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各方云动
“你知道吗，听说曾经道家的至宝重出江湖了！”
“一百多年前叱咤江湖的道家？”
“是啊！这次据说是它的一门至强功法现世了！”
“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道家当年叱咤江湖，风头一时无两，全因两大至宝。一个呢，就是乾坤无极印，可惜此印在两百年前，正邪之战中被毁。而另一个呢，就是九元如意功啦！”
“九元如意功？我听一些混过江湖的老人说过，这是一部可以让所有人都能练武，甚至一夜成为宗师的逆天功法哦！”
“就是它！我听一些武林人士说，这本功法目前被一个武林高手拿到了。”
“那岂不是江湖又多一名宗师？”
“多一个就多一个咯，又不关你的事，在这瞎操心。”
“”
凤阳县重新装修过的客栈里，一群人正热火朝天地讨论着这几天江湖中的新鲜时事。
“九元如意功，不是就我们几个人知道而已吗？”
一张桌子前，韩遇凑到柳蓁蓁面前，悄声说道。
柳蓁蓁看了看周围，低声说道:“能传得这么快，肯定是有人放出了风声。”
“会是谁呢？”
“除了我们四人，其他人都有可能。”柳蓁蓁斩钉截铁地说道。
韩遇悻悻一笑，“我师门的师兄姐虽然不大靠谱，但应该不是那么爱传八卦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么能保证呢？”柳蓁蓁眼睛一瞥韩遇。
韩遇瞬间哑火，不再说话。
“我们快点吃完，然后回去跟清旻前辈说一下情况。”
两人思忖再三，还是决定回去跟清旻商量一下这个消息。
柳蓁蓁和韩遇走出凤阳县客栈的时候，柳蓁蓁敏锐地发现，凤阳县突然多了很多练武之人，虽然很多人在刻意隐藏修为，但练武之人和平常人的区别，柳蓁蓁还是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不对劲。”韩遇也发现了不对，“这平时没几个人的凤阳县怎么突然这么多人了？我们也就一个月没来而已啊。”
“应该是闻风而来的。”柳蓁蓁扫了一眼周围，“我们分开走，到时候直接在山上会合。”
“好。”韩遇点了点头，跟柳蓁蓁错开而行。
就在两人刚离开不久，附近街上一阵躁动，原先人来人往的拥挤街道瞬间宽松了不少，人群中有两拨人一左一右，跟在柳蓁蓁和韩遇后面追去。
“狩猎开始了。”
客栈楼上，一名戴着恶鬼面具的黑袍男子坐在靠窗位置，看着楼下的动静，淡淡说道。
“其实我很好奇，你戴着面具，怎么吃东西呢？”
在黑袍男子对面，坐着一名剑眉星目，俊朗不凡的男子，在仔细研究着黑袍男子的面具。
黑袍男子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冷冷开口，“我请你来，不是研究我的面具的。”
“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一向好奇心重。”俊朗男子微微一笑，不在意地说道。
“胜负心也不小，不然都不会这么多年都想打败清旻了。”黑袍男子轻飘飘的一句话，让俊朗男子的笑容渐渐从脸上消失。
俊朗男子面无表情地说道:“如果不能打败他，我此生无望宗师。”
“还很记仇。”黑袍男子又补了一句。
“你信不信，我打爆你的面具。”俊朗男子眯着眼睛，看着黑袍男子淡淡地说道。
黑袍男子不再说话，又重新看向客栈楼下。
“跟了这么久，不累么？”
一个巷子中，柳蓁蓁将采购的东西往地上一放，回身说道。
在柳蓁蓁说完之后，原先只有柳蓁蓁一人的巷子瞬时被一群戴着面具的黑衣人堵住了前后去路。
“有时候我真的很怀疑，你们雷火寨的教规是不是有毛病。每次都穿着黑衣，戴着面具，搞这么另类干什么呢！”柳蓁蓁吐槽了一句，然后伸手在腰间一摸，一把银枪顿时出现在其手中。
“九元如意功在哪儿？”雷火寨众人中，有人问了一句。
