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复仇三女神(8)
“什么?”格温惊叫, “这是怎么回事?”
那头电话线都沉默了。
彼得很久才呼了一口气,他似乎是烦躁的挠了挠棕发,过了很久, 无力的声音才从电话线中传来:“……格温, 我不想的,他的面罩掉了,我在打他的时候不小心射出了蛛丝, 蛛丝射到了他的脖子上。”
“他窒息了几秒钟。”他沉重的说。
格温提着心也像是陨石落地般砸下了。
很快,她反应过来安慰道:“没、没关系的彼得,他穿着那么高科技的东西,他肯定不会一下子就死掉的,说不定是衣服出了什么问题。”
“是我, ”他自责的喃喃自语, “是我, 因为哈利打电话告诉我,诺曼叔叔死了。”
格温迟钝的大脑理解了两秒,过了几秒,她捂住了嘴:“绿魔是诺曼·奥斯本?”
她前几天还看过他。
一种惆怅若失的心绪堵满了胸口,毕竟一个前几天看上去活生生的正常人,一下子就离开了人世,除了家人不会有人再思念他了。
她很快收起情绪, 先柔声劝慰起他:“他送去医院了吗, 说不定是本来就生了病……”
一声电话铃先响了起来。
格温一下子把在空气中晃荡着的腿放了下来, 接起了另一个专门和女王蜂们学习的打电话煲的专线, 在床上翻了个滚,声音变了个调:“哈利?”
“格温,”他沉吟道, 声音听不出喜怒。“你明天有空出席一下葬礼吧。”
格温感到自己的另一部手机正保持着缄默。
她趁机问:“很冒昧的问一句,就是,诺曼叔叔他到底是为什么会——”
他潦草的挂断:“他发疯了。”
手机黑屏了。
又过了很久,另一部手机传出来了少年猛烈的抽泣,他尽力压抑住抽泣,声音断断续续的:“都是我,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射出蛛丝的,诺曼叔叔他那么好,他和本叔叔一样好,我记得我很小的时候,诺曼叔叔就很喜欢我——”
“他对我比亲儿子还要好,”他哽咽道,“我记得小时候参加每个竞赛,他都很关注,我去踢球的时候没带伞,他都会抛向公务来接我。”
“我长大了,我参加什么夏令营,什么实验室,都少不了他帮我……”
男人是不会哭泣的。
起码格温的爸爸不会。
但彼得他才十七岁,没有成年,甚至比格温还小半个月。
他就穿着鞋无助的坐在床上,月光轻洒下来,床头贴着布鲁克林篮网队的海报,还掉了一个角,这位少年英雄也迷茫着,彷徨着,还打电话向也懵懂无知的女友寻求心灵慰藉。
“……我真的很后悔,如果我的蛛丝害死了一个人,我会一辈子难忘的。”
通过这一通电话,格温像已经见到了他,拥抱住他,纤指正怜惜的撩过他挡住额间的棕发。
“我发誓一辈子都不杀人的,坏人我也不杀。”
“我不会杀人吧?”
他怀疑、委屈又不敢置信。
而格温耐心听完他说的每一句话,轻叹,温柔又有条不絮地梳理着一切:“可不一定是你的错啊,你想想看,诺曼叔叔为什么会穿上那件绿衣服,又穿上之后砸了宴会厅呢?”
“他会不会那个时候已经…疯了?”
这句话抽泣声暂停了一会儿,他吸了吸鼻子,像个小孩般的恍然大悟道:“哦,对哦,你说的有道理。”
“我以前就知道他们家好像有遗传病,”彼得带着浓重的鼻音说,他疑惑的低头,“但是我从没看到过,我觉得他们都很正常,就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啊——”
他忽然痛得嘶了一声。
格温瞬间紧张:“你怎么了?”
“我、我,”他愣了几秒,接着结结巴巴道。“我看球赛,那个,詹姆斯失球了。”
格温狐疑:“你那边有开电视?”
她没听见声音啊。
彼得支支吾吾的嗯了一声,紧接着他纠结一番,才诚实的低声道:“……其实是我在补衣服,因为我的蜘蛛战衣被诺曼叔叔撕烂了。”
原来超级英雄还要自己补衣服。
格温觉得好笑,但她笑不出来,一整晚,她像是哄孩子般的哄着他,后来两个人都因为太困而睡着了,等到格温醒来还能听见他绵长的呼吸声。
“小甜心,”过了很久,她小声的问电话,“你起来了吗?”
