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放过我们吧
任越愣坐在原地,这个消息就如鱼雷在耳边炸开,耳朵“嗡嗡”作响,他声音不易察觉地发颤:’
工作人员耐心地重复了一遍,“任总,宋夏夏是您亲生女儿。”
任越抓紧扶手,喉结轻轻滑动,“你确定没弄错”6210510424
工作人员笑道:“是的,非常确定。"
任越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颤抖,嘴上却冷静地说:“
挂断电话后,他重重靠在老板椅上,心底涌起一阵狂喜,上扬的嘴角被他竭力压下,指尖有些无措地敲击桌面。
虽然他早已经做好心里准备,但远不如医生亲口告诉他来得有冲击力。
宋海言真的给他生了个女儿。
一想到这些年宋海言没跟过别人,还独自抚养两人的女儿,他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愉悦,随即卷起后知后觉的恼怒。
宋海言居然瞒了他这么久,还骗他说夏夏:是别的女人生的。
如果不是他谨慎,拿夏夏的头发去做亲:子鉴定,宋海言还想瞒他多久。
任越握紧拳头,压抑着胸腔里的火燥,问面前的助理:“我晚上是不是有个饭局”
助理点头,“是的,今晚八点和万广集团的段总约在xx饭店。
任越沉声道:“把饭局推到明天,今晚,我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解决。”
助理看了眼任越的手机,通话记录的第一一个就是鉴定中心,他心里已经有谱,回答道:‘
助理离开后,任越在椅子上坐了很久,接着拿上车钥匙,离开了办公室。
此时天已经黑了,黑布似的天空挂着寥寥几颗星子,厚重的乌云以极慢的速度移动。
任越驱车来到宋海言住的小区,轻车熟路来到出租屋,他站在门口,抬起手,停顿了片刻后,用力敲门。
屋里寂静一片,无人回应。
这时任越才注意到屋里没开灯,看起来没人在家,他看了眼手表,已经这么晚了,宋海言还带夏夏去哪里
他拿出手机,拨打宋海言的电话。
不一会儿,听筒里传来机械冰冷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任越心里一沉,无意识地握紧手机,心里隐隐有个不好的预感,转而拨通了陈老板的电话,;
陈老板顿了顿,“小宋今天打电话来说不太舒服,请了一-天假。”
任越的呼吸陡然变重,浑身的气息犹如坠入了深渊,沉冷得可怕。
似乎是听着任越的语气不太对劲,陈老板小心翼翼地问:“任总,怎么了您找小宋有事"
任越直接挂了电话,他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打电话让助理给他找了个锁匠。
五分钟后,出租屋的门开了,他大步走了进去,打开墙上的灯,客厅的一七刀和他昨晚来时一样,没什么变动。
他径直来到宋海言的房间,当他看见空荡荡的衣柜时,情绪一瞬间变得汹涌,他又去了隔壁,夏夏房间同样是这幅光景。
床柜上的相框,客厅墙上挂着的各种奖状,如今全没了。
宋海言真的带着夏夏跑了。
这个认知犹如点燃的导火线轰然烧到尽头,把他最后那点理智和喜悦烧得片甲不留。
宋海言再一次抛弃了他,就像六年前一样,无声无息带着他们的女儿一起走了。
任越双眼涌起了暴躁的怒意,他掏出手机,给助理打电话,“马,上给我去查本市所有的交通工具,看宋海言和夏夏去哪了!"
