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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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疑月瞟了一眼关系颇为融洽的两人，嘀咕，这一世男主竟然败北了？
美人被反派夺走了，哎呦，了不得。czyefang
萧映渊坐去上首，道：“现在种吧。”
“是。”顾疑月轻应了一声，程娉婷忍不住道：“那蛊虫要种进身体吗？”
“自然。”她拿出喂养了好些天的药蛊，命人准备匕首，酒，火，还有两个小碗。
她拿起刀，看了眼程娉婷道：“有点疼，你忍着点。”
“你尽管划就是了。”
萧映渊走来，将她的头按在怀中，顾疑月飞快地看了眼两人的亲昵，拿起刀划开对方的手臂，用一只碗接了些血水，将两条蛊虫分别在血中浸泡了一番，将其中一条放在她腕间，只瞬息，那蛊虫就消失了。
太医看得惊讶不已，顾疑月又划开自己的手腕，太医连忙道：“这只蛊虫可需要浸泡一番。”
“不需要，你按照我刚才的做法，将它放到我的胳膊上。”
“是，是！”太医连忙照做。
种完蛊虫，顾疑月摸着包扎好的伤口，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看向萧映渊，道：“大约要一年左右她体内的毒才能清，之前吃的药就先别吃了，用我方子上的药。”
萧映渊眼中是真挚，“好，顾疑月，朕要赏你。”
“那就多谢皇上了，希望皇上让我得偿所愿。”
萧映渊触到她黑亮的眸子，一笑，“自然，剩余的蛊虫。”
“先寄养在这儿吧，以防万一。”说着拿出一瓶药粉，“这个给它们吃，皇上，那我就告退了。”
顾疑月行完礼后，迈着轻快的步伐拎着东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萧映渊对程娉婷道：“我叫御膳房给你熬一些补血的，喝完记得睡一会儿，等会我再来看你。”
程娉婷浅浅一笑道：“是。”
萧映渊伸手欲在她头上落下，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收回了手，吩咐了几句，出去了。
蓝天下，顾疑月带着丫鬟走在长长的宫道上，秋风萧瑟，日头衰减了烈，多了些许橙黄之色。
“顾疑月！”身后传来喊声。
顾疑月扭头，看着坐在轿辇上的男人走来，他气度不比往日，多了许多尊贵之气，可能是被衣服装点的，也可能是因为这厚重华丽的宫墙衬托的，总之气质与以前不大一样了。
她一礼，“皇上。”
“走这么急做什么，你爹还在宫中呢。”
“我就先回去了。”她举了举手，露出手腕上的伤处，萧映渊扫了一眼，道：“你今日的功劳我记下了。”
“皇上只用做到答应的事就成了。”她郑重道：“臣女告退。”
“等等！”他对她过于云淡风轻的神态感到不大舒服，目光在她面上探寻，“朕不管你过去和娉婷有什么不快，但朕希望…………”
顾疑月拧眉，道：“我和程姑娘没有什么不快，若有不快，也是一些狗男人引起的，我对她没什么敌意，皇上放心便是。”说着又举了举手臂，“呶，这还不能表明我的诚意吗？”
萧映渊瞧她一眼，在面上没有看到其他情绪，她之前误会了他和娉婷的关系，今日看到他们二人亲昵，怎么面上一点都瞧不出来不自在之类的，倒是坦坦荡荡，道：“朕忘了，那些药要吃到什么时候？”
“等让蛊虫吸食个七八日，再吃一个月的药，日后逐渐减轻药量……”
“你父亲倒没有再吃药了。”
顾疑月面上的神情淡了一点，“程姑娘身上的毒是积年沉疴，与我父亲不同。”
萧映渊看到了她面上淡淡的不快，道：“朕会叫程庭声去你府上请罪。”
“是，多谢皇上，皇上慢行，臣女告退。”还真是奇了，两个人争到这个地步，他现在手握大权，居然也没想到把程庭声给噶了。
这是来自胜利者的仁慈吗？
不管他们之间如何，总之他们两个谁也讨不了好，她眼中闪过一丝冷嘲，想到一事赶忙道，“皇上，皇上等一下。”
萧映渊抬手，看向她，潋滟的眸子瞧着她，她只觉得仿佛有几分专注与等待似的，“还有一事我忘了提醒，有关程姑娘的……”
“什么。”他摩挲着手上的扳指。
她瞧了眼宫中的太监还有侍卫，忍不住道：“这事儿私密，你能不能……”
他慵懒地俯身凑近，眉目澹澹然带着探究，她见他忽然凑近，向后躲了一下，“耳朵。”
