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操场溜圈
戚争回头，发现千璃站在了他后面等自己，尴尬地咳了两下：“咳咳，今天去操场，体能训练，系统要求，没办法。”
千璃简单地嗯了一声就进屋了，戚争朝他喊了一句：“先吃饭，做好了放在在桌上，下午会很累的。”
结果千璃进屋就趴了，趴到了一点钟才醒，到操场时，戚争从兜里掏了一块巧克力给他，这次千璃倒不拒绝，一整块都吃了下去。
戚争心想：喜欢吃甜的？
操场上在体能训练的学生有很多，郑气也在，连带好多同班同学，比如那个扎马尾的女生，还有金毛，大家都聚在一起做拉伸运动，千璃本来不想去做那个称之为“行为怪异”的拉伸运动，但郑气偏拉着他，说什么不做容易受伤。
操场上几十个人一会儿扭腰一会儿扭肩的，活像一帮喜剧演员，尤其是千璃，顶着一张高冷脸，身体却在扭来扭去，戚争在旁边看的咯咯直笑，不知道吃了多少个白眼。
郑气过去凑了小声对千璃说：“见过学生笑老师的，怎么还有笑学生的老师，看起来怎么那么贱。”
千璃面无表情：“是挺贱。”
郑气一脸不敢相信，磕磕巴巴道：“千、千哥，还没见过你骂人呢，长见识了。”又朝着戚争做了个佩服的手势。
做完拉伸运动，系统机械的声音响起：
【请做完拉伸运动的同学们抓紧时间去各自导师那领配速表】
“千哥，你不是说你的导师是个小老头吗？我怎么不见有老头啊？”
郑气在操场上东张西望找小老头。下一秒，他呆呆地望着千璃走向了那个笑地贼贱的老师。
说好的小老头呢？
千璃走到戚争面前时，某人孩子气又犯了，把配速器高高举到头顶，故意不让千璃够到，用哄小孩的语气说道：“拿的到就给你。”
千璃也没给他犯病的机会，一动不动地站在他面前，像看脑·残一样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被盯起鸡皮疙瘩的戚争只好放弃了这一幼稚行为，俯下身来亲自将表戴在了千璃的手上。
“这配速表是用来给你们记速的，总共跑5000米，平均速度不能低于700，时间不限，但低于配速是要加跑的哦！哎，我说你怎么那么瘦，这表都绕最后一环了，还这么松，以后多吃点。”
千璃瞟了一眼自己的手腕，是挺细的，像根麻秆，他将袖子卷了下来，若无其事地走到了跑道上。
一堆人已经站在起跑线上乱吹，说什么5000米分分钟，只有几个女生颤巍巍地看着无尽的跑道，都快晕厥过去了，
金毛撸了一把秀发，笑道：“我当年8000米都跑过，这都不是事儿，某些菜鸡就小心点吧。”
在场的一波人都被他戳到了，心里一阵凉凉。
【跑步开始】
系统的声音刚落下，众人都迈开了帕金森的腿，唯独千璃，像是在慢走？
戚争站在指挥台上，望着操场密密麻麻的黑点都在绕圈，还--有一只在蜗行？
他扶了扶额头，嘴里念叨着习惯了。忽然旁边走过来一个摆着脸的青年人-----郑气的导师周迹，他拍了拍戚争的肩，冷冰冰道：“听说了，你那个半残废，辛苦。”
戚争苦笑：“不辛苦不辛苦。”
“我的学生郑气是他的发小，说他以前体育课老请假，身体不好，希望我能帮他求求情。”
戚争叹了一口气：“我试试吧，---你看，这不加跑才怪。”他指了指操场漫步的千璃，终于知道什么叫心累。
【学生李黎完成5000米长跑】
李黎就是那个金毛，虽然嘴欠了点，但体能是真的好，没过一会儿就跑完了。
几分钟过后，系统陆陆续续播了跑完学生的名字，戚争倚在指挥台的栏杆上，闭目准备睡一觉。
【学生郑气、李尚完成5000米长跑】
【学生张三千、吴能、杨于陶、千璃完成5000米长跑。】
当千璃两个字落到他耳朵里的时候，戚争差点没从指挥上台栽下来，他皱着眉望向天空：系统坏掉啦？
他又顶着满脸问号走下了指挥台，看到千璃大气不喘三下地摘下配速表扔给他，戚争里里外外瞧了三遍，这表没坏啊？
“你----”刚想问就被系统的声音打断了。
【发现学生千璃浑水摸鱼，重跑5000米外加1000米，总共6000米。】
所有人听到这条信息时都惊了。
戚争一副吃了屎的表情：“你干什么了？”
千璃：“扔他帽子里了。”他指了指坐在旁边喝水的金毛，又说：“最后半圈的时候拿出来了。”
戚争：“……”
系统的声音再度响起
【所有学生均已完成5000米长跑，请学生千璃尽快重跑】
