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黑暗中的玫瑰
“看来您过的不错。”洛夏面无表情的说。
“当然，没人能拒绝我的发明！”疯子自豪的说，“他们表面上抨击，实际比谁都眼馋，而且，我最近还有了新的发现！”
“父亲，我遇到了新的异能者。”洛夏打断他说。他们之间不需要叙旧，那种浪费时间的事不在他们的行动范围。
洛夏看着疯子说：“我很确定我之前没见过他们，他们也不是从这里出去的，他们拥有的异能甚至强过这里的一些实验体。”
疯子愣了愣，面容扭曲：“不，这不可能，怎么可能有人能复刻我的研究？”
“会不会是您当初的同事……”
“不可能，所有的实验所有的数据都是我一个人完成的，那些凡人怎么可能看得懂这些？”
“您一个人？”洛夏觉得不可思议，他一个人，做这么多工作，简直是疯子里的天才。
“难道让那些废物玷污我的成果吗？”疯子不屑一顾。
这就怪了，那些异能者到底是哪来的，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
“来，小夏，看看我最新的研究。”疯子充满诱惑的低声细语，身后的灯屏骤然变亮。
他身后是一个玻璃实验室，可以看见里面的实验台上躺着一个实验体，他的四肢都被绑住，头上戴着金属的仪器。
随着电流的刺激，实验体剧烈挣扎，房间内亮的好像藏了个太阳，洛夏闭上眼睛都觉得光线刺眼。
疯子停掉了电流，房间内恢复正常，实验体在台上抽搐不止。
“人的潜力是无限的，我发现只要想办法控制他们的大脑，或者进行强刺激，都能把他们的异能提高无数倍。这孩子的异能是雷电，原本就能勉强点两个白炽灯，你看，现在多好。”
哪里好了，那个人现在都在意识不清的发抖。
“没什么后遗症吗？”洛夏问。
“后遗症？少活几年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疯子无所谓的说。
洛夏没想到，他真的会把人改造成消耗品。
宋渺应该也是知情的吧……不对，自己为什么总是在意他的想法？
洛夏把这些荒诞的怀疑甩在脑后，她看着疯子问：“父亲这么做，是已经有觉悟了吗，有一天，您也会成为被实验的那一个。”
疯子的表情僵在脸上，他不悦的说：“你在胡说什么，小夏，他们怎么能和我比。”
他是觉得自己永远不会是里面那些没有选择的人，所以如此肆无忌惮。一旦他也落到这个地步，他后悔的比谁都快。自大者大多懦弱，洛夏看着他贪婪的眼睛，听见他问自己：“小夏，你不渴望力量吗？”
出乎意料的，洛夏点了点头，意外的配合：“好啊，父亲。”
洛夏想她也逃不开贪心，疯子确实踩在了所有人的欲望上。
她接受了实验，作为疯子曾经最优秀的实验体，疯子对她不像对那些随处可见的实验体那样毫不顾忌。即使是这样，她也吃了不小的苦头，但也收获了力量。
宋渺得知消息的时候差点没发疯砸了实验室，他用枪指着疯子的脑袋，咬牙切齿的说：“我警告过你，不许再打她的主意。”
疯子笑的张狂：“她自愿的，我可没逼她。有本事你扣下扳机啊，到时候所有的异能者都要给我陪葬，你们都不得好死。”
疯子看着他仰天大笑，宋渺的杀意到达巅峰。他很想扣下扳机一了百了，管他什么后果。要不是这个混账掌握着异能者的秘密，要不是大小姐也是异能者，要不是他们还有合作的空间……
宋渺左手艰难的压下胳膊，收起枪，抱着洛夏出了实验室，冷冷的低声警告：“除了大小姐，其他人随你挑，再敢动她一下，大家就一起完蛋吧。”
疯子似是不信一样，看着他们的背影哈哈大笑。妥协一次就有第二次，他手里的东西没有第二个人能复刻，不怕谁威胁。
“不过，原来你们真的有感情这个东西啊小夏。”疯子喃喃自语，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
洛夏好像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她梦见母亲见过她掠夺的能力之后，视她为怪物想淹死她，最后自己却死在了水中。她的弟弟拿着锤子，说要为母亲报仇，一根根的敲碎了她的骨头。
浴室里的灯忽明忽暗，洛夏动弹不得任人鱼肉，浴缸里的母亲脸上挂着得逞般的笑，弟弟面无表情的挥着锤子，好像真的在捶打没有生命的烂肉，血溅在他们脸上，世界变得赤红一片。
剧痛让她发不出声音，她想蜷缩但身体仿佛被禁锢。
一道光破开了血色的世界，有人将她抱了起来，带着她走出了那个浴室。
逆着光，她看不见那个人的脸，只知道他的怀抱格外温暖，让她忍不住想着靠近再靠近些。
那道光并没有照亮多大的地方，外面依旧是不见五指的黑暗，抱着她的人终于俯下身看她，洛夏看见了一张被灼烧的脸。
那个人的皮肤不断的脱落，露出可怖的血肉，洛夏很神奇的居然没什么害怕的情绪，第一反应是他大概很疼。
他把洛夏放在那里，黑暗很快蔓延到他脚下，骷髅般的手破土而出，好像要把他拉下地狱。
然而他只是略带哀伤的看着洛夏，黑暗吞噬掉了他，他似乎想要伸手触碰洛夏，光打在他的手上，就像烈焰一样灼伤了他的皮肤，他像是没有感觉一样，但在快要碰到她的时候，还是放下手。
他退回黑暗，被灼伤的地方很快长出血肉，骷髅爬满了他的身体，他那双眼睛流露出洛夏不敢承担的感情。
“大小姐，可怜我，喜欢我，不要忘记我，然后抛弃我，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吧。”洛夏听见那个人说。
“等等，你是谁？”丢失的记忆好像要被唤醒，洛夏忍着疼痛，朝那个人跑过去。
他是黑暗中的飞蛾，是阴沟里的老鼠，他丑陋不堪，注定一辈子要在黑暗里。他不该肖想曾经给予他善意的玫瑰，妄想把玫瑰连根拔起一起带入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