那边的声音直接开口了,嗓子低哑:“你也醒了?”
格温噗嗤一笑:“你为什么要故意装睡呢?”
“我怕吵到你。”彼得匆匆的说。
那边就立即响起了刷牙的声音,格温一下子从床上起来了,她也不能示弱,两个人像是比赛一样的刷着牙齿,她刷了一分钟,瞧见镜子里的自己鼓鼓囊囊装着白沫的腮帮子,忽然笑了出来。
电话含糊不清的咕哝着:“你笑什么啊?”
“我笑,”她突然收起了乐不可支,有些扭捏的说,“要是以后我们住在一起了,我们俩就天天看着对方刷牙了……”
彼得一下子爽朗的笑了,笑意悠长,这让她变得更羞赧。
“那你用什么牌子的牙膏啊?”他突然问。
格温迟疑的想了一下,她找了找,上面是法文的,她不会读。但格温为了维护形象,随口编了一个,“舒适达。”
她心虚的笑出了声。
电话那头也开始笑了,他们俩不知道笑什么而笑了,格温瞧见了镜子,她脸上荡漾着没有营养的傻笑,两颊绯红,像个控制不住唇角上扬的傻妞。
这股愉快的情绪直到打车去了奥斯本家才消失。
因为阴沉的空气袭来了,她刚下车,就意外的感觉到了一股刺骨的冰冷。抬头,猛然撞见了彼得愣愣的站在原地,他瞳孔明亮的榛子色转换为了阴沉的灰色,看见她,他僵硬的扯了扯唇角,嗓子里发出了一声干笑。
声音就和电话里她误以为他很开心的傻笑一样。
格温居然没发现,她难以置信的捂着唇:“彼得……”
彼得摇了摇头,他已经猜到接下来她会饱含愧疚的说什么话来了,可他并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他宽大又厚实的手掌牵住格温,一股冷意夹杂着安全感,他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很多,青涩的脸上带着些许胡渣。
格温心疼的望着他颓废的样子,忍不住开口:“真的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他言简意赅的点点头,嗓子连绵成了沙哑。“哈利在电话里都和我说了。”
格温不知道自己说什么了。
她难过的陪着他走进了这座别墅里,阴郁沾着水的地板留下脚印,开门的那一瞬,灯火通明,衣香鬓影,所有人都穿着黑色,但衣饰繁复,他们聚集在中央簇拥着一个年轻的男人。
格温也跟着走了过去。
她看过哈利·奥斯本穿着一身黑色正装,但极少看见他站的笔直,而不是倚靠在墙壁上、或是懒懒散散的弯着膝盖站着。
人群中央,他面庞精致,仪态优雅,丝毫看不出有半分伤心难过,反而一遍遍的充满信任感的安抚着持有他公司股票的股东,还有时不时熟稔的与那些看上去位高权重的人打招呼,一副能完美承受庞大资产的继承人姿态。
“……他能继承多少钱?”
“能继承奥斯本先生的百分之九十五吧?起码有几百亿?”
“不用交遗产税?”
“去年国会刚通过不需要遗产税,哦,哦,今年是需要缴纳百分之三十五,但奥斯本先生不是生前把大部分钱投到信托基金和保险上了吗?”
那人如梦初醒的哦了一声。
格温轻叹,富人真是太狡猾了,明明联邦政府是用高额遗产税来制衡贫富差距,却要被富人想尽办法逃税。
她撇过眼,正好瞧见哈利的眼眸移了过去,像是在刚才就不经意的望了她一眼。
他放下了手中的香槟。
“失陪一下,”哈利理了理袖口,“我朋友来了。”
他皮鞋从人群中踏了出来,衣角蹭过,然后一步步靠近了他们。
彼得和他一样高,他充满愧疚的棕色瞳孔望着他:“哈利……”
“没关系,”哈利伸出了手掌,拒绝他再说下去。“我知道你很后悔没赶到他弥留之际去他身边,去看他最后一眼,但他真的不知嗑错了什么药,疯的太突然了。”
旁边有一个人忽然问道:“是你们家遗传病吗?”
