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血海深仇终落幕
轩辕羽看着姬风道：“事实上，从我看到你跟那个买豆腐的老妇人在一起，加上你说你经常去那里的时候，我就知道事情并不简单。不过你说话的时候一直掩饰自己，尽量让你看起来去她家里似乎是一件平常事，或者说你只是关心那个老妇人，而不是与她有什么瓜葛。但正是这种掩饰，反而更让我怀疑你与那个妇人关系不简单。”
姬风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跟那个老妇人确实没什么关系。”
“你又何必再隐瞒下去呢，当我看到她看你的眼神的时候，她的眼睛里对你充满着爱意，可是又有一种尊敬。我在想，她尊敬你可能是因为你帮助了她，可是她的爱意呢，还是那种母亲对儿子的爱意，所以我怀疑，你可能是她的儿子。”
“你不过是猜测，又没有证据。”姬风冷笑道。
“也许吧，我确实没证据，可是我问你，你和皇帝有什么仇恨，你能说出来吗？我看你也是为了保护那个老妇人，所以才掩饰你俩之间的关系的。你说过，老妇人曾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为此哭了很多天，她一个人孤独生活多年，可我知道，她失去的儿子就是你！”
轩辕羽说到此处，姬风脸色瞬间大变。
“你被仙人带走，去学艺去了，她失去了你，所以才哭的那么伤心。而且，我在她房里找到了这个！”
轩辕羽拿出了一块玉佩，姬风一看，立马叫道：“快还给我！”他伸手就要去抢，轩辕羽就躲开，道：“老妇人拥有一块和你身上一模一样的玉佩，而且上面刻着龙纹凤纹，她一个普通人怎么可以用有龙凤图纹的玉佩，那可是杀头大罪。所以我想，你们以前的身份肯定不一般，绝对跟皇家有关。”
姬风不再说话，过了半晌才道：“没错，我以前也是皇家人员，而且是即将成为太子的皇子。可就是因为她，原本属于我的一切全都被夺走了！”姬风恶狠狠地瞪着太后，太后指着他道：“你……你……你真的没死，时隔这么多年，刘妃的贱种居然还没死！”
“没错，我没死，没想到吧。当年我母亲和你一起怀孕，本来是我先出生，我是太子。可是你却让云天暗中作梗，将我换掉，让皇帝以为我母亲生的是死胎。然后命宫女带我出去，要将我处理掉。可惜，那个宫女最终不忍心害我，她带着我逃走了，还把我带大。而我亲生母亲为此遭到冷落，被你们陷害打入冷宫，最后把她折磨的疯了，死在了阴暗的冷宫里。你这个奸贼，害我母亲，我与你早就有着血海深仇，所以我才回来，要替我母亲报仇，只有杀了你，才能解心头之恨！”
姬风怒目而视，太后神情木然，然后突然道：“当年只怪她先生你，挡了我的路，我不除掉她难道还让着她不成？只怪她心思太单纯，太傻，被我算计了都不知道，真是可笑，如今你却怪我心狠手辣，怎么不怪你母亲没本事？”
“那好，今日我就送你一程！”姬风说罢，正要动手。此时门口却又传来一个声音：“风儿助手！”姬风一看，却是那个老妇人，姬风赶紧过去，道：“娘，您怎么来了？”老妇人道：“我想来想去，还是答应了轩辕姑娘，来这里阻止你。”
“娘，孩儿今日就要报仇了，你怎么又要阻止我呢？”姬风柔声道。
老妇人长叹一声，走到太后面前道：“娘娘，你可还记得我？”
“你是谁？”
“我就是那个奉你命令处理皇子的宫女。”
“原来是你，小红？”
“原来太后还记得我，奴婢真是受宠若惊啊。”
“是啊，想不到过了这么多年，你也回来了，咱们已经五十年多年没见面了吧。”
太后面色一冷，盯着老妇人。
“是啊，当年我带着姬风，逃出了长安。后来姬风长大了些，我想，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我反而回到了长安，这一住，就是几十年。当年您就风光无限，如今您还是这样，不像我们，一生劳碌，还要随时小心自己的小命。”
太后冷冷地道：“你当初为什么不执行我的命令？”
“太后啊，我是知道你的为人的，就算我真的处理了皇子，您还会放过我吗，所以我想想，倒不如带着他亡命天涯。一来我实在是不忍心抛弃他，二来，刘妃娘娘对我恩重如山，我岂能忘恩负义，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老妇人反问道。
“那你可真好心，好到了如今他来杀我。”太后阴阳怪气的说。
