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小男孩
倪风雅被这声响动吓得肩膀一抖，电话差点掉在地上，不满地抱怨道：“谁呀这是？”
苏甜从猫眼往外瞧了瞧，空无一人。
小心翼翼地打开门，身前站着个小男孩，身高不到苏甜腰部，怀里抱个脏兮兮的足球，一脸恨意怒视着苏甜。
显然刚才他就是用这个足球砸出的动静。
这是那个恶作剧的小孩！
“小朋友，有什么事吗？”忽略他莫名的仇视，苏甜努力摆出温和的笑脸。
“滚出去！”小男孩咬牙切齿地压低了嗓子说道。
“这是你家吗？”倪风雅凑到苏甜旁边，不爽地说道，“哪里来的熊孩子，有没有人要的？”
“我杀了你！”小男孩面部表情瞬间狰狞起来，将足球一扔，握紧双拳不断耸动着肩膀，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来啊！杀了我啊！小屁孩，毛还没长齐呢！就想着杀人，一看就是欠教育。”倪风雅不屑地说道。
“关门，别理这种熊孩子，烦死人！”倪风雅重重将门一甩，发出“嘭”地声响。
安静了差不多十分钟，苏甜和倪风雅都换好了衣服，准备出门领略下湘河夜景，门又开始发出异响，从小到大。
“刺啦……刺啦……砰……刺啦……”
“还有完没完啦？你等我，我去收拾他。”倪风雅拖开正要开门的苏甜，一把就推开了门。
门外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怎么回事？”倪风雅有些疑惑地看向苏甜，慢慢走到走廊。
危险的气息铺面而来，苏甜心头一紧，“别出去！”
可倪风雅已经大喇喇站在了走廊正中央，除了两边大开的窗户正灌着猛烈的风，走廊上没有任何异样。
“杀了你们！”
一声嚎叫从旁边门内传来，身穿鲜红色球衣的小男孩猛地朝倪风雅冲了过来，他高举的手上紧紧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小男孩速度极快，倪风雅来不及躲闪，苏甜飞跨一步，将她往墙边一推，将将错过刀锋，巨大的惯性让苏甜也随着倪风雅扑倒在地。
回过头，小男孩的匕首已经直直朝自己眼睛刺来，尖利的锋芒让苏甜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一秒，两秒，……
苏甜睁开眼，露肩装的妖艳女人叼着烟站在苏甜面前，她左手食指轻轻钩住小男孩衣领，小男孩一动不动，仿佛雕塑一般。
转过头看了眼倪风雅，她张着嘴惊呼还没出声，整个人也像是被定格了。
“君爷的孙女，实力也弱爆了吧！”妖艳女人右手捏住烟蒂，轻轻吐出几个眼圈，嘲讽道。
“你是谁？你说的话什么意思？”
“呵呵，该你知道的时候你自然就知道咯！不过显然不是这个时候，这种人间恶种你们还是少惹为妙，知道吗？”
“什么人间恶种？”
“就是这种本性至恶的灵魂，即使给他一个投身为人的机会，但凡稍稍遇到一些不顺不公，就能萌生滔天恶意，血洗人间。啧啧啧，所以我才说君爷不能太仁慈，不是每个灵魂都值得一个得救的机会，是吧？”妖艳女人扯了抹笑，倒是顶好看的。
“你要怎么处理他？”
“我没资格处理他，毕竟到现在为止，他还什么都没做。”妖艳女人摊摊手，“你我有一点机缘，我搭把手，让你别现在就死，就这么简答。”
“他要做什么？还有，什么叫让我别现在就死，我什么时候会死？”
妖艳女人指了指天，“没听过那句烂大街的箴言吗？”
“天机不可泄露？”
“对咯！好好享受，你精彩绝伦的人生才刚刚展开呢！”
妖艳女人露出诡异的笑，弹了个响指，苏甜眼前一黑发现自己站在门前，正在迟疑要不要开门，而倪风雅嘴里正吐槽，“还有完没完啦？你等我，我去收拾他。”
时间退回了？苏甜猛地抓住倪风雅的手，“别出去，那个小孩很危险！”
“一个小孩能有什么危险，我今天必须替他爸妈教育好他。”
“真的，别出去了，我感觉到了。”
“他不是人？”倪风雅犹豫了。
“目前还判断不了，但今晚我们就先别出去了，万一遇到什么事划不来。”苏甜说道。
“听你的。”对于苏甜某方面的感觉，倪风雅还是深信不疑的。
点了外卖和一瓶红酒，两人窝在沙发上感受房主的超豪华影音系统。
一部爱情文艺剧看得两人潸然泪下，各怀心事，早早地就散场睡觉，约了明早早起去景点逛逛。
其实一入夜，苏甜已经觉得不舒服，整个胸腔像是被什么压住似的，有点喘不上来气的难受感，类似于高反。
苏甜这个房间刚好紧挨着旁边那户，因为晚风宜人她没舍得关窗，一直听见旁边那家人各种闹腾的声音。
那边似乎是一大家人住在一起，除了见过的那个戾气极重的小男孩不时发出各种吼叫和怒骂，还有婴儿啼哭，以及中年男子教育孩子和老人唉声叹气的声音。
在有一次被玻璃杯砸碎的声音惊醒了美梦后，苏甜实在忍不住起身去关窗户。刚探出身子，余光瞄见旁边那户的窗上有人影浮动。
转过头，悚然一惊，还是那个小男孩，嘴角噙着邪气的笑，身上和脸色都是不知名的密集红点，他就这么笑着紧盯着苏甜，极其缓慢地一点点拉上了窗帘。
这画面过分诡异，苏甜忍不住再次拨打了物业的电话。
接线的是个女生，听了苏甜的描述，温柔地安抚了她一番，并说俞老师家自从有了二宝，一直就这样吵吵闹闹的，没什么大事，让苏甜不要害怕，关好门窗就听不见了。
苏甜有些无奈，也许真如物业所说，俞老师家这种情况已是常态，他们都管都管疲了。可她说是因为有了二宝，再联想那个肢体残损的婴儿玩具，是不是因为二宝的出生带来家人态度的变化，让小男孩的内心发生了扭曲呢？
如果真是因为这个，那必须得早些介入心理师干预才行，小男孩的症状显然已经非常严重。而走廊那个神秘女人所说的人间恶种，苏甜还是持保留态度。
想着想着，苏甜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啊……呃……放过我，老宋，不要，求你放过我！”
倪风雅凄厉的喊叫让苏甜惊醒过来，她来不及穿上拖鞋，就这么打开房间门就朝主卧冲了过去。
“呲溜……”一个打滑，苏甜四脚朝天重重摔在地上，浓郁的血腥气将她完全包裹，披肩的长卷发也被不知名的液体浸湿，借着窗外路灯一点光亮，她将手掌贴在眼前细看。
血！她的手和睡衣上全是血，整个人似乎也像是浸泡在血水里，冰凉又黏腻。