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门夺香篇 第一百六十二章:揪出影子
“不错，是我！我们都是为了吞眚釜，只不过来的先后不同，他们俩更早就在这里了。等我见到他们，明显已经没了力气竟然还要动手。对于这种冥顽不灵之辈，我自然是要下手解决的。”
“什么？你是说……刚才那老太太不是中了蛊术反噬，而是你……是您下的手？”
赵光复面无表情道：“这很奇怪么？古文天刀虫是巫咸留下的，却不是唯一的操控者。”一拍窫窳：“只要这家伙在，不仅能控制，还能随时清除，否则刚才你们可能已经被虫子给吃了。”
他看着我，脸上肌肉微微跳动：“小子，你的火候差了很多还非要过来找事，简直自不量力。拿来！把东西交给我，我想办法送你们出去。这笔买卖很划算，你，”
“谢了，好意我心领了，却不劳您大驾。”说着我迈步上前，面对缓缓接近的尸群，扯着嗓子喊，“我说躲在暗处的那位，东西就在这里，咱们不如当面锣对面鼓见一见，否则别怪我把东西毁了来个一拍两散！”
听这话赵光复在旁咦了一声，不过没有干预，甚至默默退后了一些。
刚才我已经对地堡打过手势，示意他警惕四周，接下来该是小爷表演的时候了。
在我对四周呼喊了数声后，果然听到有人呵呵轻笑。不错，这里还有其他人，一个一直隐藏在暗处，偷偷观察我们的家伙。他是谁？
“赵初一，你果然厉害。什么时候发现的？”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这让我心神激动不已，更坐实了之前的猜测。
“就在我们检查那尸体的时候，阿仝！”
在地堡和大头大吃一惊时，就见一人竟从那些尸体背后的影子里站了出来。随着他的出现，那些尸体也自然地停下了。
果然，来着非别，是起死回生的阿仝。脸上还是冷笑，样貌如生，绝不是死尸还魂或其他人假扮的。
“不可能啊，我检查过那是具真正的尸体，而且外面来路的地上，不是还……”大头彻底傻了，忍不住问。
没有回答他，我只是看着过来的阿仝，脸上带笑地走了过去。一开始地堡想要阻止，可手刚碰到我的手腕，似乎人就会被拽走了，这才让我一路过去，直到阿仝面前才停下。
阿仝看着我，眼神在不断变化，最后似乎露出了些许迷茫，不明白什么意思。
“你小子怎么知道我还活着？”原来这就是阿仝不解的地方。
“因为你死的太怪、太蹊跷，就在我追查你和小齐的背景时。你真厉害，能找到和自己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人做替身，不过当我得知你曾是退伍军人时，就能肯定那尸体不是你本人了。”
阿仝微一愣神，随即竟然笑了。他连连点头，可表情却透着怪异。那是不甘，一场大局被人拆穿后的不甘。
“外面那尸体是谁？被你们接二连三利用，难道还不够惨么？”
“我当然明白那有多惨，毕竟他是我一奶同胞的兄弟！”阿仝脸色变了，甚至在咬牙切齿。
我真没想到，其他人更是吃惊。原以为只是阿仝找了一个相似的替身，几乎能够以假乱真还能被随意利用。却没想到死者身份是这样的，确实让我意外。
“你们到底为什么，连家人都牺牲值得么？他身上没有那种参与过加强训练的老伤，甚至可以说都没从事过重体力劳动，这种破绽是致命的。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对此我确实不解。
如果换做其他人，可能会想到一万种理由解释，但对于我这种从小失去家人关爱下长大的人来说，对亲情的渴望和羡慕简直到了极致。见到阿仝兄弟被残忍利用，根本想不通背后的原因。
为了吞眚釜？还是为了吞眚门或长生之道？可无论是什么，竟然能然践踏别人的人生，真是够了！
“呸，你懂什么！我们都是为了族长，他是我们的一切。这点牺牲算什么？”阿仝厉吼着，头顶青筋直蹦。
其他人见势为之动容，可赵光复却不为然。只听他呵呵冷笑，骑着窫窳大摇大摆上前到了我身旁。
“小子，你也是个养蛊师？没想到你竟然成了解合派的手下，难道不觉得丢脸么？古时养蛊师有自己的领域，受到丹采行的尊重。谁曾想到了你这一代竟然变成了摇尾乞怜的丧家之犬，真正是可笑至极啊！”赵光复这话直接讽刺到了骨头缝里，果然使阿仝脸上变色。
