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不止一个受害者
“不说这些，说说你的事吧。”
齐海很快的就恢复的自己的情绪，抬起头，将方才眼中的怒火掩盖的一干二净，就好像方才那副表情的不是他一样。
沈泠川的眸光也是深了深。
这个齐海，也是个心思深沉的人啊。
不过再次有交集也是很久之后了，到了那个时候的沈泠川才是不得不感叹，这个齐海的城府，比自己想的还要身上几分。
齐海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这里曾经是一个精神病院，你母亲就是这个医院的患者。”
这里是精神病医院的事情，沈泠川虽然早就知道，但是在别人的口中听到，还是止不住的心疼。
神祗见状，直接握住了沈泠川的手默默的安抚着她的情绪。
齐海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小动作自顾自的说着。
当年她的母亲柳枫是一个刚刚失业的护士，当时这家医院正好找护工，薪资待遇给的很高，柳枫虽然不是这个专业的但是想到家里还有孩子要供养就硬着头皮过来试试。
没想到真的就面试成功了，上班第二天就被分配到一个单独的病房去照顾病人。
毕竟这里是精神病医院，进来的人都是一些精神不正常的，刚开始柳枫还是十分的担心，担心患者会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伤害。
但是推开门的时候，只看到了沈泠川的母亲正坐在窗前画画，也可以说，只是她坐在那里就是一幅画。
二人简单地接触了之后，柳枫便是觉得这个女人是个正常人，但是同事也只是说精神病患者在发病前都是正常人，叫柳枫小心一些。
但是一直到一个月都没有看到过她发病。
虽然说精神病人发病时间很不正常，但是一个月还没有吃药，这可以说是不太可能。
更不用说她被关在重症监护的单独病房里。
随着时间的推移，二人也是越发的熟络，和她聊天叫柳枫涨了不少的知识，同时也越发确定，这个女人，没有病。
沈泠川静静地听着，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双手攥的越来越紧了，指关节都泛着白色。
齐海则是继续讲述着：“一切都很正常的发展，但是直到有一天有个人找到我的母亲，要我的母亲给你妈妈喂药。”
说完苦涩一笑，看着沈泠川：“是那种治疗精神疾病的药。”
沈泠川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目不转睛的盯着齐海。
“虽然瓶子上写的是治疗精神疾病的药，但是我母亲却发现颜色和别的病人吃的药颜色不太一样，出于好奇，就偷偷带出去了一片进行化验。”
“然后呢？”
沈泠川见齐海没有继续说下去，似乎是陷入了一段十分悲痛的回忆之中，再也忍不住问出了声。
齐海被沈泠川的声音拉回了神志，脸上的痛苦也仅仅持续了一秒就恢复如常。
“的确，那不是什么治疗精神疾病的药。”
“也可以说，是加了料的维生素片。”
一听到加了料三个字沈泠川就不由得想起来自己之前在医院的档案室里翻找出来的重金属中毒不治身亡的实践报告单，一颗心紧紧地揪了起来，快要痛的无法呼吸。
看到沈泠川这副模样，齐海就已经猜到，沈泠川知道什么了，也没有多废话，继续道。
“后来我母亲就把这件事告诉了你的妈妈。”
沈泠川的母亲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并没有声张，只是叫柳枫不要对外说出去，想来也是一种保护。
而这段时间的药，也全部都被沈泠川的母亲藏了起来，并没有吃下去。
可能是那边的人发现沈泠川的母亲依旧好好地，有些着急了，加大了剂量，柳枫终于是不忍心趁着空档将药偷偷地倒掉。
但是这一幕却是被监控完完整整的拍了下来，而柳枫也是被抓了一个正着，并且在房间里找到了沈泠川的母亲偷偷藏起来的药。
“想知道我母亲是怎么疯的么？”
“就是因为目睹了他们残忍的将那些药片一颗颗塞进你母亲的嘴里，情绪控制不住才疯的。”
齐海看着沈泠川，深深地眼眸看不出情绪，沈泠川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神祗也是立刻将其抱进怀中，威胁的看着齐海。
齐海微微一笑：“放心，虽然是也有你母亲的原因，但是我并不恨你。”
齐海很清楚自己要恨得，应该恨得人是谁，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但是握紧的双手还是出卖了他的情绪。
深吸一口气：“从那之后你母亲的情况就越来越不好，我母亲也是被软禁起来，最后还是因为你母亲的好友过来，我母亲才得以从哪些人的手中解脱出来。”
沈泠川听完这段话，脸色苍白的不成样子，很显然齐海完完整整的回忆过后，就算努力假装的平静，也是有些把持不住红了眼。
窗外的天色已经黑了，只剩下房间里的三个人面对面而坐，气氛也是十分的沉重。
沈泠川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对着齐海笑了笑：“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另外，你知道来看我母亲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么？”
齐海垂着脑袋，很显然依旧没有从悲伤的回忆中缓过神来，只是开口声音是肉耳可闻的沙哑低沉。
“我只听到过，母亲发病的时候交过一声丽姐。”
沈泠川的脑海中顿时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自己的母亲似乎和这个人的关系真的很好，甚至在自己为数不多还有些记不清的童年记忆中也有这个人的存在。
“谢谢，你母亲的仇，我会帮你一起讨回来的。”
沈泠川站起身对着齐海深深一鞠躬，她打算回家去看看，没准还能找到自己的这个记忆中的“丽姨”的什么蛛丝马迹。
就在沈泠川的手握上门把打算离开的时候，齐海沙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不需要。”
沈泠川的脚步顿了顿，看着齐海，齐海继续说道：“我母亲的仇，我会亲手解决。”
怔怔的看着这个有些瘦弱的少年，沈泠川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抿了抿唇，默默地带着神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