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双恩镇中遇故人
翻过青龙山,已是日暮,倦鸟归林,老农还家,天边繁星已经有几颗在眨巴着眼睛。
三人站在镇口,入目只见:
一个是石质牌坊,正中央是开国名相刘恩铭亲笔所书的“双恩镇”三个大字,因当今天子杨正爱民如子,所以并无宵禁,街上的摊贩正在挂灯笼,准备晚间的生意,无数青年男女在街上闲逛。
三人走在街上,赵若涵右手拉了拉赵老头,左手指着嘴,说:“爷爷,我饿。”说着,一脸委屈的看着赵老头。
赵老头也觉腹中饥饿,叫停陆渊,说:“少侠,咱们找家客店住下吧。”陆渊看着天色已晚,便点点头,然后往兜里一摸,脸一下子就红了,原来一路走来,仅有的一两银子已经用的一干二净。
但看着楚楚可怜的赵若涵,便说:“长者,我身无分文,等我先去卖艺挣点钱,咱再住店,如何?”
赵老头见别无他法,只有说:“行吧,我和孙女去唱点莲花落,挣着钱了,咱在此地会面。”
说完,三人分头行动。
陆渊四处瞧了瞧,最后在镇东开嗓卖艺:“瞧一瞧,看一看了!各位父老乡亲,在下初来贵宝地,给大家吹个笛,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希望大家支持一下。”
说完,从腰间取出那杆母亲穆兰送他的竹笛,吹了起来,笛声悠扬,使许许多多的人为他驻足,并纷纷丢下铜钱以及鼓掌叫好。
吹的情到深处,陆渊想起了已逝多年的父母,眼角不由得流出了两行清泪,大家的情绪也被带动,都从心底想起了一些往事,纷纷叹了口气,丢下了更多的铜钱。
这时,一个长得牛高马大的男子和一个擦脂抹粉,打扮略显俗气的女子路过,男子听见笛声,不由得愣了一下,给女子摇扇子的右手也停止了摇的动作。
女子往前走了几步,突然感觉不到风,回头发现男子愣在原地,顺着男子的目光向人群一看,刚好就看到一个风姿绰约的美女,看到这,女子顿时火冒三丈,气冲冲地上前,踮着脚扯着男子的耳朵说:“死鬼!老娘还在这儿,你就敢看美女了,皮痒了是吧?”
男子被揪得生疼,却不敢反抗,连连求饶:“娘子,娘子,我错了,我没有看美女,我的心里只有你,我只是觉得这笛声熟悉。”
女子放开男子的耳朵,叉着腰,火气还没消,黑着脸问:“哦?是你哪个老相好的吹的?”
男子捂着耳朵,连忙解释说:“不不不,娘子你误会了,你知道的,我是平安城来的,这笛声像我一个童年朋友吹的。”
听到这,女子的脸色才缓和了许多,男子接着说:“娘子,我能不能上前看看?”
女子一听,又拧了一下男子的耳朵,说:“你确定是看你朋友,不是看哪个美女?”
男子连忙否定,说:“不是不是,我真的只是去看一下,我保证!”
女子这才放开男子的耳朵,说:“快去!要是让老娘看见你勾搭那个美女,有你好受的。”
男子这才向陆渊的方向走去。
此时,陆渊一曲终了,围观的人群纷纷叫好,并帮陆渊捡起铜钱。
男子见挤不进人群,心里着急便大声喊:“陆渊,是你吗?”
话音刚落,帮忙捡钱的人们纷纷回头,用异样的眼神看着男子,饶男子是五大三粗的汉子,也不由地红了脸。
陆渊挤出人群,问:“谁找我?”
男子见着陆渊,满脸惊喜地说:“小弟,果然是你。”
陆渊一脸疑惑,问:“你是?”
男子见陆渊不认识他,便着急地说:“我是树将军呀。”
陆渊一听“树将军”,便恍然大悟,又惊又喜地说:“你,你,你是郑树罡!”
男子眼含热泪的点点头,激动地上前和陆渊抱了起来。
这时,郑树罡的妻子,也就是那女人,一边叫着郑树罡的名字,一边怒气冲冲地跑来。
冲到郑树罡身边后,那女人伸手就揪男子的耳朵:“死人,老娘等半天了,你还在这儿磨蹭什么!”
郑树罡连忙求饶说:“娘子,我朋友还在呢,给点面子。”
女子这才放开郑树罡的耳朵,黑着脸问:“他是谁&34;
陆渊主动介绍说:“嫂子,我是树罡的幼年好友,陆渊。”
看陆渊一身打补丁的布衣,女子蔑视地说:“好。”
陆树罡连忙赔罪,说:“兄弟莫怪,我这妻子就这个脾气。”
说完,鼓起勇气对女子说:“娘子,我今天要和兄弟出去喝酒,戌时就回家,你,你,你先回家吧。”
女子一听,又冒起火来:“你确定是出去喝酒,不是出去鬼混?想摆脱老娘不可能!”
这时,赵老头和赵若涵走过来,说:“少侠,我们要到钱了,你呢?”
陆渊跑过去说:“要到了,二位先等我一下。”
说完,便去向郑树罡告别。
此时,女子经不住郑树罡的软磨硬泡,终于同意,让他早点回家后就走了,而郑树罡就带着陆渊三人去太白居吃饭。
到地方后,郑树罡大手一挥,点了几样贵菜,和陆渊对面而坐,至于赵老头爷孙二人就另点一桌,仍然是郑树罡结账。
酒至半酣,郑树罡才向陆渊赔罪道:“兄弟见笑了,拙荆彪悍如此,我也无可奈何,哥哥在此向你赔罪了。”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陆渊说:“无妨,对了哥哥,你们是怎么相识的?还有你不是说要去北疆参军吗?”
郑树罡一脸苦涩地说:“兄弟不知,我是要去北疆参军的,但是我也得挣点儿路费呀,于是我就来了双恩镇给李老爷当了家丁。
三年前,李老爷的女儿李晓茹,也就是拙荆,看上了我,便要招我入赘,我拒绝了,结果,她就让人打晕我,之后,唉,完事后,李老爷威胁我说,只要我不同意入赘,他就要去告我,迫于无奈,我也只有入赘。”
陆渊听完他的遭遇,举起酒杯说:“想不到是这样,那你现在一定很后悔吧。”
郑树罡说:“不,入赘之后我才明白,有钱人的快乐是如此简单,虽然家里有只母老虎,但只要有钱,管他那么多干什么?对了渊弟,要不你也留下来吧,别去闯那所谓的江湖了,行吗?”
陆渊摇摇头,说:“不,我才十八岁,绝对不能窝在这个小镇里,谢谢哥哥的好意。”
郑树罡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傻呀,有钱比什么都重要,梦想?是个屁!在钱面前一文不值!听哥哥的话,留下来吧。”、
陆渊坚持拒绝,郑树罡终于忍不住,发起火来:“蠢蛋!你会后悔今天的决定的,看重梦想不要钱的傻子,从今天起,我们不再是朋友,以后你就是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给你一文钱的。”
说完,愤然离去。
赵老头见郑树罡离席,连忙让赵若涵上去询问情况,陆渊看着赵若涵那张人畜无害的脸,便没有说出实情,只是说:“没事,吃完快去睡吧,明天早点起程。”
说完,便让二人先去睡,自己出去走走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