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无中生友
任越赖着不走了。
家里没有多余的房间,他晚,上就回隔壁歇息,白天过来照顾宋海言和两个孩子。
宋海言拒绝过几次,通通被任越拿医生的话堵了回来,他也就不再提这件事。
就算他赶任越走,任越还是会厚着脸皮待在这里。
这天晚上,宋海言在睡梦中被吵醒,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孩子在摇床里哭。
宋海言强撑着困意从床上坐起来,正想下床拿奶,脚刚碰到地板,房i]就打开了。
任越穿着家居服走了进来,把孩子从摇篮里抱了出来。
宋海言怔怔地看着他,“你怎么,有我家的钥匙"
任越脸不红心不跳,“我从鞋柜上拿的。
还没等宋海言说什么,就被孩子的哭声打断了,尖锐的声音几乎穿透墙壁。
任越皱起眉头,“我叫奶妈来"
宋海言摇了摇头,
见宋海言摇摇晃晃要下床,任越把他按回床上,生硬地说:“你继续睡,我来照顾孩子。”
宋海言心里很不放心,任越-向十指不沾阳春水,更别提带孩子这么,辛苦的事情。
宋海言盯着门口,本来想等任越把奶拿回来后亲自喂,困意如潮水般渐渐上涌,他闭上眼睛,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任越抱着孩子来到厨房,从冰箱里取出奶瓶,他拔掉盖子,动作有些生涩地把奶嘴塞进孩子嘴里。
孩子嘬到了奶嘴,哭声慢慢低了下来,专心地闭着眼睛喝奶。
任越抱着怀里昏昏欲睡的孩子,勾了勾嘴角,话里有几分得意,
等孩子睡着后,任越把孩子放回摇篮床,他来到床边,趁着宋海言睡着,俯身在他嘴唇上亲了亲。
这人一醒过来就排斥他,更别说亲密接触。
占够了便宜,任越也累了,今天他处理了一天的文件,正要回去补觉,稚嫩的哭声再次响了起来。
任越眉心重重跳了跳。
孩子把奶嘴吐了出来,哭得震天响。
任越看了看向宋海言,见他睫毛动了动,快被吵醒的样子,他胸口一窒,马上把哭闹的孩子重新抱起来,带回了自己的出租屋。
任越带孩子这方面是个生手,任凭他怎么哄,孩子都哭个不停。任越心里有些烦闷,在孩子背上轻拍,“乖,别哭了。”
孩子“哇”地哭得更大声。
任越焦头烂额,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秘书的电话。
没过一会儿,电话接通了,那头传来秘书带着困意的声音,“任总,有什么事吗”
任越语气里透着燥意,“有件事要你帮忙。”
秘书为难地说:“任总,这都半夜了,公司广]都锁了,我没办法回去加班的。”
“我不是和你说这件事。"任越皱了皱眉头,直截了当地问:“我记得你生过孩子吧秘书茫然地回答:“是啊。”
任越看了眼怀里哭得嗓子都哑了的孩子,“孩子半夜哭是怎么回事"
秘书惊讶地说:“任总,您在带孩子啊”
任越不喜欢别人窥探他的隐私,沉声道:"回答我的问题。"
秘书轻咳两声,识趣地不敢再问:‘"会不会是孩子饿了"
任越捏了捏眉心,“已经喂过奶了,还是哭。”
秘书想了想,小心地说:“那您看看,是不是尿布湿了"
任越打开孩子的尿布一看,果然像秘书说的一样。
任越沉沉地嗯了一声。
电话那头的秘书笑道:‘
任越头疼扶额,“该怎么办"912439826
秘书语气轻松地说:“给孩子换个尿布就行了。”
任越回了趟宋海言的出租屋,一阵翻箱倒柜后,终于找到尿布,又折回自己的出租屋。
秘书认真教授经验:“您先用手抓住宝宝的脚,把他的屁股托起来,把尿不湿脱掉,
秘书在电话里指导了半天,任越忙活得脸都黑了,终于帮孩子换好了尿布。
任越擦了把汗,“辛苦了,有什么问题我再打给你。秘书:
"”大半夜的扰人休息我谢谢您嘞。
换完尿布以后,孩子终于静了下来,任越单膝跪在床边,给孩子盖
好小毛毯,小声警告道:“在小爸爸家里不准这么闹,他身体不好,你要乖一点,知道了吗”
孩子突然冲着任越笑了起来。
任越绷紧的脸色瞬间缓和下来,在孩子肉乎乎的脸上捏了一把。
