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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宏愿与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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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在几位修士一边聊着,一边向着齐县赶往的时候。

    在五洲的无边之海上。

    或许是距离‘邀请西荒妖王’之事,时隔一年的缘故。

    翻海盟的几位盟主,又再一次的聚首,准备

    这也是他们这一年中被修士打压的很苦,可谓是被逼到了栖息地里面。

    平日里想要出来,也只能偷偷出来,否则就要面对一众正道修士的追杀。

    可要是以往,他们翻海盟鼎盛时,那可是压着修士打的。

    别说鼎盛,单说还在时,也没有这般受气。

    可如今各自为盟下,确实不行。

    但有意思的是。

    像是这样的正邪大战,哪怕是杀来杀去,妖邪被杀的远远超过正道,可是妖邪却不见少。

    全因有的正道修士经常杀戮,继而修道之心偏执,也遁入了他们魔道。

    有的修士是羡慕他们的修道方式,于是也加入进来。

    这样道心不坚定的修士,每日都有不少。

    哪怕是八荒未入五洲之前,这也是修行界的常态。

    可是改邪归正的邪修却是非常少。

    这也使得邪妖杀之不尽。

    更甚者,在覆海盟还在时。

    还有邪妖自告奋勇,潜入正道修士所居住的某处岛屿小城,暗中散播关于邪修的种种好处,言说覆海盟的各种福报。

    目的就是为了壮大他们邪道。

    正道修士对此也是见怪不怪,抓着一个,就送进阴司一个。

    但不得不说,这样的蛊惑也确实有用。

    每年都有不少修士向往妖修的生活,继而投奔到邪妖之处,或者加入覆海盟。

    基本类似于褚源这般,都算是被引导进去的。

    但正常的邪修,都是讲情义的,倒是没有褚源这般背信弃义。

    也没有哪位修士故意潜入到邪修处,想要窃取情报。

    因为到头来还是打,且元婴修士的灵识,最少也有数百里。

    这使得什么藏拙妙计,都不是很妙。

    尤其这种阴招,就像是赢了也不光彩。

    正邪修士对此都是不屑一顾,只想大开大合的斗法。

    再用八荒与五洲中正邪两道修士的话来说,“这才是吾辈仙州的气魄!”

    也是如此。

    去年解散的翻海盟,在今年各自为政,又分别对敌之下,就彻底被打懵了。

    打的有些邪修都开始在栖息地内娶妻生子,不参战了,准备后半生就这么憋屈的过。

    于是亦在今日。

    几位副盟主再度商讨,准备重新聚集翻海盟,重现当年邪妖大联盟的惊天威势!

    至于盟主,已经战死了,魂魄被押到了镇妖宗内关着。

    所以如今是他们几位副盟主为首。

    但这次他们没有再找西荒了。

    仅那一次,他们就受够了西荒修士的文斗。

    可除了西荒以外。

    几位妖王商量好之后,都分别前往了各个荒域,准备邀请其余荒内的有志之邪。

    他们势要在年底重新聚集翻海盟!

    如果能打赢北海修士,他们还决定一路打到东海的镇妖宗,解救他们的总盟主。

    因为镇妖宗如今也是化神之上不能插手。

    不然,洞虚圆满的李宗主,一人都能将五洲八荒的邪妖全清了。

    而也在几位妖王抱着颠倒乾坤的心思,又分别去往各地的时候。

    又过五日。

    在东州、吴朝、梁城外。

    今日下午。

    刘大人经过半年的游历赶路,也重新回到了梁城。

    但如今的梁城看上去,却是大变模样。

    城墙是更高更厚了,且城内的一些小路上也铺了青石砖。

    可是在原先三年前的时候。

    除了主路以外,剩下的小路都是泥土路。

    一到下雨的天气,那就是泥泞一片。

    再随着马车行过,更是坑坑洼洼的痕迹。

    但此刻这种情况就没有了。

    皆因在三年前的时候,身为户部尚书的良文吏,是批下了一些银子,作为梁城重新修整城墙的费用。

    并且身为运河督查的良文吏,也可以在职责之内,将梁城运河处所剩的碎砖,铺建在梁城街道。

    说到底,这也是良文吏的家乡,他如今官大了,肯定要回来修整一番。

    说的不好听了,良文吏就算是不念情,也得想想老家内的梁城人,会不会戳他的脊梁骨。

    所以在更重要的运河完成之际,又有空余人手腾出来的时候,在良文吏的运作下,梁城就迎来了这次大修整。

    而如今。

    刘大人走在这青石铺的路上,也是感慨自己曾经没有做到的事,良文吏却是做到了,做到了回报百姓。

    且刘大人也听说了,不仅是梁城被修整了一遍,甚至各个县里的一些主路也被修缮了不少。

    其中周县是修得最好的。

    因为张掌柜曾经跟着良文吏,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所以城里的工曹司,这多多少少有点偏袒。

