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起·遇·连(一)
第二次魔法战争结束后,各国都处于一片荒凉中,而夏尔国却与众不同。
在短短三年时间里,便重新安顿,巩固。
成为了各国中恢复最快的国家。
而这一切都归功于一位名叫“奕名”的人,以及他手下的“羽林军”。
他们凭借实力使战后分裂的各个诸侯臣服,重新构建了一个新的国家,并给予其新的名字——“权国”。
奕名自称天子,坐居高位,而如今已是权历第二十年。
“华安城”,曾名为“利瓦娜城”,如今改名后,被定为国都。
这里是全国最繁华的地方,而在其中心,坐落着一座名为“结安”的皇宫。
而在皇宫最高层,奕名正傲慢地坐在用黄金制作的王座上,玩弄着手上的剑,在他四周全是金碧辉煌的装饰物。
那把被玩弄的剑,剑身为黑色,却能隐约闪出独特的剑光,锋利无比,而剑柄用在权国象征着皇权的“龙”来修饰,整把剑也因此显得格外高贵别致,独一无二。
“黑希利亚斯银果然特别,在这世上可算是绝无仅有了,拉耶国能把这个送来,坦格尼什可算是出大手笔了!”奕名高兴地说。
“天子陛下,那我国的请求”
“先借十万兵,为期一年,今天我心情好,而且我也想看看那家伙怎么做到那么不可能的事情的。”
“天子英明!”来往的使者恭敬地跪下。
“哈哈哈哈!就这样吧,都退下吧。”奕名说着,顺势帅气地把剑收入剑鞘。
使者退下后,奕名问向了丞相:“奕安到了吗?”
“此时应在结安大门外了。”
“那就好,阔别十四年未见,我一定要好好招待一下,宴席备好了没?”
“早已备好。”
“很好,记住,千万别有疏漏。”奕名走下了王座。
“对了,我听说有人看到剑圣回来了,此事是真?”奕名问。
“应该是真,那印记和剑不会有错。”
“把他找来,最好在今天之内,还可以给我好好庆一个幸,毕竟又是一个十三年未见的老友了。”
“我这就去办!”丞相说着便匆匆退了下去。
“真是个好日子啊,今天。”
奕名看着手中的剑。
“就把它以我的名字命名吧。”
遥走在华安城的街上,四周的人都繁忙地做着自己的事,没人注意到这个身上缠满纱布的男子。
整座城市都显现出一种繁华且嘈杂的姿态,这也是遥厌倦这座城市的地方。
此时的他正在为一件事而苦恼。
来华安城已三日,可这把“鬼雄”和剑圣的印记却依然找不到下家卖出去。
如果说印记是因为其诡异图案不好卖的话,那鬼雄这样的好剑为何无人要?
至少它也是用黑希利亚斯银锻造的啊,这可是绝无仅有的,在世上的任何一个铁匠铺和商店都应该为此感到兴奋才对啊,可在这里,这个国家,就算是最繁华的地区,那些人也竟不为此感到心动。
遥确实感到困惑。
还记得把这把剑给每一个人看的时候,他们无一不表现出惊讶和害怕,恐惧俨然溢出于心。
然后,遥便被赶出了铺子。
唯有一次,他问到了一个老板为何。
老板回应他:“这把鬼雄是被诅咒的剑,斩过上千人头的!阴气很重,谁拿着都会出事,虽然我不知道你怎么得到的,但这剑圣的剑,我劝你也早点扔掉更好!”
