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他是不是死了
空气里，弥漫了血腥的气味，秦晓晓拧拧眉头，忽然觉得心口处，除了难受和疼痛，还泛起了诡异的快乐。
算不算成功了呢？
她成功的让慕凌琛也痛了呢！
她站直了身体，看着他，忽然兴奋的笑了笑。
慕凌琛惊异的看着她，她竟然还笑得出来？
一种巨大的羞耻感，在慕凌琛的心底翻开来。
秦晓晓笑得清淡，很快收下嘴角的弧度，然后问他：“在sa上，你不是说要娶我的吗？我觉得，要结婚，也得谈条件吧，我也不是随便就嫁的。”
慕凌琛好不容易平缓下来的气息，再次剧烈波动起来。
她那张美丽的面孔之下，怎么可以藏着如此狠毒的心呢？
忽然，他发觉自己此时此刻实在太可笑了，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他却还自己巴巴的过来，将尊严送到了她的面前被她践踏。
慕凌琛笑起来，笑自己的愚蠢，笑自己的可悲。
这么多年了，为了这么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女人，折腾的什么都不要了。
秦晓晓看得出来，他虽然在笑，却是那么的难过。
也对啊，若他真的爱上了现在身为秦晓晓的自己，那么现在她说的话，必然让他气的心痛吧。
而这，就是她要的。
秦晓晓一眨不眨的看着慕凌琛，品尝着她百般设计而得来的美味果实。
慕凌琛笑着，笑着，停下来，喘着气，又像是根本忘记了呼吸，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秦晓晓心口刺痛的厉害，但面上却装作了根本无所谓的勾了嘴角道：“看来今天不适合谈我们的条件，慕氏近况我也听说了，并不怎么样，我都不确定我要的条件，现在的你还是否给的起。不如，你回去好好的把慕氏弄一弄，再来谈我们的事情吧。“
她说完，保持了嘴上的笑容，绕过他便要走开，慕凌琛忽然一个箭步冲过去，秦晓晓还未反应过来，一个巴掌已经狠狠的甩上来。
她被打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退了好几步，却还是没站稳，狼狈的跌坐在了地上。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儿，秦晓晓伸出手，手上沾了地上的沙砾污垢，她也顾不得，摸上了自己的脸。
被打的那一半脸颊，火辣辣的没了知觉，耳朵也嗡鸣作响。
她摸了摸，却忽然傻乎乎的笑出了声来。
慕凌琛盯着她的笑容，一股子的寒气从胸口冒上来，他深深缓过好几口气息，才声音低沉的开口：“我知道你是……”
他还未说完，忽然收声，眼睛紧紧盯着秦晓晓的左后方，那辆面包车的速度极快，直直的对着秦晓晓坐着的地方，横冲过来。
慕凌琛根本来不及过脑子细想，眼底的冷芒乍现，没有丝毫的犹豫，身体已经迅速调动起来动作，一把抱过秦晓晓，然后将她往车子的方向抛出去。
秦晓晓目光呆滞的笑着，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凌空而起，她余光里也看见了那辆飞一般冲过来的面包车子，可是下一秒，人就已经重重的撞在车门上。
她一阵晕乎乎的差点当场昏过去。
等到她闭了眼睛，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一阵乌泱泱的人群。在她周围聚的还算少，前面一段距离里，围满了人。
熙熙攘攘，嘈嘈杂杂的，秦晓晓没时间多思考，她伸手摸摸自己的脸，额头，摸出了一把血来，她一个眩晕，再次闭上眼睛。
“110吗，快来，这里出车祸了。”
“报警了吗？”
“已经报警了。”
“那个人是不是死了呀。”
“这么多血，活不成了，都看不清人样子了。”
这些声音，分好不落的掉进她的耳朵里，耳朵原本还嗡鸣作响，这会儿却像是忽然好了一样。
有个围了围裙的中年妇女过来扶她，边扶着边说：“那个是你男朋友吧，哎，那个面包车竟然还跑路了。“
秦晓晓本来晕乎乎的，听到这个话，猛然一个转头，看向那边拥挤的人群。
中年女人看出了秦晓晓的想法，似乎是有些不忍心，还拉着她劝了两句：“别去看了，哎，过会儿警察救护车都会过来的。“
秦晓晓的眼睛，却是再也移不开那个方向了，她刹时觉得口唇干燥，说不出来别的话，也不知道怎么词不达意的表示自己要做什么，只是用尽了力气，推开了那个好心的中年妇人。
然后，她踉踉跄跄的走到了人群后面，扒开了人，嘴里想要说些什么。
而或许是因为她满脸满脖子的都是血，所以那些人也没有阻拦她，被拉开就拉开了，干脆的让出了一条道儿来。
然后，隔开人群，秦晓晓看见了那恐怖至极的一幕。
慕凌琛，那个人，躺在血泊里的，只能够看得出修长身影的男人，是慕凌琛吧。
她心里知道，那个就是慕凌琛，可是却默的一步都不敢走过去。
脚下像是被人沾上了强力的胶水一般，愣是在原地，被活生生的固定住了一样。
她忽然不知道自己看到了什么，也不知道花费了多大的力气，多久的时间，才开始重新的动弹了身体，一点一点的走过去。
“慕凌琛。“
她隔了慕凌琛还有不到半米，她喊了一声。
没有人回答他。
慕凌琛躺在那里，身上，脸上，地上，到处都是血。他的手，平日里白皙修长的手，此刻垂放在那里，无所知觉，他好像一个已经死掉的尸体，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
秦晓晓的眼睛，一下子失去了接受光线的能力一般，她只看到了血，只看到了黑夜，明明阳光正好，她却什么暖意都感觉不到。
慕凌琛死了。
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她不断的问自己，一点一点的，好不容易，终于走到了他的身边了。
她伸出手，去摸他，去摸他的脸。
血，沾染在了手上，那么的冰凉。
他的脸也是这么的凉。
秦晓晓的手，发抖，然后她抓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