    再加上张掌柜也出了大把的钱银,向着最近

    的石矿山买了近万车青石,合计八千吨有余,全部用于梁城与周县。

    那这于情于理,都是该的。

    可也能证明张掌柜如今是真的有钱。

    要知这打磨好的青石,一吨就得要二两银子左右。

    还听说,张掌柜家里所有庭院,哪怕是后院马厮里,用的也是官家青砖石。

    官家青砖相较于普通的砖石更薄,且铺上更为平整。

    还有一层特别的树汁涂釉,不仅光亮与防滑,更让青砖不容易被马车和马蹄踩裂。

    但要想铺满张掌柜家的府邸,最少得千金。

    张掌柜,如今是梁城最大的员外。

    刘大人思索着,也不知不觉来到了张护卫的府邸外,又感觉头顶的夕阳余光被遮掩了一些。

    抬头望去。

    张护卫院里的这颗金树,经过将近三十年的岁月,也越发长得粗壮。

    其高已经有两丈,约有两个院墙那么高。

    一人合抱的树干上,树枝与树叶也非常茂密。

    刘大人看了几眼,又从张家旁边的小巷里走过。

    正逢几位伙计在搬人头大小的北庆瓜,院子的侧门敞开。

    刘大人看向院内,发现天空的太阳一照,这金树倒是成了院中的一个小凉亭。

    有不少府中的下人在此乘凉。

    尤其如今还有北庆瓜。

    众人更是一边吃着里面的红果肉,一边感激着张掌柜。

    因为像是北庆瓜是小吃庆县的名果,再加上两地距离数千里,使得价格有些贵。

    一个人头大小的瓜,差不多就要一百文。

    虽然如今的寻常人家,比几十年前都要‘富裕。’

    但一人一月还是赚五百文上下,是舍不得吃的。

    可是除了这些名贵的瓜果与美食以外,肉和米是比以往要便宜一般。

    一百文,差不多能买三十斤肉,或者能买五十斤面。

    所以月钱不变的前提下,百姓相当于变相富裕了。

    毕竟这金矿银矿,可不是银票上的数字,说变多就变多的。

    于此,变低的就是日常所需的物价。

    也是如此,百姓在吃喝之外,也有更多的钱去做一些自己想要做的事,或者买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