遥却认为这话只能体现这些人有多么愚昧,到这年头还信这些。
不过细细想想,如果真找不到下家,就真的把这剑扔掉算了,毕竟,遥也不想用这剑圣的剑,更不想成为他。
想着过去十三年,那家伙一直把这剑视为珍宝,对决时都不使用它,可如今,终还是落到了自己手里,而自己也终于报了仇。
而十三年前的场景却依旧历历在目:
那天,八岁的遥一个人偷偷外出游玩,本以为靠记忆力可以很快回家,可半途还是迷了路。
一直到了晚上,才迷迷糊糊地回到了家。
同时遥在回家的路上也很纳闷,为什么家里没人来找自己呢?以前自己偷偷出去玩,家里人都会第一时间来找,而且很快就找到了,难道这次是有一个“大惊喜”等着自己?不会是混合双打吧?!遥心里越想越发慌。
可刚到家的不远处,遥就看到了家的方向有浓浓黑烟在往外冒,火光也格外刺眼,毫无疑问,家里出事了!
遥疯了似地跑了过去,只见眼下一地的尸体,有的是他家的佣人,有的是一些遥不认识的人。
而站在这些尸体前的还有一个高大的活人,他拿着还滴着血的漆黑之剑,背对着遥。
那人的面前躺着的正是遥父母的尸体!
四周如同恶魔嬉笑般的火焰顿时点燃了遥的内心,他的眼神流露出无尽的惊恐与愤怒,这两种情感彻底占据了这个八岁男孩的内心。
他一边流泪一边失去理智地冲向了那个还站着的人,想把一切都倾泻在这个人身上,因为眼前的一切都表明,这都是他的杰作。
可那人却突然转身,单手把遥击倒在地。
“你就是遥吗?”这是一个年纪比自己父母都要大的男子,身材虽有些瘦弱,但脸上的刀疤依然能体现出他的凶狠。
“这都是你干的吗?!”遥质问道。
那人想了想,然后笑着说:“对啊,是我杀了他们。”
随后,他便带走了遥,这一去,便是十三年。
思绪回到现在,遥“嘁!”了一声说:“为什么到那个最后的时候才说对不起,这有什么用?”
又走了一段路,遥也盘算着自己身上的钱不多了,之前住了旅店,又看了医生,基本就把钱都花光了,这华安城不愧为大城市,消费也真是出奇的高。
遥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该吃午饭了。
可看自己包里所剩无几的钱,遥心里百感交集。
想着之前因恩斯说过:“无论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去做,填饱肚子都是首要的!”
可那家伙的话,我遥怎么会听?我遥绝不可能为碗饭花这宝贵的钱的!
进入一家饭馆,点了一些便宜的菜,遥便开始坐在一个位置上发呆。
不一会儿,饭菜便上了桌。
遥瞬间欣喜地开始了食用起了这“大餐”。
可没吃多久,一位穿着华丽的男士坐在了遥的餐桌对面。
“你是谁?”遥问。
“初次见面,基恩·莱霍姆,是一个收藏家,不好意思,在您吃饭的时候打扰到您。”他礼貌性地伸出了手。
可遥并没有理会的意思,这显得莱霍姆的动作略有些尴尬。
“收藏家?干嘛的?”
“就是以收藏各类珍宝为乐的人。”
“收藏珍宝?这世上还有这种无聊的人存在啊。”遥笑着,喝了口水。
“这也不算是无聊吧,反正对我而言,我是充满了激情的。”
而遥也注意到了他目光所至之处,瞬间明白了他的用意。
“说到底,你就是想要这把剑吧。”遥把鬼雄拿到了桌面上,因为没有剑鞘,所以只好用布包裹着。
“被你看出来了,没错,从一开始我就对你这神秘的剑充满了好奇,介意让我看看吗?”
遥也顺势把包裹着的布取开,映入莱霍姆眼帘的是一件完美无瑕的艺术品。
再仔细一品,莱霍姆仿佛被惊瞎了双眼,连说话都变得支支吾吾:“这——这是——黑希利亚斯银!”
“算你有眼光。”
“我游历各国,看过不少名器,但由黑希利亚斯银打造的可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太令人惊喜了!”
“但我先说好,这可是剑圣的剑哦。”
“什么意思?”
