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次日清晨,七点钟时赵观被猫打脸打醒,忍着宿醉后的恶心给猫主子添水加饭后企图揉猫未遂后又回笼睡觉去了;
八点钟时老刘的女儿冲进老刘房间,尖叫着蹦上床骑在老刘肚子上撒娇要礼物,老刘被砸得眼冒金星扶着腰去客厅拉开行李箱打发了女儿又捧着给老婆的礼物去请求昨晚喝大酒的宽大处理—“我和倾尔能喝多少嘛,这主要是情绪上头酒真的没喝多少……”;
九点钟时廖倾尔被手机闹铃叫醒,他满床摸不到手机不得不睁眼四处搜寻,终于在床头柜发现手机按掉闹钟,即将上眼皮碰下眼皮再次沉入睡眠的时候突然一个激灵翻身而起—这环境不对啊!!!
在廖倾尔懊恼地揉着脑门回想自己昨晚都干了点什么的时候,装睡中的雷满实在是装不下去了,忍着浑身的酸痛翻过身冲着靠在床头看文件的男人怒目而视。
他一动,男人就放下了手里的文件,在雷满的瞪视中俯下身先是亲了一下雷满的额头,又把自己的额头贴上去感觉了一下温度,低低地笑着说:“还好,没发烧……”说着又在雷满鼻子尖上亲了一下。
因坚持怒视而差点斗鸡眼的雷满瞬间炸毛,面红耳赤地伸出一只手就要挠他一脸。可对方像是早料到了他的招式,轻松就抓住了这只企图造反的胳膊又给塞回了被窝里。
“难受吗宝贝?”
“我问候你大爷啊谢衍!”
谢衍毫不在意雷满的态度,翻身就压了上去,“老头子有什么好的,满少再给我一次机会,包您满意……”
……
“倾尔,起床了吗?”有女声从门口传来。
廖倾尔直直挺着床上安详地闭着眼,幻想自己躺在棺材里。
门口的人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声音,又轻轻叩了叩门,“倾尔,昨晚你给你哥交代了十点一定要叫你起床的,你下午有重要的事……你醒了吗?醒了就起来吃饭吧……”
廖倾尔:我喝醉了这么嘴贱的吗?!
再不起来他哥就该来掀被子了,廖倾尔无法逃避只好一边爬起来一边冲门口回应:“诶,”他一开口才发现嗓子有点哑,又低声清了清喉咙才继续说:“嫂子吗?我醒了,现在就起……”
“牙刷毛巾都是昨晚给你准备的,干净衣服放床头柜了,你自己拿一下啊……”
“好嘞,谢谢嫂子~”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廖倾尔破罐子破摔也不再磨蹭了,快速刷了牙洗了澡往头上搭了块毛巾就下楼去了餐厅。这座他长大的房子,因为有了女主人的原因比他记忆中的要温馨很多,楼梯转角有插花,墙上也挂了色调柔和的画,不再像是以前只有他和他哥两个人时候,这个往墙上挂把刀,那个在桌子上扔付拳击手套。
廖倾尔边走边看,心里面也好受了一些,他不在家的这几年多亏了他嫂子,才没让他哥也尝到他受过的冰冷冷的苦。他想想又无声地笑了起来,要不是他嫂子,昨天他哥估计就真的打断他的腿了,温柔的力量真是了不得,把廖永这么一块硬邦邦的臭石头都给捂成棉花糖了。
这样想着一抬头,他哥坐在餐桌边正皱着眉打量他。廖倾尔刚要开口叫人,他哥先开了口:“头发怎么不知道先吹干,毛毛躁躁!”
廖倾尔无语,心想自己刚反复确认半天的昨晚上残存的记忆果然是酒精的产物吗?
他抓着毛巾在头发上搓了两下,眼看着他哥眉头跟着跳了跳。
廖倾尔突然把头上的毛巾往餐桌上一抛,整个人往已经帮他拉开的椅子里一缩,下巴撑在餐桌沿上,从下往上撑着大眼睛盯着他哥,低低地抱怨:“晕……没力气……”
“嗓子怎么哑成这样了?”廖永不放心地摸摸他额头,又说:“你嫂子给你熬梨汤呢,等会儿就好了,你先去吹头发。”
廖倾尔一听他哥口气软了,整个人身板立马硬了。他趴那一动不动,光用眼睛控诉他哥:“你昨天是不是答应给我煮牛奶的?我怎么觉得我什么都没喝,我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
廖永:“……再喝怕你晚上吐!”
廖倾尔哼哼唧唧赖着不动,他发现只要自己摆出小时候的无赖样子,廖永似乎就拿他没办法了。
果然,没两分钟廖永又妥协了。他看着廖倾尔叹了口气站了起来,“走,少爷,我给你吹头发去……”
廖倾尔得了便宜还卖乖,跟在他哥后面念叨:“你突然站起来吓我一跳,我以为你要打我呢……”
廖永忍无可忍,回头屈起手指轻轻在他弟弟头上敲了一下,呵斥道:“老实点!”