“让银枪告诉你答案！”柳蓁蓁回了一句，旋即银枪震动，银色长龙呼啸而出，枪枪如风，瞬间击倒了一片人影。
不到十息的时间，整个巷子里便是横七竖八地躺着一群黑衣人。
柳蓁蓁缩回银枪，重新挂在腰间，拿起地上的物资，然后扬长而去。
而在凤阳县的另一边，韩遇也用齐眉短棍挑着几包物资，潇洒离去。在他身后，一群黑衣人正躺在地上，痛苦呻吟。
凤阳县城外的一座山间的瀑布边。
清旻坐在岸边，悠哉悠哉地钓着鱼。
而在瀑布的中央，一道身影正站在瀑布里面，死死咬牙承受着瀑布的冲击。
不是别人，站在瀑布里面的正是段凌。
这一个月以来，段凌从受柳蓁蓁和韩遇两人的殴打到受清旻的剑气凌虐，再到如今的承受瀑布的冲击，可谓是死去活来，惨不忍睹。
“前辈！”
柳蓁蓁从树林中走了出来，叫了清旻一声，然后将手中的物资放到地上，看到段凌还在瀑布里头坚持，问道，“前辈，他在里面多久了？”
“回来啦？”清旻全神贯注地看着鱼线，说道，“快两个半时辰了吧。”
“这么久！？”柳蓁蓁吃了一惊，“这已经破了昨天的记录了。”
清旻点了点头，然后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抬起了头，朝柳蓁蓁身边看了一眼，问道:“韩遇小子呢？”
“前辈，我在这儿。”韩遇的声音适时出现在两人身后。
“你俩不是一起出去的吗？”
“前辈，今天我们到县城里头，发现多了很多练武之人，而且县里面的人都在讨论九元如意功的事。”柳蓁蓁如实禀报道。
“雷火寨的人干的。”清旻仿佛意料之中，轻轻笑道。
柳蓁蓁和韩遇两人不约而同地说道:“前辈，你知道？”
“没那么难猜。当初客栈里面有雷火寨的人，但是却只是小角色，那就说明他们后面的人还没出来。而一向负责雷火寨事务的是雷火寨的长老，萧仲平。这个萧仲平，跟我不咬弦很久了。”
“所以他就故意放出消息，想让那些闻风而来的武林人士先跟我们打个两败俱伤！”柳蓁蓁气道。
清旻摇了摇头，“给我制造麻烦可能只是顺带的，他的意图应该是九元如意功。”
“萧仲平他也想要这个功法？”韩遇问道。
“这就不得而知了。”清旻摇了摇头，继续淡定地钓着鱼，“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最主要的是让段凌成功度过锻体期。”
半个时辰后。
段凌终于筋疲力尽，整个人被瀑布冲进了下面的湖泊中。
清旻见状，一甩手中的鱼竿，鱼线顺势射出，精准无比地穿透湖面，拉住湖中的段凌，将他从水中拽了出来。
“咳咳”
清旻手指在段凌身上连点了两下，段凌顿时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咳出肺中的水。
“把手脚上的铁块拿下来吧。”清旻指了指段凌的手和脚，“今天的训练够了。”
段凌抹了把脸上的水，笑着摆了摆手，“没事，就这么戴着吧，我也不觉得重。”
清旻也没反对，留下一句“把东西带上，我们回去”便离开了。
段凌听话地把柳蓁蓁和韩遇两人买的物资拿了起来，和柳韩两人一起跟上清旻的身影。
凤阳县城外。
“总算是到了，累死我了。”
一道身影站在凤阳县城门口，身上挂着大包小包，一脸的疲惫。
“这就是凤阳县吗？还挺别致的。”
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摇着一把纸扇，缓步走到挂着大包小包的少年身边，缓声说道。
“二师兄，能帮忙拿点吗？”少年艰难地扭过头，有气无力地说道。
“诶，那是什么？我去看看。”书生男子似乎没有听到少年的话，纸扇朝前面一指，然后快速走了上去。
少年如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耷拉着头，弯着腰，一步一步地走进凤阳县。
“呜呼哀哉！我为什么要犯这个贱，跟二师兄出来啊！”
