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平衡第章 因果
重新静下心来的众人，围着篝火而坐，但都没有再开口。都在思考先前那一幕，尤其是对苏璇等修为较高之人来说，光是围观这样的战斗，对他们自身的修为，能有不小的裨益。
盘膝而坐，各自修炼。
李信催动着灵力运转，但也暗暗多了些压力，原本只有他和苏苒儿，两人几乎是确定稷下学院的天资三考他们一定能过的，只需要努力通过前面的综合测试就行，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怎么也够准备了，考上学院几乎是板上钉钉。
现在他有些动摇了，原因无他，莱西和狂金二人，明显最后的天资三考也是必过的，而在前面的综合测试，他们有武器，李信可以肯定，若是遇到战斗类的考核，他绝对打不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木属性本来就不善于战斗。
苏苒儿反而有不小的机会，空间属性，又有混沌虚空星门，再加上她所修炼的两部武技，虚空掌、断空斩，听名字就是攻击类的武技，而且她的学习速度丝毫不慢，在马车上赶路时，已经能够成功施展了。再加上她的传送能力可以随时闪避，几乎不需要学习防御武技，对敌之时，只要传送闪避对方的攻击，再用武技反击就是十拿九稳。
自己的优势在哪里呢？感知力强大的探查能力、能将武川都束缚住的木灵束缚武技，木属性的恢复能力算吗？李信不由得眉头紧皱，自己似乎没有什么攻击力。
“我的傻弟弟哟，草木皆兵你白学了？第二重还没练呢，怎么就没有攻击力了。明天给我学，学不会不许吃饭。”桑榆佯怒道。
“啊，对哦，草木皆兵第二重，我现在就学。”一语惊醒梦中人，李信这才想起来并不是自己没有攻击力，而是自己还没学会。
草木皆兵第二重，草木化兵，是需要在第一重草木为眼的基础上才能学习的，原因无他，因为草木为兵需要的灵力，一小部分来自李信，一大部分来自在第一重基础上被他沟通的草木。
从沟通的草木中提取灵力，结合自身输出的一部分灵力，观想出能量体进行攻击。这意味着，若是他沟通的草木越多，所能提取到的灵力也就越多。试想，一株草木的灵力，与一百株一千株有可比性吗？
草木为眼扇形释放，直接探入无人的森林中，草木为兵，观想什么呢？剑！回想起先前那白衣青剑的绝世一击，就选择剑吧！
淡淡的灵力从草木为眼所覆盖的扇形区域，朝着森林中汇聚，逐渐汇聚形成一道碧绿的剑尖、剑身、剑柄，嗡的轻颤中，三尺碧绿长剑形成，不再消耗那些草木的灵力，只需要他用精神力辅以少量灵力便可操控。
他对准前面的一株大树就要试试威力，但也在这时，桑榆没好气的声音响起：“别动！你要吓死其他人吗？还有，赶快把长剑的灵力释放回去，你看看被你覆盖的草木成什么样了？”
李信悚然一惊，也才想起来现在深夜，要是自己这么一砍，还不得翻天了？再一看，先前提取了灵力的那些草木似乎有些蔫了吧唧的，这是因为自己提取了灵力的缘故？那将来自己这一招还不怎么能用，人家草木好心帮自己，自己却是武技用一次就相当于弄死一大片草木啊！而且明显这片土地也至少数年不可能再生长别的植物了。
赶忙将那长剑灵力释放而归，伴随点点灵力返回，那一株株草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恢复，幸好是深夜，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甚至李信下意识还多释放了一些自己的灵力，作为回报，因此那些植物比先前显然是长的好了一些。
“姐姐，这个武技这么霸道吗？”
“那是因为你不熟练。”
“嗯？熟练了就不会这样了？”
桑榆停顿了片刻，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说道：“世界是平衡的。有付出就要有回报，有索取就要有报答，也就是佛家所说的因果，而一旦所做的超出了世界平衡的范围，便极其容易遭受因果的反噬。”
李信挠了挠头。
“不明白？”
李信点点头。
“简单来说，就如刚才，你提取草木的灵力，这是草木的付出，正常来说在平衡内，它们是能够因为你的提取而获得一定好处的，因为你的层次比它们高，部分灵力的提取反而能促进他们的生长，所以付出和回报是平衡的。”
“但是，你为了能够凝结长剑，过度提取了它们的灵力，这也就打破了这个平衡，它们付出的远远大于所能得到的回报，就导致了它们的衰弱，这就意味着你种下了这份因果。”
“我让你将灵力释放回去，是为了抹平这份因果，不过，你做的很好，比我想的还要好。”桑榆自然是夸他多释放了一些自己的灵力帮助那些植物生长。
“姐姐，如果我没有听你的，挥出了那一剑呢？”李信问道。
沉默了片刻，桑榆实话实说，“这就会让你彻底种下这份因，可能未来的某一天，会吃到这份因带来的苦果。除非有朝一日你强大到能够压制、斩断这份因果，又或者是，你为了这份因，赎了罪，救赎了自己，才能彻底摆脱这份因果。”
“短时间来看，可能这一剑挥出因果不明显，毕竟这只有千余株植物，但是这可能就会导致，未来你在面临类似的选择时，还是会挥出这样的“一剑”，因果叠加，这千余株植物也许有一天会变成亿万株，所以，你的这“一剑”，后果可能是方圆数千里在几年内寸草不生。那因果大了之后，你根本承受不住。”
李信沉默，思考了许久，他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世界平衡因果论。随后，他问出了一个自己都觉得很没有道理的问题：“姐姐，那我岂不是以后连草坪都不能踩了？”
桑榆哈哈一笑，道：“傻小子，刚刚所说的，做任何事都要承担因果，但前提是平衡，也就是你能承受住那件事所带来的后果，只要是没有打破平衡，倒也无妨。你踩了草坪，可能有一天你会被被小草绊倒或者划伤，但这样的后果你是完全能够承受住的。”
“而且作为修士，你对这个世界并不是一味索取的角色，也会承担付出的角色。有时候你的无心之举，就会被这个世界定为善因。”
“我并不是禁止你索取，而是提醒你尝试掌握那个平衡。正如刚刚，如果你提取灵力的植物数量变得更多，其实反而对它们有好处，对你来说凝结长剑更快，那就是双赢，是善因。”
“记住，保持那个平衡，不要涸泽而渔。势不可使尽，福不可享尽，便宜不可占尽。”
李信点点头，又思考片刻，道：“懂了！”
实际上，李信并不知道的是，利益在前，又有多少人能够把控住自己呢？在这个年纪，桑榆为他讲述了这样的道理，在别人完全不会考虑这样的理论时，已经是在他心中种下了一颗平衡之种，在关键时刻萌芽，于内心中谨记着平衡和因果，逐渐成长为参天大树，让他往后的日子，可以少走很多很多弯路。
桑榆见他确实是明白了，也是提醒他，之前那苦瓜炸弹的练习可以尽快提上日程，并且在使用草木皆兵第二重之时，尽量以自己为中心，呈圆形提取植物之力，消耗的精力更少，囊括的面积更大，可以凝结更多的长剑。
不过，这也许得等到了桂林郡才行了，很明显，现在并不是太方便练习，动静实在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