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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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菲恩赶在半夜两点前回到grunewald。fanghuaxs
车还没开进别墅区, 他先在道路一旁梧桐树的夹缝里瞧见杰西东张西望的身影,于是他让司机鸣了两下喇叭,杰西被吓一跳, 循着声响看过去, 等看清对方的车牌号后,撒腿狂奔而去。
隔着半开的车窗,菲恩问:“出什么事了?”
上车前,他将手机调成静音放在一边,阖眼假寐, 杰西打来的电话因此石沉大海,不知来龙去脉,也就对她此刻流露出的焦急感到诧异。
“玛雅小姐今天回来后状态不对劲,晚饭也没有吃, 我出来找您前她又在游泳, 游了很长时间, 一刻都没有歇过, 估计这会还在水里泡着……先生这可怎么办啊, 玛雅小姐是我见过皮肤最白的亚洲人, 再这么泡下去, 还不得和奶油一样。”
杰西在路边等了很长时间, 脸已经被风吹得红扑扑的,着了凉, 声音听上去有些哑。
“对了,安东尼还说在送玛雅小姐回来的路上,她给了自己特别响亮的一巴掌。”
菲恩知道她这句话带点夸张成分, 但既然她这么说了,这事就绝不会是空穴来风。
他轻轻点了下头, “我知道了,上车吧,带你进去。”
杰西受宠若惊,忙不迭摇头,提起裙摆准备跑:“先生感谢您的体贴,真的,但我想我可以跑着回去,速度还不一定比您的车慢嘞。”
菲恩没再强求,把车窗升了回去,扯开工工整整系在脖颈下方的温莎结,光影里漂亮的下颌线条有了短暂的收缩变化。
如杰西预料到那样,那会虞笙确实还在游泳。
在泛着莹光的水里,她就像一条鱼,曲线优美柔和,徜徉的姿态看上去是那么的自在,生动,不受拘束。只是泳池很大,衬得她形单影只的身影分外瘦小,也衬出了她的孤独和消沉。
菲恩没有出声打扰,缓步走到泳池边,垂眸,目光随着她不断游走。
等到一个五十米结束,她才停下,脑袋从水里抬起,双臂挂在泳池边缘,低低喘了会气,迟缓地注意到身前的男人。
他松松垮垮地站着,姿态从容不迫,折损几分居高临下的意味。
直到与她对上视线,心甘情愿地蹲下身,将毛巾搭在她肩膀上。
他不直接问她为什么不开心,而是以诙谐的语气旁敲侧击道:“虞笙,听说你今天在跟自己生气?”
一句话把虞笙“你怎么回来了”的问题堵住,大概是水进了脑袋,平时的伶牙俐齿不见踪影,呆呆地从喉咙里带出一个音节:“啊?”
“安东尼说你在车上甩了自己一个巴掌。”
虞笙微微瞪大了眼睛,苍白地澄清了句:“我没跟自己生气呢。”
救命,她要怎么跟他解释那一巴掌只是为了提神醒脑。
菲恩:“那是在跟别人生气,再拿自己出气?”
不是三言两语说明清楚的,虞笙懒癌犯了,想着直接点头承认算了。
犹豫的空档,听见菲恩说:“下回别拿自己出气。”
虞笙一顿,顺着话茬:“那该找谁?”
她是笑着问出这四个字的,脸上有着心知肚明的调侃。
“或许我可以。”菲恩说。
他暧昧地托起她的下巴,轻轻往上一抬。
距离几乎只剩下咫尺,虞笙却在这时倏地别开脸,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自从三年前开始,对虞笙而言,感冒这种东西,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不要命地游了快两个小时,又吹了冷风,当天凌晨,她的体温窜到了三十八度多。
一开始大脑只是昏沉,身体上的酸软感还没有表现出来,菲恩是第一个察觉到她异样的人,她的脸烧得滚烫,衬得他的手掌心异常冰凉,他轻轻往那一贴,她就没忍住蹭了蹭,然后发出一记舒服的嗯哼。
“虞笙,你生病了。”
虞笙抓住他的手腕不肯松开,“没什么大事,一年总有那么几回,我已经习惯了……你能不能就这么坐着,在我身边待一会?”