千璃神色不变，从戚争手里拿过配速表就跑了起来，旁边的郑气攥着衣角，浑身冷汗直冒。
戚争也没再上指挥台，而是坐在跑道的边缘看千璃，手指抠着操场上的塑胶皮，心想：正常人跑6000米应该没什么事吧？
一圈，
两圈，
三圈。
……
十圈。
事实证明，戚争太高估千璃了，跑到十圈半的时候，砰------千璃倒在了跑道上。
“千哥！”郑气连滚带爬地往千璃的方向跑去，戚争也第一时间蹦了起来，扛起面色惨白的千璃就往医务室跑。
医务室里---
“重度缺氧加体力透支。”穿白大褂的医生喝了一口水，向戚争讲到：“普通人到了中度缺氧的时候都应该会停下来，这个……，不得不说，意志力太强，但问题不大，休息几天应该就好了。”
戚争皱眉：“不过跑了6000米不到，也不算太快，怎么会？”
医生拿出一张病历单刷刷刷地写了几道，“体质不好，还有----睡眠不足。”
“睡眠不足？他可是睡到了今天中午，下午还睡了一小时呢，怎么会？”
医生捏了捏眉头，道：“可能他压根没睡吧，或者睡眠质量太差。”
戚争隔着帘子的细缝往病床上看了看，千璃正在吸氧，还没醒，郑气趴在床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拉着他的手。
戚争不禁怀疑千璃的身份，按理说生活在乌托邦的人不该会这样，他打开通讯器给高风发了条信息。
戚争：帮我查查千璃的身份。
高风：？？
戚争：详细资料，让你查就查，别那么多废话！
高风：吃火药啦！【晦气】……空了帮你查，别拿我这儿当情报局。
戚争走到了病床前，拍了拍郑气的背，把他叫道了医务室的走廊里，一脸严肃地盯着郑气，把他盯出了一身的冷汗。
“听说你是他发小。”
郑气嘴唇哆嗦：“嗯。”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郑气：“啊？……哦，我千哥他从就小这样，体质不好，还不爱吃饭，听我哥说应该是在肚子里的时候伤了……。”
戚争摆了摆手让他回去，自己则走到了病床前的椅子上坐下，望着天花板出神。
每个空间看似安稳，可却危机重重，暗处不知有多少人想推翻这个体制，不乏有卧底间谍潜入乌托邦，戚争尊敬的前部长就是被潜在乌托邦里的卧底击杀的，当年，他消沉了好久。
这个千璃不像是生活在乌托邦的人，警戒心太高，不会也是……
嘀嘀嘀-----
【学生千璃未完成5000米长跑，定于下周一补跑】
戚争不耐烦地朝窗外大喊：“都吸氧了，还重跑？”
【不跑就直接扣平时分】
“扣就扣，随便扣！”
【修不满平时分无法毕业，请导师注意】
“你他·妈”
最终，戚争戴着千璃的表还有身份卡在操场溜了十二圈。
大汗淋漓的戚导师还不忘路过小卖部买了几罐可乐一盒巧克力还有一块慕斯蛋糕，到医务室时天已经黑了，千璃也摘下了氧气面罩，依靠在床头。
戚争拆开一包巧克力递给千璃，：“喏，没时间做晚饭，吃这个。”
千璃接过巧克力，不出所料开始吃了起来。
“小朋友，你说你体质怎么那么差呢？”戚争摸着千璃的头，千璃也没躲，任由那个幼稚鬼把自己的头发弄成一团。
“还跑吗？”千璃吃完一块巧克力问道，
戚争勾唇：“不跑了，系统看你太可怜，所以放过你了。我还替你求情了呢，是不是要好好报答我？”
千璃干裂的嘴唇动了两下：“下次。”
戚争忍不住笑出了声，打开一罐可乐往他嘴巴递，结果人家不领情，还洒了一身，戚导师的好意最后只换来了一个字：“滚！”
今天千璃吃的多，两块巧克力还有一整块的蛋糕，吃完便窝在床里睡觉了。
戚三岁在这一夜终于收了性子，靠在椅子上安安静静的，不再作妖，他半睁着眼皮子，往病床上瞥，见千璃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他蹑手蹑脚地侧过了身体，拖着腮开始正大光明地盯人家，三分钟后，一阵冷冷的声音质问他：“看够了吗。”
戚争笑了：“没看够，你长得好看。”
床上的人没有理他，
“什么时候醒的？”
“你翻身的时候。”
“好吧，我下次不翻了。”说完，戚争就觉得自己的话有歧义，哪来的下次？？
“你睡吧，我不吵你了。”
房间里又变成了沉沉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