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杨冰艳遇玩失踪
不行。如果刚才是野狼团所为,去恶魔岛几乎就是送死。因为目的地已经暴露。
恶魔岛必须去,但也不一定是现在。走错了,回头路也得走。所谓好马不吃回头草,那都是死脑筋。无论什么草,只要没毒,就可以吃。
杨冰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他决定不走了。
四个人坐下来一合计。同意先调查前来刺杀的敌船,暂缓去恶魔岛的计划。
调查来袭匪徒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抓活口。不知道敌船还在不在,四人悄悄回到江边,只见江面空空荡荡,唯有绿水不停奔流。
当晚,四人在松江镇住下。
悦来客栈。女住天字丙号房,男住天字丁号房。安排妥当,便下楼用餐。
“菜来啦——”小二把最后一字声音拖得特别长,听起来很带劲。
清蒸鲈鱼,如霜的最爱。
蒸鱼的火候掌握得恰到好处,鱼肉刚熟,细嫩爽滑,鲜美无比。汤汁带着米酒的甜,豉油的香,还有葱花香、桂花香,吃到嘴里,那真叫终生难忘。
“吃啊……不要光我一个吃,雪娥姐你吃……”如霜见杨冰笑眯眯看着自己,一副如痴如醉的模样,赶紧招呼大家吃菜。
这一幕让杨冰想起黑风谷里吃竹筒溪鳗的情景,所以刚才略略有些失态,其实大家都知道杨冰喜欢如霜,心中羡慕着呢,也无需在意。
如霜小脸微红。
“多吃点。”刘雪娥把一块鱼肉夹给吴一飞。
接下来菜陆续上齐了。四人边吃边观察周围。其他客人一共坐了四桌。三桌是外地商贩旅客,一桌像本地人。都是自顾自在吃,没有东张西望。
“听说没有,松江上发生大战,一艘船给烧没啦……”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瘦子说。
“船上的人呢?”
“当然全死了!有十多个呢!”
杨冰和如霜对视一眼,暗暗一笑。原来,在他们口中,自己这些人早已不在人间。
“杀他们的是谁呢?”
“听说是海盗。”那个八字胡压低了声音。
“海盗?”
“我也不知道海盗为什么进松江来杀人。尸体都让海盗收走了,衙门的人找不到任何尸体。”八字胡说。
“这些人就是吃干饭的。”
“小心点,看来松江镇也不太平啊!
“松江镇好多年没发生大案了。”
“十几年前松江镇被偷了好多小孩,后来就自己成立了保安队。百姓享了十几年太平日子。直到今天,又出了大事。”墙角有一桌是本地人,其中一个儒生打扮的中年人感叹地说。
杨冰四人,突然心里一震。没想到松江镇也出了这样的事,难道当年,凶手不光在临溪镇抢小孩?
“江上出事的时候,保安队在哪里?”
“他们管陆上百姓的事,江上一般都是来往船只,他们哪里管得过来?”
“别说了,小心点,县令发过安民告示,抢小孩那是谣言,造谣惑众要抓去吃牢饭的。”
“对对对,小心为妙!来来来,吃饭吃饭……”
刚才一大堆信息相当混乱,里面夹杂好多错误信息。连江上大战死的人是谁都弄错了。
看来,那个八字胡的话很不靠谱。但不靠谱的话当中,“海盗”这个词可能有点真实性,说不定那敌船真就是海盗的。
这里可以假设,海盗得知这艘船里有他们想杀的人,所以直接开火。
“海盗?”如霜低声沉吟。
“你想到了什么?”杨冰望着她。
“青霜剑就是从海盗手里缴获的。当时父亲剿匪时遭遇海盗。”如霜说。
“原来如此!那就是说,海盗想报仇,先是找野狼团,结果野狼团没有完成任务,他们就自己来了。”杨冰推测。
“这样说来,临溪镇的奸细应该是海盗的人,他看到了青霜剑,发出消息,海盗首领找野狼团,野狼团派出暗杀小组,被团灭以后,那个奸细又发消息把我们一船人出发的消息告诉海盗首领,然后就是在松江三角渡设埋伏。”刘雪娥把事情捋得非常清楚了。
目前一切的事情都跟海盗有关。
接着杨冰再捋一捋儒生的话。他的话思路清晰,事实清楚,应该不会有错。
并且这儒生文质彬彬,眉宇间隐藏着苦闷忧愁,但英气十足。他说话后,在仔细看大家的反应。似乎在想引出点什么有用的信息。
很明显,他对十几年前的案子很感兴趣。
他想干什么他想查找有关线索?他跟失踪的孩子有关?他这个年龄,是孩子的父亲?