轩辕羽道：“有因必有果，你曾经害他母子，如今他活着，知道了真相，肯定会来报仇。不过姬风也不是真的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他也在犹豫该不该报仇，不然的话，他也不会等了这么久，直到今天才来找你们报仇。”
皇帝看着姬风道：“想不到，你我居然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朕也不知道当年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我虽然没有直接窃取你的皇位，可我坐在这个位置上已经三十多年了，终究还是我坐了你的位置，你要是真的要报仇，那就来吧，只求你放过我的母后，她毕竟是我母亲。”
皇帝走到姬风面前，闭上了眼睛，姬风拿起剑，看着他。
“父皇！”
“皇上！”
其他人纷纷跪下，姬风看着他，也是一脸痛苦，挣扎了许久，他还是把剑一扔，头扭到一边。
“为什么，为什么我下不了手！”姬风怒吼道。
轩辕羽道：“因为你看到了他的品质，虽说他的母亲劣迹斑斑，他的舅舅也是如此，可他却不是这样的人，因为皇帝从小拜了王大人为老师，是王大人教他做人治国之道，所以这个皇帝还算是明君，只是他夹在太后和舅舅之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如今云正三个已经死了，他终于感到轻松了，所以他想选择自己的路，那就是成全你，让你杀了他，你做皇帝！我说的对不对，陛下？”
轩辕羽看着皇帝，微微一笑。
皇帝叹道：“没错，姑娘果真是了不起，连这个都知道了。”
轩辕羽对姬风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痛处，就像我，年幼失去父母，好不容易找到父亲，却又立马天人永隔，而我这些年来都生活在孤寂之中，忍受着无穷无尽的痛苦，可现在的我却不再抱怨，因为我有自己的目标，我要成为这个世界的巅峰强者。而你，难道又仅仅是为了报仇才活着吗？你看看你的养母，已经七老八十了，她为了你操碎了心。她虽然不是你的亲生母亲，可是她为了你终身未嫁，吃尽了苦头，受尽了风霜，只为把你带大。如今的她，已经白发苍苍，你就没想过让她在最后的时光里享受一下天伦之乐？在她眼里，你已经不是什么皇子，而是她的心头肉啊，你知不知道，明不明白？”
“我！”姬风说不出话来。
老妇人来到他面前，仰头看着他，她的眼睛里含着泪花。
“一开始，我还是把你当皇子，可是后来，我总是希望你是我儿子。我孤身一人生活在长安，也幸亏邻居帮忙，不然早就过不下去了。我本不忍心隐瞒你的身世，可是我还是忍不住告诉了你，于是你要报仇，可是我也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孩子，不然你也不会在长安待了这么久，到现在才打算报仇。孩儿啊，放下吧，都五十多年了，一切早已归于尘土，你又何必为了这么个虚无缥缈的仇恨而伤害自己呢。我不求你有多出人头地，只求你平安无事即可！”
老妇人的声音已然颤抖，甚至有些哽咽。
姬风低下了头，不再说话，轩辕羽又道：“也许谁也没有资格劝你，可我还是要说，功名利禄血海深仇都不过是过眼烟云，人没了，这些就没了任何意义。我羡慕你还有一个母亲呢，而我却什么都没有，好好珍惜吧。”
“想想你的母亲，为了你，到处逃亡，背着你到处讨生活，受苦受累，吃着糟糠，可她从来不说一句累，不喊一句苦。她为了你这么个不相干的人劳苦一生，任劳任怨，你却只记得仇恨，忘却她的大恩大德，你的良心不会痛吗？”轩辕羽继续追问。
老妇人看着姬风，姬风的手正在颤抖。他看着母亲，看着她那苍老的面容，那是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他看着她那佝偻的背，那是被重担压弯的，他抓起她的手，粗糙无比，那是一双经常被磨的起泡的手。姬风终于明白，眼前这个将他养大的人，才是他最应该珍惜的人，而那些血海深仇王图霸业，都不过是过眼烟云，就算报了仇，又有什么用？何况已经过去五十多年了，早就物是人非了。
“母亲之恩比天高，母亲之情似海深，母亲之恩德犹如日月当空。而孩儿竟不知母亲良苦用心，老想着报仇，真真是大大的不孝，我才这世上最不孝的儿子。娘，孩儿对不起您！”姬风说完，跪在她的面前，伏地而拜。
“我的好孩子，不管你长多大，你在我眼里始终是孩子。为娘只求你放下心结，放下仇恨，平平安安就行，只要你过得好过的开心，娘，就知足了！”老妇人终究忍不住，哭了出来。