“我们家没有病,”他扭过头,斩钉截铁的回答道。“一直没有,但是他的情妇珍妮·史密斯一直教唆他吸嗑药,警察昨天查了他的尸检,检测出了吸毒史,我们正考虑去联邦法庭起诉珍妮·史密斯。”
那人讪讪的走开了。
哈利无奈的转身回来,叹息:“所以我昨天一天就在忙解释这个,有点忙,失陪一下。”
他又端着香槟走了,走到另一位先生面前,轻松又胸有成竹的说着事情,像是在用这幅姿态保证股票一定不会下跌。
格温深吸口气,“……所以真的和你无关。”
彼得缄默地摇了摇下巴的青渣。
她心底闷得喘不过气,但又深知安慰的话他不想听了,所以话语在胸腔里闷了一圈没出气。格温侧过脸,却惊跳着放开了一直牵着彼得的手——
乔治·斯黛西正拿着枪站在身后。
格温顿时吓得不敢看他了。
他冷哼了一声,不屑地望着彼得也有些受惊的眼神,刻意从边而过,蹭过了彼得胳膊的衣料,紧接着向哈利递交了珍妮·史密斯的身体检查报告。
“感谢斯黛西警官,”哈利声音一下变得轻快,“她发检出了吸毒史是吧……那好,我要去请人去州政府递交起诉了。”
乔治点了点头。
他转过身,正好对上了他女儿那双惊慌万分的宝蓝石眼睛。
乔治吹着胡子,招手道:“格温,你陪着哈利去打印文件去,我有几句话问彼得。”
格温低着头顺从的走了过去。
拿到了那张体检表,哈利一下子精神了许多,他喜悦的吐了口气,格温走在他旁边,还能感触到他轻盈的脚步声和手摆弄到衣尾的快活。
当他打开门时,格温忽然冷声问:“你爸爸死了,你不难过吗?”
他的手在门把上暂停了一秒。
“难过?”哈利意味不明的念了一句,“可能吧,如果老头子死前能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忽然发疯穿上一件绿衣服,在儿子的订婚宴上舞来舞去,还要叫嚣着吃人的事故,有一个合理的原因,而不是死的突如其然——”
“——害得他儿子现在被质疑精神病,公司股票跌了五个点,毒瘾患者居然也敢退婚,基金也快绿了的话,我还会考虑一下。”
格温被这只冷血动物刺激到皱眉:“这可是你爸爸!”
“是啊,”哈利转过头,他眉宇皱到了一起,几乎看不见眼睛。“可是他一死,股东们打电话来,股民打电话来,他的情妇、高管、员工或者是有点露水情缘的好莱坞明星,都在问我该怎么办。他们都在问:‘哈利·奥斯本,你快想想办法。’”
他急促的说完了一段话,紧接着,涨起的气胸又飞快鼓了回去。
因为他在努力忍住脾气。
“我没时间伤心,”哈利一下子疲倦地闭上眼,“格温,请帮我去冲杯咖啡吧。”
格温没有再纠结的过去了。
她转过身,沉默着在打印室里找到了冲咖啡的桌子,没时间手磨,随便在抽屉里找到了速溶的泡了,等待着咖啡的香气冒出来后,她一言不发的递给了他。
而他倚在墙壁上一会儿,半响才闻到了这股香气。
“哦,哦,对不起,”哈利挣着困顿的眼睛,打了个哈欠,“速溶的?”
格温垂下眼没有说话。
而他也不计较什么口味了,就颤颤巍巍的拿过来将就着喝,嘴唇和手就在眼皮耷着的黑暗之中摩挲着,由此咖啡几次都在空中抖着,嘴唇和杯口就是碰不到一起。
格温盯着晃动的咖啡波浪,眼突地掀开,终于于心不忍:“我帮你吧。”
他手中的咖啡还晃着。
格温双手捧过他冒着热气的咖啡杯,烫的晤了一声,接着蹙着秀眉,拿起了小勺。她盛了一口,小心端着,送进了他久久未进水而干燥起皮的嘴唇里。
哈利吞了下去。
下一秒,他烫的咳嗽一声,像是小孩喝奶被烫到了般的舌尖吐了个泡,接着弯腰咳了半天。
“没事吧?”她顿时忘记了方才还在生气,关切的拍着他的背。“对不起,我没照顾过别人,我的弟弟妹妹都是妈妈照顾着……”
哈利边咳嗽边站起来,他摇了摇头,像是浑身用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
最后,他困倦地倚在了格温的肩上。
格温僵硬的站着,脑内闪过很多的曾经误以为他边界感轻的片段和少女的羞涩,但最后落在他头顶上的却是柔和的怜爱。
“格温,”他声音低的只有耳畔可闻,“你爸爸叫你上来是最好的决定。”
她遥想往事,嗓子冷了几分:“为什么?”