    就算是家里出个读书人,稍微节省一下,也可以上个不错的书院。

    可是这样的节省,也用不了多久。

    等再过几年,十几年,这些读书人成年后,再开书院或书堂时,上学的价格也会随之下来。

    而百姓能如此富裕,也全是运河的缘故。

    刘大人是清晰的知道此事。

    因为他转遍吴朝的这些年中,已经看到如今的运河在整个吴朝铺开,让其遍布良田。

    也有的河道专门放养牲畜、养鱼。

    就像是张护卫,在梁城东七十里的山下就有一片千亩的牧林平原,其遍布鲜草,猪牛羊过万。

    可运河未开之前,那里就是一片荒野。

    同样也是荒野有了生机之后。

    包括养马的大商也越来越多,饲料的价格也越来越便宜。

    虽然不能家家户户都有骏马可以代步走远路,可价格也便宜了三倍有余。

    但恰恰是想到运河所带来的种种好处。

    以及这些年来的见闻,百姓的幸福。

    刘大人还抱了一个念头,那就是在有生之年,将吴朝的事,向着更多的朝廷言说,让全天下的百姓都衣食无忧。

    他抱着这个念头,一时也没有在家乡里多待,而是再次出发了。

    他这次是去寻吴帝,想经过吴帝的同意,然后再把此法传开。

    且也在刘大人继续东行吴城的时候。

    十日时间过去。

    在数千万里外的西荒、齐县外。

    那六位荒修经过几日的赶路与打听,也知晓了传言是出自一名张姓侠客。

    此人,是住在县南的一处小院。

    家境很平常,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充其量只是有一位身为捕头的姐夫。

    但捕头一职,对此县的人来讲,或许是一位不能得罪的大人物。

    所以知晓传言来源的人,也没人会为了一个虚假故事,继而专程上门去问。

    可是这几位荒修那是毫不在意什么捕头。

    就在这日上午。

    六人就来到了这家不大的小院外。

    这院墙是半丈高的木栏墙,单用肉眼,就能清晰看到院内的景象。

    又伴随着‘哼哈’声。

    六人也看到了正在院中磨炼武艺的侠客。

    同时。

    侠客正打着一套凡尘拳法,期望以此来淬炼肉身,增添内力。

    此刻当面对院外观看的六人,侠客也不曾在意。

    因为没有心法的前提下,他们就算是偷学,也只是学一个形似的架子。

    但实际上,无论是步伐,还是拳招,甚至是震动肺腑所带来的‘哼哈’洗髓音,都是有讲究的。

    多一分,内力会伤肺腑,少一分,没法起到洗髓的作用。

    可也在侠客看了几人一眼,就继续打拳时,却忽然发现眼前黑影一闪,那六人上一刻

    还在两丈外的院外,但下一刻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并且那院墙也没有丝毫破损的痕迹,就像是几人穿墙而过一样。

    “你”侠客被惊到了,要不是青天白日里的大太阳照着,他甚至都觉得自己是遇见了传说中的恶鬼!

    也或许只有那神鬼才能这样‘穿墙’而过!

    否则的话,哪怕是朝内的

    因为这已经不是能用武学去解释了。

    而六人倒没有穿墙,只是身法太快,所以在凡尘眼中,就像是有什么奇术。

    但看到侠客愣然。

    为首的大汉也没有过多彰显,便自报身份后,径直询问道:“我六人乃朝外修仙者,到此是问你几件事情。”

    大汉说着,手掌朝前一伸,一道水灵气笼罩过去,将侠客今日练功时的疲劳全消。

    也是进一步的让侠客信任自己等人身份,这样才能少一些无用话语。

    侠客看到这神奇的一幕,感受着自己的疲惫恢复以后,再回想几人‘朝外修仙者’的话语,也知晓自己是遇见仙人了!

    “仙人在上!”他慌忙就要行礼,是一副激动不已的样子。

    但大汉等人见到这一幕,却什么都不想问了。

    因为单看此人遇见自己等六位筑基散修,都是这般激动的难以自己。

    那更莫说遇到仙者了。

    所以不可能是侠客拒绝了仙人的赏赐。

    很大可能是侠客不知仙者的身份,所以才拒绝,也流出了这段传言。

    也是想到这里,大汉不由向着侠客叹息解释道:“仙人的称呼,不是乱用的,因为世上真有仙人!

    而我几人称不上是仙人,最多只是初入修途,寿有千载而已。”

    “千载?!”侠客愣住,心里想说‘这千年还不是仙人?’

    但随后,他又好奇真正的仙人是何等神异?

    也不待他多想。

    大汉之后又道:“今日来此,也是想问你关于客栈的事。因为那家客栈之中,就有五位仙者,也是世间仅有的仙者。

    其寿与日月同辉,可摘星拿月,翻江倒海,神游万千天地。

    其中赐你秘籍的人,应该就是众仙之一。

    且我等还猜测,‘天道’,也应当在那客栈之中”

    大汉说到这里,也不敢再多言了。

    ‘仙人?那客栈有仙人’侠客却彻底愣住,被今日突如其来的消息给惊的心思空白。

    他只是经过那事以后,想过那客栈神奇,所以才会往后寻找时消失,却没有想过那里竟然有仙人?

    尤其仙人,曾经还要赐予自己成仙秘籍!