孩子睡着后,任越把他抱回隔壁,轻轻放进摇篮床里,坐在床边看着宋海言熟睡的脸。
他只不过带了半天孩子,已经焦头烂额,宋海言那五年是怎么,挨过来的
宋海言没有钱,每天要上班,还要照顾夏夏,生活可想可知有多艰难。
任越现在光是一回忆,胸口就一阵沉闷。
他握着宋海言的手,沉默地坐在黑暗里,一双深邃的眼睛也被黑夜染得乌黑。
宋海言醒来时,窗外的天已经亮了。
等他回过神时,才发现任越坐在床边,眼里布满密密麻麻的血丝。
任越突然问:“以前你生了夏夏,一个人怎么滞过来的。”
宋海言停顿了一下,他垂下眼皮,捏了捏被角,低声说:“都过去了。”
带孩子的那段时间虽然累,但是他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光,没有侮辱,没有欺骗,每天的生活就像冬日的太阳那么温暖。
任越嗓音微哑,“以后我会好好弥补你。
不等宋海言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任越起身离开了房间,出去给王助理打电话买早餐。
休养了一段时间后,宋海言的恶露终于排干净,他的身体也痊愈了,可以下床干活。
宋海言不想再看见任越在他家晃悠,低声说:“我已经没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任越假装没听见宋海言下的逐客令,岔开话题说:“我给你请个保姆吧。”
宋海言摇了摇头,以他现在的工资根本付不起保姆的钱,更不想欠任越的人情。
宋海言说什么都不愿意,一幅和他撇清关系的态度,任越也只好作罢。
宋海言又催促了一下,
宋海言的身体好了,任越没理由再赖着不走,只能冷着脸把钥匙交了出去,离开了出租屋。
金姐忍不住说:“任先生对您可真好,这几天一直照顾您。
宋海言没说话,任越只是一时兴起而已,坚持不了多久的。
毕竟任越的家和公司都在一百多么)里外的大城市,他迟早要回去生活,和他们分道扬镳。
趁着金姐在家照顾,
老板数了手工花的数量,一共给宋海言结了两千多块钱。
宋海言吓了一跳,急忙说:“老板,您是不是算错了,不是一毛钱一朵吗”
他做这么两大袋手工花,顶多几百块,不可能赚这么多钱。
老板面不改色地解释道:“哦,是这样,现在的手工花涨价了,涨成一块钱一朵了。”
宋海言眨了眨眼,“怎么突然涨价了"
老板故作忧愁的叹了口气,“还不是这手工花太复杂,我们工厂好多人嫌累,都不肯干了,现在手工花的数量供不应求,所以只能暂时把价格提起来。”
宋海言记得以前他在小餐馆打工,到了关门]前有些卖不完的菜时,老板也会降价促销,应该是一个道理。
老板拍了拍宋海言的肩,“这价格可不是天天有的,算是你走运碰上了。”
宋海言激动得手心都出汗了,“那以后-一直都是这个价格吗”
老板想了挺久,“等恢复供应了,可能就会恢复原价了吧。”
至少接下来这几个月的生活费有着落了,宋海言高兴坏了,拿着钱连连道谢,打算晚上买些丰盛的菜,回家做饭给夏夏吃。
任越那边,被宋海言赶出出租屋以后,他就“飞回了原来的城市,参加当晚的一个饭局。
他和蒋竞公司的合作项目已经到了后期,还有些收尾工作需要详谈。
聊完工作后,饭局散了,任越却没有走的意思,坐在位置上一个劲的埋头喝酒。
这么反常的反应,连蒋竞都看出不对劲了。
蒋竞挑了挑眉,
任越拿着酒杯的手僵了一下,仰头猛灌了一口酒,肺里火辣辣的疼。
蒋竞见任越喝得这么猛,把几盘小菜挪到他面前,给他配酒,
任越看了眼蒋竞,过了很久,他沉声开口:“我有个朋友,他老婆带着女儿离家出走了,无论我
朋友做什么,他老婆都不肯回家
蒋竞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您朋友啊"
他放下酒杯,倾身凑到任越面前,似笑非笑地说:“这件事还不容易吗"
任越皱起眉头,“你有办法”
蒋竞往椅背上一靠,晃了晃酒杯里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