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鞋
“……”
系统一阵无语, 没钱了不起哦!玛德智障!
“……宿主可以打白条,一年之内还钱,利息为本金的百分之二十。”
李梅梅硬是从这机械音里听出了郁闷,不过一千块的百分之二十呀, 那就是要还二百块, 不讨价还价那还是她吗?
“你看百分之八怎么样?”李梅梅摸摸下巴。
“……”
系统不说话了, 玛德, 你咋不去抢, 谁还不是个宝宝咋的!
不说话, 不说话没关系。
李梅梅一个人自言自语, “行行行, 百分之十二好了,不能再多了,”她一脸大度的样子,好像让系统占了多大的便宜, “你不说话我当你默认了啊!”
“……”
事情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能省一点是一点吗!
再说了,系统就了不起啊,谁还不是个宝宝咋了!李梅梅就是故意给它添堵的, 谁让它一天到晚的装死,问个十来八遍才回一遍, 二了吧唧的,还整天学着人家装高冷,小样儿!
一路哼着歌儿到了老房,李梅梅先把挂面往她奶屋里一放, 她奶正在纳鞋底呢,看那大小不是给她的,就是给五姐的。
现在这世道,农村啥都缺,这挂面放在她生活的那个年代,狗都不爱吃,现在这年代就是稀罕东西。有时候,人身上出了毛病,去医院看病,人家大夫就会告诉你,没啥大毛病呀,就是缺营养了,买斤挂面吃吧!
挂面都成了补营养的东西了,可见,物资匮乏的程度有多严重。在她前世的时候,有位土豪客人每周预定一道店里最贵的药膳汤,说那东西滋补又好喝。能不滋补吗,多少好东西化到汤里了。现在谁会花功夫炖药膳啊,大部分人连听都没听过。
“奶,做鞋呢!”屋里的泥炉子烧的正旺,热烘烘的,李梅梅随手把外面的大棉袄脱下来放到炕上,“我爷我三叔我五姐呢?”
“你爷去山上了,你三叔带着五妮去串门了。”李婆子见了东西,眉开眼笑的放下鞋底,“呦,这是你舅给你家送的那个,咋带过来了?”
李梅梅挥挥手道,“我娘说你们吃了好,让我都带过来两斤,我舅送了好几斤呢,这些给你们吃,家里头剩下的给包子吃,小屁孩儿可馋了,就喜欢吃细粮。”
李婆子眼尾的褶子更深了,“你娘是个孝顺的,你舅舅也不孬。”
李梅梅翻了个白眼,得,我还不了解您吗,区分好人坏人的标准简单又粗暴,能占着便宜的,就是好人,占不着便宜的,就是坏人。
“这么冷,我爷跑到山上去干啥?”李梅梅随口问了一句。
李婆子答道,“眼热了呗,后头你王爷爷在山上下了套,逮了只兔子,你爷也上山下套去了,说是碰碰运气。”
“对了,”李婆子突然想起,“你把咱家那兔子也带走吧,我喂着,它不好好吃东西,可不敢饿瘦了,过年的时候好歹能添个肉菜。”
李梅梅点点头,家里连着大花一共十五只鸡,搬家的时候连大花一起一共带过去六只,老房这边现在还有九只,今年地方宽敞了,过年的时候二叔一家肯定是要回来过的,到时候最少得杀两只,连着那只肥兔子,肉菜差不多够了。
“你过来让我比比,”李婆子指着她手里的鞋底,“闲着没事,给你做双鞋穿。”
“给我的!”李梅梅惊喜道。
穷人家一双鞋能穿好多年,有兄弟姐妹的,最小的那个一般都没穿过新鞋,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也没人会觉得有啥。
但是李梅梅好歹是过过好日子的呀,脚上套一双不知道是几手的旧鞋心里到底有些不美气。
小孩子一天一个样儿,李保国两口子有五个孩子要养,最多也就能保证每三年给孩子们做一双新鞋穿,其余时间都是捡旧鞋穿。从出生到现在,李梅梅也就穿过两次新鞋,她脚上的这双棉鞋,还是城里的二婶给三姐做鞋的时候做小了,没办法才给她穿了。
系统商场里琳琅满目的鞋子不少,什么草鞋啊布鞋啊都有,但是没法光明正大的拿出来啊,你说愁人不愁人。这年头,你头上多一朵小花都会引起别人瞩目,别说是脚上的一双新鞋了。
要是能做旧多好啊!
