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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 五灵拘神 坟炸鬼出(大章,求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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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汴京的都城每日城开四门,城墙上高楼接天茫,城墙荒芜映斜阳。

    蜿蜒的官道上行走着一个穿红黄袍子袈裟的喇嘛,戴着鸡冠帽,单手执佛礼,一手持九股金杵法铃。

    喇嘛抬头遥望了一眼京城朝天门的天堑,脸色悲苦悯人。

    南墙端溪门的城楼外,一个面相妖娆如白狐儿脸的人穿着白衣,头插一枝桃花,左手牵白马,右手提宝剑。

    马蹄轻踏,慢慢悠悠地进了城门,银鞍照白马,白衣衬桃花,好不潇洒。

    这一日,喇嘛进城,法铃轻摇八种音,声入百户千家,屋梁顿落尘。

    这一日,白马进京,飒沓如流星,一日看尽汴京花。

    城中最大的茶楼下午时分高堂满座,瞎眼的女子弹着琵琶,说书的老头抿了一口茶,一拍醒木:

    “远看忽忽悠悠,近看飘飘摇摇,在水中一出一冒,有人说是葫芦有人说是瓢,二人打赌江边瞧,原来是……”

    有几个纨绔乐呵的接道:“女人洗澡。”

    说书的老头儿呵呵陪笑,接着道:

    “……原来是和尚在洗澡。天上仙神佛祖,地下马飞走兔,修道人有洞玄、知命、地藏、天象、凡人却有大宗师,今天我给诸位讲的就是大宋剑神花蕊夫人以凡人之躯杀地藏境神仙的故事。花芯夫人名取“花不足以拟其色,蕊差堪状其容”,是男是女无人得知,凡是得窥其真容的人都己归西,有人传他是爷们,剑法独步天下,无数女子尽折腰,有人说她是女子,色艺无双,无数男子跪拜石榴裙……”

    阿难和小柳芽生在茶楼听得津津有味,猪憨憨跑了上来耳语了几句,阿难点点头,拉着小柳芽一起下了楼。

    神棍正在和李氏的家奴说话,见阿难过来打了个揖首,道:

    “我上午不放心,和他的家奴去看了一下墓地,惊煞我也,恐要做些准备,才能万无一失。”

    阿难道:“你是活神仙,你说了算。”

    神棍傲然道:“道兄眼力独特,为人高洁,真是相见恨晚……”

    阿难打断道:“你在这多废话,我转身就走。”

    神棍笑了笑:“要准备一头黑色的毛驴,红色的公鸡,白色的山羊,绿背的水蛇。”

    阿难不知神棍搞什么鬼,也不多问。

    神棍递给小柳芽几绽大银子:“前三种牲畜城外农家都有,你和猪憨憨速去买了回来,多得银子归你,天黑前要送到出城口,”

    小柳芽嘻嘻点点头,拉着猪憨憨就走了。

    “我去弄绿蛇,道友去买些干粮,和燃火之物,恐要在那里过夜,天黑前我们在城门口聚合。”

    神算子说完转身就走,留下阿难风中零乱,几绽碎银子就让小柳芽叛变,让神棍收卖了。

    阿难叹着人心不古,去买了些馒头烤饼和燃火之物,走到城门口时,听见法铃余音入耳,飘渺如佛音,心生惊诧,回头一望,渺无踪影。

    神棍己坐在路边,身边放着个烂木盆,手中杵着破幌子,幌子下方木棍上系着一条青背蛇,吊在木棍上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

    阿难背着干粮走了过去坐在神棍身边,等了片刻,顿听见远方家畜乱叫。

    “啊—呃—啊…咩…咩…”

    两人寻声看去,正是小柳芽和猪憨憨。

    猪憨憨怀抱着大公鸡,一手拉着一头黑毛驴,后面小柳芽牵着一只白山羊。

    毛驴和山羊身上披红挂彩,额头还涂着大块胭脂粉。

    阿难看得一脸懵圈,这是去娶亲送礼么?

    猪憨憨过来对神算子一脸谄媚:

    “活神仙,您看一下这可满意?”

    神算子眯着眼点头笑答:“你是个人材!”

    小柳芽:“乡民听说是活神仙要的东西,还刻意倒腾一下,图个吉利。”

    阿难摇头无语,决定以后让小柳芽和猪憨憨少与神棍交往,指不定那天就跑沟里去了。

    神算子站起身来呵呵直笑,提着个木盆扛上破幌子带头开路。

    几人出城走了三四里地,向山中爬去,天色己黑,阿难燃起了火把,跟着神棍来到了山中一块凸地停了下来。

    神棍让几人将几只牲口拴好,拾柴架起了大火堆,指着一处还燃着香烛的炆地说道:

    “那就是李氏祖先的坟,本是风水绝佳之地,可墓地下面却有尊大鬼,时不时游来荡去,坏了风水,等下我布阵招它出来,烦请道兄降了它。”

    阿难疑惑道:“我怎没看出来有鬼?”