见他恼羞成怒向后一跳，指关节就唇，吹出抑扬顿挫的怪异声响，那些尸体五官中黑气再现，开始向我们围拢过来。
“呦，竟然身负两家之长。厉害！”看着是在称赞，可赵光复表情还是不以为然。
“老头子，都是你！刚才我明明有机会将他稳住询问重要的问题，你竟然在这时候要来火上浇油，搞得前功尽弃。你……你……”我气得已经说不出话了。
赵光复却不在意，又拍拍窫窳，只听一声怒吼，他跳下来窫窳却奔着阿仝冲去。
见状大惊，阿仝操控尸体形成一堵围墙直接拦在面前。
可窫窳哪是好惹的？就见它又一声吼，再次鼓动喉咙喷出一股股粘稠的透明液体，把不少死尸罩住。不出片刻，死尸倒地慢慢化为一滩滩血水，什么都没留下。
阿仝见状一愣，惊问：“弱水？你们……你们从哪儿弄的弱水？这不可能！”
听到弱水二字，我忍不住攥住了颈中的饰物。是啊，除了弱水，还有什么能化去世间的一切呢？
窫窳重生之后身居弱水，这有什么奇怪？难道这件事从很早以前就开始了，我更变成了某种钓鱼的饵？
“你还很有见识。不错，面前这就是窫窳，天地间唯一能掌控弱水的神物。别说你是操控的这些古尸，就连天神都惧怕弱水三分。小子，你还要继续么？”赵光复一脸轻松，好似胜券在握。
也难怪，面对弱水十巫也要害怕，更何况是他们手下巫法造就出的产物。
阿仝脸色很差，甚至在一步步后退。
“小子，你们被困在这里好一会儿了，难道还不明白已经上了当？收手吧，兴许我还能网开一面。我只要吞眚釜，大可放你离开。但你要是一意孤行……”赵光复没往下说，可意思已经摆明。
谁知阿仝一阵冷笑，竟然不管不顾还要利用古尸与窫窳缠斗。赵光复见状大骂他不知好歹，只能发出命令准备让窫窳灭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这时我却拦在赵光复面前，响亮地打了声呼哨。片刻后，竟从我们来路方向出现无数的脚步声，很快一群人涌入，却不是奔着我们而是把阿仝和所剩的尸体团团围住。
最后走进来一人，等阿仝见到他也是吃惊不小。而我看到来人，只能无奈地叹口气罢了。
“赵初一，你还是搞不定吧？接下来让我们吞眚门接手吧。”来者非别，正是现在吞眚门的执事，戴敏堂！
地堡几人见到戴敏堂全都向我投来了异样的目光，只有赵光复没有过多的表情变化。
“我说过帮你揪出这影子，现在做到了。至于我要的……”
“你尽管拿去救人。”没想到戴敏堂很大方，现在他的眼中只有阿仝，根本不理会吞眚釜的去留问题。
我点点头，冲地堡几人打个招呼。而赵光复则看向我，我根本没说话也没理他，更不会向戴敏堂求情。
与这戴敏堂种人共事就是一是一二是二，不多不少。我现在做的，仅能保证带走吞眚釜换回花妹而已，至于赵光复的安危真是顾不上了，他完全是计划之外。
再说他是家族的仇人，是间接害死我父母的凶手，死活与我何干？
想到这我心里的屏障才被打碎，拉着地堡等人就走，一路向外冲去。顷刻间，背后响起了厮杀声。没想到这些家伙沉淀了千百年，最后还是喜欢用武力解决一切。
“初一，这怎么回事儿？”地堡问。
没时间理会，眼见我们的来路竟然出现，赶紧招呼大头发信号让上面的伙计放绳子。
“地堡哥，现在不是讲话的时候，咱们要尽快离开才行。”
“呸，你小子枉费我们的信任，竟然还是选择和戴敏堂合作，到头来把大家全蒙在鼓里？初一，你这是要干什么？”地堡怒意陡升，竟然揪住我大声吼到。
其他人不说话，大头冲上面打了信号，没一会儿就见守在冷房外的伙计探头。在得到指示后，迅速放了绳索，我们按顺序一个个逃了出去。
“奇怪，刚才这个坑口莫名奇妙消失，现在又出现了？”大头收回绳子，还不忘嘟囔。
“这也是你与戴敏堂商量好的对么？”地堡问。
没有答话，我只是点点头。后果我预判到了，所以没什么好解释的，现在更不是时候。
我们一行人冲出冷房，不知道是担心我再次反水设计他们，还是有其他原因，吞眚釜一直被地堡护着，连人都不敢离我稍近。看样子好不容易建立的信任感荡然无存了，我也无话好说。
招呼入口的伙计跟上，我们回到车前所有人归位，三辆车分前后急速驶离了这处是非之地。
在路上，地堡始终没有说话，可我知道他已经急不可耐了，于是才把其中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