松江镇十几年前发生的事,跟临溪镇一模一样。特别是县令专门发告示,明显是想遮掩,越是有人想遮掩,越说明这事很可能是真实发生过的。
小孩被劫事件绝对不是谣言。
看来这是一个重要线索,现在的关键在儒生身上。
“听说,很远的地方也发生过抢夺孩子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伙人做的。”杨冰假装漫不经心地说。
“竟有此事?是什么地方?”
“听说,叫什么来着?对了,叫临溪镇……”杨冰假装记不清而拼命回忆的样子。
“丢了多少个孩子?”
“这就不知道了,听说有点多。”杨冰说。
“看来,那伙人到处抓小孩子,不知道想干什么。”
杨冰注意到,那个儒生始终没有抬头,好像不太感兴趣的样子。但其实,他在仔细听,不放过任何一句话。
杨冰让如霜他们不要跟随,自己起身往外就走。
走不多远,那个儒生果然跟了上来。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找个地。”杨冰说。
他们到了一处茶楼。
“请恕在下冒昧,小兄弟怎么知道临溪镇的事?”儒生道。
“我就是临溪人。”杨冰不想绕弯。
“你就是临溪人……”儒生一惊。显然,他被杨冰骗了,以为他是道听途说,但即使如此,他也想更深入了解一番。现在听说杨冰就是临溪人,他便大吃一惊,同时非常激动。
“我是临溪镇唯一逃脱追捕的小孩。”杨冰说。
儒生听说,再也不顾什么繁文缛节了,一把抓住杨冰的手说:“快快请讲!”
杨冰便把大致的过程叙述一遍。
“没想到,你有这样一段惨痛的经历……”儒生喃喃道,非常痛苦。
“叔叔,您是否松江镇人?您跟孩子失踪的事情有关系吗?”杨冰的眼神充满关切。
“十几年前……我去参加乡试,不料回家就听说孩子被掳走了。他才三岁!全家都被杀了,现在剩下我孤身一人。”
“三岁?”杨冰吃惊道。
“对,怎么了?”儒生对杨冰的反应感到惊讶。
“没,没什么……那年我也是三岁。”杨冰说。他刚才甚至认为这位儒生很可能就是父亲。但他是松江镇人。
“你父亲叫什么?看你的脸,跟我一位故人有几分相似。”儒生说。
“家父杨若虚。”
“原来是若虚兄的儿子!”儒生紧紧抓住杨冰的肩膀,好像遇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一样。
“您跟家父认识?”
“当年我们在乡试时认识,其他学子忙着巴结考官,结交富家子弟,甚至打听试题,只有你父亲超然物外,不为所动。”儒生松开手说。
“请问叔叔尊姓大名?”
“姓陆名弘毅。”
“陆叔叔!”杨冰不知不觉跟眼前的儒生亲了一层。
“当年你父亲中举呼声最高,但他看这些一同赴考的学子不思学业进取,只图功名利禄,失望至极。竟就弃考离去,说要回家兴办书院,想培养真正的读书人。”陆弘毅说起往事,如同历历在目。
“陆叔叔您呢?”
“我没有你父亲那样洒脱,留下来参加考试。不料没有考中。过了三年再去考,回来,家中就发生了惨剧……”
就在此时,一阵银铃一般摄人心魂的媚笑传来。
一个妩媚风骚的女人来到面前,她肤白如雪,性感妖娆,前凸后翘……
一双玉手停在杨冰的肩膀上。
一阵香气袭来,杨冰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