“诶诶诶你俩干嘛去?”许静端着梨汤刚走到餐厅就听见廖永的那句“老实点”,急得连碗都没来及放就追了过来要劝。
正上楼梯的两个男人一起回头通通和徐静对上了眼,明明什么都没干却都凭空心虚了一下。
“嫂子好……”廖倾尔他哥和他嫂子五年前结婚的时候,他嫂子专门给他寄请帖希望他去参加婚礼,可那会儿是他和他哥闹掰的第一年,正是关系最僵的时候,廖倾尔拿到请帖犹豫了几天,最终还是答应了陈繁陪他去外地出差了。
当时陈繁抱着他,轻吻着他的耳朵一遍遍告诉他,他只要陈繁一个人就够了。
……
往事不合时宜地浮现,廖倾尔只觉得耳朵发烫。
许静看廖倾尔这反应,更觉得是廖永脾气上来要生吃了廖倾尔,连忙上手去拉人。“好孩子,别理你哥,咱们先吃饭……”
廖永委屈极了,立马嚷嚷起来,“他都多大岁数了还孩子,洗完早头发不知道自己吹,还要我给伺候着吹,我看都是你惯的!”
许静一愣,这才看出来廖倾尔顶着一脑袋湿头发。“那赶快让你哥给你吹去吧,”她想了想又把手里的碗塞给廖倾尔,“吹头发的时候刚好喝了,一会儿下来好吃饭。”
“谢谢嫂子”,廖倾尔捧着碗有点难为情。
廖永又吃醋他老婆偏心,又见不得他弟在别人面前卖乖。一抖手里的毛巾就给他弟屁股抽了一下。
“哎呀!”廖倾尔吓一跳,手一晃差点把梨汤晃出来。
“老廖!”许静嗔怪道。
“臭小子磨蹭个没完,再不吹都要自然干了,”廖永转头往楼上走,把被老婆训了的火继续往他弟头上撒,“你头发怎么干这么快,是不是要秃了啊?”
“喂!要秃也该你先秃吧!”廖倾尔立马中计,小火苗“噌”一下就烧掉了乖巧的外套。
“我又不是程序员,听说这是你们职业病……”
“你这个人太过分了啊喂!”
廖倾尔冲着廖永背景大叫,叫完才想起他嫂子还站在他背后。
廖倾尔缓缓回头……
却见他嫂子笑得一脸轻松明朗,还亲密地拍了拍他的肩,“快上去吧,再不吹干该头疼了,”可能是看出了廖倾尔尴尬,许静说完又补了一句“我先去厨房看看”就笑着转头走了。
“谢谢嫂子啊……”对上许静,廖倾尔仿佛成了个复读机。
“不谢,一家人有什么好谢的~”
廖永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才娶到了这么好的老婆!!!
廖倾尔站在楼梯上仰头干了梨汤,接着一阵风般地卷上了楼,抄着碗就去找他哥麻烦了。
这厢麻烦才起,那厢麻烦落定。
雷满捂着被子哭得直呛,谢衍怕闷坏了他想把人从被子里剥出来,奈何对方不配合半天都没能成功。
“宝贝,你这样闷着多不舒服,先出来……先出来啊……”
“你滚!”
“我滚了你就骂不到我了,你先出来,你出来打我好不好呀……”
“我根本就不想看到你!”
“那你闭上眼睛,闭上眼睛就看不到了……”
“谢衍!你不要胡搅蛮缠!”雷满被这番不要脸的话气得一时都忘了抵抗,就这一下没留神的功夫就被谢衍逮到机会从被子里一把抱出来强行把人抱在怀里,一条铁一样硬的手臂把人按得无法挣扎,另一只手抽了一抽婴儿湿纸巾帮人先擦眼泪又揩鼻涕。
雷满靠在这个曾经熟悉的怀抱里,又是委屈又是屈辱,他想:这么久不来找我就算了,突然趁着我醉酒直接把我拖上床,他到底拿我当什么呢?
可惜谢衍不会读心,又太有上位者的自信。昨晚占了雷满酒醉的便宜,今早又放肆了自己的欲望,现在终于饕足又以为雷满和自己也是一种情绪,哭也不过是孩子气的撒娇而已。因此丝毫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只一边抚着雷满的背,一边满嘴“宝贝~宝贝~”地哄着叫着。
直把雷满叫了个透心凉。
分手到现在已经八个多月,他把自己关在画室,握着画笔从年初天天盼夜夜等,到春暖花开时等到了谢衍身边有了新人的桃色消息。这算算也没多久,花开了都还没来及谢,新人也没听说颜色老。
那今天这一出算什么?
老情人相逢一炮泯恩仇?
只能算老情人相逢一炮泯恩仇,从此海阔天空各玩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