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怂恿石显
完颜金乌也没闲着，趁着林牙返回了辽国，连忙起身上马，只一人一骑，便朝着乌林答部驰去。
乌林答部此时人心惶惶，石显父子也是忧心忡忡，惹怒了辽国的将军，等于失去了辽国的庇护。
这叫他以后如何同完颜部落叫板？
石显父子正在犯难的时候，手下忽然闯进营帐。
“禀告头领！完颜金乌正在孤身一人，朝着乌林答部骑马赶来！”
听了士兵的话，石显大吃一惊。
“你看清楚了？完颜金乌有没有带兵？”
“回头领，小的眼睛亮着呢，我看的千真万确，只有他一个人。”
石显听了更加纳闷，不知道完颜金乌这是哪一出。
“你说他孤身一人，如此匆忙赶来，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听了石显的话，石刊同样摸不着头脑，只得摇了摇头。
“以我对完颜金乌那个老狐狸的了解，他这么做必然是有所仰仗，我们也必然有不能杀他的理由。”
石显开始低头琢磨起来。
“管他呢，这可是我们的地盘，他一个人再聪明，又能泛起什么浪花？”
听了石刊的话，石显也松了一口气。
正说着，营帐外响起了马蹄声，过了一会，营帐的帘子被完颜金乌掀开，带进了一股冷风，让石显父子有些发抖。
乌林答部士兵见此情形，纷纷警惕起来，不由得将武器架在完颜金乌的身上。
完颜金乌面无惧色，微笑着打探众人，随即开口说道：
“我如此匆忙赶来，必然是有十万火急的消息，关系到你我部落的危亡。”
听了完颜金乌胸有成竹的话，石显连忙让士兵退下，起身将完颜金乌请到了火炕上落座。
“金乌兄弟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又带来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我们父子二人愿闻其详。”
“实不相瞒，辽国大将林牙已经到了我们部落，以我们族人性命为要挟，让我来劝说你们部落，将收留的熟女真人交出来。”
“不过依我之见，这很可能是辽国的缓兵之计。看那林牙的样子，应该已经回去复命了，我看不出几日，辽国的大军就会杀过来。”
听了完颜金乌的话，石显父子顿时惊慌失措。
“我们两个部落刚交过手，彼此视为仇敌，那你为什么将此事告诉我们？”
石显有些怀疑，连忙向完颜金乌发问。
“此时说来话长，且听我娓娓道来。”
“此事虽然因你们而起，但别忘了，我们完颜部落和辽国才是死敌，这林牙回去出兵，可不仅仅冲着你们乌林答部落来的。”
“辽国世代对女真部落觊觎已久，眼下你主动挑起争端，不仅将乌林答部置于不利的局面，就连我们其他部落，也被你所拖累。”
“试问辽国大军征讨完乌林答部，我们完颜部落安能独善其身？”
“虽然我们两个部落之间积怨已久，毕竟也是我们女真内部的事情。而那辽国与我素来有着血海深仇，孰远孰近，还用我多说吗？”
完颜金乌一番话有理有据，让石显父子不得不信。
“我们眼下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依金乌兄弟所见，我们该怎样解围？”
石显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向完颜金乌请教。
“摆在面前的有两条路，第一条路就是与辽国求和，但若是我们一同求和，势必会成为辽国的阶下囚。”
“你应该明白，辽国为何扶持你们乌林答部，那自然是想用你们牵制我们完颜部落，遏制我们的发展。”
“但我们两个部落，失去了任何一个，另外一个都难以保全。”
“所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石显仔细想了一番，后背不由得有些发凉，赶紧坐正了身子，仔细听完颜金乌的话。
“石兄弟，你我打了这么多年交道，彼此都是知根知底，平心而论，你觉得乌林答部是真心归顺辽国的吗？”
完颜金乌冷笑一声，抛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这，恐怕我不说你也知道，女真部落素来饱受辽国欺压，我部投靠辽国也属于迫不得已，一来可以得到他们的支持，二来也可以在他们手中捞到一点好处。”
“但谁是最大的敌人，众人恐怕全都心知肚明。”
石显不再支支吾吾，索性将底细全盘托出。
完颜金乌一看时机已到，连忙开始怂恿石显。
“那我们还有更好的一条路走，未必非要大动干戈，不妨先断了辽国的海东鹰路，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海东鹰路，盘踞于黑水之间，周围是广阔的大海，高耸的山崖。也是辽国所追寻的
——海东青的故乡。
那辽国所热衷的海东青，都是由海东鹰路源源不断，运往辽国的上京临潢府。
春暖花开的时候，辽国也会兴师动众，簇拥着皇帝顺着这条路一直北上狩猎，逐渐演变成辽国的重大活动。
“可是海东鹰路是辽国的命脉，若是阻断了鹰路，无异于和辽国正面撕破脸，这就要做好与他们一战的准备。”
石显听了完颜金乌的话，心里完全是没有底气。
一旁的石刊听不下去了。
“父亲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扭扭捏捏，那辽国耶律氏都回去调兵了，眼看已经剑拔弩张。我们若是再一直退让，无非是助长他们嚣张的气焰。”
“不如给他们个下马威，让辽国明白，我们并不是他的鹰犬，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听了石刊的话，完颜金乌投来赞许的目光。
“我说石兄，你怎么年纪越大，胆子反而越来越小了。那辽国也不是没和我们交过手，还不是被我们打得丢盔弃甲，狼狈逃窜。”
“眼下的辽国，早已经不是从前强盛的辽国了。四周都是他们的敌人，南有大宋，北有女真，西有党项，东有高丽，他们必须要将有限的兵力，分散到全国各处。”
“乌林答部与辽国相距甚远，耶律氏万万不会昏了头，派大军深入女真腹地，讨伐一个小小的部落。”
“我们两个部落联合起来，也未尝不能与之一战。”
完颜金乌说的头头是道，石显的心里也升起一股无名之火。
“直娘贼！看老子给他们点颜色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