“母亲！”
姬风泣声再拜，老妇人赶紧让他起来。
轩辕羽见姬风终于释然，也是一笑。姬风走到她面前，道：“人海茫茫，却让你我相遇，这大概就是缘分吧，也幸亏有你，我才真正的重获新生，谢谢你！”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经历，我只是站在你的角度帮你而已，好好珍惜眼前。”轩辕羽笑了笑。
姬风又转身看着皇帝：“知道我为什么直到今天才来报仇吗？因为我看你还算是个明君，只是因为朝廷中有恶犬当道，所以让你很难施展自己的抱负，如今恶犬已死，已经没人可以阻挡你了，希望你好好做。”
“那你呢？哥哥！”皇帝看着他。
“我？我打算带母亲离开这里，等百年之后，再浪迹天涯，做一个无忧无虑的散仙。”
“谢谢你，替我除掉了这些恶贼。虽然你我相识也不过数年，我对你也没好感，但是如今，你我恩怨已了，大家总算释怀了。”
姬风又看着太后，道：“我也不怪你，你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自家亲弟弟被我杀了，不好受吧，不过像你这样的人，已经连改变的机会都没有了，你的余生，就在噩梦中度过吧！”
轩辕羽也道：“像你这样的人，如果只是皇权争斗而不得已杀人，我也觉得无可厚非。可是你本性恶毒，视人命如草芥，开口一个贱民闭口一个贱民，你就根本不配坐在这庙堂之上，更不配受天下百姓的供奉！你这种恶贼根本不可能改变，只有死！可是你也一把年纪了，我轩辕羽若是出手杀了你，终究不大好，所以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地退下去，独自一人呆着，等到死的那一天吧！就算你死了，那十八层地狱也绝不会放过你！哈哈哈哈！”
轩辕羽说到此处，仰天大笑，她的笑声犹如鬼魅一般，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了无比的恐惧。
太后身体一颤，脸色苍白，随后胸口一痛，吐了口血出来。皇帝赶紧叫来御医，又对太后道：“母后，从今往后，你好好歇着，别再操心了，朕以后要处理很多事情，可能也没时间看你了。你放心，我会派人好好照顾你的。”太后哭了出来，然后就被下人带走了，因为皇帝与她已经彻底决裂了。
轩辕羽道：“咱们走吧，离开这里。”
轩辕羽和姬风两个一起出去，那些侍卫也不敢拦他们。
轩辕羽路过云正的尸体时候，又停了下来道：“我说过，人在做天在看，你就是不信，现在得了这么个下场，活该。不过就这样让你死了，也算是便宜你了，哼！”
大家都回到了王大人府上，太子也跟了过来。太子一见王大人，连忙拜见。
大家一起坐下，轩辕羽突然对太子道：“你那个太子妃也是妖孽，不如我替你除了她。”
“妖孽？”
“没错，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们就发现了你身上的妖气，太子妃是云天给你安排的吧？”墨雪笑道。
“是的。”
“那就是了，这厮图谋不轨，想窃取神器，所以派了个妖孽来害你，想不到云天堂堂宰相，居然勾结妖孽，真是可笑，可恨又可悲！”太子愤懑的说。
“那姑娘现在就去帮忙？”太子瞧向了轩辕羽。
“不用了，已经有人去了。”
轩辕羽话刚落音，大门口就进来一个人，正是晓月。晓月手里提着一条蜥蜴，走了进来，然后直接来到太子面前道：“呐，这是太子妃！”太子吓得赶紧起来，其他人都在那笑。
“想不到居然是这么个妖怪，好恶心，亏我还……”太子差点吐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在场的除了王大人他们，其余人都在笑，太子掩面道：“让各位上仙见笑了。”
轩辕羽道：“你说你娶个蜥蜴，要是娶一只九尾狐多好，你看咱们晓月就是一只九尾狐，不如你问问她，看她愿不愿意嫁给你！”
“啊，原来晓月姑娘就是九尾狐？能否让我看看？”太子瞧向了晓月，一脸惊异。
王大人也道：“老朽曾在书上看过，说人要是见了九尾狐，要么被吃了，要么以后就会走好运，不知是真是假。”
轩辕羽笑道：“我们眼前的晓月从不吃人，以前连肉都不碰，所以放心的沾福气吧。”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了。”太子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