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是何居心
西郊别墅,慕凌琛并没有顾墨的手机号码,一看是陌生来电就没接。
从电影院出去之后,慕凌琛最后的耐心也磨没了。他满脑子里都是秦晓晓跟顾墨头靠头看电影时候的情景。
心里又疼又酸的,实在不想再违心的应付陆清了。
说自己身体不好,找了借口,直接把陆清扔在陆氏门口,就开车回了西郊别墅。
接着,在地板上一坐就是两三个小时没动弹,午饭也没了兴致去吃什么。
原来,这些天里,当他在想念她的时候,她的身边,一直有顾墨,根本不需要他。
顾墨打过一次被挂断,面上并没有什么意外,慢条斯理的又打了一遍。
慕凌琛皱眉看了看跟刚刚相同的号码,不耐烦的摁下接听。
他甚至懒得发声,直到顾墨的声音从那头传过来。
“慕总还是这么的小心谨慎啊,陌生号码就不接了?“
慕凌琛的眉头彻底拧起来,是顾墨,这个声音,三年前他就听过,上午在电影院又听了一回,总共两次,但他从未忘记过。
那就是他没个噩梦之中的砒霜,三年前那个无限美好的银杏树下的画面,伴随着耳边这个真实的男人的声音,构筑成了他心口永远都逃避不了的烙印。
“你找我,是为了创尔和慕氏的合作吧。”慕凌琛淡淡的说道。
虽说心里百转千回,但是他的理智还是战胜了情绪。
无论如何,在这个男人的面前,他都不会失去尊严和骄傲的。
顾墨坐在车子里,眉头轻挑:“顾总果然是聪明人,那么,约个地方见面如何?”
慕凌琛眼神眯起来:“地方你定。”
“好,安倾。”
慕凌琛身形僵硬叻一下,抓着手机的手指,也轻微的颤抖了一瞬。
说话的语气,却觉察不出丝毫的情绪变化:“好。”
放下手机,顾墨发动车子,往安倾图书馆开过去。
西郊别墅,慕凌琛的手机,随意的被扔在了地板上,他半靠在床上,房间里没有开灯,虽是白天,但窗帘都拉的实实的,所以室内的光线感觉还是很昏暗。
他的眼神空洞洞的落在正前方的白墙上,心口处,酸酸涩涩的疼着。
安倾吗?
顾墨,是故意选择在那个地方的吧。
那就是梗在他心里的刺,可却是顾墨跟安晓最快乐的地方。
昏暗之中,慕凌琛的瞳孔麻木的酝酿着疼痛。
两个小时之后,时间已经五点多,慕凌琛的黑色路虎停在安倾图书馆的门口,下车的时候,他盯着隔开一个车位的白色奥迪,顿了一会儿,才面无表情的走进图书馆。
脚步几乎没有犹豫,直接去到安倾中间的那个银杏树庭院里。
顾墨坐在当时跟秦晓晓坐的同一个地方,手里捧着茶杯,侧脸在傍晚的光线里,若隐若现的透明。
慕凌琛脚步停了停,然后一身清冷的走进去庭院,在顾墨的对面位置上坐下来。
顾墨只是淡淡的抬眼看了他,接着,两个人都很有默契的保持了沉默,一直没说过一句话。
安倾的管理人员,到了六点的时候过来了一趟,看见慕凌琛,却又默默的出去了。
慕凌琛的目光,始终落在顾墨身后的银杏树上,偶尔有树叶落下来,在空气里旋转,仿佛一段舞掉,慕凌琛的心,就开始胀疼。
两个人又缄默的坐了一会儿,顾墨低头拿了手机,屏幕亮了亮。
慕凌琛的目光,不着痕迹的从他的屏幕上扫了一眼。
屏保,是一只淡蓝色的猫。
顾墨看过手机之后,抬头绽了个弧度不深也不浅的笑容率先开口:“慕总是直接来这个庭院的吧,倒是很明白我想约的是哪里。”
慕凌琛看着他,没说话。
顾墨轻笑一下,又说:“时间也差不多了,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其实那天你也在简爱的小屋门口吧。“
慕凌琛的目光微微一动,显然就是默认的样子。
顾墨的眼睛里闪过一种锐利的光芒:“其实不该是那一天的,你应该很早就已经认出了晓晓来,那么,到底为什么,你留她在你身边,任由她自以为能够成功的欺骗了你,你这么做,是什么居心?“
慕凌琛仔细的打量面前的顾墨。
就是这个男人,是安晓心里的白月光,是她的罂粟,是她心心念念的人。却成为了他这么多年来,心里不可能逃脱掉的疼痛。
在电影院的时候,他清楚的看到了秦晓晓眼神里的犹豫和闪烁,他知道她是在紧张,是害怕他认得顾墨,而因此怀疑她的身份吧。
呵呵,其实三年前,在安晓不知道的时候,这个顾墨就已经单独找过他了。
所以,又怎么可能不认得呢?
三年前,就在安晓跟顾墨在银杏树下接吻的那天,第二天,顾墨找他了。
也就是因为这样,因为安晓的背叛,顾墨的谈判,以及后来,安晓就直接说要跟慕宇成婚,他才会被刺激的失去理智,直接跑到婚礼现场,放出跟安晓的床照,破坏了他们的婚礼。
后来,慕宇出了意外,一切的阴差阳错再也没办法挽回。
三年前的那场祸事之后,没有一个人得到了幸福。
那时候,他的怒火真的无法收拾。
顾墨这种身份的人,凭什么跑了来跟他谈判呢?
他顾墨,根本就不配。
顾墨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有爱安晓,根本不知道,他到底为了安晓做了多少事情,根本就没有见证过他们过去的时光,也没有跟他们一起长大。
又凭什么,跑到他面前,叫嚣着什么所谓的谈判?叫嚣着,谁才是真正爱安晓的人呢?
他来的这么晚,凭什么自诩已经得到了安晓的心呢?
想到这些,慕凌琛的心口又开始聚集起怒意。只是如今,除了怒意,还多了几分几分的悲哀。
三年前,她就由了这个顾墨来跟他谈判,三年后,他们还不实在电影院里,给他上演一出可笑的恩爱?
慕凌琛嘴角勾着极致冰冷的笑容:“居心?你觉得,会是什么居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