这会她的嗓音还听不出沙哑,相反是罕见的轻柔缓慢,搭配征求意见的口吻,温软得不像本人。
菲恩点头,用空着的右手给杰西打去电话,让她拿退烧药上来。
杰西动作很快,把能准备的药全都拿了上来,放在床头柜上,一一介绍后,带上门离开。
房间恢复寂静,在柔和的灯光里,虞笙百无聊赖地摸了摸头上的退烧贴,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一声轻笑。
她疑惑的目光递过去。
“like a baby”
她脸上的呆滞泄露得更多了,菲恩没忍住又笑了声,这声很厚重,像从胸腔里闷出来的。
虞笙的视线迎来片刻的僵直。
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缘故,生活节奏在不知不觉中被放得很慢,像开启了零点五的倍速,平日里看不见的细枝末节也都看得一清二楚,包括他眼里更深一层的东西。
有像对待幼童的纵容宠溺,也有侍奉神明般的虔诚无怨。
这种想法一冒出来,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另一方面又觉得自己太不要脸。
回过神,正好对上菲恩突然凑近的脸,他轻声问:“would you like to sleep in ar”
虞笙迟缓两秒,给出肯定答案。
等他将自己温柔地揽进怀里,她又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脸颊,极轻地蹭了下。
菲恩垂下眼,对着她娴静柔和的面容,没头没尾地问了句:“之前有过吗?”
她没听懂,呢喃一句:“什么?”
“那些被你放在山海经里的男人,得到过你这样的撒娇吗?”他后半句话的语气仿佛她的撒娇是全天下独一无二、价值连城的珍宝。
“怎么会?”
跟他们那种活在自己的感情观里、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人撒娇,还不如直接对着柴犬汪两声。
虞笙想抬起手,抚摸他温柔的脸庞,碍于没什么力气,手就和被封印在被子里一样,只能小幅度地动动手指头,索性用开始沙哑的嗓子代替行动:“finn,only you”
之后菲恩还说了什么,可惜她的意识有一半进入休眠模式,一个字眼都没听清。
得到一整夜的悉心照料,虞笙在睡梦中出了一身汗,团聚在身上的热度渐渐散去,菲恩先用额头替她测了□□温,又拿出温度计确认具体数值,368,算退烧了。
睡醒后,虞笙身体酸痛到不行,尤其是后腰那,像被千斤重的东西碾过。
“菲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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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受。”
“头疼?”
“头不疼,但腰酸背痛的,我看你直接给我个痛快吧。”
力气回来不少,也有精神胡搅蛮缠、撒娇撒痴了,她用被子将自己裹成蚕茧,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打了几个滚,忽然停下,脑袋从被里钻了出来,一脸嫌弃:“好臭。”
“要洗澡吗?”
虞笙点头,掀开被子前,要求道:“你先把鼻子捏住,等我进了浴室,再松开。”
菲恩第一次违背了她的意愿,跟在她身后进了浴室,衬衫袖口被他挽上几层,露出劲瘦的一截手臂,然后坐在浴缸边,看着她有一下没一下地吹着水里的泡泡,完全不像还处于生病状态的人。
看得他玩心大起,就跟逗小猫一样,食指故意在她右脸上不厌其烦地挠着,脸上却带着一种“我在哄你”的真诚。
虞笙怕痒,想躲开,又忍住了,最后直接张嘴咬上,可不到片刻又松开了。
“不继续咬了?”
“看在你这么辛苦照顾我的份上,不咬了。”
“只是不咬了?”
她听出他这是在跟自己讨赏,“先欠着吧,等我感冒好了再说。”
菲恩理解地点了点头。
菲恩先离开的浴室,五分钟后,虞笙才出来,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声,来电显示为“sweet”。
“身体好点没有?”孟棠问。
这是知道她又发烧了?
“菲恩在我睡觉的时候跟你说的?”
不对,她昏睡的这段时间,孟棠没有打过电话或者发过消息来。
“入秋后,你发烧的概率很高,要是在这个时间点完成委托,百分百会被病毒钻空子。”
虞笙小声道:“这不是还没完成委托吗?”
孟棠自动跳过她这句没什么说服力的狡辩,不紧不慢地拐回话题:“菲恩是谁?”
虞笙手指缓慢转着睡衣纽扣,从一众称呼里拎出一个让她最为满意的:“我的柏林恋人。”
孟棠没有对她的称呼做出任何评价,“你昨晚都和他待在一起?”
“吃了药,睡死过去了,我也不清楚,可能是这样。”
“你知不知道你发烧的时候,睡觉什么样子?”
