直,没有挪动半分,后,他伸出节骨分明的手,也做出了她一样的手势,也如她一般,唤了她的名字。

    低沉的,似乎在呢喃,但又认真而肃穆。

    他静默看着她,眼无波澜,一言不语,一动不动。眼里一丝感情都没有,似乎只要她一转身,他就会消失在这大山之中,和她再无瓜葛。

    风就静了,连日光都慢了。

    隔着一道山膈,他们遥遥相望。

    单歇暮摘了一个玉米,又啃了几口。她就知道,想要拐走哪有那么容易

    她今天没打算要走,单纯就是来探路的,别的心思也存了点,就是想看看他的态度,所以假装把小鱼干都打包了。

    虽然她心里也有底他不可能完全信任她,但是当真的看到他冰冷淡漠的神色里没有一丝不舍,她还是有些难过。

    默默把手里的玉米啃完,单歇暮将手边能摘到的玉米全部摘了个遍,然后用玉米衣将一个一个玉米绑在一起搭在了背后麻溜地滚进了水中。

    藏在翠草里的人早在看到她从玉米地出来时,就已经蹦了出来了,他动作迅速地滑到陡坡中,然后爪子攀附在岩壁上,伸出尾巴将她轻轻一卷,重新带上了山坡。

    帮她站定后,他的尾巴没有送开,反而缠她更紧了,他的眼睛亮亮的,热切看着她,这是单歇暮第一次感受到他如此情真意切的欢快的情绪。他几天前把山洞收拾得那么整洁,果然是存了长住的心。

    她看着他眉目如春的样子,心底叹了一口气,算了,毕竟不是真的人,哪能那么容易捂热。

    她遗憾地舔了舔唇,那就多给他一点死心塌地的错觉吧。

    回来时,单歇暮是被他背回的,比去时花的时间一半都不到。若不是怕她被树枝树叶划伤,单歇暮都怀疑他要像个窜天猴一样直接窜回去了。

    午后气温很高,单鞋木回来后整个人差点要中暑,身上的衣服全湿,她很怀疑,她要是真的蹲在那小山坡上能不能熬到入夜。她把挂在白筵脖子上的玉米拿下来放到一边,然后目不斜视地忽略他藏都藏不住的眉飞色舞,双手推着他的背把他赶出了洞。

    洞里空空的,单歇暮自在了几分,她先是跑到潭子边喝了几口水,洗手洗脚洗脸,等缓了一会后,就泡进了潭子里。水流浸润她的皮肤,带来冰凉,她快意地叹谓了一声,本来郁结的情绪也消散了不少。

    她抬头看着岩洞顶上一条条往下坠的钟乳石,细细想着还是有些头疼。虽然小鱼和野果可以果腹,但是没有油、盐、维生素等物质的补充,在这里这么僵着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单歇暮都忍不住想要不要去村里偷点东西了,蹲个落单的人抢劫,抢个手机抢个火啊;又或者到村里偷点东西,至少偷点盐和油什么的……不过想到那村子里凶猛的土狗还有自己光溜溜的脚丫,单歇暮又歇了这个心思。除非她逮着白筵一起去,但是他又不能见人,她也没有办法和他解释偷东西和抢劫。

    烦啊……单歇暮揉了揉自己鸡窝一样的头发,粗糙又毛躁,回去以后,她一定要去美发店焗个十次八次!

    水潭不大,泡得闷了,单歇暮还往水深的地方游了几个来回舒展了筋骨。可能她真的是泡得有点久了,洞口一道身影慢吞吞地游走了进来,单歇暮趴在岩石上,看着他由远及近。只是当他看到她裸-露的肩头时,眼睛眨了眨,和上次看到她挽起袖子到肩上的神情一模一样。

    单歇暮往自己身看了一眼,不就相当于穿了件保守的露肩抹胸泳衣么?她刚刚热得慌,把上衣脱下来就围在了胸-口前,她不甚在意,想着他要是准备下来泡,她就上去。

    岸上的人看着她风轻云淡的样子,眼睛又眨了眨,突然他眼睛一闪,视线就开始往她右侧后肩上钻。那里纹着一朵淡红色的花,一条细小的墨色尾巴蜿蜒地缠绕着花茎,它人类的面容细嗅着花蕊状。

    白筵的神情凛然,又往她靠近了几分,视线越来越灼热,单歇暮刚开始还纳闷,后面突然后知后觉地想起了她肩后的纹身。

    她突然就不自在了起来,好像被他撞破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条件反射的,立刻用手把那个纹身遮住,把肩膀沉入了水中。

    这是她十六岁的时候偷偷纹的,现在已经有些变形了。

    那时候纹的时候,像个疯子一样,一点疼也不怕,哭着纹完。纹之前纹身师看她年龄小,反复确认了好多遍才下的刻刀。

    长大了,就觉得这个纹身有些可笑,本来打算去洗掉的,但是怕疼又在后肩的位置,经常忘记,所以就一直没有去成。

    纹身的色泽已经褪掉了大半,有些模糊不清了,单歇暮偷偷看了一眼岸上的人,应该已经看不出什么了吧?这样想着,她松了一口气,应该是的,她记得她上次特意照镜子的时候,就觉得是绳子缠花。

    他看到她沉入水中,自觉地挪开了视线,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瞧了她几秒,就跑到旁边的岩石上去了。

    单歇暮本来还有点犹疑的心彻底落地了。

    她本来就泡得差不多了,索性就起来了,小心踩着干树叶往洞口处走去,换上了另外一套干净的衣物。午后山谷里吹起了凉风,一阵阵扑进洞内,单歇暮吃了小鱼干后,就躺在了石床上,疲倦的身体在凉风中慢慢沉睡过去。

    偶然一露的纹身被看到了,不过是一个小插曲,单歇暮转身就忘记了。可是看到的人没有忘记,反而把她身上的蛇影人身深深刻在脑海里,无数的神经细胞争先恐后疯狂地传递着某种信息。

    察觉到洞口处的人睡了,躺在天洞岩石上的人打了几个滚,然后蹦进了水潭里。她是真的不怕他,相反,还喜欢他的样子……水潭的人的尾巴扭成了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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