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到底爱谁
门内的顾子卿想要出去，却被苏如心拦住。
“夫君，再等等。你这样冒然出去，实在太危险了。”
“可是我不能让宛儿一人面对。”
“她到底还是太子妃，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倒是你，一旦出去，后果不堪设想，很有可能没命！”
顾子卿听了苏如心的话，尽管有些纠结，但到底还是冷静了些。
“嫂嫂，这次你没有任何理由！”
唐年越下马，看着面前的士兵，准备挥手。
秦晚筠抬头，看着眼前这一切，深知这次是真的无力回天了。想着，罢了，能够为襄国的人死，倒也甘心了。
她看向唐今尧，眼睛里全是眷念与不舍。
殿下，最后再看你一眼！
直到今天，她才真正明白自己对殿下的感情。
死前还能再看他一眼，也心满意足了。
秦晚筠笑了，闭上眼睛，眼泪蓦地滑落。
“放了他。”
唐今尧忽然开口。
秦晚筠猛然睁开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听到的。
“皇兄？”
唐年越听了唐今尧的话，一脸难以置信，显然没有料到皇兄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
“放了他。”
唐今尧平静的语气中带着不可违抗的威严。而他的目光，却一直在秦晚筠一人身上，手里的缰绳也握得更紧。
“殿下，太子妃还跪在外面。现在，也下起了大雨，只怕……”
唐今尧看着窗外，微微出神，接着冷冷地说道：“她想跪，就让她继续跪着吧。”
秦晚筠不知道跪了多久。她已经好几天没吃饭，身上又被雨淋湿，不停打着寒颤，膝盖也痛得不行。
忽然，雨停了。她有些恍惚，抬头一看，原来有人撑着伞。
那人就是唐今尧。
“殿……殿下。”
唐今尧蹲下身去，望着眼前的人。她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好像覆了层泪膜一样，平添几分楚楚可怜。再看着她现在湿漉漉的狼狈样子，他更是心疼。
“你宁愿跪在雨里，也不愿意告诉我你放走他的原因？”
“我无可奉告。”
秦晚筠的语气一如既往平和却也倔强。
唐今尧点点头，眼里满是无奈。他知道，眼前的女人是个倔强的人，她不想说，就真的怎么也不会说。而她的内心，也像一个无底洞，他窥见不了分毫。他无奈，却也对她毫无办法。
他起身离开的瞬间，秦晚筠忽然伸手抓住他的衣角，“殿下……你要怎么处置我，我都认了。我现在唯一能告诉你的就是，我对你的心，是真的！”
唐今尧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却见秦晚筠的身体缓缓向前倒下，他连忙将她抱在怀里，手中的伞掉落。
看着怀中的人，感受着她身体的颤抖，唐今尧的心揪成一团。
他庆幸也窃喜，原来她的心里有他啊。
他也无奈……
让你告诉我原因，就这么难吗？你哪怕随便编一个理由呢，我都信。
我只要你的一个理由，或者一个借口。你实话实说也好，谎话连篇也罢。但是你不能什么都不说啊。
“皇兄！我有话想问你。”
唐年越冲进书房。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放走顾子卿。”
“皇兄肯定不只是因为皇嫂的请求。”
唐今尧放下手中的折子，背着手走到窗前。
“消息都封锁好了？”
“没有其余人知道，尤其是父皇。”
唐今尧满意点点头。
“只是，为什么？”
“你知道，我现在更需要的是丞相的支持。”
“那顾子卿……他刺探军情，回到襄国，只怕……”
“军情？你当真觉得他刺探到了？区区一个襄国，本王也从来不放在眼里。即位后，攻灭襄国，是迟早的事。”
“原来如此。”
唐年越恍然大悟。
“只是，实在想不通嫂嫂的做法。丞相祖上一直都是清清白白。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儿女私情？嫂嫂难道喜欢顾……”
唐今尧面色凝重起来，内心隐隐约约有些不安。
秦晚筠醒来，却早已经想不起自己在雨中迷迷糊糊的状态下说的话。
皇宫举行盛宴，秦晚筠作为太子妃，自然要出席。
盛宴开始前，秦晚筠默默站在一边，也算落个清净。
“你近来还好吗？”
裴朔野走近问到。
秦晚筠点点头，不言其它。因为她并不打算在他面前太主动，不然更让他误会她对他还余情未了，所以冷淡些更好。
唐今尧在不远处看着并肩而立的两个人，从他的角度看来，两人相谈甚欢。
此刻，他的脑海里不断回荡着那天他她在雨中说的话。尽管有过期待，但是后面看来，她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
唐今尧心中泛起苦涩滋味，只得默默回到座位上。
这晚，唐今尧喝了很多酒，有些微醺。
他回到东宫，直接打开秦晚筠房间的门。
“殿下！”
秦晚筠没料到这么晚了，他会来！
唐今尧直接攥住她的手将她按在墙上。
两人的脸挨得很近，她能够感受到他的气息。
“裴朔野，顾子卿，还有……我，你到底爱谁？”
“殿下！你怎么了？”
秦晚筠怎么也想不到他会这样问她。
“你回答便是。”
唐今尧看着她，想从她的眼睛里寻找到一丝丝对他的情意。
秦晚筠被这突然的疑问打乱了思绪，心乱做一团。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选择偏过头去，不再言语。
见她此举，唐今尧眼里的光黯淡下去，神情满是失落。
他低了低头，长吸一口气，转头离开。
“那殿下是怎么看我的？”
秦晚筠忽然冲着他的背影喊到。
唐今尧停下脚步，微微转头。良久，还是选择踏出房门离开。
秦晚筠的期待落空，整个人顺着墙瘫坐在地上。
接下来几天，秦晚筠都陷入了纠结。
这晚，她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忽然，她注意到门外有一个身影。
殿下！
她快步上前打开门，迎面就是唐今尧的脸。
“殿下，难道你对我……”
“没错。”
唐今尧没等她说完就回答了。
“可是，怎么可能呢？”
秦晚筠不敢相信，殿下这样的人，怎么会喜欢上她呢？他当初可是说得明明白白的，只是出于利益，最终还是会放她走。他这么理性的人，不应该喜欢上她的啊！也不会喜欢上她的啊！
“殿下这样的人，也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吗？”
“我是人，不是神。神明没有爱人的自由，人却有。”
唐今尧说着一步步逼近，语气温和却也透着凌厉。
秦晚筠后退两步，差点一个踉跄摔倒。
唐今尧忙上前扶住她。
两人四目相对，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停滞了一般。
反应过来，唐今尧连忙放开了握住她手腕的手。
此时的尴尬却又暧昧的氛围让两人都有些不自然。
“你走吧。”
唐今尧的语气有几分刻意的淡漠疏离，但更多的是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