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辽军头领
女真的重骑兵,轻骑兵和步兵之间的配合越来越默契,距离辽国的期限也越来越近,眼下只剩三日。
完颜金乌肩负着族群兴亡的重任,夜不能寐,绞尽脑汁想着排兵布阵,虽然沈伯伯的战术天衣无缝,但毕竟他是一人没上过战场的外行人,不能将全部希望都赌在他的身上。
营帐内的沈伯伯鼾声大作,倒是睡的比较安稳。
咸洲城外,围困的辽兵已经摩拳擦掌,做好了屠城的准备。城内的士兵到处流窜,为非作歹。
黄龙府和辽阳府的援军也在蠢蠢欲动,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完颜士兵这边也做好了决战的准备,但沈伯伯吩咐众人按兵不动。
完颜一族每天都会派出轻骑兵,选上最好的马一路狂奔,趁着夜色去咸洲城刺探军情。
两名士兵距离咸洲城十里左右下马,一路步行过去,辽国士兵一般枕着头盔睡觉,此举是为了避免他们听到马蹄声。
因为地势过于开阔,所以也只能远远的观望。
辽国的士兵纪律森严,放眼望去,众多的毡帐呈半圆状,围成一排,四面用长绳贯穿,挂上铃铛,以防敌军偷袭。
营帐排列有序,呈半圆状围得层层叠叠,最长的地方足足有三五里的距离。最中间的大营就是辽兵主将萧银拓的中军帐。
大营周围还有数只猎犬,和巡逻士兵一起戒备,寻常的夜袭在此很难起到作用。
与外面森严的戒备不同,帐内除了门口两个守卫之外,都是些曼妙女子。
一路走进去,就看到歌女,舞女,侍女成群结队,花枝招展。
最里面的桌子旁侧身躺着一个男人,头顶光秃秃的,只有鬓角处留着头发。满脸横肉,看起来凶狠毒辣,这就是辽军主将萧银拓。
营帐内歌舞升平,一群漂亮的女人服侍在他的周围,一边给他揉肩捏腿,一边帮他斟满美酒。
而地上堆满了信笺,凌乱不堪,上面还踩了好多脚印。
萧银拓显然已经醉醺醺的,起身就往舞女的人群里里面扑,营帐内响起阵阵惊呼,这莺声燕语飘出去,引起了巡逻士兵的不满。
这哪儿是行军打仗,这明明就是来逍遥快活了,上京临潢府的王公贵族也不过如此吧。
要说为何是让如此主帅统领三万精兵,还要从萧银拓的家世说起。
萧银拓,大辽将门之后,其祖上就是挥师南下,后被宋军射杀的名将萧挞凛。
靠着其祖的光环,萧家备受辽国上下的信任,耶律氏更将萧家视为亲信,动不动就对其封赏。
而萧银拓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一直倍受宠爱。他的父兄常年在外行军打仗,就把他托付给了管家。
管家也尽心尽力,请了先生教其识文断字,又在军中找了武艺超群的教头,带他习武。
但萧银拓就是个榆木脑袋,诗词歌赋一句不懂,十八般武艺样样不通。
萧家地处上京临潢府周围,此处商业极其繁华,市肆林立,汇聚了天下所有的好物,坊间柳巷,烟花无数,美女如云。
萧银拓常年混迹于此,无师自通。整日花天酒地,一掷千金,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
萧家世代为大辽国驰骋疆场,战功无数。堪称满门忠烈,萧银拓的哥哥萧金拓也是一员虎将,官至镇东将军,负责在辽阳府一带驻守,屡立战功。
可唯独到了萧银拓这里差了种,出了个公子哥。
多年以来,萧银拓养尊处优,娇生惯养,走路都要一群下人搀扶,自然也手无缚鸡之力。更别提辽国士兵最拿手的骑射了。
这就愁坏了萧家的大管家,萧银拓生性暴戾,麻木不仁。稍有不顺心的地方就打骂下人。
萧家上下的奴仆见了他,头都不敢抬。若是惹得他不高兴,轻则被其一顿毒打,重则拖出去喂了猎犬。
但老管家多年来深受萧家信任,萧银拓变成眼下这般,没法向其父兄交差。
老管家考虑再三,还是鼓足了勇气劝说起萧银拓来。
“二少爷,老爷和大少爷出征前曾再三嘱托老奴,让我看好您,带您学些本事。”
“但眼下您沉迷于坊间市井的,大半年的时间就荒废了,您要是被酒色伤了身体,我也没法向老爷和大少爷交代呀。”
“少爷您天资聪颖,气宇轩昂,何不熟读兵法,苦练武艺。”
“待到学成之时,文韬武略,继承先祖衣钵,建功立业,岂不快活!”
老管家知道萧银拓什么德行,但为了好交差,又不引起萧银拓的厌恶,只能昧着良心夸赞他。
萧银拓听了气急败坏,吩咐下人把老管家吊在树上,皮鞭蘸上凉水打得他皮开肉绽。
老管家平日里没少帮衬下人,在萧家上下颇有些威望,打他的人也只是走走形式,手上的鞭子也是高举轻落。
即使这样,老管家孱弱的身子骨也扛不住,只得不断求饶,若不是萧银拓怕父兄责怪起来,老管家怕是已经被打死了。
老管家见势不妙,拖着重伤的身体,带着几个下人驱车前往辽阳府,连夜去找萧金拓告状。
看到老管家伤痕累累,风尘仆仆的赶到军队大营,萧金拓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连忙差军医给老管家医治,并留他在军中好好疗养。
老管家离开的这几天,萧银拓又惹了麻烦出来。
这天,萧金拓还在军中视察,北枢密院的骑兵就来传信了。
原来是萧银拓又迷上了赌博,在赌场输光了身上的银两,但又百般抵赖,最后和人起了争执。
待到对方回家时,萧银拓带人一路尾随至其家,将对方年迈的父母打断了双腿,又当面把人家的妻女强抢回了萧家。
对方深知萧家的背景深厚不可动摇,但上京临潢府最不缺的就是王公贵族,岂容萧银拓在此放肆。
对方一狠心,直接把萧银拓告到了辽国的最高的官府——北枢密院。
北枢密院归耶律氏直接管辖,负责契丹部族和附属国所有的事务,案子到了这里,也就相当于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
就这样,萧银拓被北枢密院的人马直接拖走,收押到了特定的牢房等待发落。
北枢密使和萧金拓颇有些交情,并未立刻禀奏给皇帝,赶紧差人把消息告诉了他。
萧金拓一听暗道不妙,赶紧安排好军中事务,自己一人一骑朝着上京奔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