    侠客想到这里,是心中万千悔恨。

    再听到今日真有仙,又见到几位修仙者之后,听到仙者神游万千天地时的话语,又感觉自己余生茫然,颇有无趣之意。

    而荒修等人却冷眼旁观,没有一丝上去宽慰侠客的意思,哪怕是侠客今后一蹶不振,浑噩余生。

    因为像是自身缘法得失的事,最好还是自身去解,自身去悟。

    同样,要是没有仙者缘法一事,那侠客也不会这般痛苦,甚至还会如往常般过完一生。

    可荒修等人觉得仙者并没有错。

    毕竟,这位侠客若是这么容易就心性不坚。

    那将来就算是入了道途,也是魔修一道,或是根本就是难以入筑基。

    因为真正的修炼者,不可能错失一段机缘,就直接不修炼的。

    他们也看过五洲录,知晓不少修士都错失与法主结交的机会,但依旧是正常修炼。

    没听说,结交不了法主,就不活的。

    最多只是叹缘法不在自身而已。

    这才是修炼中人该有的最基本心态。

    所以,荒修等人也不言说,反而是准备去县外寻一寻那处客栈。

    这机缘,还是能得最好。

    最后。

    这几位修仙者是怎么走的,何时走的,侠客都不知道。

    侠客只是隐约听到他们走之前,留下了一句,“可叹,你竟然错失了入道修炼的机缘这可是我等修仙者千载中都难逢的机会”

    听到这句话。

    再回想自己竟然与真正的仙人失之交臂。

    侠客一时间是无心练武,更是心里越发的烦躁悔恨。

    不由得从家里掂出了一小坛子酒,开始在院中大口的痛饮起来,期望能忘掉这悔恨的事情。

    这边哭边笑,等喝完,却越想却难受,可也有自知之明的没有再去寻。

    他知道自己那般都没入仙者法眼,更莫提如今醉酒的模样。

    索性,今日就干脆大醉一场。

    他这样想着,又跑出院子,在两里外的李记酒庄,又买了好大一坛。

    就这样边走边喝,也不在意两侧行人的目光。

    反正他姐夫这几日出差,他姐又在家坐月子,没人管他。

    可就在他这般边走边喝的路上,不知不觉来到了与客栈相反的方向,来到县外西边的时候。

    迎面却走来了一位没有头发的普通少年。

    这少年,正是游历的小和尚。

    他如今经过此县,本准备继续向县南走的时候

    ,却在路上见到了这位失意之人。

    也是修佛之下,心有劝解开导之意。

    小和尚先是相隔十丈,向着侠客行了一礼,随后才慢慢走近,向着走路摇晃的侠客道:“这位施主,不知你是因何事生烦?也不知小僧能否相助。”

    “相助?”侠客身子摇摇晃晃的,抬拿起酒坛子的手,想遥指着小和尚。

    可身子却一个踉跄,朝后栽去。

    小和尚是眼疾手快的上前一扶,让侠客先坐下再说。

    侠客是缓了几息,却是大哭道:“你你能助我什么?你知不知我是错过了仙缘!仙缘!我本来是可以拜入仙人门下!能寿与天齐!

    但如今什么都没了”

    侠客说着,是声泪俱下。

    “我不知何为仙缘,也不知此事是何‘因’。”小和尚只是单单一礼道:“但我知晓,施主,你此刻是着相了。

    慵懒酗酒,这便是最大的‘果’。”

    “果?”侠客用袖子胡乱抹了抹眼泪,醉眼朦胧的看向小和尚,“那你既然知晓这么多你说说,我怎么才能解此果?怎么才能继续得那仙缘?”

    “这我不知了。”小和尚摇摇头,“但昨日之因,已是今日之果。而今日若是饮酒闲置,那今日的无所作为,岂不是又成了明日之愁?”

    小和尚说到这里,打了一个佛号道:“施主,若执着一事,只会止步不前,让因果循环,让此因果困你一生。”

    “什么不前?”侠客怒急哼笑道:“这事没发生在你身上!若是发生在你身上!我看你还会不会这般看得开!还说什么狗屁因果!”

    话落,侠客就气哄哄的站起身子走了,但酒坛子也留下了。

    侠客虽然说话不好听,但本身心性或许不错,又想到木已成舟之后,最终还是听进去劝了,被小和尚给点醒了。

    小和尚看到侠客踉跄的离开,是笑着朝侠客的背影念了一句佛号,也不在意这位施主的辱骂。

    相反,小和尚觉得这位施主心性挺好,只是正逢恶事,一人难免忧愁,无人倾诉。

    所以只差一位开导的人,也差那大哭一场,疏解心中愁郁。

    如今哭过了,自然也就好了一大半。

    如今自己能帮他,能开解一事,也是大善事。

    “我佛慈悲。”小和尚念句佛号,也准备离开,但瞧了瞧远行的侠客,又怕醉酒的侠客出事,便先停下了游历的脚步,准备暗中护送侠客回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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