    神棍笑道:“术业有专攻,你用的法眼,我是掐指一算。”

    阿难没理他,若这世间有什么鬼自己还看不到,那真的是见鬼。

    小柳芽胆儿贼大,听神棍说鬼也不害怕,猪憨憨望着毛驴和山羊在流口水,吃了多日的黄瓜萝卜,馋虫闹得厉害。

    过了两三时辰,天上乌云滚滚,掩住了圆月,林间凉风阵阵,树枝哗哗直响,那坟地处灰雾缭绕,阴气翻涌。

    神棍立身而起,吩咐道:“将驴羊和鸡弄来。”

    猪憨憨拉着黑驴,小柳芽牵着白羊,阿难抱着红公鸡走了过去。

    神算子一掌将黑驴拍昏倒,掏出把尖刀将驴血放在木盆里,如法炮制,又将白羊,红公鸡等也放了血。

    阿难双手合十:“我佛慈悲!道友下辈子千万脱个好胎,莫入了畜性道。”

    神棍也不介意,得意洋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小柳芽道:“这夜晚阴风阵阵,哪里有东风?”

    阿难默然一笑,黑为土,白为水,绿为土,红为火,就差金色的蛤蟆。

    神棍道:“差金色蟾蜍的一滴血。”

    小蛤蟆忽然从小柳芽的头发卷里钻了出来:“你个大傻x,是不是早就在打佛爷的主意?”

    阿难剜了小蛤蟆一眼:“对活神仙要敬重些。”

    “弟子知错!”小蛤蟆连忙认错,对神棍道:

    “牛鼻子老道,佛爷慈悲,成全你做个好事,一滴血白银两万。”

    神棍脸成猪肝色,阿难佯装没看见,瞧着猪憨憨偷偷地在烤那只公鸡,叹气无语。

    木己成舟,时间也等之不得,神棍无奈掏出银票给了小蛤蟆,让小柳芽抢了过去揣在兜里。

    五色血弄好,神棍拿着尖刀在坟边的空地画了个大圈圈,刨了一条沟糟,将兽血到了半盆进去,看着那兽血漫漫浸入沟漕泥土中,又洋洋自得起来:

    “你们可看好了,此阵叫《五灵拘神大阵》,乃张道陵祖师爷的独门秘法,人、鬼、神、魔皆可拘来,威声赫赫,普天之下,能使此阵者,唯我一人,今日传你等三人。”

    阿难沉声未言,此阵的确是威声赫赫,但今日也是头一次亲见。

    小柳芽看他神神唠唠,撇个小嘴不屑。

    神棍说完将破幌子在圆槽中心一杵,正色道:

    “你们且退出圈外,记好我说的每一句话,每个动作,日后自有可用之地。”

    三人见他一本正经,不似玩笑,全跳出了圈外静看。

    神算子不知从身上那摸出一方砚台,递在阿难面前,嘻笑道:

    “我身无法力,借点你和小柳芽的灵血我画符。”

    阿难也想亲眼瞧瞧《五灵拘神大阵》的威力,示意小柳芽滴了两滴血在砚台。

    神算子呵呵一笑,拿着砚台在东南西北中五处蹲了下来用手指沾着砚台之血,神色虔诚,各写了一字铭文,边写边说:

    “此阵需金木水火土五灵之血,若是五种灵兽或神物更好,今日事有仓促从简行之,只弄了五色之血急急行事。五灵沟涌天地,你二人之血乃一阴一阳,阴阳化乾坤,你们记好这几个铭文。但不管拘物拘人,须得原物本体一物,拘物需原物碎角边料,拘人须得本体毛发血肉,拘敌人不可拘法力比自已高强之人,不然是招杀神前来。”

    神算子说完铭文也写好,拨起破幌子在空中左摇右舞,一只手不知在哪儿摸出几根毛发,像个做法的大巫,神棍之风显露无疑,口中也念念有词:

    “五行变天地,阴阳化乾坤,日月星河海,神洲五方神,急急如律令:

    “拘!”

    “拘”字一完,那拿着毛发的手一掌印在地上。

    顿见沟漕中血色大亮,东南西北中五字铭文血光闪闪,直冲天际,空中阴风四起,鬼哭狼嚎声刺耳。

    神棍一跃,跳出圈外,圈中一石坟骤然而出。

    “轰!”