他侧头，她轻声道：“程姑娘她在这段时日内，不能，不能……和别人……明白的吧？”
萧映渊眯眸，看着她，琢磨她的意思，神色阴沉讥诮，道：“你以为她和你一样？”
他眼中的讥刺明显，是凉薄的轻视，他说的是以前她对他的那些行为。
顾疑月被一刺，心口像是被蚊虫细细密密叮咬过一般，尴尬一瞬，道：“我不是说她，她当然不会，我是……是提醒你……”
萧映渊脸色阴沉，“下次你再敢胡言乱语，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她赶忙捂着嘴，害怕。
萧映渊扬声道：“起驾！”
瞧着他走远，她冷笑一声，扫了眼手腕，从今以后她再也不用怕了。
不管是程庭声也好，或者是他也好，只要拿捏住了他们的软肋，她就能横着走。
……
程庭声来他们府上的时候，正是个雨日，而且下的是暴雨，雷声隆隆，伴随着闪电，闪电几乎将天空撕裂。
顾疑月冷漠地看着他，“听说你要见我。”
“皇上说你会解‘炙骨’的毒。”
顾疑月望着他没有吭气儿，程庭声道：“只要你能解此毒，我愿为你驱使。”
“去院子里跪着。”
程庭声微微抿唇，看了她一眼，她道：“不愿意？”
程庭声跪在了大雨中，红柳忍不住道：“小姐……这不妥当吧。”
“你若是知道他对我做的事，你便知我这么做一点也不过分了。”顾疑月轻斥，红柳赶忙什么也不说了。
顾疑月步下阶庭，“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夏日里，是不是你将我掳走的？”
程庭声回望着她，企图从她的眼睛里面看出什么来，可是她眼中没有熟悉的偏执倔强，所以这一世，变得不仅仅是他们，还有她，“是。”
顾疑月冷笑，道：“你不是对我爹说不是你吗？”
程庭声道：“上次的事……是我对不住你，我只是以为，你会对娉婷出手……”
“那你凭什么觉得我现在会救她。”
“只要你能消气，我愿意做任何事！”他抿唇，眼中露出一丝坚毅，“只要你能救她。”
顾疑月冷笑道：“可以，只要你能将自己的胳膊剁下来一只，我就救她。”
程庭声想了一瞬，“好。”
红柳赶忙道：“小姐不可！”
“他自愿的，关我何事？阿福，去拿斧子来，我要看着他将自己的胳膊砍下来。”
红柳赶忙给阿福使眼色，阿福应了一声道：“奴婢这叫去拿。”
阿福飞快地跑去张氏的院子，将事情说了一遍，张氏讶然，“这个死丫头疯了不成！”
定国公府现在在朝中炙手可热，两家又是世交，闹这么一出对他们有什么好处，“阿月可有说为何？”
“仿佛是因为夏日里小姐被掳走的事。”
张氏驻足，目光变冷，“是他干的？”
“好像是。”阿福忖度着他的神色。
张氏气得掀起帘子就出去了，走到小亭子处，正看到程庭声跪在院子里，顾疑月瞧见张氏来，赶忙下来接她，“娘你怎么来了。”
张氏将伞往她头上一撑，对程庭声道：“你回去吧，生死有命，程姑娘的病我们治不了。”
程庭声叩首，“还请姨母见谅，侄儿的确有失分寸。”
“你是有失分寸吗！你也是有妹妹的人，你怎么不想想我的阿月也是女孩子！难道就程娉婷她是女子吗！你从此以后不要登我们英国公府的门，阿月也不会去救程娉婷，红柳，送客！”
程庭声连忙道：“还请姨母看在故人的面子上，请阿月妹妹出手相助。”
“那就让那故人亲自来求我，我看看他有多大的本事能说的动我。”
程庭声目光深邃，“不知姨母还记得后院的井中吗？”
张氏愣了一下，看向他，程庭声道：“姨母可记得阿月妹妹的那颗佛珠……”
张氏愕然地睁大了眼睛，程庭声道：“还请姨母和阿月妹妹看在故人的面子上，出手相助。”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程庭声叩首，道：“娉婷身上的毒……是从胎里带来的。”
张氏脚下后退一步，宸妃娘娘当年中的便是这种毒。
那年也是在一个雷雨天气，孟廓闯到了英国公府后院。
他浑身是血，抱着一个孩子，恳请她救救他们，还说英国公正在全城搜人，她左右为难，无论怎么做都不对，正要说话的时候，阿月中床底下探着个脑袋，说，“可以去井里！”
她将人扯出来，慌忙堵了阿媛的嘴，不许她多说，在孟廓的恳求声中，她将人带去了后院的井中。
“姨母……”
张氏看了眼目光无尘的女儿，道：“你先回去吧。”
顾疑月立刻急了，“不行，还没有跪够时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