福至心灵,灵光一闪,李梅梅就多嘴问了系统一句。
靠!没想到还真的能,就是要多付原物品价格百分之一的加工费。这个挺合适的,回头她就上系统挑一双。
李婆子得意的点头,“嗯,给你的,五妮和包子也有。”这队上就没有比她更大方的奶奶了,除了她,谁能舍得花功夫给丫头片子做新鞋。
做鞋嘛,少了谁的都不能少了她大孙子的,小妮儿前段时间受惊了,给她做双新鞋让她也高兴高兴,至于五妮嘛,是为了防那个臭不要脸的陈寡妇把她笼络过去。
小妮儿过来之前,陈寡妇的闺女一大早就上门来,说是来看看他们老两口,他们能吃能喝的,又不是瘫到炕上了,要她一个非亲非故的孩子上门看,没那个必要。
那丫头一进门眼睛贼溜溜的往五妮脚上看,她都是老江湖了,哪能不知道这里头的算计,八成是想给五妮做双鞋
呢,今天给糖,明天给鞋,后天给点小甜头,这么下去,五妮的心迟早都得偏,这怎么能行!
所以李婆子就客客气气的把人请出去了。心想到呀,这幸亏是孩子来了,这要是那个陈寡妇亲自上门,她指定拿扫把给人打出去。
那样的女人还想上赶着给她孙女当后娘,只要她没死,这事就绝对不可能。
心思转了八转,李婆子就琢磨着怎么对付陈寡妇,让她吃点苦头,不要再把主意打到老三身上,苍蝇不围着屎转,围着她家老三干啥!
在李婆子心里,公社的姚书记就是那坨屎,陈寡妇就是苍蝇。
“我大孙子今天吃饭香不香?”
“香,喝了小半碗小米粥呢。”
李婆子不高兴了,“小没良心的。一看就没想我。”
李梅梅无奈,又不是隔了十万八千里,昨天才见过的,干嘛想来想去。
干木柴在炉火里噼里啪啦作响,屋里烘的热乎乎的。东拉西扯的话了半晌家常,李梅梅口干舌燥的,想给自己倒杯水喝,却发现怎么也找不到热水壶。
对了,她家好像就一个热水壶,是她娘结婚的时候陪嫁来的,这搬家的时候顺便就给带走了。
这大冷天的,没热水壶怎么行!
行了,找机会给弄一个吧,现在真是不方便,买啥都要票,没有票有再多钱也没有用。
又坐了一会儿,约莫着快到饭点了,李婆子放下手里的鞋底去厨房烧火了,李梅梅才提着篮子去了王屠户家。
王屠户老鳏夫一个,家里冷冷清清的,李梅梅瞧着窗户上糊着的纸好像也破了。
门是虚掩的,她推门进去,屋里有些冷。
“王爷爷,”李梅梅冲着里间喊了一声,“你在家吗?”
一阵咳嗽声和窸窸窣窣的下炕声传来。
“小妮儿啊,你怎么来啦?”
王屠户披着外套,张嘴打了个哈欠,吸了吸鼻涕,看起来有些憔悴,他现在是年龄大了,说病就病,昨晚起床上厕所没穿棉袄,张了点风,一早脑袋就昏昏沉沉的,提不上劲儿。
“王爷爷,你生病啦?”李梅梅把篮子放到地上,关切的道,“我家今年晒的干菜多,我娘让我给你送点。”
“没事,受了点凉。”王屠户弯腰把豆角干提着倒到自家的桌子上,从炕头挂着的褡裢里摸出几个水果糖硬塞到李梅梅手上,乐呵呵的道,“这两天正想吃这个,你家弄的比我自己弄的好吃。”
李梅梅推辞不过,接下了糖。
屋里温度实在有些低,王屠户拢了拢棉袄,又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温和的道,“行了,快回去吧,我这屋里冷的很,你别再感冒了。”
李梅梅接了篮子,回老房和李婆子说了声,溜去厨房放了灵泉水,又说了她王爷爷生病的事,才慢悠悠提溜着兔笼子往家走。
几十年的老邻居了,李家和王家感情好着呢,再有就是,王爷爷的儿子参军前就拜托左邻右舍照顾他爹,又是上门给干活,又是塞东西,拿了人家的手就软,她爷奶不会不照看的,回头她再用灵泉水给炖点东西送过去,用不了几天这病就能好。
村里的主干路是一条土路,路旁边散落着二十来户人家,李梅梅回家不仅要经过陈寡妇家,还要经过马婆子家。
不巧的是,她经过马家的时候,马婆子出来倒水,一扭头两个人就打了个照面,李梅梅热情的叫了人,反倒是马婆子,见了她就冷哼几声,没有一点好脸色。
她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这么大年纪的人,咋和小孩似的,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记了这么多年还没释怀。
马婆子对老对头的这几个孙女横竖都看不顺眼,见了李梅梅自然没有好气,斜瞥着李梅梅远去的身影,呸了一声,“白白胖胖的,一看就是地主富农家的孙女。”
马婆子之所以敢横的原因很简单,她生了三个儿子,三个儿子给她添了五个孙子,一家这么多男丁,在农村,无疑是家大业大的象征。
托空间里灵泉水的福,李梅梅耳聪目明,自然是听到了这番话,默默的竖了个中指,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马婆子的男人,那个叫马赖子的,可是地主的后人。再不夹着尾巴做人,一两年之后还指不定怎么倒霉呢。
犯不着和她一般见识。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