哈利累的一字一句拖延道:“因为这个葬礼,只有你会想着我父亲死了,我是怎么想的。”
格温的心猛然一震。
“可我也不知道,”他努力保持清醒着说完,但困顿的慢吞吞道。“我不知道,我好累啊,我好困啊,小时候…一直按着他的计划活着,可他又不喜欢我……我没有搞科研的天赋…永远比不过…可我想做出一点成绩,他又死了……”
一种自厌又困兮兮的情绪。
就像是他小时候见过的流浪狗,但诺曼不准他养动物,因为和小动物有感情,就不会让一个孩子对小白鼠做实验了。
可哈利还是让他失望。
“你不适合科学,”诺曼冷冰冰的评价,“你看不出一个项目的价值和好坏,也不适合继承一个科技公司。”
说完,他的目光又变得柔和起来,因为外面正是在做演说报告的彼得·帕克,他是那么聪明,一进实验室就会用新奇的目光关注生物们,看着说明书就会去使用器材,是备受老师长辈喜爱的聪明学生。
而他努力了很久,也搞不明白那些奇形怪状的分子图。
天赋,是一件求不来的礼物。
哈利终于放弃这一项艰难的挑战,他跑去尝试过了文学、橄榄球、美术、音乐甚至是令人恶心的社区辅导,最后终于在股市找到了自己擅长的,他通过做空别的股票挣了一大笔钱,他似乎有金钱方面的天赋!
他兴高采烈地跑回家,准备把这个消息告诉爸爸时,却得来了一句冷哼:
“一百万,比起带来几亿的项目算什么?有这个空还不如把心思多放在学业上,像是彼得·帕克。”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
从此之后,他不守规矩,他形骸放浪,和男孩们一起逃课去泡妞,心血来潮就随便给人花钱或者买单,一掷千金,表现的是一个纽约曼哈顿空虚的只剩下钱的神经病。
但这一切都不会引起诺曼的注意,因为他惜才,而哈利·奥斯本不是那个天才。
他无论是努力,还是是堕落,都不会让这件事实改变。
彼得·帕克单凭一份无与伦比的才华,就能打击他辛苦耕耘了十七年的人生,而他除了家世和体育,实则没有在场人生游戏中赢过半分。
甚至连深以为傲的魅力也没有。
哈利的胃忽然一阵痉挛,恶心的想要吐,困得不能运转的大脑迟钝生锈着。在脑海翻滚着恶心的酸水时,一个人忽然轻轻的摁住他的太阳穴,柔软的嘴唇蹭过脸颊,她问:“哈利,你还要喝咖啡吗?”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哈利,”她怕他听不清,又耐心地说了一遍。“喝一点好吗?你下面还有宾客,还要应付一整天,很累的。”
他眼皮没完全睁开,一股橘黄色的影子盖在她纤细又温柔的表情上,她舀了一勺咖啡,轻轻呼了口气,把咖啡吹凉,勺子颤动着送到他嘴里。
“太棒了,”格温夸弟弟似的夸张道,“哈利,你太棒了,太乖了。”
她爱怜地轻扶过他的脸颊。
哈利刚移开她肩上的脸,又被她轻轻的移了过来,他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不想,就这么沉溺在温柔乡里,仿佛做什么事情他都会顺从——
哈利的脸一下子离开了她。
“怎么了?”格温诧异的问。
他疏离的站远了:“没事,只是该走了。”
“……彼得,”乔治站在偏僻的角落里询问,“我其实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哈利·奥斯本请求我去调查他父亲的死因,我一直有几个疑点,希望你能回答一下。”
彼得的青渣动了动。
“第一,诺曼·奥斯本穿着绿衣出现在宴会上时,你在哪里?第二,如果你没被摄像头照到,你为什么会知道诺曼在宴会上做了什么呢?第三——”
彼得眸子闪烁着,他不擅长撒谎,于是略有些紧张的舔舐着嘴唇。
“——你和格温聊的蜘蛛战衣是什么?”