“再不跟上，你就没饭吃了。”书生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前面，但他的声音却是清晰地出现在少年耳边。
少年咬了咬牙，然后脚步稍微放快了一点，跟了上去。
“老鬼，我们为什么不进去？”
凤阳县城外路边的一座亭子里，花姬看着陆陆续续往凤阳县赶去的武林中人，不解地问身边的鬼差老人。
鬼差老人没有去看往凤阳县赶去的络绎不绝的人流，倚躺在亭子的栏杆边，闭着眼睛解释道:“他们一旦进了凤阳县，稍一打听便能知道那晚我们在跟清旻抢夺九元如意功。这样一来，我们就成了众矢之的，得不偿失不可为。”
花姬认同地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两人的身影倏地消失在原地。
就在鬼差老人和花姬离去不久，三名人影也是来到了这个亭子。
“大哥，我们真的要再淌这趟浑水？”
身形削瘦的孟无病看向坐在亭子石桌边上的孟无伤，有些不解。
孟无伤习惯性地捋着他的文人胡须，点了点头，“既然答应了人家，那我们就得做到。言而无信非君子也。”
“大哥说得对！”络腮胡的孟无恙重重地点了点头，正气凛然地附和道。
“偷东西的时候又没见你说自己是君子”孟无病扭过了头，悄悄地吐槽了一句。
“背着身说人是非，肯定是小人！”孟无恙耳尖，顿时来了一句。
“你个武痴子！”孟无病回头便打。
孟无恙双手抱头，任由孟无病在自己身上噼里啪啦一顿敲。
“好了好了。”孟无伤叫停了他们两个，“九元如意功现在武林上人人眼红，诸多势力都到了凤阳县，最终花落谁手，我们就没必要去凑这个热闹了。既然凌云剑客又出钱又这么有诚意，那不妨让凌云剑客欠上我们一个人情，岂不是比虚无缥缈的神功来得实在？”
“倒也是这个理。”孟无病点了点头，随后无所谓地笑道，“随便吧，神功谁爱抢谁抢去。我听大哥的！”
“俺也一样。”孟无恙跟着附和道。
“你个武痴子！就会跟话！”孟无病又是往孟无恙身上一顿拍。
孟无恙憨憨地笑着，也不还手不抵抗。
去往凤阳县的必经道路上。
一名小沙弥跟着一名苦行僧打扮的老和尚身后，拉着老和尚的破烂衣摆，亦步亦趋地朝着凤阳县缓慢走去。
虽说是缓步前进，但因为小沙弥身形渺小，一双小短腿得走快点才能跟上慢慢走着的老和尚。
“师父，咱们这是去哪儿啊？”小沙弥仰着头，问道。
“去凤阳县。”老和尚回答道。
“去凤阳县做什么啊？”小沙弥继续问道。
“去阻止一场武林风波。”老和尚继续答道。
“阻止了又怎么样，不阻止又怎么样呢？”小沙弥不依不饶。
“尽我之本事，望佛祖保佑。”
“佛祖能保佑我不饿吗？”小沙弥摸了摸肚子，小脸皱成了一块，“师父，我饿了”
“你不是刚吃完吗？”老和尚有点绷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小沙弥。
小沙弥委屈巴巴地低着头，“不够吃”
老和尚伸手去掏身上的口袋，却是掏了个空，看着小沙弥不好意思地说道:“吃的没有了。”
“师父，佛祖有没有说过，饿着肚子不能打架？”
“”老和尚无言以对，拉着小沙弥继续往前面走去，“进了县城，我去给你化个缘吧。”
“好哇好哇，谢谢师父。”小沙弥喜笑颜开。
“应该谢谢佛祖。”老和尚纠正道。
小沙弥摇了摇头，“佛祖又没饭给我吃。”
“”
“人都到齐了，准备上戏码。”凤阳县的客栈二楼，萧仲平看着窗外逐渐拥挤的街道，轻轻地吩咐了一句。
站在一旁的雷火寨帮众领命，旋即离去。
“幸亏你不是我的敌人，不然我会很头疼。”俊朗男子看了一眼戴着恶鬼面具的萧仲平，笑着摇了摇头。
“借萧某十个胆子，也不敢在玉清门头上动土。”萧仲平没有看俊朗男子，轻飘飘地回了一句。
俊朗男子微微一笑，不置可否，旋即也是看向了窗外，眼神恍惚，脑海中出现一道持剑身影。
“清旻，这次，我们该分个胜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