此刻,宋海言刚把行李放进车厢,牵着夏夏上车。
他们坐在后排的两人位,夏夏趴在窗上,像焉了的茄子,还在因为转学的事伤心。
宋海言摸了摸她的脑袋,“夏夏乖,开心一点。”
夏夏转身扑进宋海言怀里,声音闷闷的:“爸爸,以后我可以回来看欣欣吗”
宋海言喉咙有些艰涩,勉强笑了笑,“当然可以,等爸爸放假了,就带夏夏回来看欣欣。”
夏夏这才高兴了一点,抬头问:“那我可以给欣欣打电话吗”
宋海言轻声说:“太晚了,我们明天再打吧。
夏夏嘟着嘴哦了一声,窝在宋海言怀里,玩他衬衫上的纽扣。
乘客陆陆续续上车,车门关闭,大巴缓缓启动,驶出了客运站。8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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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望了眼窗外掠过的繁华街道,好奇问道:“爸爸,我们去哪啊”
宋海言低下脑袋,对上夏夏明亮的眼睛,
他们在阳山市住了五年,对当地的一切都很熟悉,夏夏也可以回到以前的学校念书,不用再习惯新环境。
夏夏眼睛一亮,“好,我要吃楼下的糖葫芦。”
宋海言笑着摸了摸夏夏的脸,“好。”
大巴车不知道行驶了多久,灯光熄灭,车厢里静悄悄的,宋海言抱着发困的夏夏,
他来这个城市才不到半年,
一想到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工作和房子,他感到一阵心酸。wag54g
走的时候,他本来想向陈老板辞职,可是么)司要一个月才能办离职手续,而且陈老板和任越有合作关系,他辞职的事情一定很快就会传到任越耳朵里,到那时候他就走不了了。
就连那房子的租金,他也不要了,只为“了快点离开这里。
汽车行驶了一段路后,宋海言也有点困了,他抱着夏夏昏昏欲睡,掠过的路灯透过窗帘一下一下投射在他脸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巴车突然停了下来,车厢里的灯突然打开,周围一片抱怨声响起。
夏夏揉了揉发困的眼睛,睡意惺忪地问:“爸爸,怎么了"
宋海言先醒了过来,他掀开窗帘,看向车窗外边,只见有几个穿着制服的男人正在和司机说话,他轻声说:“没事,你继续睡。
夏夏还困着,换了个姿势,把头埋在宋海言肩上,又沉沉睡了过去。
过了会儿,那几个穿制服的男人走了上来,对车里的乘客说:“我们是交警大队的,对出站车辆进行例行检查,请你们配合。”■
宋海言看着交警开始在车厢内检查起来,他轻轻拍着夏夏的后背,尽量。
很快,交警队长来到后面,他看见宋海言时,突然停下脚步,拿出手机对照了下图片。
交警开口道:“这位先生,请你下车配合进一步调查。”
四周的乘客纷纷看向宋海言,小声议论起来。
宋海言心脏扑通扑通直跳,紧张道:
交警严肃地重复了一遍:”请你跟我们下车接受调查。”
夏夏已经被吵醒了,看到这阵仗,发着抖说:"爸爸,为什么我们要下车呀"
宋海言按着夏夏的脑袋,让她靠在自己胸口上,心慌地安慰道:"夏夏不怕,叔叔们只是例行检查而已。”
宋海言和大多数公民一样,对警察有着畏惧之心,在乘客们的议论声下,他抱起夏夏,跟着交警下车。
司机已经把宋海言的行李扔出来了,破旧的行李箱开了个口子,看起来随时要裂开。,
夏夏没见过这种阵仗,吓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紧紧抱着宋海言的脖子,“爸爸,我害怕。”
宋海言一边安抚着夏夏,一边让交警查看他的身份证。
那辆大巴车已经开走了,消失在夜色之中,取而代之的是一辆黑色商务车停在路边,隐藏在黑暗之中。
交警队长来到车前,弯腰和车里的人说了会儿话,接着一挥手,带着下面的人走了。
接着车门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出来。
当宋海言看见从黑暗中走出来的任越时,仿佛看见洪水猛兽般,脸色瞬间僵硬。
任越一步一步逼近,来到宋海言面前,高大的身影把他笼罩在阴影之中,森寒道:“你打算带我女儿去哪里”
宋海言呼吸一滞,心脏由于巨大的压迫而喘不上气,怔怔望着眼前的任越。
任越他,全都知道了。
任越目光移向满脸是泪的夏夏,心里软了几分,伸出手想去摸她的脸,宋海言一激灵,双手紧紧抱住夏夏,不知所措地说:“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任越的手停在半空中,他盯着宋海言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我已经做过亲子鉴定了。
宋海言最后残存的那点希望彻底破灭,巨大的恐慌如海水般淹没了他,把他从岸,上拖进了深不见底的深海中。
任越突然捏住宋海言的下巴,咬牙切齿道:“当初为什么不告诉我"
宋海言浑身抖如筛子,他还没开口,夏夏眼睛里闪着泪花,害怕地说:“任叔叔,你不要欺负爸爸。”
任越看着夏夏快哭出来的模样,强压“下心里的风暴,他收回手,对身后的助理说:“把夏夏先带回车里。”
宋海言睁大双眼,边摇头边抱紧夏夏,惊惶地喊道:“不要,别带走她!"
助理狠下心,硬是从宋海言手里抢走了夏夏。
夏夏在助理怀里用力蹬着脚,伸手要去抓宋海言却扑了个空,恐惧地大哭道:
宋海言心如刀绞,他抓着任越的衣角,哀求的声音泛起了一丝哭腔:“不会勒索你的,你放过我们吧。”
任越强忍着怒意,冷冷道:
宋海言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用力点头,哽咽的声线抖得不成样子,“我会带着夏夏是走的远远的,再也不会回来。"
这句话无疑在任越濒临失控的情绪上再添一把火,他一把抓住宋海言细瘦的手腕,眼里涌动着狂风暴雨般的危险,冷笑道:“好,啊,你要走可以,夏夏必须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