    石坟刚冒出一半,却突然炸裂,石土飞溅,黑雾升天,露出一口血红的棺木出来。

    阿难脸色难看,轻捻着降魔天珠,上面只有一颗淡黄色的佛珠,黑牛留在家中守院子,自己根本看不清楚这只凶鬼的根底,神棍骗自己来不知是何目的?

    神棍将几人忙拦于身后,破幌子一舞,兜着石土四散而去,嘴中嘀咕:

    “糟糕,这五色之血差了点,炸坟了。”

    小柳芽和猪憨憨躲在神棍身后探着脑袋,心中佩服,神棍真的拘了个“鬼”出来。

    看着那棺上铭文闪闪,似鲜血在流动,棺材板慢慢自行滑开,可等了半响却没有任何东西冒出来。

    “会不会自个儿炸死了?”小柳芽躲在神棍身后扣着小鼻子说道。

    神棍哼道:“他若会死,这天地早就破灭了。”

    四人闲聊中继续盯着那棺材,地上血光早已暗灭,那棺材在柴火的照耀下血光瘆人。

    足足等了二十几息,棺材中一只白骨手掌探了出来,棺中一声哑如老鸨子的声音令人发冷:

    “是谁将吾从沉睡中唤醒?”

    神棍见有声传来终舒了口气。

    “没死就快出来,少装神弄鬼!”

    猪憨憨一旁说道:“他不就是鬼么,还用装?”

    阿难淡淡一笑:“他是鬼非鬼,是人非人。”

    棺中探出一白骨手掌搭在棺檐上,一个骷髅头也探了出来,骷髅头晶莹如玉,泛着釉光,两眼瞳孔深处两团血光闪闪发亮,似两团火焰在燃烧。

    小柳芽和猪憨憨毛骨悚然,背心发凉。

    骷髅头左右摇了摇,转过头来看着神算子一众人,颔骨半张半合,叫骂道:

    “又是你这个神棍,你怎么还没死?”

    神棍冷冷道:“我死了初一十五谁给你烧纸钱,老不死的,来做笔买卖如何?”

    那骷髅头一边摇头一边用手掌扶着棺檐,看着棺材边坟裂石破,自言自语。

    “怎么炸坟了?这头嗡嗡直响。”

    骷髅头又四下张望,看见圈外驴羊鸡的尸体,勃然大怒:

    “混账东西,竟敢如此羞辱于我,用畜生之血召我出来!”

    那如老鸨子的惨叫声刚喊完,两只血眼喷出两道火焰烧向神棍。

    神棍额头冒汗,手中破幌子木棍灵气滚滚而出,急将破幌子一舞,兜住了那两团火焰。

    火焰在白幌子上滋滋燃烧,一下烧了几个大窟窿,木灵气滚滚流淌在破幌子上,破洞又恢复如初,那火焰又滋滋而燃。

    一个烧一个补,周而复始,不见停息。

    神棍讪笑,喊道:“老不死的,火气太大了,我可是请了佛祖来渡你成仙。”

    阿难脸色复杂,以自己目前的实力绝对降不住这个凶鬼。

    骷髅眼盯着神算子血光疹疹,嘴骨和颌骨半张半咬如同要吃了神棍。

    小柳芽看着那破幌子的火焰很是好奇,不息不灭,偷偷溜去将地上的绿蛇捡过来,放在破幌子边一靠,顿时蛇肉芳香扑鼻,旋即又焦臭难闻。

    骷髅头看见小柳芽如此荒诞,瘆声叫道:“娃娃,你在做甚?”

    小柳芽连忙将烤糊的绿蛇一丢,躲在阿难背后摇手:

    “没什么!没什么!你俩继续唠嗑。”

    “哼!”

    骷髅头冷啍一声,白瘆瘆颌骨半张半合,两眼红得吓人。

    神棍将小柳芽的小脑袋用手一护,对着骷髅笑道:

    “小娃娃不懂事,你哼个什么屁玩意儿?”

    破幌子一直在破灭重生,火焰燃烧不止。

    骷髅头疑惑的嗯了一声,盯着神算子身后三人看了半天,两眼一闪,那破幌子上的火焰终于飞回他眼中。

    神棍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阿难想送神棍去见佛祖。

    骷髅头半个身子坐立起来,全身骨架如同白玉,晶莹剔透,质感逼人。两双血眼望着神棍讥讽:

    “你穷得衣袍都是补丁,拿什么和我做买卖?”

    神算子往旁边一挪,将阿难让了出来,嘴中不饶人:

    “我虽穿得破,但也比你光屁股好,今日请了佛祖渡你,送你归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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