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一败涂地
车子疾驰出去,慕凌琛忽然觉得眼眶有些酸涩。
他一边深呼吸了几次,一边用力的张大了看着前面的路。车子,是朝着秦晓晓住着的酒店的方向开出去的。
深呼吸后,慕凌琛才觉得眼眶里的酸胀被及时阻止住了。他淡淡的勾了嘴角,满脸都是自嘲的意味。
在sa上的时候,他跟苏锦年说过,他要再赌一次。
现在,他忽然发现,自己真的输了。一败涂地,几乎痛到他再也爬不起来了。
越是想,他的心就越是往下沉,离得酒店越近,慕凌琛越是觉得胸口滞闷的喘不上来气了。
为什么,她明明一点都不舍得爱他,他却仍旧要去往她那里呢?
他,果真如此的没脸没皮了吗现在。
猛然一个急刹车,黑色的路虎,轰然的停在了路中间,一动不动,就好像骤然下线了的驾驶员,徒留空空的壳子在那里。
后面的车子,来来往往的过去,各种摁喇叭亮灯示意的,慕凌琛却恍若无闻。他沉默的坐在车子里,感觉到自己不属于整个世界。
宁静的,喧闹的,此刻都是令人作呕的。
他始终失去了她,或许,也就根本没有拥有过她。
不知道在哪里待了多久,他麻木的重新让车子掉头,然后开往墓地。
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慕凌琛整个人的表情就是死灰死灰的,好像皮肉筋骨都是不会动了似的,麻木而濛濛然。
到了永思墓地,他没有任何表情的停好车子,然后下车。
初冬的风,夹杂着刺骨的寒意,慕凌琛只穿了一件风衣,将自己不管不顾的扔进了这个风里。
人,大概也是冻不死的吧,就算冻死了,她也不会来看他一眼。
慕凌琛径直走到慕宇的墓碑前面,然后坐下来,后背靠上去。
冰凉的墓碑,根本不像弟弟曾经温暖的身体。
他们慕家自小就是个冷漠的家族,可是偏偏慕凌琛跟慕宇这个弟弟,倒是关系极好。
不过后来,当慕凌琛成年之后,他大约的想通了理由。
那是因为,慕宇天生体弱多病,所有人都很清楚,未来会集成庞大的慕氏财产的那个人,只可能会是他慕凌琛。
正是因为了这种确认,和根本不会存在的竞争,所以尽管都是儿子,但在这么一个冰冷的商业帝国里成长起来的他跟慕宇,却是真的具备了亲兄弟的深厚情感的。
正是因为如此,三年前,当他亲眼看见慕宇倒在血泊里的时候,他恨透了秦晓晓。
慕凌琛的嘴唇深深的抿了抿,他的心,疼的感受不到寒风的刺激。
当年,他真的恨不得直接杀掉秦晓晓。
可是其实,恨她的滋味,一点都不好受。如果可以回去的话,慕凌琛只想回到少年时代,那些个,他们关系还是如此温和的时代。
恨她,远比悄悄地把她放在心里的那种感受,差的太多了。
慕凌琛深吸一口气,满胸口都是寒气,可是他满不在乎。
回过头,伸手摸了摸墓碑,然后想到了sa峰会前一天,秦晓晓出现在这里的时候说的那番话和她苍白干净的小脸。
慕凌琛勾起嘴角,淡淡的自语:小宇,有时候我倒宁愿是你,至少你死的时候,是她即将结婚的那个人。
然后他摊了摊手,索性放松了身体,一言不发地重新靠在墓碑上,闭上了眼睛。
一直躺到了正午,眼光一天之内难得的好了一些,洋洋洒洒的落在身上。慕凌琛始终闭着眼睛,好像跟慕宇回到了少年时代。
那时候,安晓明明整天都跟在他身边的,明明,他一直那么自信的认为,安晓会成为慕宇的嫂子的。
早知道会变成现在这样,慕凌琛竟忽然觉得,当年要是没有破坏了安晓跟慕宇的婚礼就好了,或许现在,慕宇还活着,他也真的死心了。
好过现在了,慕宇已经回不来了,而他的一颗心,死死的吊着,痛的难以自持。
苏锦年跟方文菁找到他的时候,已经到了下晚。
苏锦年停车的功夫,方文菁已经急冲冲的跑过来,看到慕凌琛闭着眼睛,脸上露出了平静的神情,似乎是真的睡着了,她忽然凝固在那里,口中想说的话,一时之间被堵回l嗓子眼儿里。
他越是这般安静的睡着,方文菁越是能够想象得到,他的心里,究竟有多难受。
苏锦年停好车子,远远就看见方文菁盯着慕凌琛发呆,他迟疑了片刻,然后迈步走过去。
“凌琛。“他上来就喊了慕凌琛。
方文菁惊讶的回头看了他一眼,刚要阻止他,慕凌琛已经坐起身,皱眉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方文菁叹口气:“我们到处找过你了,慕氏不在,医院,慕叔叔说你上午就走了。后来还是苏锦年想到了到永思公墓这里来看看的。“
慕凌琛听了半天,表情没什么变化的又问:“所以呢,找我什么事?“
苏锦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扔过去一份文件。
待到慕凌琛拧了眉头看起来,苏锦年才解释道:“当初我们设想的,让顾墨跟江岸狗咬狗,实现不了了,创尔现在,反倒是要跟江山鼎业联合起来。
说来真的奇怪,之前在英国发展的时候,这两家公司向来不睦,这回回国一趟,竟然说好就好上了。“
说到这里,苏锦年停顿了一下,然后抬眼看了一下慕凌琛的反应,斟酌了语句,才继续说:“要我分析的话,恐怕是秦晓晓通的气。毕竟,如此做法,对她和安踏而言是最大收益的方案。她的登山服系列产品,最终能够找得到好归宿,身后的安踏也得到了罗勇的支持,现在他们那边算是名利双收了。“
方文菁有些气不过的接上苏锦年的话说道:“可是她有没有想过,这样做,对慕氏会造成什么毁灭性的打击?她有没有想过,这样做对你……“
方文菁尚未说完,慕凌琛直接打断了她,声音淡的好像根本不在乎一般:“她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