“脑袋都烧糊涂了,哪会知道?”
隔了近半分钟,孟棠才说:“看消息。”
说完,就掐断了电话。
虞笙一脸莫名其妙地点来孟棠发来的图片,倒吸了一口凉气。
屏幕里的她,两颊烧得通红,正睡着,估计是鼻子通不了气,嘴巴张得很大,一脸傻相。
虞笙眼不见为净地删除了这条记录,装作无事发生地下了楼。
杰西已经准备好中式早餐,一碗蛋花粥,配上几小碗的清淡小菜。
虞笙没什么胃口,但还是赞赏地朝她竖起大拇指:“杰西,你是哪来的宝藏女孩,不仅意大利餐做得这么好吃,还会中式料理。”
杰西腼腆一笑,“玛雅小姐,您过赞了,我也只会些最基本的。”
想到什么,她忙不迭补上一句:“先生觉得您在生病的时候会想念家乡食物,今天早上就吩咐人空运过来很多食材,您要是还想吃点别的,晚点我给您做。”
虞笙手一顿,勺子停在嘴边,两秒后才送进嘴里,胃一下子暖起来。
她迟缓地绽放出一个笑容,朝杰西点了下头后问:“杰西,你觉得你的雇主是个什么样的人?”
“您说的是菲恩先生吗?”
“是的。”
杰西认真想了会,“是个有自己行事标准的人。”
虞笙没想到她会给出这个答案,不由露出诧异的反应,“我以为你会给出一些类似慷慨大方、温柔体贴、不随便呵责别人的形容。”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只有这个想法。”
杰西挠了挠后脑,又说:“其实我待在先生身边的时间很短,我的母亲比我更了解先生,我想她会给出更准确的回答。”
虞笙觉得准确这个词用得不太妥当。
非要说起来,自己抛出的这个问题也没有标准答案——仁者见仁、 智者见智的事,就像一千个读者,一千个哈姆雷特一样。
“你的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照顾他的衣食起居了吗?”
杰西点头,“是的玛雅小姐……大概在先生四岁的时候。”
“那你是什么时候见到他的?”
大概过了五秒,杰西答道:“十岁那年是我第一次见到先生,那时候,先生刚满十八。”
虞笙的好奇心一起,收也收不住,关于菲恩的问题层出不层,她放下勺子,一本正经地问道:“那时候的他是什么样的人?”
这次杰西又给出了一个让她意外的答案:“像月亮。”
“水里倒映着的月亮,很亮,很圆,可是风一吹,它就碎了。”
虞笙听愣住了,沉默了会,笑着岔开话题:“谈了这么久的""""先生"""",当事人却不在,你知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先生说,他在二楼书房处理些公务,玛雅小姐可以随时去找他。”
虞笙到书房的时候,菲恩已经结束了工作,书房门敞开着,视线恰好对上阳台那,远远就能看见他倚在围栏边静默站立的姿态。
风把他的衬衫吹得鼓鼓的,纤薄的面料透着光,隐约映出窄瘦的腰部线条。
虞笙忍不住在脑海里幻想一寸寸收住它的感觉,一定会让人心脏砰砰直跳,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
肌肤相贴的一刹那,菲恩的身体有了轻微的愣怔,他扭头的同时,虞笙问:“你刚才在想什么?”
“我在看泳池。”
“欸?”
“想着昨晚的你发生了什么?是和艾乐客有关?”
虞笙停顿几秒,很轻地嗯了声,松开手臂,“换个地方聊天,床上怎么样?”
怕他误会,她补充道:“盖上棉被,纯聊天的那种。”
菲恩没有拒绝。
两个人都侧躺着,脸对着脸,虞笙沉默了很久才开口,“算是和艾乐客聊崩了……非要说起来,委托其实已经结束了,但我不甘心就这么结束。”
孟棠属于完成委托的下一秒就能抽身而退的那类人,一丝一毫拖泥带水的私情不沾,冷酷到让人叹为观止,但虞笙做不到,她需要很长的时间用来缓冲情绪,一面自我怀疑她是否真的很好地完成了这项委托。
菲恩捕捉到她脸上闪过的复杂情绪,沉吟片刻问:“在艾乐客之前,你接过的最让你痛苦的一个委托是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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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的?当然,如果你不愿意说,我会收回这个问题。”
虞笙想了很久,摇头:“没有最痛苦的,绝大多数委托都会我觉得——”
她试图找到一个最恰当的形容,然而每个委托带给她的感受各不相同,到最后只能用一个笼统的词语概括:“不舒服。”
菲恩微微点头表示理解,“当初为什么想当情感鉴定师?在中国,似乎没有这种工作。”
“和我会选择心理学一样,都是因为一个人。”
菲恩揣测,“家人,还是那两位挚友?”