这句话,令他想好的措辞一瞬间打乱:“什么?”
彼得脑子极快的转了起来,嘴也开始支支吾吾的编织起谎言:“我、我是蜘蛛侠的专属摄影师,也是他头号粉丝,所以经常和格温聊蜘蛛侠——”
“她是我最心爱的女儿。”
乔治打断他,自顾自的说:“我因为她而成为父亲,她小时候体力就很好,勇敢活泼,想当女警察,但我不同意,因为女孩子更适合安静。”
彼得顿时不赞同的皱起眉。
但他顾忌着岳父的面子,过了半天,才迟疑的委婉道:“……额,我觉得你让她自己选择更好。”
天呐,难怪格温不喜欢她的父亲呢。
乔治继续打断:“我把她视为伊甸园的苹果,我的掌上明珠,竭尽所能给她最好的,虽然养得她大手大脚的。但我只是想以我的方式养好她,哪怕最后不怎么样,可作为一名警察,我唯独不希望她会和一个注定要和打击黑暗的人在一起——”
他拍了拍彼得肩膀,气音低的只有两人可闻:“——如果她卷进来,我希望你们分手。”
他顿时坠入冰窖般的冷。
此时,楼上传出来了动静。
彼得几乎不用费力抬头,就能见到格温和哈利并排走下来了,哈利揉了揉眼睛,手持报告,又很快露出了一副精神抖擞的继承人模样,格温正在开一个玩笑,但说完,身旁另一个人并没有回复,只余下她尴尬又静谧的酒窝露出。
彼得愣神地盯着她的酒窝,它们就像是湖上的小漩涡,吸引的路人不断下坠于此。
他怔怔的答应:“……我一定不会让她受伤的。”
没等乔治再说话,彼得修长笔直的裤腿动了动,几步朝着他的女友走去,他微笑着,装作恍若无视的问:“聊什么呢?”
“我在和哈利说一个夏令营的笑话,”格温笑着道,“可他居然没怎么去过夏令营,彼得,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参加夏令营吗?”
哈利冷漠的在和别人发信息。
而她神秘的眨着眼,“只有两个人的?”
彼得简直被她这种俏皮的小动作迷得五迷三道,他挣扎着从这种状态中出来,但不自觉地唇角上扬:“哦,我当然很愿意,但是你知道我要去干什么的?”
“当纽约市的一处地标,”她风趣的说,“一个暑假作业都没有写完的名人。”
彼得笑了出来:“哦不,不是这样的,这是个小秘密,我只告诉你一个人——”
他稍稍弯腰,又挺了挺胸膛,想谦虚一把,但又想告诉女友自己有多厉害,迫不及待想看美人为了他惊叹:
“你不要告诉别人,是美国队长给我发短信了,他邀请我暑假去神盾局——”
格温果然讶异的捂住唇,惊叫了一声:“真的?”
“什么?”不远处的哈利皱着眉,“你们在聊什么?”
这一对快贴在一起的年轻人立即分开了。
格温回头,绞尽脑汁的想一个借口,期期艾艾的为自己的失态解围:“我刚才听见,嗯,我说,彼得一定要和我去夏令营,要不然我会不高兴——”
她撒谎时脸像是红苹果。
“是吗?”彼得夸张的扬着眉毛,佯装不解,“你不是说烦透了我,暑假要跑去奥斯本公司工作挣外快吗?”
格温偷偷拧了他一下:“是你个鬼。”
哈利没听见,他敷衍的笑了:“你们说什么呢?”
翁的一声,手机屏幕亮了,他又开始低头回复起一名纽约州极难约到的律师来。
彼得低头,见自己的手被她的美甲掐的青紫,故意痛的呼了口气。
“所以你暑假去神盾局?”她气呼呼的问,“你不和我一起去夏令营?而且,你还想考完试,就把你惹人讨厌的女朋友扔到朋友的公司去?”
彼得挣扎了一下。
“不是,”他立即严肃起来,努力对着她正色道。“只、只是……”
格温对他这一副表情算得上是心知肚明,她也恼了火,直接瞥了眼哼了一声:“那我去好了,考完sat,我可有特别多同学在那里刷简历呢,说不定会有擅长体育的橄榄球队员什么的。”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