“意思是说,这剑斩过不少人,是把被诅咒的剑。”
原以为莱霍姆会有所退缩,谁知他反而笑道:“那不是更好吗?更有一种神秘的色彩,这对我的收藏也算是多添了一道佳肴。”
“又是个奇怪的家伙。”遥无语了,又喝了口水。
这时候,莱霍姆把剑拿的更近了一点儿,遥立马阻止了他。
“想要?可不是白给的。”
“我当然知道,像这样的艺术品怎么会免费呢,说吧,开个价。”莱霍姆的语气有些激动。
此时的遥也总算是安心了,终于找到了识货的人了。
“我这个人也比较老实,不那么追求物质方面的东西。”遥口上这么说道。
“从你点的这些菜就看得出来,你一定是一个追求精神世界的高尚的人。”莱霍姆天真地笑了。
“我也就只要五百万金币就够了。”
这个回答让莱霍姆直接一口血吐了出来。
“你这价可不符合你的人设啊!”莱霍姆惊讶的表情就仿佛见了鬼一样。
“这人设是你自己定的,怎么?看你穿那么好,这点儿小钱给不起啊。”
“这就算对国王来说都不算小钱好吧,不过我也倒是给得起,但我也刚从别国过来,现在哪有那么多?”
“没有?”遥一听,反手就把剑收了回去,说:“那没办法了,这种上上品,肯定得值这个价才行。”
“可是,我现在真没这么多,而且我想,既然你决定卖这把剑,之前也肯定找过不少其他收购的人吧,他们也肯定给不起这么多啊。”
“但你可是什么收藏家啊,专门收藏珍宝,怎么会跟别人一样呢?”
“就算如此,但还是能不能少点?”随后莱霍姆就开始了砍价:“三百万行不?”
“五百五十万。”
“三百五十万。”
“七百万。”
“行行行,你这反向砍价太恐怖了!可惜这个国家也没有跨国银行。这样,我给你一张支票,等以后这里开通了政策,你自己去银行取算了。”
“啥意思?”
“意思是等以后这国家什么时候有了叫‘跨国银行’的地方,你就把我写给你的这张纸拿去那地方换,他们就会给你五百万金币。”莱霍姆强行解释说。
“不行,太麻烦了,我现在就要现钱,哪管什么银行。”
“哎!真是跟原始人一样。”莱霍姆见这也说不通,便翻起了自己的钱包。
然后神奇地从中拿出了三块大金条。
“我也只带了这么多,金条总知道吧,这么大一块在你们这儿应该刚好价值一百万,三块一起也就三百万了。”他委屈地说。
“就这点儿?”
“带身上的就这儿点了。”
遥明明还想敲诈更多的,但看着莱霍姆委屈的眼神,也还是算了吧。
“也行吧,总比没有强。”
说罢,便拿走了金条,把剑给了莱霍姆。
“同时,送你个小赠品。”遥说着把剑圣的印记给了他。
“那么丑的东西也叫赠品?”莱霍姆抱怨道。
“这可是剑圣的标志性物品哦,你知道剑圣是何许人也?”
“不知道,很有名吗?”
“当然,这把鬼雄都是他的武器。”
“这把剑叫鬼雄啊,名字听起来还真不错,那剑圣到底是谁啊?”
“关于他的记载在书上只有简单的一句话——‘持鬼雄者,斩千人,听命于天子,乃剑圣。’听起来也就是一个直属于天子手下的一位杀手,只受天子命令,但事实上并非如此,在这名字背后还有更大的含义,它象征着”
正当莱霍姆正听得迄今时,遥却突然卡壳了。
“说呀,怎么了?象征什么?”
“算了,你只需要知道他是个很强的人就行了。”
“什么呀,你明显是在藏着掖着什么,这名器背后的故事告诉我一下呗。”
“不了,也没什么意思,反正这剑圣也不是什么好人,我这时也觉得没必要说他了。”
“这样啊,那既然不是好人我也不想听了,等回去我向别人说时还是自己编一个剑圣的故事好了,反正我编故事的能力还是很强的。”
“随便你了,那这印记到底要不要?”
“你这东西怎么看也都像个纪念品,感觉有些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