“是那两位挚友中的一个。”
就在菲恩以为她会顺着这句往下说时,她却将话锋拐了个弯,“菲恩,你有没有不安、痛苦、彷徨无助的时候?”
他的呼吸一滞,似是而非地答:“虞笙,我也是人,一个有感情的普通人。”
“但你总看上去那么的——”虞笙在脑海里搜刮半天,总算找到一个较为妥当的形容词,“云淡风轻。”
菲恩看着她尚未退却的病态,荒唐又诙谐地说道:“可能是我没有生病。”
“欸?”
“病毒能击穿人的保护壳,就像昨晚和现在的你。”
听出他的打趣,虞笙喉咙一梗,不自然地别开了脸。
随即菲恩含笑的嗓音就追了过去:“虞笙,你是在害羞吗?”
虞笙面无表情:“这位先生,请不要问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我也是要面子的。”
菲恩笑声外放得更明显了,呼吸擦拂着虞笙的耳尖,她不由一阵耳热,恨不得抓起枕头朝他丢去。
气氛缓和没多久,随着话题的深入又变得有些沉重压抑,“我这位挚友她是个十足的笨蛋,又好到没话说。我是在高考结束的那个暑假遇到她的,不对,不该这么说,那会是我叛逆最厉害的时候,没参加高考,和一群无所事事的混混玩到了一起……不过没过多久,我就厌烦了,打算脱离这个团体。他们知道后很生气,想用暴力让我屈服,改变这个主意……”
“听到这,你是不是觉得很幼稚很愚蠢?现在想起来,我都觉得当时自己的脑袋被驴踢了,才会跟他们玩到一起,非主流的风隔了这么多年还是吹到了我身边……”
她轻笑一声,把话绕了回去,“就在那个时候,她出现了。”
“like a hero?”
虞笙笑着点头:“yes,she""""s hero”
“然后呢?”
“然后——”虞笙隔了很久才找回自己声音,“我忘了。”
连怎么脱险的都记不清了,唯一能记清的是:“她拽着我跑了很远,停下来时,手还抖得很厉害,声音也在发抖,我笑话她这么胆小出什么头,她说她也不知道。”
“她真是个很奇怪很矛盾的人,也是典型的讨好型人格,我们给她点爱,她就恨不得千倍百倍地还回去,可一旦周围人做了什么她觉得不对的事,她就不会和这人再有来往,一点虚与委蛇都装不出来。走进她的心很容易,也很难,当然对她来说,最难的事,是让自己快乐起来。”
虞笙翻了个身,改成平躺的姿势,忽然从嘴里蹦出来一个词:“她遭受过严重的校园霸凌,这也对她的身心造成了巨大伤害,可是菲恩你知道吗?最大的伤害其实是她的父母漠不关心的态度,或者也不能说是漠不关心,毕竟她最擅长隐瞒自己的痛苦,可能连她父母都不知道她在学校里究竟发生过什么,也可能他们知道了,但不知道该怎么做,以为息事宁人是对她最好的保护。很讽刺吧?他们爱她,却不知道该怎么爱她,要是当时他们能多关心她一句,她就不会被痛苦纠缠了这么多年。”
虞笙说一句停一句,偶尔斜眼看向菲恩,很奇怪,她似乎能从他眼里获得什么,他仿佛就是她与过去之间的一条纽带,她轻轻拽一下,回忆就会翻江倒海地涌来,不管是悲伤还是快乐的记忆,都不至于让她的情绪变得过于激烈。
哪怕喉咙传来的钝痛感已经让她难以忍受。
——不知道为什么,每回想起苏又澄,她的同理心就能泛滥成灾。
“我想要治好她的病,就去学了心更多自愿在叩抠君羊武二四旧零八一久尔理学。她还说过""""要是每个人都能知道自己最想知道的那些人对自己是什么看法和感情,是不是就能规避掉很多伤害?然后在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前,聪明地抽身而退"""",就是因为这句话,我和另一个人才会开始这份工作。”
菲恩插了一句:“你说的这位挚友,她现在在哪?”
“在各地旅游,说起来,我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她了,去年的九月八号,孟棠说我们三个是在一起的……那个笨蛋,明明知道我记不得那天的事,她还专挑那天来。”
虞笙恶狠狠地骂了几句,然后才再次把话题拐回去,“一开始是为了她,不过后来我也确实喜欢上了这份工作。”
她的瞳色忽然变淡,像蒙着一层散不开的雾,“很多人都说,做自己喜欢的事,是不会痛苦的,这句话其实并不成立。昨天在和艾乐客进行那一长串自以为是的说教的时候,我的脑海反复出现她的身影,我在想如果是她,她会不会表现得比我更我耐心。答案当然是肯定的,我就没见过比她还要笨拙、不会讨好自己的老好人。可现实是,她不在我身边,我也没办法成为她,更不可能成为艾乐客,感受他的痛苦和无助……在谁也成为不了的情况下,我就又一次把事情搞砸了。”
这种时候,虞笙并不想听到菲恩直白的安慰,赶在他开口前,她又问:“菲恩,你喜欢你的工作吗?”
菲恩点头说很喜欢,“它能带给我数不清的满足感,还有让人着迷的惊喜。”
“说起来,我还没见过你工作的样子。”
“我想以后会有机会的。”
话题就这么不了了之,谁也没再拐回“她”身上,菲恩靠近,吻了下虞笙的唇角,问道:“要不要和我去趟巴黎?如果你愿意,我会让你替你处理好相关手续。”
见她没有立刻回答,菲恩又说:“有些时候,一味地埋头苦干或者自怨自艾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很多答案都是在不经意间找到的,而旅行往往能创造这种不经意的瞬间。”
虞笙还是没有回应他的邀约,像是刚回过神来,“你刚才说巴黎?”
孟棠好像也说过过段时间她会去趟巴黎,具体去做什么,她没有明说。
“是的,巴黎。”
“陪你去工作,还是你陪我去旅行?”她仰头,姿势别扭地去寻他的脸。
菲恩不躲不闪地迎上她的目光,性感的薄唇一张一合,轻而慢地带出一个问题:“用哪个原因,你会跟我走呢?”
暧昧欲说还休,腾出留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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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欲念。
他抱住她的手臂收得略紧,指尖带着凉意,恰好抵在她裸露在空气里的锁骨上,随着他偶尔身体的轻轻一动,划出一道歪歪扭扭的曲线。
分不清是被痒的,还是被他的话撩拨的,虞笙展眉笑,两眼弯弯,罕见地带上几分孩子气,看上去天真无害,显然这会心情是真好了,但她想要更好一些:“你现在叫我""""笙笙"""",我就跟你走,去哪都行。”
很少有人会这么叫她,家里的长辈基本都叫她全名,极少部分人会跟随她的父母亲昵地唤她“笙宝”或者“小鱼儿”。
苏又澄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会经常性叫她“笙笙”的存在。
她那人有时淡漠有时容易羞赧,喜欢一步一步慢慢和别人培养感情,也因此总是习惯不了旁人大跨越式的亲近,这会让她不可避免地产生一种矫揉造作的虚假和与现实背离的违和感。
自来熟的虞笙和她完全不一样,她享受一切进程迅速的关系,把她当成朋友后,虞笙的第一步就是“逼”她修改昵称。
苏又澄脸涨红一片,很艰难地吐出两个字:“笙笙。”
那时候的虞笙只顾着自己的快乐,完全察觉不到她的尴尬,只有孟棠看出来,面无表情地跳出来岔开了话题。
具体说的什么,虞笙已经完全忘记了,只记得当时的气氛莫名变了些味道。
等到她学会换位思考后,才明白这是一种松弛、让人安心的味道。
——在某种程度上,孟棠才是最让苏又澄安心的存在。
这种认知,偶尔会让虞笙产生类似嫉妒的情感。
菲恩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背,将她游离的意识拉拢回来,“how about ends of the earth?(天涯海角呢)”
虞笙歪着脑袋,“i""""ga(奉陪到底)”
菲恩笑,很轻地唤了声,“笙笙。”
然后精准地找到她腰间的蝴蝶纹身,烙下一个吻,“my lover(我的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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